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太激动了,抱歉。我们马上回家,到时候我帮你做个身检就不痛了。”桑体贴地说,喂了他几口水。
纯净水里含有少量止痛药,徐者廉瞬时觉得好了不少,起码有力气感到高兴,有力气说几句话。
“桑。”
“嗯?”
“没事,就是想叫你。”
“疼吗?”
“不疼。”
“骗人。”
“没有骗你,我一点也不疼。”他笑了笑,结果牵动的肌肉传递出负面的信号,他忍不住轻轻地抽气。
“你不疼,可是我心疼。”桑西子捧心状。
“是吗。”
“你有什么好,却总是让我牵肠挂肚,辗转反侧,每夜都难以安眠。”
“我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是故意的。每次突然地窜到我身边,然后无情地跑掉,连个影儿都不留。”
“乱说。”
“你既然能说话,为什么不向他解释……”
“我累了。”无力地垂下头,手却扒着桑的衣襟,轻声说,“不要走好不好。”
“好。”
飞行器在底层车库停稳。桑却不打算动弹,半躺在沙发上,手虚虚地搭在徐者廉肩膀上方,看着他在睡梦里坚强而努力地呼吸,胸前持续地起落。
“我爱你。从六年前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不能自拔。”桑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神情掩盖了复杂的心思,“我一直等着,你真正属于我的一天。”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偷了我的心,要负责哦。”
徐者廉在桑的怀里安睡正酣,忽而转醒,懵懂地嗯了一声,又重新躲入梦乡。梦里,满满的都是抱着他的人,深陷其中,难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都怪亲的评论,害得几几像打了鸡血似的,大晚上鸡冻地更出一章,实现了从虐情到甜蜜的狗血飞跃~双更啊有木有╮(╯﹏╰)╭
(PS:亲们讨厌哪个攻呢?如果压力大的话,为了不让有限的小猫三两只雷跑,几几可以考虑换掉预定的结局…)
JJ把我打败了。如果15没在文章界面出现,请勇猛地点击下一章,穿越过去。
☆、C15 深层意识
桑本以为他只是小睡一会儿,但是做完两个小时的体检后,日暮西斜,他仍在安宁地休憩。次日清晨,端着早餐的桑坐在床头,轻声呼唤了一会儿,徐者廉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盛满餐点的盘子摔落,破碎的瓷片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
空阔房间里,回荡着沉重而慌乱的脚步声,门口新安放的绿色植物被打翻,细细的枝干从中折断,鲜艳欲滴的浆果被闯进来的人踩得稀烂。
手术室内,桑匆忙地换上手术的衣服,戴好细薄的手套,对周围人命令道:“颅脑手术准备,对脑电波进行测定。”
米拉帮他整理手术服后的细带,手指无意中碰触到了那绷紧的背部,不由得疑惑起来——无论多么关系重大的实验或手术,他向来表现得闲适松懈,这一次却突然紧张兮兮的,导致她也惴惴不安,生怕被严格的上司迁怒。
“嘟……”脑电波图谱平缓而稳定。
“索恩博士,一切正常,只是深度睡眠,无需手术。要继续探测吗?”
当人进入深度睡眠时,可以通过仪器和适当的辅助措施,检测到思想活动的电波,而且能用图像显示出来。但成功绝非易事,也需要看实验对象的潜意识是否配合。
停顿了两秒钟。
“记录五分钟。把它保存下来。”
“好的。”
米拉将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入颅脑。
“滴滴滴滴……”检测顺利,几乎并未受到排斥,电脑屏幕白屏了半分钟后,立即开始飞速地刷过乱码字符。
五分钟后,米拉屏住呼吸将探针利落地拔了下来。
桑松了口气,光是看着,汗水就层层地冒出来,关心则乱,有了以前的教训,他不敢再给者廉做手术。不是因为他的手法不够娴熟,而是因为他太在乎,越是在乎,越容易在简单的事上犯错。
如今,者廉终于彻底地向他敞开心房。
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因祸得福。
“既然大家已经到齐,再做个植皮手术。米拉,你不擅长这方面,别干站着,出去。”桑说道。
三个助手毫无怨言。按部就班地准备,唯有米拉赖在手术台边,小嘴一嘟,不满地反驳:“我虽然是脑科的天才医师,但别的我也可以做得很好,让我观摩一下嘛。而且,干站着的人不只我一个,您不也闲着吗?”
桑之所以把米拉从中心医院挖到科学院,就是看中了她在脑科手术方面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就他苛刻的标准而言,米拉是唯一一个能够给徐者廉做手术的人。所以对于她的某些脱线行为,他不得不自动忽略。
“离台子两米远,不许说话。”
米拉立即后退几步,瞪大眼睛,闭紧嘴巴,可怜巴巴地眨眼,示意自己是乖乖的哑巴。
“存库里有一百个样本,3个培育失败,5个处于A极状态,适合移植。”助手一说。
桑点了点头,“手术分为两次大手术和三次小修正手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整个身体分为37个区域,其中……”
手术台上方出现了三维立体效果图。
“恩唔……”米拉刚想叫,硬是把手塞进大张的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桑瞟了她一眼,冷冷的说:“泄露实验室绝密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他的强势胁迫下,米拉胸中何止千万言,却抿紧双唇,直憋得泪花连连,拨浪鼓一般地剧烈摇头。
桑转回头,将覆在徐者廉身上的被单撩开,对助手说:“可以开始了。”
深夜,历时15小时的植皮手术才结束。桑一个人疲惫不堪地留在实验室,看了看躺在保温箱里安睡的徐者廉,他发自真心地笑笑,手指轻轻地拂过透明的箱体,波澜不惊的银白眼眸漾满了异样的温柔。
“你爱我吗?”他自言自语地问道。
“如果不是端木唯横在中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不必愧疚自责,他压根就不爱你,他只是贪图你的身体,宁愿抱着它,拒绝你。者廉,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桑自我催眠似的喃喃自语,手心里的芯片却被冷汗浸透。
桑从不是个认命的人。人心难测,他生生挖出了爱人的心思,却绝望地发现他爱的并不是自己;爱意难生,他软硬兼施用尽手段,最终只得到了一具仍然温热的尸体。
同样的经历,他不能忍受第二次。但是,徐者廉深爱着另一个人,这个假设折磨他的程度不亚于徐者廉的死。为此,桑不惜再次卑鄙地揣测他的内心。
如果他仍然想着端木唯……那就……杀了他吧。用锋利的刀片割开他的喉管,亲手杀掉自己创造的爱人。
不……他做不到。
他能够毁掉光鲜亮丽、众人追捧的徐者廉,却无法对那个曾毫无戒备躺在自己怀里的丑孩子下手。者廉不仅仅是爱人,还像不谙世事的孩子,捧在手心的宠物,价值连城的珍宝,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他的可贵。并且,不出他所料,端木唯没有认出者廉——他认得的,不过是一具皮囊,实验室里批量出产的美丽皮囊罢了!
桑闭上眼睛,芯片接触头皮后,慢慢渗入。微微的刺痛传来,他的意识骤然遁入混沌之中。黑暗的背景被点点烟花照亮,紫色的烟雾,漫天的鸢尾花,一个人靠在柱子旁,身体隐没在黑暗里,隐隐可见他的脸庞。
他的眼睛充满了闪耀的橘色光点,灿烂的色彩遮蔽了乌黑的本色。
烟花烧到末尾,火光寂寂熄灭。
他松开手,细细的粉末从指间滑落,颓废地滑坐在地,他抱住了自己的臂膀,把头埋进膝盖里。
桑没想到,梦里居然只有徐者廉一个人,没有端木唯,洛雅,皮皮,一堆朋友。
他在等谁?
走到他面前,试探的问道:“者廉?”
“桑?你在哪儿?”徐者廉站了起来,惶然四顾,发现无人后沮丧的低下头,放轻声音说,“我打算接受唯。”
桑浑身一震,捏紧了拳头。
“我是个软弱的人,他对我很好,他说我已经成了他的长在心头的一部分,不可替代。你知道吗?我从没有被这样重视过,深爱过。以后,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爱上他,即使我爱得不够,也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桑,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我恨不得把对你的感觉转移给他……我爱了你两年,从明天开始,我会忘了你。”
徐者廉点燃了一根纸烟,“今晚,是我爱你的最后一夜。如果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抛下一切和你走,哈哈,我就是优柔寡断、容易心软的人,桑,我明知道你不会再来找我,我还……”过量的迷幻剂令他神智混乱,感情激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孤单地演着自己的独角戏。
桑了解徐者廉的为人——本能的拒绝他人的接触,却天生害怕孤独,渴望被爱。只要有个人愿意长久地呆在他身边,给予适当的安全感,他的心就会轻易沦陷。
错就错在,那个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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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家与菲洛家的联姻,轰动了普灵思城,帝国内部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不出席婚宴,向新人表示祝贺。
一个女人站在端木家的门前,头上覆着黑纱,身穿素色礼服,顺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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