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也没有反对。
于是齐茗俩就开始把靠西墙的那两个圆沙发拖开,清理琐碎的小家什。整理好后,就去抬那张看起来很宽大的床。真不是一般的重,齐茗脸都憋红了,才走几步,然后手一滑,“啪”的一声床就栽下来了。
“哇。”齐茗吓了一大跳。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张南哲放下床,急忙走过来拉住齐茗的手仔仔细细的检查,然后扭扭齐茗的手腕,说:“不要伤到筋骨了。”
“没事,没事”齐茗赶紧收回手,真够丢脸的,居然连一个床都搬不动。“我们赶快搬吧。”
“你行不行啊?”张南哲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齐茗。
“我还会长高长壮的好不好?没听过‘莫欺少年穷’吗?”齐茗有一点恼羞成怒了。身高和体形一直是齐茗心头的一根刺啊。明明喝了那么多牛奶,居然还是不长个儿,22岁了才172CM,不高就算了嘛,壮点也行啊,却偏偏瘦不拉几的,最可恨的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有婴儿肥。虽然现在流行萌系,长得可爱也会有女人缘,但是哪个女生愿意自己的男朋友一副小受样,所以现在齐茗都22了,还是处男一枚。越想越郁闷,偷瞄了一眼张南哲那男模身材,明星脸蛋,心想投胎果真是个技术活,瞧这基因多好。
齐茗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张南哲拍拍齐茗肩膀说“没事,有些人发育得迟一点而已,说不定明年一下子就冒个头。”
这样的安慰还不如没有呢,齐茗怨念的想,什么叫发育得迟一点。再迟22了还不发育啊。
最后好不容易,那张大床终于挪到了西墙边。齐茗又跑到客厅,在摆设架上找了一个红色花瓶,再打电话给花店定了九枝新鲜红色玫瑰,叫店里送过来。然后乐颠颠地对他:“哲哥,你就等着桃花运不断吧,结婚时记得包个大红包给我哦!”
“催婚床”放在九紫位之后,要加强催婚的效果,那就还得用红色花瓶插九枝新鲜红花,因为九紫属火,要生旺九紫火,就需要木,而鲜花就是木系。
据说配上生肖桃花,效果更好。张南哲今年37,属虎,寅的话,就可以房间里摆加菲猫,招财猫,HELLOKETTY公仔都可以,齐茗阴阴一笑,张南哲这样一板一眼的房间里摆一个超大的粉色HELLOKETTY一定很……闷骚。好吧,齐茗就想到这两个字,闷骚啊!
“哲哥,你去买个大一点的HELLOKETTY公仔摆床上吧……”
齐茗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盯着自己看,嘴角似乎还噙着一抹笑意。
齐茗心里不由得一突,难道他的坏心思被发现了?于是讨好的冲过去,攀住张南哲的肩膀说“哥哲,你要相信我,我肯定是为了你下半生的幸福着想的。”
“下半生的幸福啊?”他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惯性,两个人一下子靠在一起进,张南哲顺手拦住齐茗的腰,其实齐茗也没有料到冲那么快。他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嘴唇似乎动了动,低下的脑袋好像埋在齐茗肩窝里一样,齐茗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一丝丝朝脖子里面钻。然后齐茗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样的姿势真是尴尬,本来长的就娇小的身体,因为双手攀在他肩上,感觉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脸上不由得一红,心不自主的咚咚跳乱了节奏,又丢人了,呜呜。
幸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齐茗赶紧跳开:“我去开门。”
跑开的齐茗,自然没有注意到张南哲看着他自己空荡荡的手发呆,好像很失落。
花店的速度很快,九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已经送来了,齐茗付了钱,关了门。突然不敢转身走进去了,现在拿着玫瑰进去,是不是像煽情的韩剧啊,可惜他们都是男人,真别扭。
“花送来了吗?”张南哲听齐茗关了门好一会儿也没进去,就走过来问。
齐茗慌忙转身说:“来啦,来啦,”献宝一样地说,“这些花插到刚才那个花瓶里,摆在你床头,包你改运。”
“嗯,我去插花,”他接过齐茗手里的花,不知手指是有意还是无意,轻滑过齐茗手背,然后说:“现在也晚了,你今晚要不就在这里住一晚。”
齐茗心里突突地跳着,赶紧摇头说:“不用不用。宿舍那么近,我回去也不晚。”
张南哲看着齐茗鼓起的包子脸,红得很不正常,嘴角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也没有再挽留,说:“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把齐茗送到门口,看齐茗进了电梯,张南哲仍旧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眼睛里有种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齐茗的心咚咚的打鼓,搞什么东东,怎么像个怀春的小女人,然后十分唾弃现在的自己。
终于心神不宁地回了宿舍,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就想着:我完了。我完了。
他居然对这一个男人脸红心跳。虽然这个男人真的好有魅力,但他依旧是一个男人啊。
☆、第3章 被扰乱的心 (3096字)
六子和大夏推门进来的时候,齐茗正缩在宿舍的床上看小说。他们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跟齐茗一样也是刚来这家医院不久,住在齐茗隔壁,正是齐茗的左邻和右舍。
齐茗背靠在枕头上,两条小白腿夹着棉被,半坐着,手上捧书,无聊的翻着。没办法,心里烦啊。都怪哲哥!!!臭哲哥,没事邀他去他家干嘛呀,害他现在变得这么奇怪。
“干嘛呢,表情那么狰狞,谁欺负你了?说,哥给你报仇去!”大夏一屁股坐到齐茗床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虽然他们三认识不久,却是难得敢和齐茗亲近的人。从小到大,齐茗都没有朋友,所以他总是习惯一个人。
齐茗突然别扭起来。因为这边的宿舍也就这么宽一点,摆下一张床和衣柜,桌子,电饭煲,电磁炉,根本放不下椅子沙发这样的东西。大家都是男人,平时他们经常坐齐茗的床,也没觉得什么,可今天突然就很不自在了。
“怎么你们突然来了,有啥事吗?”现在转移话题才是对的,齐茗坐直身子,乖乖的看着大夏问。
“我们出去喝酒,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六子挂掉手里的电话,摸摸齐茗的头说。平时他最爱揉齐茗的头发,手感真好。
六子的亲戚在这边开了一家酒吧,他已经搬出单位分配的宿舍,东西却没有全部拿走,偶尔回来取一两样。
“我不怎么喝酒,还是不去了。”齐茗这人不习惯太热闹。
齐茗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尽量选择不麻烦的方式生活。说白了就是,齐茗很懒。真的很懒。
“出去可以看见很多漂亮MM哦,小茗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可以吊一个哦。”六子坏坏的笑起来。
“去你的,酒吧那些女人给小茗做女朋友,那还不把这个乖宝宝带坏了。”大夏吊儿郎当地把六子训了一顿,然后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对齐茗说:“小茗,去喝酒可以,那里的女人就算了,回头在医院看看,哪个护士MM合适,哥给你说媒去。”
齐茗表情都僵了,他不是什么乖宝宝好不好,明明只是不喜欢喝酒,不喜欢打牌,不喜欢调戏美女,不逛酒吧,不打架,不骂人,而那些只是因为他讨厌麻烦而已啊!护士MM那更算了,每次看着她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就怕他可爱的包子脸被蹂躏。
“哎,小茗,你这样怎么体会做男人的美好啊!”六子满脸不赞同的样子。
“哎,明天还要上班呢,11号病床要做鼻中隔成形术,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出去疯呢。”齐茗闷闷地把棉被裹了裹,好像有点冷。
“那好吧,我们走了,那你早点睡觉吧,真是个乖孩子,明早哥给你带早餐回来。”大夏给齐茗带上门,就和六子出去了。
看着已经十二点了。齐茗起来,洗了个澡,锁好门。无聊地躺在床上东想西想的。
齐茗是J市中心医院的耳鼻喉头颈外科医生,刚工作一个月。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一些鬼怪灵异,奇门玄学的东西。齐茗是在J市边上的一个小镇长大的,曾跟着镇外石鳖山云来观的莫道长学过堪舆术。老实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玄学感觉挺奇怪的。
堪舆,说白了就是看风水。莫道长修习的是“三元派”中的玄空飞星,主要是利用九宫飞星配合三元九运或二元运气法理气,当时齐茗也不过十一二岁,很多东西都听不懂,只能一知半解,不过真的长了很多见识。也让齐茗理解到,风水师,阴阳师是一种神秘的职业,而不是神棍。
根据后来的观察,齐茗逐渐体会到风水学真的可以影响和改变人的运势,也越发的沉迷其中。还缠着莫道长送了齐茗一本《水龙经》,自己学学风水中的“水”字诀。莫道长祖籍广东,在云来观待了五年左右,在齐茗十二岁那年,他说齐茗们师徒缘尽,是时候分别了。然后第二天就真走了。
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奉行因果缘由,天法自然之理,莫道长领齐茗入风水术之门,也是应了一句因果缘法。
老实说峦头风水学起来容易不少,具体可感,遇到高楼建筑,或者普通的居家,都可以看看他们的运势是否和楼宅风水相应。但是理气风水涉及计算,齐茗就感觉头大了,齐茗最怕的就是数术。
宿舍楼里本来就只是住几个刚来不久的新医生,工作久一点的都受不了这边的条件,纷纷搬出去了,所以这边住的人一直都很少。加之男生都喜欢晚上出去玩儿,现在更显得冷清。
有时候,齐茗们害怕寂寞,又拒绝热闹。这样矛盾的反反复复折磨着自己。心里堵堵的,很难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吓了齐茗一跳,这半夜三更的,谁这么不道德啊!一看,居然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更郁闷了。本来就睡不着,还被吓一跳,呜呜,心里那个委屈啊。
“喂。”齐茗闷闷地说。
“小茗,还没睡觉么,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