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声呼叫,天下任何毒物都会迷于他的召唤,供其驱使。那冷泉有个百毒袋,能装天下各种毒物,而且互不侵犯,如同一类。你是怎么只被咬上一口而躲过他那成千上万毒物的?真难令人相信!”
沙成山道:“别的毒物不足惧,倒是冷泉袋中成千上万的毒飞蛭,叫人难以防范!”
扁奇道:“以后如再遇上,你还是躲着点!”
一条瘀肿的粗腿渐渐有了血色,沙成山道:“药老,我的这条腿……”仔细的看了一下,药老子道:“你得找地方歇上一天,等到消肿之后方无大碍!”
沙成山道:“深山之中歇脚不如慢慢赶路!”
摇摇头,药老子道:“不能!你应该知道,凡是肿胀,便是有毒侵入。毒未退尽,肿胀自然不会消失。万一余毒攻心,怎么办?”
沙成山歪在岩石上,扁奇道:“沙老弟,你刚才说毒王冷泉被人利用,是什么意思?”
沙成山道:“扁老难道忘了方家集的方宽厚?”
扁奇道:“我当然没有忘,那天我们同‘千草老人’张爱宝在平安客栈里就是为他才商定的——我来苗疆找药老子,你在方家集附近找丘姑娘!”
沙成山道:“二位老人家,我长话短说,如今的冷泉,只怕也已中了秦百年所赠的毒药了!”
药老子一怔,道:“老夫在苗疆的时候,曾闻得百毒门中弟子传出话来,说他们门主练了‘百窍神功’,身上中的毒已除,已能起身运功,没听什么毒药……难道……”扁奇立刻问沙成山:“你快说清楚,当初不是只有方宽厚中了毒吗?怎么……”沙成山道:“这些天我已探得服过秦百年所赠的毒药之人,除了方宽厚,尚有‘无忧门’少门主花郎,‘三江帮’帮主聂虎,如今更发现百毒门门主夫妇也中了毒药!”
药老子立刻问道:“快告诉我,如今冷泉夫妇在什么地方?”
沙成山指着身后远山道:“怕在五七十里外了!”
药老子立刻对扁奇道:“沙老弟已无大碍,我们快去追冷泉去!”
扁奇道:“找冷泉干什么?”
药老子急切的道:“找他要那毒药呀,我如果不认清楚是什么毒药,如何配药治有毒的人?”
沙成山闻言,忙摇摇手道:“不用去找冷泉,那药我身边就有!”
他此言一出,药老子已手舞足蹈的欢笑起来……药老子一生酷爱药草,对于天下各种草药,他几乎都已发疯似的加以研究。当扁奇在苗疆找上他的时候,初时他还不相信,但扁奇说得活灵活现,令他无法忍受,于是便收拾一番跟着扁奇往中原走来!
不料大山里碰上沙成山,且又救了沙成山!
扁奇正欲跟着药老子走,闻得沙成山的话,立刻蹲在沙成山面前,道:“沙老弟,你是从哪儿弄的?”
沙成山道:“三江帮帮主聂虎给的!”
扁奇一笑,道:“聂虎会舍得把这东西让人?”
沙成山道:“聂虎只吃了半个月,中毒不深,他在闻得利害之后,便不再服用,这才给了我一些,希望我借此唤醒服毒之人!”
药老子已迫不及待的伸手,道:“快拿来!”
沙成山伸手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药老子如获至宝的拿在手掌上,满面含笑的又掏出一粒赤红色药丸,对沙成山道:“快服下这颗红丸!”
沙成山一怔,道:“这红丸又是什么?”
药老子道:“我以此百毒不侵红丸相赠,换取你的这包毒药。你服了此丸,便可立刻上路!”
沙成山大喜,立刻张口吞入腹中!
扁奇愤怒的指着药老子道:“好个老小子,你原来还留了一手,什么意思?”
药老子道:“这有什么好咋唬的?我已救了他,为何再糟蹋我的宝贝灵药?如今他拿出这包毒药供我研究,我有感于他的至诚,才以此丸相赠,你穷嚷嚷什么?”
沙成山服下红丸,忽然天旋地转,不旋踵间,便张口吐出一堆污物,鼻涕眼泪也流出来!
扁奇拍手欢叫,道:“好了,好了,应该没事了!”
药老子沉声道:“中了那么点毒,服下我的宝丹,等于牛刀杀鸡,他当然会立刻好了!”
是的,沙成山在一阵呕吐之后全身松散如温水沐浴,他晃晃脑袋,笑道:“好了!”
说完拉起裤腿,真是玄又妙,腿也完全复原了,不由得抱拳道:“多谢!多谢!”
扁奇道:“伤已痊愈,沙老弟要往哪里去?”
咬咬牙,沙成山道:“川南!”
扁奇道:“川南尚有数百里,你去川南干什么?”
刚才沙成山中了毒,变得昏昏沉沉的,此刻毒已除尽,便立刻对扁奇道:“扁老不知,原来丘兰儿母子二人是被‘川南龙爪门’的人掳走,害我至今才知道!”
扁奇大惊,道:“真难令人相信,‘川南龙爪门’距离方家集超过千里,‘龙爪门’会暗中派人远道潜来,真叫人想也想不到!”
重重的点点头,沙成山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丘兰儿在方家集失踪,人应该在方家集方圆百里之内,岂料竟会在千里之外的川南!”
一边,药老子已缓缓的坐下来,他已打开那个小纸包,边闻边尝,已入忘我之境!
扁奇道:“沙老弟,容老夫这就替你易容,你再往川南龙门行事,也方便多了!”
不料沙成山摇摇头,道:“不,我要以沙成山的本来面目,堂堂正正的救出兰妹母子。我如果真的连自己老婆也保护不了,连她母子也救不出来,干脆同她母子二人死在一起算了!”
深深的叹口气,扁奇道:“容老夫同你一起吧,沙老弟,至少在某一方面我还能助你一臂!”
沙成山想了一下,道:“扁老应该为大局着想,先与药老子老人家赶往方家集!”
扁奇摇摇手,道:“不,我陪你去!唉,丘姑娘是老夫此生中见过的最善良的姑娘,我一定要去!”
忽然,药老子大笑起来……
笑声引起扁奇与沙成山的注意,二人立刻走过去,只见药老子双手捧着那纸包笑道:“奇药,奇药,真是人间少有的奇药!哈……”沙成山愣然不知所以!
扁奇沉声道:“什么奇药?你别卖关子,快说清楚!”
药老子把斗笠往脑后推了推,指着掌中那包药,对沙成山道:“老弟,这药老夫有生第一次看到,虽不知其名,但却知道这药具有镇痛功能。你们等老夫一月,我立刻回转苗疆深山去调配,一月之后,方家集平安客栈中,老夫必给二位一个交待!”
药老子说走就走,拉过他骑的小毛驴便跨上去,笑道:“二位,一月后我们平安客栈见面,不见不散!”
说完便喜孜孜的走了!
药老子那种嗜药成性的表情,看得沙成山称奇不已!
“易容大师”扁奇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笑笑,缓缓的拉过小毛驴对沙成山道:“走吧,别管他。他说一个月,准定会按时前往。我们先往龙爪门救丘姑娘要紧!”
提到兰妹,沙成山立刻试了试全身骨节,他耸动双肩,全身发出咯崩响……扁奇笑道:“走吧,药老子说你全好,你便一定好了。
此去龙爪门,你倒是要多加小心了!”
沙成山已觉得全身十分轻快,立刻跨上坐骑,道:“扁者可知道龙爪门在川南的势力?”
扁奇道:“听说过,姓白的在川南经营龙爪门已有三十年之久,组织庞大,势力雄厚,并不比无忧门或百毒门稍逊,只是……白良这人性情孤傲,十分难以对付!”
沙成山冷傲的道:“如果兰妹真被白良老匹夫坑死,沙成山必将卷他的香坛,踢他的堂口,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扁奇叹口气,道:“沙老弟,仇是要报的,但我老人家劝你,不必涉及无辜,只找白良本人足矣!”
沙成山面上残酷的一笑,道:“兰妹何罪?婴儿何罪?
他们既然下得了手,我又有何仁慈可言?”
一马一驴往大江边上驰去,半晌,扁奇老人道:“过了大江便人龙爪门地界,沙老弟,你有什么打算?”
沙成山道:“直闯龙爪门总坛!”
摇摇头,扁奇道:“老夫以为不可!”
沙成山道:“扁老此言,莫非已有计划?”
一笑,扁奇道:“谈不上什么计划,但一般而言,如果单凭你我直闯龙爪门总坛救人,那将是十分不智的一件事情!”
沙成山道:“扁老的意思?……”
扁奇抚髯望着大江面,道:“沙老弟,你可曾想过?丘兰儿母子如果真的落入白良之手,他必然把她母子囚在一个十分隐秘而又戒备森严的地方,目的就是等你找上门去,他好以她母子性命逼使你束手就缚。情况如到那步田地,沙老弟,你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何如不去的好?”
半晌,沙成山咬咬牙,道:“扁老,我未曾想这么多。
这倒是一个难题了!”
扁奇道:“所以我以为我们事先应合计合计。我老人家以为,应以智取为手段,武力作后盾!”
沙成山道:“扁老,想起年前白良为了替他儿子白快活报仇,曾约了当今江湖六大高手中途拦杀我,那时候我已知道姓白的是个难缠人物。但绝对想不到他会一直派人在暗中伺机对我报复。山高路远,他竟然千里之外把丘兰儿母子掳来川南,太出人意料了!”
扁奇道:“既然已经知道是白良掳了丘姑娘,我们首先应该查出丘姑娘被白良囚在何处。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沙成山道:“请扁老指教!”
扁奇笑笑,道:“真是当局者迷!”
沙成山道:“且已迷昏了头!”
又是一声笑,扁奇道:“第一,我们寻找丘姑娘下落的好处,在于证明关天水对你说的是否真情!”
沙成山厉声道:“难道姓关的还敢欺骗我?”
扁奇道:“人嘴两张皮,说话有动移,谁敢保证姓关的不是把你诱到你的仇人身边要你的命?”
沙成山道:“他敢!”
扁奇道:“为什么不敢?沙老弟,江湖上不奸不能活,不狠难生存。姓关的把你支来川南,白良岂肯轻易放过这种良机?如果你死在川南,关天水与龙腾虎跃二庄便拍手哈哈笑。如果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