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累死我吗再说了,那些营养、矿物元素和培养液什么的都是去肥料店直接买的,这里哪里有卖,你要我去提炼吗,我哪会那个。”
“用了那些又怎样?”
“当然是增产,担孢子中的双元核会不断成熟分裂,分裂出很多个香菇,再加上那些矿物元素,就能增产增量。”说到这里柳帷沮丧道:“要不然我们的银子会更多。”
岑越的冰冷在二人的豆腐饭中已融化了许多,用算是比较温和的口气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那是。”柳帷不经夸,立即翘起尾巴得意道:“凭我睡多醒少记下的三五不全知识,不仅治好了朱厚希的血小板减少症,还种植出了香菇,可见我是就是一个天才!”
天才身上没钱,雇不起车,只好咬着牙悲惨地将二十斤香菇送到了缃品居。
孟掌柜见柳帷汗流夹背地坐在后院里粗喘气,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这样的粗活,怎么还要柳老板亲自来做?”
柳老板,他是老板,那岑越是什么绝对是董事长暗兼总书记!
孟掌柜让人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一斤,一共是二十七两三钱银子。
柳帷在孟掌柜拿算盘算银子时,他在心中也算了算,猛地大叫了一声。
把孟掌柜吓了一跳。
柳帷接过孟掌柜送过来的银子,拉着岑越急急往回走。
“你这是做什么?”
“快回去打坐调息,你忘了,今天是第十天了。”自岑越的伤痛发作后,柳帷慢慢掌握了发作的规律,每隔十天,那道刺眼的红光就会从伤处迸射出来,会痛得岑越全身冷汗,痛到厉害时还会全身痉挛。
柳帷赶急赶忙将岑越拉回院中,推进房中,令他打坐调息,以期盼望等下镜伤反噬发作时痛楚能减轻些。
勒令了岑越在床上打坐调息,自己焦忧烦燥地在房中走了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岑越睁眼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伤痛发作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兴灾乐祸地等着岑越伤痛发作。
岑越扫了他一眼道:“你不去做饭,等下想饿死我吗?”
“这个时候你还想吃饭。”柳帷几乎跳了起来。
“吃了饭才有力气撑。”
“对对对,吃了饭才有力气撑,你等着,我马上去做。”
柳帷说完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待柳帷一出去,岑越冷淡的面容因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胸口上的痛像会流淌的血液一般,走遍全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撕裂般地疼痛。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伤处迸射出来,直照到墙壁纸上,幻成一块红色的镜子。
红光不断从伤处迸出,如同铁器铺的熔炉,火红火红,全身骨骼几乎被烧成灰。
痛楚的呻吟声刚从喉咙里哼出,立即闭紧了嘴。
这种全身烧透热痛他能忍,柳帷因心痛滴在身上的眼泪却比这令他难以忍受。
所以他宁愿独自一个人忍着,也不想像几次那般,柳帷因无助和心痛搂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来得好。
这个凡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在痛,可他表现的比自己还要能一样。
自己更奇怪,忍受得了这入骨穿脏的疼痛,却忍受不了柳帷的眼泪。
还要再痛上半个时辰,希望自己不晕过去,否则等醒来,定要挨受那人的怒吼。
“他们是把整个院子都当饭桌了吗”叶然指着在井台边吃饭的柳帷和坐在石桌前吃饭的岑越问凌梵。
韩冲接口道:“很明显他们是在冷战。”
“可是昨天不是很默契地你吃豆腐我吃蟹黄,连最一块豆腐也被抢了去。”叶然有些小记仇。
晏召幽怨道:“后来不是给你重新做了一份吗,连带昨天晚上,今天一天都吃得豆腐。”
叶然对凌梵道:“凌梵,我们呆在渠安县每天都吃豆腐吧。”
凌梵点头。
晏召幽怨更甚。
叶然又道:“他们又不是跟我们冷战,为什么没人来招呼我们?”
“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受欢迎。”韩冲接过去道。
叶然:“那他们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韩冲:“很快就和好了。”
叶然:“为什么?”
韩冲:“你没听说过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吗?”
叶然:“那不是夫妻吗对吧,凌梵。”
“你们!”柳帷终于听不下去了,蹭地放下碗,“你们想怎样,闲谈莫论人事非,你们不知道吗?!”
叶然认真地纠正道:“那是背后不论人是非,我们是当面说的。”
“。。。。。。”啊,好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本来对他们救出小晱心存感激的,现在全部荡然无存。
“他的脸色怎么跟碗里的豆腐一样白”叶然走进院子,指着岑越问凌梵。
“好像生了很重的病。”晏召道。
“哎呀,要晕过去了。”韩冲又补了一句。
柳帷本来在井边背站着的,每听一句,心便颤上一颤,听到韩冲喊要晕过去了时,立即跳起来,瞬间跑到岑越身边,一把搂住他。
嘴巴颤抖着刚想说话,就见岑越奇怪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我、你,你没事?”柳帷惊愕后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着乱说话的三人。
叶然直迎上柳帷的目光,岑越皮肤白皙,说他比豆腐白他哪里说错了。
晏召也觉得自己没说偏颇,看他面色疲累,精神差的样子难道不是生病。
韩冲想既然生了重病,肯定会随时晕倒,他未雨绸缪又有何不可。
第26章 第 26 章
“筷子被你打掉了,再重新拿一副过来。”岑越道。
“要拿自己去去拿。”
岑越放下碗不动,大有你不拿,我便不吃的架式。
柳帷一边咬牙痛骂自己,一边进厨房取筷。
“你们来做什么?”柳帷将筷子递给岑越,问这几个不速之客。
叶然对凌梵道:“原来你也有不受欢迎的时候。”
晏召替凌梵叫屈,凌梵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叶然和韩冲的闹腾,招人嫌了。
凌梵伸指在叶然额头弹了一下,叶然捂着额头不说话了。
韩冲道:“我们来叫你们去我们租的院子看看,顺便一起用晚饭。”
“你们真租了院子?”
“可不是。”晏召看了一眼叶然,当家主母发话了,岂有不从的理。
叶然道:“院子里有两棵桂花树,开得好香,邀你们一块去赏花。”
柳帷深深地看了叶然一眼,不论是郑家宝的身份或是柳帷的身份因醒多睡少的原因,还没真正交过朋友,与叶然几人认识不久,而且还有些堵心和吵闹,却让他有一种朋友的亲近感。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受了朋友邀请去朋友家做客,所以心思活络起来。
看看岑越,不知道他想不想去,可是如果他不去,自己又放心不下,毕竟岑越的镜伤傍晚才发作过。
岑越将最后一口豆腐吃完,放下碗筷,半垂眸坐在那不语。
别人看不出岑越的心思,柳帷自然明白,立即把碗筷收拾了,去房里拿出面纱,替岑越戴上,将他耳际的散发拢到后面,又顺手抚平了微皱的衣襟。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叶然在旁询问。
……
没人回答,都被叶然的破天惊雷给惊住了。
凌梵叹了口气,拉着叶然向院外走。
韩冲笑得神色莫测,“我们在前面引路,你们跟来啊。”
说完与晏召并肩离去。
柳帷的心仍在惊雷中抽搐。
成亲,跟岑越成亲……
每天侍候岑大爷,每天听他颐指气使,每天对着他流鼻血,每天给他煮豆腐……
每天……
柳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越,可惜,太早给他戴上面纱了,看不出神色,不过好像也没不高兴。
该死的叶然,为什么不在他没戴上面纱前问!
岑越偏头看了柳帷一眼,黑眸晶润摄人心魂。
“我们走、走吧。”柳帷有些不自在,有一种心事被人窥破的感觉。
“唔。”岑越站起来,率先走出去。
柳帷跟在后面,随手将院子门带上。
夜色微沉,前面隐隐听到叶然清淡的嗓音在与凌梵谈论桂花糕的好吃程度仅次与蜜饯马蹄糕。
韩冲与晏召并肩而行,二人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偶尔会轻碰到一起,放缓的脚步,明显是为了等他们。
一种温暖的感觉走遍全身,柳帷眼眶有些湿润。
月色不明,仄仄而上的青台阶融在黑色里,蒙蒙胧胧。
“小心,台阶。”柳帷见岑越没调好步伐便要继续迈步,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岑越稳稳地踏在台阶上,柳帷欲抽手,手反被紧握。
“一起走。”清越的声音击碎黑色的天壁,阳光直投进柳帷的心间。
叶然几人租的院子并不远,走过一条巷子便到了。
还未进院子先闻到一阵甜甜的桂花香。
叶然与凌梵先到,已经在指挥着两个下人把晚饭和茶点搬到院子里,又让晏召把房中的烛台搬到院子里来。
凌梵道:“风大,烛火易灭,不如用夜明珠适宜。”
两个烛台上各置一颗夜明珠,照得整个半个院子明晃晃的。
柳帷感叹:“有银子就是好办事,才两天的功夫,就找到个这么漂亮的院子,连仆人也请了。”
仆人置放好物什好,退了下去。
柳帷与岑越坐在小茶桌边,桌上有煮得正冒热气的茶水和几样点心。
叶然、凌梵、晏召、韩冲四人则坐在圆桌旁吃晚饭。
“我们吃过饭再同你们喝茶,聊心事。”叶然从茶桌上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凌梵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他碗里,“先吃饭。”
聊心事,他当是知音茶话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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