过心就出外头去了。”
李玉翎心想这可难不了我,我在“老爷岭”上待过整整五个年头,那儿不知道多苦,心里虽这么想,可是他嘴里却没说话。
鲁金忽然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要让人家瞧下去,我吃不完兜着走,我宁可死也不愿落进乐逵那小子手里。”
说着,他转身要出去,但刚转身他又转了回来。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那要紧的了,老弟,闲得没事儿,前院任你走,任你逛,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往后院跑,那怕是一步都别迈,最好连那北墙跟后院门儿都别看一眼。”
李玉翎心里一动道:“这是为什么?”
鲁金道:“就为那后院是馆主的私宅,反正我这么说你这么牢牢记住就是。”
李玉翎道:“馆主的私宅?馆主还有家人么?”
鲁金道:“听说有,只是我没见过,不瞒你说,我进馆好几年了,一向并没进过后院,整个武术馆除了馆主跟乐逵那小子外,任何人不许去后院一步。”
李玉翎心里大大诧异,大大地动了疑,心想这后院是什么机密地,这般紧要,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点了头。
“谢谢,我记住了。”
“那就好!”鲁金点头说道:“我走了,有事儿招呼我一声就行了,我随时都在。”
说完了话,他走了。
李玉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眉锋微皱,脑子里盘旋着这“承德武术馆”,还有鲁金适才那番话。
夜来临了,天黑了,这“承德武术馆”的夜色显得特别黑,还透着点儿阴沉,李玉翎点了桌上的油灯。
灯火跟豆那么大,如今再看,这间屋越发像囚人的牢房。
突然,一阵雄健步履声,直奔他门口而来!
李玉翎刚一凝神,门上响起了说话声,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开处,那叫乐逵的汉于当门而立,抬手递过一张纸条,脸上没一点表情,木然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也是你进馆头一试。”
李玉翎望着他,接过来一看,不由心神狂震,脸色大变。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写的是:“西大街隆福客栈,三进后院北上房秦天祥五更以前斩杀提头回报。”
李玉翎猛然抬起了头,震声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李玉翎道:“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这手令上……”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手令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李玉翎把那纸条往前一递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的望着他,一动没动。
李玉翎一挥纸条道:“手令让我杀秦总管。”
那叫乐逵的汉子像个没事人儿一般,道:“是的。”
李玉翎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说道:“我不用看,只要你进了武术馆的门儿,只要你想从这儿转往别处去,就是让你杀你的爹娘你也得杀。”
李玉翎脸色陡然一变。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抬手,从袖管里抽出一把带鞘的短小匕首,往前一递,冷然说道:
“这是一把淬过毒的匕首,见血封喉,你用他也许能省一点事。”
李玉翎没接,道:“据我所知,秦总管是自己人。”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
李玉翎道:“那为什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去问馆主去,或者跑一趟‘天威牧场’问问场主也行。”
李玉翎明白了,心头猛然一震,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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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胶兄 扫校
第十一章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把匕首往前一递。
李玉翎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把匕首接了过来。
那叫乐逵的汉子唇边掀话一丝冷酷的笑意,道:“既然进了这个门儿,心里就得学硬点儿。”
转身往外走去,李玉翎及时说道:“你等等。”
那叫乐逵的汉子转回了身,冷冷地望着李玉翎!
李玉翎道:“我能出去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一笑说道:“你要是会投飞剑,可以不出去。”
话落,扭头就走。
李玉翎为之一怔,等他定过神来,那叫乐逵的汉子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李玉翎一双目光落在手里那把淬过毒的带鞘匕首上,这把匕首,鲨鱼皮鞘,做的很精致,刀鞘两边嵌着两块玉。
两块玉上刻着不少的横竖一道一道的,深浅不一,他看得出,这把匕首挺不错,应是出自名匠之手。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些,他心里烦得很,不知在想些什么,井桧竟然会让他去杀秦天祥,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井桧这一招不能不算狠,不能不算毒。
秦天祥假如是宫天鹤的人,他也许不会犹豫,可是他明知道秦天祥也是位热血的忠义之士,他如何能杀掉一个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同一阵线上的忠义之士。
他听秦天祥说了,当时他也在场,宫天鹤写给井桧的信上,只字未提秦天祥,怎么这会是宫天鹤授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桩极为辣手的事,杀,他下不了手,这头一试就别想通过,头一试就通不过,还想什么别的?
李玉翎一按哑簧,缓缓抽出了那把匕首,这匕首两边薄如纸,那中间也不过比纸略厚一些。
蓝汪汪的光,映着灯光一闪一闪地,看在眼里能使人心里冒寒意!
的确,的确是把淬过毒的匕首,那蓝汪汪的颜色不算浅,由此可知道这把匕首上的毒性够剧烈的,那叫乐逵的汉于说他能见血封喉,恐怕不假。
突然,李玉翎扬了眉,手一送,“叭”地一声插回匕首,然后把匕首往袖管里一藏,大步出门而去。
他出了“承德武术馆”的大门,在大门口,他遇见了鲁金,鲁金很热诚地跟他打招呼,问他这么晚了上那儿去。
李玉翎勉强笑笑地笑了笑说:“出去走走。”
跟着他又问了问:“鲁兄,西大街怎么走法。”
鲁金微微一愕,道:“老弟,你上西大街干什么去。”
李玉翎道:“馆主要我到那儿去一趟,有点儿事儿,这‘承德城’我是初来,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街在那儿。”
鲁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往右一指,道:“瞧见么,老弟,这是西边儿,你从这儿出去往西走,找那条最宽大,最热闹的一道街就是。”
李玉翎没多说,他怕鲁金多问,万一鲁金再往下问,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谢了一声往西而去。
李玉翎顺着‘武术馆,的那道街一直往西走,走没多久,一条好宽的大街横在眼前。
这条街灯光上腾几乎触了云霄,人声沸腾,来往的行人车马多得难以胜数,那清凉阴沉的‘承德武术馆’跟这条街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知怎么回事儿,‘承德武术馆”就显得那么凄清阴沉,人到了这儿就像从阴曹地府又到了人世一般。
李玉翎一时还不知道这是不是西大街,有心找个人问问,却有点犹豫,正自东望西看间,两字映入眼帘,那两个字是“隆福”!
那是一盏大灯,这两个字隆福就写在这盏大灯之上,大灯的挂处没多远,左拐走过去,也不过几十丈远近。
看见这,李玉翎的心立即往下一沉,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管中那把淬过毒的匕首。
旋即他迈了步,拐向右。
看看已近‘隆福客栈,,眼前一大堆人挡住去路,这一大堆人围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个个伸着脖子瞪着眼,聚精汇神地,还听见人堆里哗喇哗喇直响。
李玉翎从人堆后头过,不觉往人堆里瞧了一眼。
他看见了,听清那是个卦摊儿,一个架子上面支着一块板儿,板儿上铺着一块白布,自布上有笔砚,有卦筒,还有个鸟笼。
那算卦的就坐在摊儿后头,刚放下卦筒。
李玉翎可没心情多看,扭头要走,突然有人在他腰间摸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瘦小人影往人堆里钻。
“小秃子,你贼性不改,还不给我站住。”
随见那算卦的站了起来,向自己招手说道:“这位,嘿,嘿,这位,您请等等。”
他这一叫,那围在那儿看算卦的人全扭头向李玉翎望了过来。
李玉翎停了步,道:“你可是叫我么?”
那算卦的脸上堆着笑,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您请过来一下,您请过来一下。”
李玉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迟疑了一下,迈步走向摊儿前。
那算卦的一手正提着十五六的半大孩子,那半大孩于一身衣裳东一块补绽,西一块补绽,秃头,那么大了,鼻子下头还拖着两条黄鼻涕,脸上东一块黑,西一块灰,脖子黑得是有三个月没洗脸了,望之好不恶人心。
那算卦的一见李玉翎走近,立即陪笑说道:“这是我不争气的徒弟,我先跟您这位告了罪。”
李玉翎微愕问道:“跟我告个罪,怎么回事。”
那算卦的勉强一笑,很是急迫地道:“您不知道,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从小手脚就不干净,刚才,咳,咳,刚才我看见他在您腰里摸了一把……”
转眼望着那半大孩子,脸一沉,喝道:“还不快把东西还给这位大叔。”
那半大孩子低着头,没作声。
李玉翎明白了,“哦”地一声笑道:“怕你是弄错了,我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那算卦的闻言一怔,愕然说道:“怎么说,你出门儿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那……”
转眼望向那半大孩子,喝道:“你这小子手里握着不放的是什么,快拿给我看看。”
的确,那半大孩子左手握得紧紧的,算卦的说他的,那半大孩子像没听见。
那算卦的脸色又一沉,喝道:“听见了么,还不快拿出来,你要打。”
世上的孩子没一个不怕挨打,那半大孩子一听这话骇了怕,怯怯地抬起了左手摊了开来。
手一摊开了,东西也呈现了,算卦的为之一怔,那围在摊儿前看算卦的人突然起了阵笑。
那半大孩子左手里托着的是颗大枣儿。
算卦的一巴掌落在那半大孩子的秃头上。
“鬼东西,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一巴掌把半大孩子手里那颗枣儿震掉了,半大孩子可舍不得,忙蹲下身去找。
这幕闹剧使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