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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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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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九月十一日的事件爆发之后,顾洛北并没有沉浸在后悔的情绪里太久,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振作,为身边所爱的人去努力奋斗。顾洛北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就是这个道理。

“早晨起来,看到对面的教堂又有不少人进去做礼拜,就有感而发,写了这首歌。”顾洛北又将话题绕回到了面前的画纸上,原来他刚才就是在创作,这也是九一一事件之后,顾洛北首次为这次袭击事件写歌。

“我可以听听吗?”娜塔莉·波特曼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顾洛北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直接就演唱了起来。由于已经起床了一段时间,顾洛北清澈的嗓音早就恢复了,他只是轻轻地哼着,没有任何歌词,仅仅是一阕旋律,就让整个早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似乎都静止了。

“有时候,寂静的夜晚,上帝更喜爱听母亲含着眼泪的催眠曲,胜过一句哈雷路亚;有时候,上帝更愿意听到一个酒鬼的哭泣,战士求生的恳求,胜过一句哈雷路亚;我们诉说着自己的苦难,上帝只将那当做旋律倾听。我们美丽的嘈杂,来自支离破碎的心底的真切哭喊,胜过一句哈雷路亚。

有时候,一个女人坚持着生活,一个垂死的男人放弃战斗,胜过一句哈雷路亚;有时候,为妄为流下的悔恨泪,无言以对时的沉默,胜过一句哈雷路亚。我们诉说着自己的苦难,上帝只将那当做旋律倾听。我们美丽的嘈杂,来自支离破碎的心底的真切哭喊,胜过一句哈雷路亚。”

那轻轻吟唱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唱响,娜塔莉·波特曼不由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就好像描绘出全世界。没有乐器的伴奏,没有音效的辅助,仅仅是那最清澈最原始的声音,却在心灵深处拨动着心弦。

不知不觉地,娜塔莉·波特曼闭着的双眼感觉到一阵温热,她知道,这是泪水。不盛大,不哀切,不浓郁,只是淡淡的忧伤,只是清新的哀痛,却让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狠狠揪在了一起。

是啊,我们的所作所为,只要努力了,都会胜过一句哈雷路亚(Better。Than。A。Hallelujah),只因为这是我们还活着的证明。

第207章 珍惜眼前

清唱的声音已经停止,空气中还残留着阳光淡淡的干燥味道,耳边那悠扬动人的旋律却依旧在心底久久没有散去。

顾洛北创作这首歌,没有可以煽情,只是在简单阐述这个道理:实际行动,在很多时候都胜过一句简单的哈雷路亚。

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胜过哈雷路亚(Better。Than。A。Hallelujah)”,这是顾洛北第一次尝试灵魂、流行,甚至包括一些福音的元素,这种宁静中带着温暖的力量,虽然爆发力并不强,却更有一种淡淡的绵长。这让顾洛北想起了之前创作的“今夜我想哭泣(Tonight。I。Wanna。Cry)”和“顶级(The。A。Team)”,曲风略有差异,但创作时的心境和情感倒有些共通之处。

娜塔莉·波特曼和顾洛北很正常地一起离开了酒店,在校门口互相告别了之后,才离开。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尴尬,一切如常,或者应该说比之前的朋友关系还多了一份亲切,随口的玩笑话也多了一些。两位“纯粹朋友”,关系的确很纯粹。

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两侧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斑驳树影,阳光透过枝叶落成碎金模样,将道路铺成清新的图案。此时不过上午十点多,虽然昨天晚上体力运动了许久,但顾洛北却没有觉得太过疲倦,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秋天的确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季节,没有春天的湿气,没有夏天的炎热,没有冬天的寒冷,凉爽干燥的秋天总是让人喜欢在户外活动活动。

抬起头,顶上的太阳有一些刺眼,万里无云的天空,远处起伏的教学楼,让顾洛北想起了自己在伦敦生活的岁月。

伦敦,准确定义地话,其实是指伦敦城和威斯敏斯特自治市这两个部分。事实上,伦敦应该是整个大伦敦地区,包括了三十二个伦敦地方行政区和伦敦城在内的一大片地区。

以泰晤士河为中心大伦敦地区划分为南北两部分,在大伦敦地区,伦敦城和市区之外十二个地区被称为内伦敦,其余二十个市区称为外伦敦,伦敦城、内伦敦和外伦敦一起构成了大伦敦市。当然,如果按照泰晤士河来划分的话,大伦敦市又可以划分为伦敦城、西伦敦、东伦敦、南区和港口。

在大伦敦区,南区是工商业和住宅混合区,贝尔一家就住在这片区域的格林威治区,距离伦敦城有八公里的路程。格林威治区最著名的,莫过于拥有初子午线的格林威治天文台,整个地球的时区就是从这里开始计算的。

其实伦敦别名“雾都”,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有些名不副实,可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还是十分贴切的。整个大伦敦区常年被浓雾遮掩,几乎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偶尔出现一次万里无云的天气,简直可以说是破天荒。因为大部分时间浓雾散开,天空也不会如此清澈干净。

在伦敦生活的六年,顾洛北记忆中只有过一次,大雾全部散去,露出了大片大片清澈的蓝色天空。那是一个星期天,终于有时间休息的凯瑟琳·贝尔,在门廊上打着毛线,泰迪·贝尔在门前的小空地上追着皮球跑,而小顾洛北则安静地躺在摇篮里,看着那片天空一动不动。

就在那天,顾洛北这一辈子头一次开口了,在他重生三年之后。也许是天空太过清澈,让人豁然开朗;也许是这一辈子的家人太过美好,让人幸福满溢。在那一天,顾洛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妈?”

这一句低语,听在凯瑟琳·贝尔的耳朵里,却好似惊雷。顾洛北至今都还记得,凯瑟琳·贝尔脸上隐忍地激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有着水雾在滚动,没有光泽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可是她又极度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汹涌,希望自己不要吓到小儿子。只见凯瑟琳·贝尔伸出双手,在那娇小的身躯上轻轻拍了拍,掌心细微的颤抖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让细嫩的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凯瑟琳·贝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应了一声,“恩?”听着那一声简短的回答,心底的抖动都清晰可闻。

那是顾洛北第一次知道,一句最简单的称呼,即使只是一个单音节,“妈”,就可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血浓于水,顾洛北花了两辈子才体会其中的意思;母爱的伟大,顾洛北花了两辈子才知道为何有那么多文章热衷歌颂。

当时才不过三岁的顾洛北,虽然依旧不适应自己重生之后短小的身躯,但还是抬起了双手,示意想要一个拥抱。那短短的小手臂微微抬起,甚至没有办法伸直,但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却让凯瑟琳·贝尔眼眶里所有的水雾凝结成珠,压垮了苦苦支撑的睫毛,瞬间滑落而下。

凯瑟琳·贝尔用她的双手抱起了顾洛北那小小的身体,然后放在怀里,紧紧地抱着,紧紧地。顾洛北在这个叫做母亲的怀抱里,贪婪地嗅着熟悉而陌生的母亲气息,懵然沉醉。

凯瑟琳·贝尔的感动,泰迪·贝尔的兴奋,在顾洛北的耳边栩栩如生。那是他重生以来,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日子;也是他决定抛开上一辈子的包袱,重新开始这一辈子生活的日子。

科学表明,人类很难留下婴儿时期、襁褓时期的记忆,但是顾洛北这一辈子可以。他不仅记得住三岁时第一次讲话的情形,他甚至记得住刚刚出生时,病床上凯瑟琳·贝尔苍白的脸色、虚弱的身体,还有乖巧坐在病房里不吵不闹安静等待的泰迪·贝尔。

人们都说,没有父母就没有孩子,他们不仅把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还将他们抚养长大。但对于顾洛北来说,凯瑟琳·贝尔和泰迪·贝尔的意义远远胜于此。没有他们的关爱,也许这一辈子顾洛北就是行尸走肉;没有他们的支持,也许顾洛北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没有办法享受人生;没有他们的陪伴,即使拥有了第二次生命,顾洛北依旧无法找到人生的意义。

记得当初他决定进入外外百老汇时,凯瑟琳·贝尔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记得当初有人骂他们两兄弟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两兄弟把那些小混混狠狠地打了一顿,凯瑟琳·贝尔没有责骂两兄弟一句,只是担忧地说,“疼吗?”但半夜的时候却独自坐在干洗店里发呆;记得他说要横穿美国公路旅行时,凯瑟琳·贝尔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为儿子准备一切;记得十二年级毕业舞会时,家里拮据没有钱为两兄弟买礼服,凯瑟琳·贝尔通宵达旦亲手缝制了两套完美的西装……

记得九一一事件发生之时,那种害怕失去凯瑟琳·贝尔、失去泰迪·贝尔的恐惧感将自己吞没;记得当他们两兄弟为凯瑟琳·贝尔庆生,并告诉她要实现她的梦想,成立十一设计时,凯瑟琳·贝尔脸上灿烂的笑容;记得确定将购买王子街十一号时,凯瑟琳·贝尔脸上淡淡的微笑,却充满了幸福的模样……

顾洛北忽然意识到,上一辈子的记忆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虽然偶尔触碰到右手无名指时,依旧会有些回忆浮现,但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上辈子的事了。相反,这一辈子的点点滴滴都是如此清晰可见,每一副画面都可以在脑海里搜寻到痕迹。

在重生之后的这具身体里,前世那个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爱情而抛弃了自我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记忆中一副副泛黄的相片;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叫做埃文·贝尔的年轻人,他肆意张扬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他大胆不羁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他的人生因为有了家人而变得完整,他的人生也因为有了目标而变得绚丽。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这个破茧重生的叫做埃文·贝尔的灵魂,绽放出于上一辈子完全不同的光彩。

埃文·贝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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