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感觉王惟弈附到脸颊边,呼出的热气醺灼在耳间,反反复复只听那人念着自己的名字:修筠,修筠……
叶修筠后来记不清是如何回到寝居的。他只记得自己在刺激之下推开了王惟弈的怀抱,落荒而逃。跑出房门时似乎还回头了一下,身后的王惟弈并没有来追,而是淡定的起身望着他笑而不语。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寝居,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不知发呆多久了。只有那本不知何时被塞到他那里的**册静静躺在床边,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到了半夜,叶修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起身点上只蜡烛,拿起本子翻看起来。世家的孩子,自小管教严格,所以这是叶修筠第一次接触到有关□方面的知识。自知此是禁忌,虽身边无人,叶修筠仍不免心惊胆战的,小心翼翼的翻页,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指尖紧张得冰凉。看到最后,身体深处有了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扎了根,借着外界滋润蔓延生长了起来,叶修筠一时间忽然感到周围很静,静到只能听见自己刻意压抑着的低沉喘息声。
叶修筠手伸入衣襟向下轻抚着,只消一碰,胸前的两点便立刻变得硬挺起来,抚摸了一阵,感觉麻麻的痒,但这不够,远远不够。他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向下摸去,触到已经抬头的□,牵连全身无法控制的细细颤抖,仿佛浪头温柔拍打着身体,**被撩拨着,挑逗着,缓缓淹没了他,只等最后灭顶爆发的那一刻。
迷离幻觉中,似是看到王惟弈那张带笑的脸。叶修筠意识朦胧,感觉那人的身影仿佛随着昏暗的烛火摇曳,如雾般飘动着移到身边,慢慢覆向了他。幻觉如此逼真,甚至能够感触到对方双唇的温度,那人将他唇间溢出的细碎□吞下,揽住他的肩头,手先是抚弄起他的胸口,而后顺着身线移向腰间,紧接着又是向下……
强烈刺激下,叶修筠弓着身颤抖着释放了出来,意识仿佛被一瞬间放空,静谧的房中只能够听见他自己急促的喘息,他有些疲惫,头沉重的落在枕上,想要休息一下,却感觉被人翻了个身,腰部抬起,双腿完全的被打开。
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
叶修筠挣扎了起来,然而全身无力,腰也被对方自后方牢牢地压制住,一丝也动弹不了,他的脸埋在枕上,无法回头,根本无法知晓对方是谁,就在他内心恐惧想要呼救的时候,一个声音温和的自上方传来,叫他别动。
是王惟弈。
叶修筠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脸也发起烫来:原来刚刚的幻觉都是真实的,自己之前所有举动,均被那人尽收眼底。
不过他此时也没有精力再去考虑这些,那人的修长手指蘸着他的□挤向身后最脆弱敏感的位置,耐心的深入内中涂抹扩张着。叶修筠忍不住闷哼一声,太紧了——那从未开发过的地方,即使王惟弈手间的动作已经是极为克制的轻柔,依旧带给叶修筠一股撕裂般的隐隐痛感。
叶修筠咬着牙,努力克制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冷汗一层又一层的自毛孔渗出来。
王惟弈抽出手指,脱了衣物压上来,**的胸膛紧紧贴着叶修筠汗湿的脊背,他低下头,细细吻啃着叶修筠雪白的颈项,并轻抚着爱人的身体柔声安慰着,叫他放松,不要害怕。
叶修筠双目一片朦胧,似是蒙了层水雾。王惟弈的墨发青丝滑落下来,在他眼前晃动着,与他落了满枕的逶迤长发纠缠到一起,叶修筠脑中竟隐隐浮现出这么一个词来——
结发。
叶修筠心一动,情意满满,几乎要溢出来了。他艰难开口,道惟弈你别这样,这样……我会看不见你的脸。
王惟弈轻笑,嗓音带着**的沙哑,道,一刻也不行?
嗯,我想看着你……尤其是现在,必须要看着你……
☆、镜花水月
王惟弈在这世上在意的事物不多,但只要在意了,就永不会放手。
许是曾经失去过的太多,便会格外珍惜现今所拥有的一切。
叶修筠时常庆幸自己被算在其中。他听王惟弈说情话,情到浓时,往往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爱语,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叶修筠甘之如饴,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
其实在骨子里,他们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在占有欲上,简直就是镜子的虚实两面。王惟弈不用说,看起来和煦爽朗,其实内心极端固执。叶修筠是个寡淡性子,然而一涉及到王惟弈身上,就会马上变得无法淡然。他心头仅有的那点热血全都放在那个人身上,后来那人死了,血也就燃尽了。叶修筠有时回想,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极为薄情寡义之人,因为即使是那般放在心尖上的人,最终仍是被他所负。
他们的第一次,都是懵懂没有经验的,叶修筠痛,王惟弈也不好受。王惟弈依着书本里所学的,不断****叶修筠的**部位,想要激起他的**,使他能够放松下来。叶修筠知道,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因为怕他痛,压抑着一直不敢动作,叶修筠一下子觉得自己即使再痛,也仿佛变得没有那么难捱了。
王惟弈的面容十分完美,在暧昧昏暗的烛光下,掺杂着**,更现出一种过去不曾见过的朦胧美感。精雕细琢的眉眼,秀峰般的鼻影,锐利微翘的唇角即使不说话也仿佛带着笑意。他的皮肤白皙姣好,却不若叶修筠那般的苍白病态,而是一种透着血气的健康肤色。叶修筠看着,情不自禁,伸出手臂环住王惟弈的脖颈,修长的双腿艰难的勾上了对方的腰间。这一番动作,体内的那个**似乎更深入了些,叶修筠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一汪春水,无尽**在四肢百骸流淌,一切痛楚均被抛之脑后。
王惟弈开始动作,一边亲吻一边**着他。渐渐的,叶修筠感觉身体深处被磨出异样的感觉,比自*更加强烈的快感,沿着尾椎窜上全身,灭顶一般,灵魂也随之战栗。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在破碎的**中,叶修筠再次失去自控能力,双腿痉挛着泄了出来。
王惟弈微笑,沾起喷洒到自己腹间的**液体,沿着叶修筠细腻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敏感的乳首向下,划出道**的银色痕迹,然后俯下身,想要一路吻啃下去。
叶修筠的意识稍微清明,忙道:别……
王惟弈笑了下,问道,别什么?
脏……
叶修筠的眼角透着嫣红,头无力的靠在枕上,脸孔几乎要埋在如水般逶迤流下的墨黑长发之中,脆弱慵懒的姿态带给王惟弈一种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感觉,格外使人怜惜。目光往下,叶修筠苍白瘦削的**布满点点吻痕,满是妖娆的红色,仿佛落在新雪上的点点桃花。
刚经历过**,叶修筠的腿间温暖湿润,颤抖着,紧紧绞住王惟弈埋入最深处,一直持续着攻城掠地的炙热,那销魂入骨的感觉,简直令王惟弈欲罢不能。
等到王惟弈完事的时候,叶修筠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被王惟弈死死抱着,紧到肋骨都有些隐隐生痛。
他听见王惟弈俯在耳边的声音:
修筠,我的修筠……
叶修筠虚弱的笑了,觉得王惟弈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这般不肯撒手,简直与抢到心爱玩具的孩童没两样。
腿间粘腻的感觉不好受,而他累了不想动,也不想离开王惟弈的怀抱,便这般沉沉睡去了。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因为不懂得还要事后清理,叶修筠转日就发起烧来。王惟弈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一刻不离的守在床边端药倒水,忙来忙去晃得叶修筠眼晕,不过叶修筠却又很喜欢他这副样子。
叶修筠就想看王惟弈这般紧张着他,在意着他。不仅仅是因为爱,而是为了感受那份鲜活。那人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精力仿佛永远用不尽的样子,无论是他病时不眠不休的守护,还是昨夜里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抵死缠绵。叶修筠枕在那人胸口,感受下面心脏跳动的力量。反观自己,苍白枯瘦,仿佛一株缠在苍劲树木上的寄生藤蔓,惟有依仗他的养分才能够活下去一般。
王惟弈的心一直都是不安稳的,即使心念之人的身与心皆已完全属于他,他仍是在怕,害怕叶修筠像他的父母一样不可挽回的离他而去,殊不知叶修筠也是同样想法。
情至深处,再如何淡然豁达的人也会变得患得患失,王惟弈怕叶修筠成为点睛之后活过来腾飞而去的龙,而叶修筠觉得自己即使是只龙,也是个不成气候的,整日懒洋洋的躲在浅溪里,目睹世间沧海桑田,却隔绝着,永无法融入世事其中。它觉得厌烦,偏又有着无尽的寿命,就在它百无聊赖几乎要成为化石的时候,望见天边层云翻腾,浩瀚龙气映得半个天空金子般的刺目,一只金色巨龙踏着祥云而来,尊贵壮美的模样,对比之下,更显得它自己灰扑扑的,平凡寒酸得要命。金龙咆哮着腾风而过,一闪就不见了,顺手也把他的心给抓走了,几百年几千年都寻不回来。
王惟弈却笑,道叶修筠是胡思乱想,还说凭什么叶修筠偏认准自己是灰龙,而他王惟弈却是金龙,他倒是觉得,应该相反才是,因为他也丢了心。
俗话说,情人眼内出西施。他们忽然觉得若是再这么争辩下去,恐怕一日一夜都没个完。便不再说话,而是紧紧相拥着,像是要把找了几百几千年才寻回的心重新融回身体里一般。
都过去了……
一切美好宛如镜中花水中月,经不起任何考验,这是叶修筠自少年时就晓得的道理。他与王惟弈的那般美满,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便已成为泡影。
又是十年过后,那人自地狱归来,而他赎罪的时候也到了。
十年间,他如同个已一只脚踏入墓穴的活死人,只等悬在头顶的利剑落下,以命偿命,他便能够解脱了。他想,如今终于是等到了。
但当他于混沌之中睁开双眼时,却发现事情远远没预想的那般简单。
叶修筠感觉自己仿佛被沉入湖中,外界一切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