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素的。”
那触角看上去软弱无力,可在海蝠鳗被轻轻一触之后,瞬间就被定住了。
三米多长的海蝠鳗像是被定了身一样,动也不动,甚至连它的大嘴都还大张着。
“害得老人家我的老骨头酸得厉害,睡觉继续睡觉,睡觉才是长寿的不二方法,”海螺懒洋洋地将触角缩了回来,打算继续慢悠悠地睡觉。
哪知它的壳体还没落回沙地,就被一只白生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的手一把按进了沙地,即便它又要喷吐粘液也喷不出来了。
海螺叫嚣着,试图反抗,可是紧接着而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玄兽威压,让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苍天啊,那种感觉,是圣兽威压?在森罗海怎么会有圣兽威压?
海螺被这么一吓,立刻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见它不在反抗,那只手,才松开了些。
站着个眉目俊秀和丑陋同在的少女,她黑色的发,在水中舞动着,犹如水蛇一般,她的脖颈上,还挂了条圣兽星坠项链。
“嗷嗷,是老家伙罪鹦鹉,”少女的怀里,钻出了一条白花花的肉虫,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换成了其他人兴许还不认得销金蚕,可罪鹦鹉螺的寿命延绵,又躲在了森罗海里,其寿命不下千年,堪称是玄兽中的老化石,自然是认得销金蚕的来历。
认清楚了月惊华身上还携带了上古神虫后,它更加确信了这个忽然潜入了海底的少女,是中位面下来的化形“圣兽”,甚至还有可能是某个圣阶家族的传人。
“大人,放过老海螺我吧,我壳厚肉老,就算是你抓了回去,也不能吃啊,”海螺发出了微弱的求饶声,隐隐呜呜,犹如号角一般。
月惊华仔细查看着手中的海螺,从外表看,手中的这个海螺,有点类似于西元后的鹦鹉螺,是海洋软体动物的一种。
罪鹦鹉的外形,白壳,红棕色的生长纹从壳的脐部一只长到了壳的外围。外壳很轻,可也很坚固,壳体像是打磨过一般,光滑的很。
海螺的寿命可以从生长纹可以看出,一条纹路象征一百年的寿命,而这个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海螺,身上足足有十三道生长纹。
一千三百岁?月惊华吃了一惊。
这可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老的玄兽了。
见了海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月惊华戳了戳它的壳,扭头问销金蚕,“这玩意你认得?它怎么会口吐人言?长话短说,刚才的黑死晶的动静,想来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
月惊华瞄了眼那只被定身住,一动不动的海蝠鳗,生怕它一个不小心就又活动了起来。
“嗷嗷,因为罪鹦鹉是玄兽中唯一一种,能天然模仿各种族语言的玄兽。”销金蚕自信心极度膨胀,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土凶丑才会开口求自己。
别看罪鹦鹉这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它的老祖宗可是具有了中位面血统的中阶神螺,它的寿命堪比龟类玄兽,居住在各种湖泊海区以各种海中灵草为生,因为它体表长得花纹,形如一个福字,外形美观,所以它又有福寿螺的美誉,是一种比较稀罕的观赏螺。
有一次,也不是是福寿螺的第几代祖先,无意中偷听了某位上位神与****私会时的私密话,又极大嘴巴地将这段情话泄露给了上位神的正室耳里。
于是乎,福寿螺一族,被暴怒不已的上位神丢弃到了最低层的下位面,并将它体内玄丹打散,壳体上的“福”字花纹也一并抹去了,罚福寿螺一族,终生无法再晋级圣阶。
被贬的福寿螺养尊处优惯了,没有保命的玄技,为了生存下来,学会了一种玄技,名为摹音,既无论是听到了什么人的对话和自白,都会完整地记录下来。
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福寿螺的这种特殊玄技,后来被有心人士开发,就广泛应用在了审讯领域。
尤其是在森罗海这种海域,福寿螺几乎成了各个罪人在背判下神罚前,御用的录罪证利器。
每个被判定的罪人,都无一例外地会来一段,罪白,而这些罪白,又无一例外,被记录了下来。
时间一长,慢慢地人们淡忘了福寿螺的本名,而改口叫它罪鹦鹉。
“嗷嗷,罪鹦鹉还有一个长处,它很会繁殖,而且是自体繁殖,不用交配,就可以生出一堆的小海螺。不过呢,这只罪鹦鹉有些特别,它好像会定身类的玄技,也不知是不是变异种的罪鹦鹉。”销金蚕得意地解说着,忽的,肉虫觉得全身发毛。
再看看月惊华的眼神,只觉有两道绿光,笔直射出,销金蚕和罪鹦鹉都打了个寒颤,那眼神……
我的妈呀,这是要发呀。
月惊华想也不想,顺手就取下了最近退居二线灵宝“柔指”,将罪鹦鹉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边丢,嘴里还边吼着:“嗬嗬,这不是纯天然的窃听器嘛!人手一个,那是必须的。”
☆、130。第130章 玄兽进化史上的一大步
见月惊华在了光天化日直接“绑架”了只老罪鹦鹉,还说着稀奇古怪,让人难以明白的话语。
饶是猥琐无耻如销金蚕,也瞬间是懵了。
隔了半晌,销金蚕才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嗷嗷,厚脸皮的女土匪真可怕。”
“皮不够坚韧,还没有玄丹。啧,还高阶玄兽呢,太鸡肋了,唯独这身肉还不错,用来做个烤鳗鱼饭不错,就是手头没有现成的米,”月惊华嘟嚷着,围着那只被定住了的海蝠鳗。
边说着,月惊华还不时比着手中的敛云,检查了一番后,果断发现这只七阶的海蝠鳗居然没有玄丹。
没有玄丹,让企图再得一枚高阶玄丹的月惊华很是失望。
和鳄龟一身都是宝不同,海蝠鳗的身体内除了玄丹,几乎没什么是值钱的。
低阶的玄兽,无法凝结玄丹,那是比较平常的事。
可像是七阶玄兽,却依旧没有玄丹,个中的原因,却是和海蝠鳗所处的森罗海的大环境有关。
眼下海蝠鳗已经是瓮中之鳖,月惊华更关心的是海底的那个风车阵的事情,这可直接关系到了她能否离开森罗海,考虑了再三,她将已经安静下来的罪鹦鹉松绑。
“士可杀不可辱,老夫绝不会违背位面法则,告诉你任何有关森罗海的事情,”刚开始,罪鹦鹉还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节,一脸的忠仆样。
肉虫呸了一声,满脸的不屑,“嗷嗷,土凶丑,对付这种皮厚肉糙的老家伙,还是得看俺的。”
肉虫两眼放光,极其猥琐地笑了笑,“老家伙,你想不想壳体上再长出个‘福’字?她身上,由很厉害的天材地宝,可以帮你精进修为,甚至肯能再造你的螺纹。”
销金蚕说得并不全是谎话,月惊华的玄兽,无论是闪貂豹还是食人小青蒲,无一不是玄兽中的****。
她的墨稀星识海和沌青莲火炼化出来的丹药,轻而易举就能让玄兽晋阶,甚至是变种。
如此大的****,连上古神虫都无法抵挡,又何况是罪鹦鹉。
如此一句话,听在了罪鹦鹉的耳里,犹如六月天被淋了一桶冰水,立时清醒了过来。
在身为中阶圣兽时,福寿螺就是一种极其傲娇极端自恋的族群。
这一族,最是珍视的就是身上的那个“福字”螺纹。
当年,被上位神贬下来时,福寿螺族最难过的并非是被贬这件事。
它们最伤心的是,身上的美丽螺纹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圈有一圈的生长纹,和普通的扁体海螺,几乎毫无区别。
这对于螺族而言,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在最后一任罪鹦鹉的螺王去世时,更曾放出话来,倘若有一只罪鹦鹉螺能重新生出了“福”字螺纹,它就是新一任的螺王。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螺王的罪鹦鹉螺,不是好螺。
抱着重振罪鹦鹉一族的远大理想和报复,罪鹦鹉沉吟了片刻,以光一般的速度,立刻做出了决定。
它要叛变,弃光明投奔黑暗去也。
“我说,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拉,只要你能帮助老夫,重新凝聚玄丹,生出‘福’字螺纹,别说是将森罗海的事情告诉你,就算是要与你结成契约,我也再所不惜,”罪鹦鹉也是刚发现,月惊华竟然是一名召唤师。
一名拥有上古神虫的召唤师,又同时身为圣阶,她的实力,确实有可能让自己脱胎换骨。
原来这一片森罗海的看管玄兽,并不是那只海蝠鳗,而是这只足有一千三百多岁高龄的罪鹦鹉。
罪鹦鹉的那一手定身的玄技,正是当初将绝殇打入森罗海时,上位面的戒律神,传授于它的。
无论是低阶还是高阶,最鹦鹉都能用了一招将其定身定住。只可惜,这种定身术对圣阶无效,而且对于品阶越高的玄兽,定身的效果也就越弱。
像是海蝠鳗这样的七阶玄兽,定身术的效用,最多只能持续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也已经足够了,”月惊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们有没有谁吃过生鱼片或者是烤鳗鱼?”
一刻钟,足以让战胜一只高阶玄兽,足以让人身首异处。
听着月惊华露骨的笑声,几乎是同时,销金蚕和罪鹦鹉都打了个寒颤。
有了罪鹦鹉的投靠,月惊华对这一片森罗海的了解,方便了许多。
很顺利的和罪鹦鹉签订了主仆契约后,月惊华召了小青蒲出来,一人一草通力合作,只见海底一片血浪翻滚,说不出的血腥和惨烈。
销金蚕又呕了一大场,罪鹦鹉将触角缩进了壳里,不敢直视。
海底的血水,在海水的冲刷下,渐渐远去。
海面上逐渐恢复了平静,谁也不知道,就在一刻钟的时间里,森罗海里多了只叛变的玄兽,同时,也多了只无辜枉死的玄兽。
墨稀星识海中,月惊华手带着刚炼制出来没多久鳄龟手套,纯熟地控制着沌青莲火。
月惊华的玉葫芦里,只有最基本的作料。
新鲜的鳗鱼肉上,简单地洒了些粗盐。
香气从了一大块切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