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夹杂了各种情绪,如锥子般扎向冥王。
冥王继续在九鼎上涂鸦,他一个人忙碌的时候,众人趁机休息保存体力。
见Aaron平安无事,苍也放下心来,靠着墙闭目养神。
赛尔依旧缩在达克瀚怀里补眠。
达克瀚和斯利亚两模范丈夫一脸警惕地护着自己的爱人,生怕子浩又有什么小动作。
梁濂坐到虞清身边:“唉,有专业人士出场,看来我们这下子清闲啰。”
虞清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
梁濂抬头,碰上斯利亚的视线。
斯利亚挤挤眼:加油哦。
梁濂苦笑:有难度啊。
斯利亚歪歪头:去,亲一个。
梁濂疑惑:还亲?
恋爱大师撅撅嘴:这。
啊?有效吗?
嗯,去。
梁濂转头轻喊了声:“虞清。”
虞清埋头想事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梁濂又唤:“虞清。”
“嗯?”虞清转过头,梁濂及时凑过去吻上虞清的唇。
虞清思维瞬间短路,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一把推开梁濂,恼火道:“梁濂!你这是干什么?!”
梁濂硬着脖子嚷道:“为什么我不行?!”
虞清满脸通红,把一肚子气憋了回去,闷闷地挪远了些,坐着化身成石像。
梁濂也坐着化身成石像。
两个石化的刑警似乎铁了心要坐成兵马俑。
围观的众人识趣地移开视线,目光幽幽转了一圈,飘回到冥王那边,冥王再次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
冥王又开始冒汗了。
Aaron轻声安慰:“别紧张。”
“嗯……”
“你写的是顺序吗?”Aaron好奇地打量画得一塌糊涂的九鼎。
“对。”
“这些图形是按键?”
“对。”
“按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呢。”冥王把垂落的发丝勾向耳背,紫色发丝折起个弧度,为清秀的脸蛋平添几分妩媚。
Aaron忽然发现冥王的睫毛其实挺长,还带着点翘。一个男人居然能长得如此妖艳也真算得上千古奇葩了。
这朵奇葩感觉到Aaron的视线,不失时机地抛出个媚眼:“应该能启动什么机关哟。”
“哦。”Aaron早就对媚眼有了抵抗力。
冥王不高兴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挫败感:“我漂亮吗?”
Aaron扶额:“漂亮,漂亮。”
“应该是帅才对吧?”
“对对,很帅,很帅。”
“喜欢不?”
“……”Aaron努力按捺下把冥王塞进鼎里的冲动。
元鹤子上前几步,双手抱胸,直挺挺杵在旁边。
冥王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
最后一个数字标完,冥王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可以按了?”
“不。”冥王摇头,“还要血祭。”
声音不大,密封的墓室中却如炸雷,炸得围观的群众都是一愣。
虞清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用人血?”
冥王点头:“对,这个鼎是用血做动力,要用血灌进去。”
众人脸色一变。
那么大的鼎,得要多少人的血?起码几个大男人的血量才喂得饱这个鼎啊!
冥王皱眉,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Aaron偷偷掏出烟想趁机吸一根,冥王眼尖,伸手拈走烟就往次元口袋里丢去,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Aaron早憋了一肚子气,正要发作,就见冥王眼前一亮。
一瓶黑色的矿泉水被掏了出来。
冥王旋开瓶盖,把魔胎牌墨水倒出。
墨水是魔胎溶解后形成,具有强大魔力,凝固在空中晃晃悠悠如同黑色果冻。
冥王控制着那团果冻落入鼎内,瞬间,鼎身开始流淌起绚丽的辉光。
魔胎牌墨水果然强大,九鼎填充了动力开始运作。
顺着按键的数字,一路按下来非常顺利。
机关启动,本来以为是哪面墙移开,或者是地面出现个入口,可当九鼎上空出现一道裂缝时,赛尔和Aaron陡地变了脸色。
空间裂缝?!
冥王也哑然地愣在原地。
难道九鼎是打开空间裂缝的一台机器?
虞清最镇定:“从这条缝进去?”
冥王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梁濂一把拉住虞清:“小心!”
“没事。”虞清淡淡道,“你看,裂缝里有空间,好像是个山洞,这玩意应该是个传送门。”
咦?传送门?
Aaron偷偷感应了一会,不错,这裂缝比较特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仅仅是联通了地底的某一处而已。
苍与斯利亚牵着手跨前一步:“我们先去看看。”说着就已经接近了裂缝,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身体拉伸成一条线吸进了裂缝中。
Aaron吓得脸都白了,直到看到苍和斯利亚平平安安出现在裂缝那边时,才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喂——你们能听到吗——?这边好像是个岩洞——!”斯利亚朝他们嚷嚷。
“岩洞?”赛尔与达克瀚对视一眼,牵着手也双双进了裂缝,没一会同样出现在对面,裂缝就像一道狭窄的门,两队人隔缝相望。
“快进,动力就要没了!”冥王望着鼎内渐渐减少的墨水。
元鹤子示意:“你们先去,我殿后。”
“好。”Aaron一把拉过冥王跃进了裂缝。
元鹤子最后到达,落地没多久,九鼎动力消耗完,裂缝逐渐细成一根线,越缩越短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方传来一些动静,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走了过来,他推推眼镜:“噢,来了不少人呢。”
虞清戒备道:“你是谁?”
“王钢钢。”
这谁?
没有人认识。
子浩疑惑地打量他,记忆中好像在教学楼里见过一面。
王钢钢就像命运产生的一道偏差,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钢钢在法阵发动时正好赶上,被传送了到地下城,然后一路尾随赵高来到九龙壁前。
他没有继续跟下去,因为他必须有一件事要完成。
挂在脖子上的佛珠有点发烫,像是在提示什么,梁濂偷偷摸了摸,心里暗暗奇怪。
冥王秀眉一皱:“你不是人?”
虞清一愣:“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冥王盯着王钢钢:“他早就死了!”
这话说得诡异,要是人死了,那为什么又活生生地出现?
虞清摸上王钢钢的脖子。
有脉搏,有体温,与活人无异。
王钢钢捞起袖子,手臂上有一片斑痕。
尸斑!
虞清的脸刷地白了。
梁濂走近,看到尸斑,脸也一下白了。
活死人!
两人脑中同时闪过这个词。
“不止手臂。”王钢钢笑笑,“身上也有,要看看不?”
虞清后退一步,嗅嗅空气,奇怪的是,有尸斑,却没有尸臭。
冥王道:“好一个借尸还魂,可惜这个身体不认你,你无法与这个身体融合。”
王钢钢笑了:“是啊,所以我就快烂了。”
“你有什么目的?”梁濂紧紧盯着他。
诡异的环境下出现了诡异的活死人。
难道这一切又是什么阴谋在酝酿?
“跟我来。”王钢钢朝他们招招手。
走过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绿墙,墙上粘着一团血衣,远远看去,仿佛有个透明的人趴在了绿墙上。
贺老脸色苍白地瘫在地上,见有人来,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吐着血沫哀求:“救我……”
子浩与元鹤子大惊失色,就要奔过去,却被虞清一下拦住:“等等,别冲动。”
“贺……贺老板?!”赛尔认出这个老人就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大客户,也失声喊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常理,更别说一行人之间纠葛成一团乱麻的关系。
这边的事情没解决,那边又新生出另一种状况。
一团比一团乱,纷杂得让人措手不及。
刑警不愧是刑警,善于在一团乱麻中理清头绪,虞清示意众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过去检查贺老的伤势,梁濂则盯着王钢钢:“你弄伤了他?”
“赵高弄的。”王钢钢说。
几人一听这名字差点跳了起来。
赵高,现任子浩与元鹤子的上司,赛尔的客户,秦朝时虞清和梁濂的上司。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人。
“那赵高呢?”子浩问。
“进去九龙壁里了。”王钢钢指指绿墙,“这墙吃人,吃饱了才会开门。”
吃人的墙?
难道那件粘在墙上的衣服实际上是……
虞清脸色铁青地后退一步,贺老早就徘徊在生死边缘,因为他的半边身子不见了,衣服塌陷了一大片,若不是亲自检查,虞清还不能接受如此诡异的事情。
贺老已经没救了。
当时,赵高推他和保镖的时候,贺老早就留了个心眼,躲开的同时朝赵高连开几枪,可惜身子由于惯性,还是撞在了九龙壁上,短短的几秒就被吸走了半边身子。
子弹打穿了赵高的心脏,又有几发打穿了赵高的头。
赵高跟没事一样,贺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伤口迅速复原却无能为力。
身上的剧痛抽走了所有力气,贺老拼命挣脱开九龙壁倒在地上,赵高正要抓起贺老往墙上按的时候,九龙壁打开了……
“赵高他……他不是人……”贺老拽着虞清不放,“他是妖怪!你救我……救我出去……我给你钱……”
说话间又咳出几口血,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贺老就快不行了。
虞清心里一动:“你叫贺长青?”
贺长青激动地点头,以为遇上的是自己埋伏进警局的卧底,可惜就是这一下的激动,贺长青的力气用尽,头一歪,再也没了反应。
王钢钢说:“他死了,把他摁上墙。”
梁濂对王钢钢的冷漠感到一阵厌恶,王钢钢感受到梁濂的视线,轻笑一声:“反正死了,留着也没用,不如喂九龙壁更好。”
一直沉默的冥王说话了:“一个不够,一左一右要两个。”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