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汉子怒叱道:“你想怎样?”
沙成山缓缓下马,道:“我不会为难朋友,如果朋友肯合作的话!”
白衫汉子怒道:“合作?我又不认识你!”
扁奇突然指着自己鼻尖,道:“你该认识我吧?朋友,我可是从你们总堂口走出来的!”
白衫汉子咬咬牙,道:“我不知你这老头子在说的什么话!”
扁奇笑呵呵的道:“小子,你以为我老头子老眼昏花,耳朵有什么毛病?你一出丰都城我老人家就发现了!”
白衫汉子厉声道:“你想怎样?”
沙成山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龙爪门的人了!”
白衫汉子冷冷道:“是又怎样?”
扁奇道:“还能对你怎样?只求你告诉我们,你们门主把掳来的女子囚在什么地方!”
白衫汉子咬咬唇,道:“不知道!”
沙成山一声笑,突然点出一指,但闻白衫汉子“咔叱”一声,身子便歪倒在地。沙成山道:“朋友,这一指只是要令你安静,下一指你将痛苦难熬!”
白衫汉子双目厉芒毕露,咬咬牙道:“不知道!”
扁奇忙伸手制止沙成山出手,对白衫汉子道:“朋友,光棍不吃眼前亏,你看天色已晚,无人看到,你只要说出那母子二人被囚的下落,我老头子保证你的安全!”
白衫汉子冷冷的道:“不知道!”
扁奇冷然摇摇头,道:“小子,连你们门主也对老夫说了,你有何不能?”
白衫汉子斜视着扁奇,冷冷道:“门主说了什么?”
扁奇道:“在山之巅,在水中央,小子,我说的对不对?嗯?”
白衫汉子低头思忖一阵,道:“好,既然门主已对你们说出来,我就告诉你们!”
沙成山一阵紧张,道:“快说!”
白衫汉子指向北方,道:“就在东山之最,二位如果有胆子,就去自己找!”
沙成山怒目直视过去,扁奇却淡淡的道:“何谓在水中央?”
白衫汉子道:“高山之上有一深渊,中央一座大湖,你们去了一看便知。”
沙成山望着扁奇道:“白良确实如此说吗?”
点点头,扁奇道:“不错,但我老人家仍然半信半疑,拿不准主意!”
沙成山道:“且先弄清楚,高山上的大湖在什么地方!”
扁奇道:“沙老弟,你真要往高山上找去?”
沙成山道:“不错!”
扁奇摇摇头道:“没得倒白跑一趟冤枉路!”
冷冷一笑,沙成山对白衫汉子道:“除非他不想活了!”
白衫汉子重重的道:“什么意思?”
沙成山道:“得劳驾同我一起走一趟了!”
白衫汉子指着灰苍苍的远山,道:“天都黑了要我带你去高山之上?我发疯了?”
沙成山冷沉的道:“你没发疯,我也没发疯,发疯的是贵门主白良,他不该把人囚在那种绝地方!”
扁奇道:“好,你去吧,老朽同你一起走!”
沙成山道:“不敢劳动扁老再爬高山,烦请你老雇一小船停在江边,等我救出兰儿母子,我们一起过江!”
扁奇想了一下,道:“也好,我们老地方见面,大家不见不散!”
沙成山伸手拍在白衫汉子背上,一声冷叱,道:“朋友,请带路!”
扁奇道:“登高山不能骑马,沙老弟,这马……”沙成山道:“为了赶路,扁老的毛驴就由这位朋友骑,如何?”
扁奇拍拍毛驴笑道:“好吧,我老人家只好走到江边了!”
白衫汉子立刻翻身骑在驴背上,道:“朋友,我可得把话说清楚,我带你到了高山上,你可不能为难我!”
沙成山道:“只要到了高山大湖边,你立刻走人,我决不拦你!”
白衫汉子不再多言,夹夹驴肚子便直往北面奔去!
沙成山骑马跟在后面,他心中想着两句话:“在高山之巅,在水中央!”难道丘兰地母子二人被囚在那种荒芜的高山大湖之上?
白良啊!白良!如果兰妹母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沙成山会把你龙爪门搅和成一滩烂泥!
月儿含羞带笑的自山头上冒出来,好圆的月亮照得地上一片银白色!
沙成山跟着前面的白衫汉子已到了一处断崖边,只见白衫汉子跳下驴背,道:“老兄,上山吧,牲口只有挂在这儿了!”
沙成山望望那条小山径,道:“带路!”
白衫汉子伸手撩起白衫前襟挽在腰带上,立刻拔步直往山下走去!
沙成山见这汉子跃上山道,遂紧紧的跟在后面!
夜风微微,树叶不见动,明月当头,山上一片白,沙成山遥望山下面,远处大江如带,月光掀起江面一片银星闪闪,几只帆樯隐隐可见!
二人一连翻过五道山岭,前面的白衫汉子突然回头对沙成山道:“你看前面一座高峰,峰顶是个圆形,那儿便是我们门主说的‘在山之巅’了!”
沙成山见白衫汉子不再走,冷冷道:“怎么不走了?”
白衫汉子抗声道:“老兄,我们说好了的,我只带你到山之巅,你就放我走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沙成山道:“既未走到山之巅,又未看到山中湖,朋友,此时你不能走!”
白衫汉子怒道:“那个鬼地方我不去!”
沙成山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是去!”
白衫汉子摇摇头,道:“我若带你前去,一旦碰上我们的人,还以为我私通敌人,出卖龙爪门,那时候我才真是死路一条!”
沙成山伸手指向身后面,冷笑道:“朋友,你若不去才真的活不成了!”
白衫汉子道:“你要杀我?”
沙成山道:“我当然不会杀你,但这些东西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白衫汉子回头看,沙成山指着荒林岩壁,道:“足有三十多只野狼跟上来了,朋友,你如果落单,可有什么办法脱身?”
白衫汉子全身一震,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野狼?我怎么本曾发现?”
沙成山道:“从进入山中开始,它们便三五一群的跟上来了,朋友,你可要走回头?”
白衫汉子急忙指着山上,道:“看来我只好带你上去了!
走吧!”
沙成山冷兮兮的回头环视一遍,又道:“连野豹也跟上来了!”
沙成山此言一出,白衫汉子走的更快,半个时辰不到,他已领着沙成山攀上了最高峰!
沙成山看看天色,月儿开始西移,三更将尽了吧!
白衫汉子跃上一块大岩石,伸手指向峰后,道:“到了,你看清楚,那面就是个湖!”
沙成山望过去,果见一大片丛林中有个湖,湖虽不大,但一片蓝灰色中似乎看到湖中央有个小岛!
沙成山道:“朋友,那个湖上是什么?”
白衫汉子道:“一个小岛,也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个小岛之上!”
沙成山立刻拔腿往下走去!
白衫大汉回头看去,一对对绿惨惨的眼珠子直逼过来,不由得低声道:“喂,你一走我怎么办?”
沙成山道:“找棵大树爬上去!”
白衫大汉四下里看了一遍,立刻腾身攀上一棵老松树,低头对沙成山道:“你去吧,不知你有没有本事找到你要找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你活着走回来!”
沙成山冷酷的一笑,道:“如果我发觉上当,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沙成山的话声仍在,他人已在十丈外,身法之快,令白衣汉子也吃一惊!
不错,沙成山跃到湖边的时候,果然四周高山环抱此湖,湖中看上去是个小岛,九棵墨绿色的大树分别自岛上延伸到湖面上。
那小岛距岸边足有十丈远,沙成山走了半圈,发现湖面上一艘可利用的小舟也没有!
就在他一阵犹豫中,远处,那白衣汉子尖声大叫起来!
沙成山一怔,刚要回头去看,突然小岛上传过来一声小孩子的啼哭声——只几声便令沙成山血脉贲张!
沙成山抓起地上许多枯树枝,匆匆抛向湖中,借着天上月色,他猛古丁拔身而起,凌空便是十一个空翻落在湖面漂的枯枝上,然后借力而起,宛如苍鹰掠食,一下子便落在孤岛之上!
那座孤岛并不大,方圆不过五七丈。此刻沙成山已看清楚几棵大树几乎相连接,就在这几棵大树间,有一间小小茅屋,一盏豆似的油灯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沙成山环视四周,他却不即扑近,因为他相信此地一定戒备森严,为什么竟然未遇上个人?
附近无声似有声,声音在沙成山胸中回荡,痛苦、兴奋、刺激又紧张,但他强捺着这一刻的冲动!
因为,沙成山就是沙成山,“二阎王”沙成山见过太多阴狠毒辣的招式,也因此使他更清楚——最接近成功的那段路也是最艰险的一段!
走不过这一小段路而功亏一篑的人,也正是失败最惨的人!
低声的,沙成山道:“兰妹!”
屋中没有动静,油灯摇曳不定!
沙成山未往前走一步,他又低声道:“兰妹,是我,你的沙大哥来了!”
屋中仍然未有响动!
于是,沙成山紧张了!
缓缓的,沙成山走前两步,冷静的看了四周一眼,遂又对着开启的窗子叫道:“兰妹,你在里面吗?”
突然,屋子里传出女子声音,道:“沙大哥,是你?”
沙成山一喜,立刻往窗口扑去!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一声低呼,道:“沙大哥,快接住我们的孩子!”
话声犹在,屋子里先是“咝咝咝”响,只见一个长形包裹往窗口抛来!
沙成山刚要伸手去接,忽见那包裹上面一条燃烧的引线正在沙沙响,他连多看一眼的时间也没有,立刻抓住包裹腾身往湖水中跃去!
沙成山人还在空中便大叫上当,忙不迭把包裹抛出十丈外!
原来那包裹并没有什么婴孩。沙成山原以为敌人在婴儿身上挂了火药,只等自己接住,就可把他父子二人当场炸死,所以他不加思考的便往湖中跳去!
那面,被抛出的包裹尚未落到水面,“轰”的一声大震,四周一片闪光中,炸得湖水也往上翻滚起来!
“通”的一声落入水中,只见茅屋中已冲出五个大汉,其中一人是个女子!
五个人一冲出茅屋,便立刻往沙成山落水处扑过来,其中一人高声道:“赵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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