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回想起昨夜二人旖旎缠绵的情景,连耳朵红得发亮。
岑越看柳帷皮肤色彩艳红了一会,道:“下次替你松腰。”
“你,你真的是问他这个。”柳帷有些结巴。
岑越有些不自在地偏头漫应一声。
柳帷心知岑越心性清傲,这般虚心请教别人恐怕还是第一次。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拉着岑越的胳膊,满是酸味道:“你让他碰你了!”
岑越摇头,“那个凡人很识趣,只是口述讲解。”
“哦,这还差不多。”柳帷松了口气,复又恶狠狠地叮嘱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准让别人碰你。谁要是碰了你,你一定要狠扁他,再把他的灵魂记下,待法力恢复了后,好好地虐他,知道没有。”
这也放在以前,岑越定然会怒而嗤笑,但现在二人羁绊至斯,岑越眉眼温和,点头应了下来。
第29章 第 29 章
一偏头,一斜眼就看到身姿绰绰的岑越。
徐归满心欢喜,举步欲前,身旁家仆犹豫道:“公子,您。。。”
徐归想起岑越那一顿棍子,心中略有些警醒。
于是收回脚步道:“把你们的棍子都收起来。”
见众家仆收好棍子,徐归地款上前,深深一笑道:“二位,不想又见面了。”
柳帷看了他一眼道:“咦,你怎么还在渠安县?”
徐归道:“我不在渠安县,该在哪?”
“你该。。。。。。”柳帷闭口不言,拉起岑越的手向前走去。
徐归看着二人的背影,恨握紧拳,如此看来,那写给自己叔父上言他在渠安横行无道的人定是此二人了。
徐归的确收到了徐天碫的来信,也准备明天起程去奋煟Ц闹薪沁ザ奚鲜檠宰粗苏薜靡а狼谐荩幌刖故橇⑨恕
这二人是他自长大以来唯二辱他之人,吃了岑越一记棍棒,又不知叫了谁给县丞施压放了霍晱,还向徐天碫告状,他心里也甚是清楚,自己那清正廉洁的叔父肯定会对自己严加管教,哪有在横霸渠安县来得好。
“你跟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此仇不报,我徐归怎会甘心离开渠安。”徐归吩咐家仆。
家仆得了令,一路尾随,直至仓房。
过了一会,家仆来报,柳岑二人去了一处偏僻的大仓房。
徐归跟了过去,在仓房外看了了看,四下寂静无人,叫来家仆道:“去搬柴火来。”
“公子想烧死他们”家仆略有些害怕。
“你只管放火,至于烧不烧得死他们,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徐归阴鸷笑道。
“这要是被二老爷知道了。。。。。。”家仆迟疑。
“叔父已知我素日行径,反正是要受教了,也不差这一桩。罗唣什么,还不快去!”
时值秋季,天干物燥,最易引燃,待柳帷察觉气味怪异时,火已从外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柳帷大惊,“怎么突然,咳咳,起火了。”
大火随着浓烟滚滚而入。
“快走。”岑越牵起柳帷的手向仓房大门跑去。
“呯。”仓门倒地,火从外冒进来得更猛。
“怎么办”柳帷紧张地拉着岑越的手,烟雾浓得已看不清他的面容。
岑越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热浪,开始烧勺皮肤,仓房里最边上的段木也燃了起来,柳帷一阵心痛,去匩源山的路费为什么这么难凑
柳帷心酸得想流泪。
噼啪声与热灼感连同浓烟铺天盖地而来。
不,也不用凑了,照这样的大火烧下去,恐怕两人很快就要葬身在火海了。
想到这里,柳帷仓惶地问岑越,“你,你是神仙,怕不怕火烧”
岑越不语。
柳帷忐忑。
“我要是烧死了,咳咳,你一定要去找我,一定要找到我,知道吗”
柳帷漫生出比死更令他害怕的感觉,就是他要跟岑越分开了。
“你要是找不到我,也不许忘了我。我给煮饭,给你做豆腐,给你洗衣服,给你搓背,还,咳咳,还给你上,你可不许忘了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帷说得抽抽咽咽,泣不成声。
岑越抬手轻拂柳帷脸上的泪珠,灿然一笑,如雪山白莲初绽,绚丽夺目,“放心,你不会死的。”
岑越说完,以手捏诀,胸口一道白光直照手诀,白光愈扩愈大,直飞透仓房。
接着哄轰轰一阵雷鸣,倾盆大雨浇头而下,大火很快被大雨浇灭。
“原来,你还有法力,你。。。。。。”柳帷瞪圆了双眼看向冒着青烟的破败门楣,再转看向岑越。
“岑越!”
岑越应声而倒。
“他死了吗”叶然伸出手指戳戳站在最前面韩冲。
“没,还有呼息。”韩冲探看了看。
“那他呢。”叶然指着呆坐在一旁如雕塑的柳帷。
“嗯,没事,也有呼息。”韩冲扫了一眼,“不过脸色比躺着的更难看。”
“唉。”叶然叹气,“既然这样,还不如两个人都躺着。”
二人自顾自说了一会,出了院子,来到墨玉斋。
凌梵正与渠安县新聘的墨玉斋赵掌柜商敲商铺事宜。
晏召立在一旁,见韩冲随叶然进来,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韩冲摇头,难得地叹了口气,道:“一个未醒,一个呆木。”
三天前,仓房突发大火,又陡然下了一阵暴雨扑火了灭。
然后,岑越便没有再醒来。
柳帷也跟着在床前坐了三天。
且不说这二人,倒是因为大火的缘故,最外边段木里的香蕈经火一烧,香气四溢,全渠安县都知那仓房里种了香蕈,纷纷要买购。
最先跳出来的是缃品居孟掌柜,他言与柳帷早已订货,价钱也已谈妥,他一百斤的份断不能少了。
在缃品居跳出来后,渠安县几家酒楼和富绅对剩下的香菇开始争抢。
最后,凌梵派墨玉斋的赵掌柜主持了一场香菇拍卖会。
除却烧掉的,共卖得银钱四百二十两。
现在是去匩源山的路费有了,但岑越却一直在昏睡。
柳帷白天什么事也不做,不言不语看着他,到了晚上则睡在他身边,与他十指交握而睡,睡梦里尽是岑越脸,冷傲的,不悦的,发怒的,平静的,最后是大火中那灿然的一笑。
霍氏母子每日都会前来,小晱在就近的书塾里上学,下学后,会把霍氏做好的豆腐饭送到房中,有时柳帷会吃上几口,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口未动。
到了晚上,叶然与凌梵几人又来了。
晏召将卖香菇所得的四百二十两放到桌案上。
几人默立地站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渠安县所有的大夫在岑越昏迷过去的第一天,便全请遍了,全部都束手无策,不知为何会昏迷,也不知何时会醒,更吓到众人的是这个病人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却有呼息!
这,实在是太有悖常理了,可他又真实地存在!
“这火是人为所纵。”晏召出声道,未烧尽的木柴和遗留的油渍都可证明。
韩冲摸了摸下巴,“来头定然还不少。”
叶然认真道:“我们来头也不少。”
凌梵看了一眼柳帷道:“你们在去仓房前可曾碰到了谁”
徐归!
柳帷蹭地站起,出了房门,转去厨房,操了一把菜刀就往外走。
晏召飞跃过去,拦住了他。
柳帷双眼通红,咬牙厉声道:“让开,我要杀了那个龟蛋,我要杀了他!”
韩冲道:“罔顾人命,的确该死,只是你杀得了他吗”
“杀不了也要杀,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柳帷神智已不清醒,满腔的焦忧全化成了愤忿,总要毁坏什么才好,就好像手里这把菜刀,恨不得把它捏碎,捏得粉碎。而徐归,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叶然对凌梵道:“他要是死了,神仙醒来后,去地府能找回他吗”
凌梵看了一眼双目通红的柳帷,回道:“难说,都言人死后会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只怕找着了,也是妄然。”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真可怜。”叶然说得动情,拉着凌梵道:“我们一定要一起死,这样还能找见。”
韩冲看了一眼晏召。
晏召也略有些感怀,看向韩冲,二人互看无语。
柳帷扔了菜刀,将四人赶出院子,回房熄了灯,与岑越同躺在床上。
与岑越十指相扣,脸相贴,呼吸相闻。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唯有轻缓的呼吸让柳帷悬在半空的心有一根支点。
他害怕连这根支点也没了去,所以他要不断地感受它的存在。
心虑过甚,不想言语,开口说话的力气已消失殆尽,只有源源不断的热泪没完没了地流不尽。
第30章 第 30 章
大约流了半瓢眼泪后,柳帷擦擦眼睛,爬起来,点燃烛台,开始收拾东西。
从房内收拾到院子,从院子收拾到厨房。
发着亮黑光的菜刀又被他握到了手里,这把菜刀也要带走,他第一次亲岑越回家后,岑越就拿了这把菜刀令他死上三千遍再说话。
柳帷想到这里梦寐般,用指腹挲挲了刀刃,脑中想着若自己真的拿这刀死上三千遍,岑越会不会眼开眼来跟他说话。
从哪开始下手好呢?
脖子?
手腕?
还是胸膛?
柳帷拿着菜刀不住地往自己身上比划。
“你在做什么?”清傲的声音划破柳帷的梦寐。
循声望去,岑越就站在井台边,黑亮的长发随性地披着,绝丽的容颜清冷光华。
“岑越。”柳帷轻声呢唤,就怕一个大声,他人便不见了。
“咚。”菜刀从手中跌落,重重砸在脚背上,一阵钝痛袭来,柳帷顾不上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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