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你都躺好几天了,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吧?”
斯利亚抓着苍的手,牵引他摸上自己的腹部:“我怀上了。”
“啧!你这家伙。”苍把他扶起来,“走!要生到外面去生!”
苍圈着他的腰,把他一只手环过自己脖子,拖着他往外挪。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海面上是清澈的蓝,有些奇怪的鱼会飞出来又落回海里去。游客们穿着泳装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有几对情侣互相抱着在围栏边接吻,其乐融融的环境下还有几个煞风景的趴着栏杆朝海里吐。
很快,斯利亚也加入了煞风景大军,跟他们动作一致地趴在栏杆上。
“嗨,真是太痛苦了。”金发女人吐完,擦擦嘴,把酸梅递给斯利亚,示意他也来一颗。
“Thank you!”斯利亚夹出一颗酸梅,学着她吃起来。
女人离开栏杆,丈夫赶紧过来扶着她。
“你没事吧?”丈夫挺着个大大的啤酒肚,摸摸老婆微微隆起的腹部。
女人一脸幸福地亲了丈夫一口。
两人远去。
苍和斯利亚望着他们。
“你说那男的几个月了?”斯利亚问。
“噗!”苍顿时笑喷了。
斯利亚学着妇女,一脸幸福地亲了苍一口。
苍努力抑制下把他丢进海里的冲动,问道:“你好点没啊?”
“唔,好多了。”斯利亚含着酸梅,似乎胃里的翻涌平静了些。
苍把他扶到一张躺椅上,让他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斯利亚躺在椅子里,那颗酸梅吃剩个核,他吐出来丢进垃圾箱。口里的甜酸味渐渐淡去,胃里好像又开始不安分了。
一包新的梅子及时递过来,苍又把几粒酸梅糖塞到斯利亚手里。
“我觉得我在照顾一个孕妇。”苍无奈。
“哼哼,要怀也还是不怀你的?”
苍幽幽瞥了他一眼:“说反了吧?”
斯利亚想了想,点头:“嗯,对,是反了,被插的应该是……啊呀我的手疼疼疼……”
“哎,天界是什么样的地方啊?”苍躺在旁边的椅子上,问道。
“很漂亮的地方。”斯利亚指着前面天空上的白云,“所有的路都是云层铺的,就像那个一样。”“哦。”
“有很多建筑,白色的,像许多城堡集合在一起,但是那边没有太阳,夜里也没有月亮。”
“那不是很暗?”
“不,云层里有光,那是个云海上的空间,夜里有星星,每天都可以看到银河。”
“你住那?”
“嗯,住了很久。”
“后来离开了?”
“后来分配去看守水晶。”
“哦。”
“然后的事……我忘了。”斯利亚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让你过去守呢?”苍不解,“几年轮一次班?”
“轮班?不是,不过那时候我……我犯了个错误。”
“哦?”
“我的部下去申请军粮时候,被一个家伙打伤了,那家伙每年私扣不少军粮,留着卖给小部队,他的权力很大,我们拿他没办法。”斯利亚眼里空空的。
“听起来……有点……”苍想想,“有点不太对啊?”
斯利亚眺望天边的云没有说话。
“你过去跟他吵架了?”
“我打了他。”
苍明白了:“于是你就被派去看守水晶?”
“嗯,本来是死刑,后来他把我调了过去。”
“服役?”
“不清楚。”
梦中经常会出现一些血红的场景,但是就是隔了层看不见的墙,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看来他还挺好心的。”苍说。
斯利亚却嗤之以鼻:“哼,他会好心就怪了。”
苍想了想,问道:“看守水晶的地方很危险吗?”
“记不起来了。”斯利亚黯然。
“哦……”
生命水晶就像个巨大的谜团,苍看不透,斯利亚见过却被抹去了记忆。
苍心里琢磨着,看守生命水晶居然可以作为一种处罚?是因为环境恶劣?还是那水晶很危险?
但不管如何,水晶是可以救父亲的东西。
不知道父亲好点没呢?
苍出神地望着天边,思绪穿越了时空,那一抹银白的身影与洁白的云重合在一起。
好像飘起了嫩叶,有泥土的清香,Aaron与他一起,坐在草地上讨论那云像马还是像羊。
最后那片云在他们的讨论中慢慢淡化消失在天空上,既不像马也不像羊,似乎从来就没有任何形状,等再看过去的时候,那片云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魔界落阳坡】
赛尔一只手挂在达克瀚脖子上,另一只手扶着腰,两步一喘地艰难前进。
我他妈的真是……自找苦吃啊……呃疼……
“要休息吗?”达克瀚关心道。
“不用!”
我这堂堂皇子才没你想得那么弱气!想当年我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呢!当时受伤我还不怕!还会怕这点点疼?哼!不就是被插一下嘛!呃疼……
脚步每一次移动,踩在地上,某个位置都会传来一阵胀胀的痛楚。
“你还好吧?”达克瀚用力搂紧赛尔。
“呜……”
“哈,真娇气。”
“才没有!”
“真的?”
“哼!”
“还有多远啊?”达克瀚望着前方,估摸着距离,这片领域无法幻形,让他觉得很无奈。
“当时我们骑龙飞了半天。”
“哎,我的翅膀还没长好,要不你再加把劲治疗我,让我长好了驮你飞出去?”达克瀚坏笑着。
赛尔的脸红起来。
“你在想,要是我的尺寸再小点就好了,对不对?”达克瀚问。
“……”扶着腰憋气中。
“哈!”达克瀚亲昵地揉了揉赛尔的头发。
他们两人慢慢地挪着。
“那个什么平原,还有多远呀?”达克瀚继续找话题。
“骑龙的话,还有几天的路程。”
“嗯,还是骑龙好呀。”达克瀚调侃。
“哼!”赛尔扭开头。
达克瀚走前几步,在赛尔面前半跪下去。
“上来吧。”达克瀚示意,“这里有只龙,高级坐骑呢。”
“……”赛尔尴尬中。
“你又不好意思了?”
“没有!”赛尔趴到达克瀚的背上,达克瀚圈起赛尔的腿,轻松地把他背了起来。
“你真重。”达克瀚故意道。
“那就放下我啊!”
“为什么?”
“……”赛尔反应过来,达克瀚又在逗他了,于是假装没听到。
达克瀚柔顺的长发被自己压在身前,赛尔轻轻把那些压住的长发勾了出来。
“嗯?怎么了?”达克瀚觉得有点痒。
“没什么。”赛尔偷偷把那长发放到肩上披下去。
“这毯子不错吧?”达克瀚轻声笑。
“嗯。”赛尔把下巴抵在达克瀚的肩上,偷眼观察达克瀚,达克瀚的睫毛有点长,侧脸依旧是清秀的曲线,紧实的线条勾勒出流线型的美。
“你真漂亮。”赛尔忍不住赞道。
“应该说帅。”
“……”
“说啊,说我帅,快点。”达克瀚催促。
赛尔说:“你真帅。”
达克瀚:“哼哼。”
赛尔:“但我更帅。”
达克瀚笑道:“哎哟,我好伤心,怎么办?”
赛尔:“……”
达克瀚挤挤眼:“不安慰安慰?”
赛尔脸红红地偏过头,在达克瀚脸侧啄了一口。
【人类世界】
棕哥没日没夜地前进,过了好几个城市,来到一处熟悉的地方。
小区占地面积很大,环境优雅,有别墅群,也有高楼住宅群。在楼群之间有个大花园,水池里美人鱼雕塑捧着个哗啦哗啦吐水的瓶子。小孩子们在草坪上嬉闹,几个家长一边看守孩子一边闲聊。
棕哥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了进去,来到一栋独立的小型别墅门前,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从别墅里出来一个贵妇人。
“你好,请问你找谁?”贵妇人来到栏杆前,并没有开门。
“你是谁?”棕哥不解,这个妇人的样子他完全没有印象。
“哎?什么?”贵妇人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棕哥,一表人才,整洁又高挑,视线落到西装的扣子上,有个GA的环形标志,她认出这套西装是昂贵的Giorgio Armani品牌,订做的起步价都一万多,一般人根本就穿不起。视线继续往下,西裤整洁,皮鞋看起来像是鳄鱼皮特制的。
这人好像挺有钱,看起来不像是流氓。
“你住这?”棕哥继续问。
“是啊,请问先生您……”
棕哥脑海深处翻涌出一些身影,他比划道:“之前这一家……就是那金红色卷发的女人,黑色辫子的女孩,还有一个秃头的男人。”
“哦!”贵妇人明白了,“他们早就搬走了,现在这里是我丈夫买下的。”
“搬走了?去哪了?”
“抱歉,不清楚。”
“噢……”棕哥失望地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在小花园里逛,路边有张长椅,他坐了下来。
棕哥记得这个位置,那时候他经常和一个小女孩一起,有些冰激凌会蹭在自己头上,凉飕飕的,还没等渗进皮肤,就很快被她小心地清理干净。
棕哥打量着四周,没错,一模一样的景色,周边那些花丛还是那么鲜艳,大大的芭蕉叶子旁边有个挺漂亮的小路灯,还有叶子下面那个熊猫样的垃圾桶。
——嗨,都破了,丢掉吧,妈妈给你买新的。
——不要!呜啊啊啊啊!
那垃圾桶的口真大,真黑,里面堆满了垃圾,散发浓烈的酸臭,有苍蝇和虫子,还有沾了可乐的半块汉堡包,真脏。那儿几乎成了他的最后归属地,他曾经绝望地以为自己也会成为腐臭一员的时候,有只小手把他抢了回去。
棕哥望着垃圾桶有点走神,一个小皮球滚了过来,撞在腿上,留下个灰扑扑的球印。
哎呀,裤子弄脏了呢……还有泥巴,真脏……
棕哥弯腰捡起球,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