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成了鲜红色,浪漫之中带着惨烈。
看着那架飞机不断上升,下放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和周围悄悄从云层中露面的星星交相辉映。人们都习惯向流星许愿,但流星岂是那么容易可以遇到的,如果向飞机许愿的话,是不是会更加简单一些呢?
埃文·贝尔嘴角的笑容不由就勾勒了起来。“让我们假装那架飞机(Airplanes)在夜空中自由地驰骋时,就像滑过的流星一般,我现在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埃文·贝尔轻声哼唱着,钢琴背景音在脑海里回荡,自己的双手轻轻敲打着拍子,旋律就这样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过哼唱完毕之后,埃文·贝尔却是停了下来,他在想,自己需要许什么愿望呢?世界和平,还是家人朋友身体健康?
埃文·贝尔觉得自己肯定是对录音室太过想念了,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幻想琴键在手中奏鸣的情形了。其实艺人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生活确实是有很大区别的,人们看到的是镁光灯下生活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登台之前的泪水和汗水,也看不到镁光灯熄灭之后的孤寂和黑暗。埃文·贝尔十分享受音乐和电影的世界,他同时也享受着镁光灯笼罩着的那片舞台,但他并不沉迷;因为埃文·贝尔很清楚地知道,生活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很多时候付出也得不到回报,但是不付出是一定不会有回报的;而人气又像是肥皂泡,猛然膨胀而起,蒙蔽了视线,可消失的速度却又让人几乎以为那一些从来就不存在。
“我能制造一个美梦或者召唤一个精灵或者许下一个愿望,让我们去一个比这里简单得多的地方,因为在所有的派对、破碎和冲撞,以及一切的闪耀、迷惑和虚幻之后,在所有的喧嚣和疯狂之后,便只剩下了那个你肚子面对虚无黑暗的时刻。你独自一人坐等电话的那个时刻,而你等待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给你回电的人,但这只是故事的开端。当你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想要关闭手机时,他们却来电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有这个机会的话。所以,对不起,飞机,我晚点了,我正在路上,请不要关闭登机口。如果我没赶上,我会换乘另一架航班,在黑夜结束之前回来。”
埃文·贝尔将脑海里的思绪化作了说唱的形式表达了出来。在这里,“飞机”代表的就是流星、愿望。许多人都抱着成为明星的愿望,这也是“美国偶像”如此受欢迎的最大原因之一,但他们却不知道镁光灯之下生活的艰辛,他们也不知道成千上万的艺人之中,真正能够出头的却是少之又少。“飞机”不仅仅是愿望,还是机会,错过了这一班飞机,永远都会有下一班,但到底哪一班才能飞离这一片禁锢娱乐圈的黑暗见到绚丽的阳光呢?没有人知道。
埃文·贝尔最近对说唱的研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广泛,对于歌词韵律、节奏的把握都熟练了许多,而透过歌词传递出来的隐喻也越发娴熟起来。从当初的“爱·平等(Same。Love)”,到“斗士(The。Fighter)”,再到“爱你说谎的方式(Love。The。Way。You。Lie)”,埃文·贝尔对于说唱精髓的把握显然有一个层次性的进步,这一次创作这首“飞机(Airplanes)”,更是将埃文·贝尔在娱乐圈里打滚近八年时间的想法都传递了出来。
“有人将我带回了那些旧日的时光,在这一切都成为挣钱的职业之前,在我银行账户的数字遮蔽双眼之前,是啊,将我带回那些那些成天搭乘地铁的日子,将我带回那些我诅咒着生活就是地狱的日子,但是现在我们却只能依靠说唱来保持自己的真实,我猜如果我们可以看着滑过天际的飞机许愿,或许我就可以回到那些美好时光里。在我们把说唱认为是游戏之前,在没有人倾听过我的音乐作品之前,在我还没有试图掩饰我的俚语之前,但那时还没有社区中心,更不要说‘埃文·贝尔’了。所以,我可以许下一个愿,阻止现在的局面吗?之后我便可以重新回到音乐中,开始播放这些垃圾。所以我站在这里,又一次说到,我希望我们能对着滑过天际的飞机许愿。”
对于音乐、对于电影,人们赋予其太多太多的光芒,比如说超高的人气,比如说滚滚而来的钞票,比如说轻松的职业,所以当许多人真正成为艺人之后,很快就会被这个圈子的五光十色迷花了眼睛,那些无数沉沦的童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毒品、酒精、暴力、挥霍……这些都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而这些因素在娱乐圈里却是最基本的存在,有多少人因为毒品酒精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又有多少人被金钱蒙蔽双眼从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还有多少人永远受困于娱乐圈枷锁永无出头之日。
当那些参加“美国偶像”的选手说着“音乐就是我的生命”时,娱乐圈里混迹的艺人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成为歌手成为演员的初衷呢?
埃文·贝尔一直都很好地保持住了本心,他不会对人气有贪恋,他也不会对奖项有奢侈的想法,他更不会对超高的片酬、惊人的吹捧有更多的贪婪,至始至终专注在音乐、电影的本身上,这才让埃文·贝尔走到了今天,否则,仅仅是二十五岁完成导演大满贯的荣誉,就足以让埃文·贝尔迷失自我了。这也是埃文·贝尔在拍摄完“朱诺”之后就选择放长假的原因,他需要一个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间。
这一首“飞机”,埃文·贝尔将自己对于娱乐圈的所有理解,将自己对艺人事业的深刻认知,全部都表达了出来,看着头顶上渐行渐远的飞机,那一句旋律再次哼唱出来,“让我们假装那架飞机在夜空中自由地驰骋时,就像滑过的流星一般,我现在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
度假三个多月之后,埃文·贝尔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于重新开始制作音乐的热情,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飞机,埃文·贝尔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第1904章 久违水城
搭乘着公交船抵达丽都岛之后,埃文·贝尔并没有着急地将自己遮掩起来,而是跟随着下船的游客们有条不紊地走了下去,然后沿着码头的小路朝电影宫的方向迈开着步伐。
此时正处于威尼斯电影节期间,再加上夏季本就是度假旺季,整个丽都岛显得很是热闹,来此的影迷都在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两天观看的电影,还有遇见的明星。但是当埃文·贝尔走到主会场时,却因为会场售票口略显冷清的场景而愣住了,他不由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确是威尼斯电影节的主会场。可是,周围仅仅不到两百名观众在四处游弋的场景,实在是让埃文·贝尔有些意外。
两百多名观众的聚集其实还是十分热闹的,但比起全球三大电影节这样的名头,这样的场景就显得不相符了。回想一下当初多伦多电影节和戛纳电影节的景象,人山人海、人满为患的景象绝对是电影节的标签之一,就连埃文·贝尔记忆中三年前的威尼斯也是热闹不已的。眼前的电影宫,倒是和埃文·贝尔年初参加柏林电影节时的场景差不多,难道威尼斯电影节近年的下滑势头也如此迅猛了吗?
埃文·贝尔走到售票口询问今天场次的电影票,结果“泰莎”、“纸战士”等几部备受好评的电影居然都还有票,这对于一个电影节来说实在是稀罕的事。不过埃文·贝尔很快就明白原因了,一张电影票居然要四十欧元!这简直和抢钱没有两样,比起三年前一场电影十二欧元地价格来说涨了三倍有余。而后,埃文·贝尔又询问了参展影片的套票,居然也要一百三十欧元,这也比三年前涨了百分之三十。
对于埃文·贝尔来说,这样的票价自然不算贵,可是贝尔一家即使现在富裕了,也从来不是喜欢挥霍的类型,埃文·贝尔也没有到处撒钱来凸显自己潇洒多金的形象,相反,在过去三个月的旅途之中,埃文·贝尔都尽可能得合理安排自己的经费,全然没有挥霍的打算。
还好,短片的价格倒没有提升太多,八欧元一场,埃文·贝尔掏钱买了短片“前夕”的电影票,这是娜塔莉·波特曼的导演处女作,没有想到居然也登陆了威尼斯。买票结束之后,埃文·贝尔在旁边的书架上看了一圈,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对着售票员询问到,“打扰了,请问没有英文的场刊吗?”
“没有。”回答的是意大利语,埃文·贝尔虽然会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但是意大利语却没有涉猎,只是因为小时候生活在本森赫区的关系,知道一点意大利语基本词汇而已。所以,面对售票员用意大利语回答,埃文·贝尔皱起来的眉头反而舒展了开来,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不能说英语?”
“可以,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售票员语气倒是很诚恳,只是依旧带着意大利人所特有的懒散。
埃文·贝尔在欧洲游历久了,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意大利人和法国人做事懒散是十分有名的,不过戛纳电影节近年因为规模越来越大,这种情况有了些许改良,反而是威尼斯电影节一直在处于改革的阵痛中,情况始终没有好转。埃文·贝尔也没有打算去和那售票员计较,只是再次询问到,“请问这里没有英文场刊吗?我只看到了意大利语。”
“抱歉,没有。”售票员这次的回答是英文了,可惜依旧简洁明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埃文·贝尔顿时是目瞪口呆,他第一次听说,一个国际电影节居然没有英文场刊的。虽然说威尼斯电影节是在意大利举办地,意大利语势必是官方语言,但没有英文场刊这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遭。“是都被拿光了,还是没有。”
售票员看埃文·贝尔是不肯罢休了,这才解释起来,“如果想要看电影节相关信息,请登陆威尼斯电影节的官方网站,上面就有提供英文场刊。实体场刊的话,我们并不提供。”
埃文·贝尔必须承认,今年的威尼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