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山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且等我吃过饭,我们由后面走!”
柳仙儿拍拍腰上袋子!
沙成山见她挂了一只防油袋子,便笑问:“那是什么?”
得意的,柳仙儿道:“一应你喜欢吃的全在里面!我们再回大树上面去,一边吃东西,一边细看无忧门掘宝!”
一笑,沙成山道:“东西里面不会有毒吧?”
柳仙儿柳眉倒竖的叱道:“看你,又错怪好人了!这时候我会害你吗?”
两个人对望着笑笑,沙成山推窗掩门,二人刹时便跃出客栈外,从暗巷走出镇外!
天上云掩月,地下人无影,沙成山与柳仙儿又攀上了那棵高大的槐树,踞高临下,就等看热闹了!
柳仙儿取出吃的,先送给沙成山道:“饿了吧,我陪你吃!”
果然,她把酱肘子撕开来,又把鲜肉包子分了几个给沙成山,把一袋酒扬一扬,道:“我把酒也带来了!”
沙成山睡了一天,这时也真的饿了。他相信柳仙儿不会害他,因为每样东西都是柳仙儿先吃!先吃等于告诉沙成山,这些东西放心吃吧!
沙成山与柳仙儿面对面啃着手上的东西,柳仙儿不时的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往沙成山嘴巴里送!沙成山也不客气,来者不拒,照吃不误!
就在二人一阵逗笑里,沙成山猛然一怔,道:“来了!他们来了!”
隐隐的,远处出现了火把。火把越照越亮,刹时间便到了凶宅前面!
不错,仍然是“无忧门”的人,而且来的似乎比上两回还要多!
花满天已在下面高声指挥起来:“快动手,今夜一定要把东西找出来!”
于是,凶宅之中又响起一片叮咚掘地声,沙成山不由得为那么一栋大宅子而叹息不已!
方宽厚如果平安的辞官回乡,过太平日子,哪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念之贪害了他一家,不知方宽厚此时是否在后悔不迭?也许是得意忘形吧?
三更天刚过,远处传来铁蹄声,沙成山仰起头看过去,西陲二十四铁骑飞一般的到了广场上面!
“无忧婆婆”花满天迎上前去,道:“还以为你们走了!”
“铁脚寡妇”孔二娘道:“要走,也得提着沙成山的人头才能走。花门主,你们可曾打听出姓沙的下落?”
花满天立刻笑道:“不错,我们已经打听出姓沙的下落了!”
“快刀”阎九子急问:“你们怎么打探到的?”
一笑,花满天道:“本来我还正为这件事发愁,直到天黑,才出现个美丽姑娘,她说沙成山就住在方家集的平安客栈。孔当家,你们可以去平安客栈找他了!”
嘿嘿尖声怪笑,孔二娘道:“高明,他竟然如此大胆的就住在镇上!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是我们忽略了!”
“快刀”阎九子摸摸失去的一只耳朵,厉声道:“当家的,我们去宰活人!”
只见“铁脚寡妇”孔二娘大臂一挥,吼道:“走!兄弟们!”
西陲二十四铁骑来如电去如风,刹时间便消失在夜色里。从雷一般的蹄声里,可以断定是往方家集去了!
半晌未开口,沙成山怔怔的看着远方!
柳仙儿也未说话,把吃的东西收了起来!
低头望着凶宅那些被推倒的断墙,沙成山道:“柳仙儿,你以为是谁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了无忧门的人?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仙儿忙解释道:“至少这个传话的人不是我!沙成山,你可不能疑心到我的身上来!”
沙成山道:“我相信你不会,至少在方宽厚未出现,宝物仍然成谜的情况之下,你不会坑我。但,这又会是谁?”
沙成山实在想不透,柳仙儿也难以猜出是谁会把沙成山的行踪说出来!
两个人在树上相对无言!
半晌,柳仙儿道:“沙成山,平安客栈你是不能再住了!”
沙成山冷冷道:“我仍然不会离开方家集!”
点着头,柳仙儿道:“这一点,我信得过。你不会放过方宽厚的,是吗?”
就在这时候,凶宅子前面传来花满天的咒骂声,道:“姓方的绝子绝孙,难道他已经把东西毁了?如果真的毁了,我无忧门便只有听命于人了!”
是的,凶宅如今真的翻了个身,连前面的十二层台阶也被掀了起来。所有的高墙已倒,连围墙也不能幸免!
无忧门的人已聚在广场上,无忧婆婆咆哮着:“我不甘心,我无忧门决不轻言放手!高护门呢?”
一个大汉走近花满天,道:“请门主吩咐!”
花满天愤怒的道:“你留下来!我回去之后,立刻再命三人赶来这里与你会合,一定要探出东西下落,否则你四个人就别再回去了!”
她话甫落,姓高的立刻施礼,道:“门主,我就住在平安客栈,我们的人可以到那里去找属下!”
花满天怒冲冲的一顿金杖,道:“就这么说定了!”
无忧门的人刹时尽数退离槐树坡!
大树上面,沙成山正要跃下地面!
柳仙儿笑笑,道:“折腾一夜,一时间你也没有好去处,干脆且先到我住的地方歇歇吧!”
沙成山望望天空,眨着双目,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柳仙儿满面笑意的道:“那好,我们快走吧!”
沙成山跟着柳仙儿来到一个小村子里!
这村子在方家集东面,说是小村子,实际只住了三户人家,其中只有柳仙儿住的这一家是个四合院!
她没有叫门,是与沙成山翻墙过去的。靠西有间厢房,柳仙儿轻轻推开门,自己当先走进去。
她点亮了桌上油灯,回眸一笑,道:“是我花二十两银子租下的,为了方便办事嘛!”
笑笑,沙成山道:“床倒是够大的!”
柳仙儿未开口,她缓缓替沙成山解扣子,边笑道:“你睡,我坐着,不扰你了!”
沙成山摇头,道:“那怎么可以?还是你先睡,我打坐也是一样!”
柳仙儿俏媚的笑道:“我们在大树上一连两三夜都是我睡觉,这一回你一定要好生睡一觉,也许……也许遇上西陲二十四铁骑,免不了一拚呢!”
柳仙儿的话提醒了沙成山。是的,就算不遇上二十四铁骑,也许他还会碰上别人。既然有人找来,自己总不能当乌龟,缩起脖子不露面!
掀开大棉被,沙成山也不再客气,裹住身子便睡下来。
灯光朦胧,美人就站在床边!
沙成山闭上双目,但他在一阵心悸里睁开右眼,柳仙儿仍然站在床前没有动!
沙成山睁开双眼:“你怎么不睡?”
柳仙儿面上泛红,娇艳的一双眼珠子溜溜转动,道:“你也没睡着嘛!”
沙成山一笑,道:“你这样站在我身边,我又如何睡得稳?”
柳仙儿忽然咭的一声媚笑,道:“沙成山,我有办法叫我二人入睡,来,喝一口酒吧!”
她立刻取过酒袋递给沙成山,道:“你喝几口。我也喝几口。酒这东西最是灵光,喝了就很快的睡着了!”
直起身子,沙成山连连喝了三大口,抹抹嘴巴,又把酒袋递给柳仙儿,道:“喝完了你睡另一边!”
柳仙儿捧起酒袋喝了一大口,她目迷千色的把酒袋掷在桌子上!
沙成山已闭起眼睛准备呼呼大睡了,然而他却突然心跳加快……一个心跳加快的人是无法入睡的,不论这人的定力多高明,也难以成眠!
非但心跳加快,而且有些烦躁!
沙成山变了,他变得有些饥渴。虽然在他的心灵深处仍然有一点灵光,但那微弱的一线曙光又怎能抵挡火山爆发似的内腹燃烧?如豹似的双目直视着床边的柳仙儿!
柳仙儿没有动,她面颊桃红,双目似要落泪,樱桃似的小嘴在抖颤着,光景如处水深火热之中似的!
沙成山嘴巴紧闭,双目喷火。他仍能自持着不有所行动,还真令人大出意料!
柳仙儿却笑了,眨着眼笑道:“你怎么叫我睡另一边?我不要!”
沙成山的手自被窝伸出来,鼻息浓重的道:“随你吧,柳仙儿,只要你高兴!”
慢慢的,柳仙儿解除衣衫,慢慢的在解着!
沙成山的眼都直了——女人哪有如此白嫩的?
直到……直到沙成山看到柳仙儿别过身去,沙成山更看到了柳仙儿的粉背!
柳仙儿不敢正面对着沙成山,当然有原因!
如此的气氛,如此的光景,柳仙儿绝对不能叫沙成山看到她的胸脯上刺的那只蜘蛛——那只丑陋得吓人的毒蜘蛛!
沙成山口中发出“氨!
柳仙儿知道沙成山已口干舌燥,因为她太了解男人了,就如同她了解自己一般!
柳仙儿早已看出沙成山的变化,那种原始的变化。如果她此刻穿衣走人,不定沙成山还会跪地求饶!
缓缓的,柳仙儿在掀着棉被,她低声细气的问:“沙成山,我可以进去吗?”
沙成山猛的一瞪眼,还真吓了柳仙儿一大跳!
沙成山是男人,他已体会到自己心跳在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连着口干舌燥脸皮发烫!
虽然,他心中明明知道这种情形是从来未曾有过的现象,即使有一回同丘兰儿在一起也未曾如此这般过,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
他刚刚的猛一瞪眼,便是他拚命自制的反应!
是的,他的心志并未迷失!
柳仙儿就站在他身边,甚至柳仙儿的话也句句如巨杵般敲进他的心坎里,沙成山的脸都涨红了!
柳仙儿显然也看出了沙成山身上这些变化,还有一些要命的自制!
俏丽的低下头,柳仙儿道:“伟大的大男人啊,沙成山,何不表现出你真正的伟大?燃烧着自己却照不亮别人,何苦呢?”
像个泄气的皮球,沙成山的凶焰在萎缩,在熄灭,代之而表现的是嘴巴翕动与舌舐嘴唇!
柳仙儿太了解沙成山这种表情了,男人在饥渴的时候往往便是这副馋猫似的模样!
柳仙儿慢慢的掀开棉被,猛古丁一声浅笑,像条溜不里脊的泥鳅般滑进了被窝里,轻灵温暖起来!
沙成山咬着牙暗中骂了一句:“娘的老皮,这是怎么了?”
骂,代表他无法应付的时候必有的反应。心中在骂,他的双手却不听大脑指挥,仿佛他的身与心已经分了家,各干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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