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你毛给拔光。”
朱容小媳妇一样苦着脸,弱弱地说到:“好嘛。”
说完嘴里喷出一股红色火焰,不过眨眼功夫,兔子肉就变得通红,但是除了林耳,没人知道啥程度是熟,于是,当林耳注意到的时候,红色的兔子已经被烤成一团黑乎乎的焦炭。
“爸爸,你吃。”朱容得意地将自己的作品递给林耳。林耳默默将头扭到一边。
深蓝无语:“傻鸟你怎么连烤肉都忘了啊!”
哈比,气急败坏,追着凤凰要打。就算不知道什么是熟,但是也看得出来,那黑炭一样的东西不能吃啊。
☆、(11)亲吻爱人的头颅
为了让林耳吃上肉,哈比趁着天还没黑又抓了几只,拿藤草先拴着。小兔子惊慌失措,发现自己没有立即就被吃掉,反而更加不安,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挣扎,白色的长毛很快被灰尘弄得像脏脏的毛巾。
哈比拧断两只兔子的脖子,逼着朱容帮忙拔兔毛。朱容嫌弃的很,毛也拔得乱七八糟,兔子从水里头拿出来,身上像是狗啃了一样。哈比因为有了经验,很快就弄好了一只。刚开始没经验,说烧就烧了,很快又是一只焦兔。
深蓝想起来原来还有一口石锅,就让哈比从储物室里头搬了出来。储物室里头杂物不少,很多哈比一点印象都没有,好不容易才翻出石锅。石锅已经有些年头,面积比哈比的胸口还大,锅底有一层厚厚的黑灰,因为时间太长有了细细的裂纹。石锅呈碗型,里面打磨得非常光滑圆润。
也没什么调料,放了水进去就煮了。香气冒出来,就连根本不饿的哈比都有些垂涎。闻起来都这么香了,难怪林耳不吃生肉啊。地球人,很不可思议。最终是深蓝断定熟了,哈比才将兔子捞出来,自己偷偷掰下一只小腿,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
放在手心里很烫,他从附近折下一片叶子垫着,晾了好一会才给林耳拿过去。
“吃吧。”哈比自觉做得很成功。
“没胃口,你们吃吧。”林耳推开了他的手。
“不吃饭怎么行,我们煮了你就得吃下去。”硬塞到林耳手里,兔子肉已经不烫手了,林耳对此毫无感觉。
“你们地球人怎么回事,都不拿食物当回事啊!吃了它。”哈比几乎要怒了。
但林耳却是把兔子往他身上一扔,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林耳坐在河岸很久了,路过的风掀起黑色的头发,白色衬衫的衣角,灌满了身体。然而他好像能对着生生不息的河水看到天荒地老,斜阳拉开的影子在地面低靡地延长。
“林耳,给我讲讲你们地球吧。”哈比走到林耳身边,也在草地上坐下来,不等林耳回答,紧接着他就又问到:“地球人都像你这个样吗?地球的雌性长什么样?你们吃什么住什么?怎么生孩子?”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哈比也不管对方接受不接受得这么多信息。
林耳扭头,沉静地注视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挖掘出上面秘密来。哈比的声音如此兴奋而急切,不同于以往湿冷滑腻的音质,多了几分少年的活力和质感。紫罗兰的眼睛里盛满了好奇与期待,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威压冷酷从他身上完全褪去。
他身后,太阳从山后掉落,背光的洞口如同等待猎物的青黑野兽张开森森巨口,混沌而未知。浓墨正渐渐晕染着天空,湮没了光线,驱逐着光明,天空大片大片地灰下来。似乎日升日落,站在哪都是一样的风景,黑暗压倒了光明,光明又撕破黑暗。时间没有因为他站在乌托邦而停止流逝,早上醒来还是会有青色的胡渣冒出来。
林耳脸上的表情哈比看不懂,像是在沉思,在发呆,眼神淡而疏离,人还坐在这,魂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古里古怪的地球人,真是看不懂。
伸了一只手过去在他面前晃,“喂,想什么,听见我说话没?”
“听到了。”林耳推开他的手,笑起来,自己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多愁善感起来了,“地球么,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天上有飞机飞,地上有汽车跑,人们住在一栋栋房子里面,过着各种各样的生活,每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
“好复杂,”哈比听不大懂,地球听上去不简单,那么,“你们岂不是要活得很辛苦?”爸爸和小爸爸,能在那种世界过的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深蓝说爸爸的胃口跟我一样大,吃得饱吗?
“有的人很开心,有的人假装开心,有的人永远不开心,没什么不变的。哈比,我想你不会乐意去过那种生活的。”
哈比皱着眉,手里胡乱拔着周围的杂草。他讨厌林耳语气里那种疏远的语气,林耳把自己排除在乌托邦之外,没有任何存在感,不欢喜不留恋不参与,像个冷漠的局外人。他拒绝被忽视,被旁观。
“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这里的。“哈比赌气说到。
“诶?”林耳不解他突然生硬的语气,还有突如其来的断言,“不可能吧……”
他自己忽然也不确定起来,真的,永远不会喜欢这里吗?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对这里没有任何好感,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地雷阵,一个不小心就触雷而亡。接二连三的游走在生死边缘,好像触手就能摸到死亡,这种感觉,没体会过的人永远不清楚其中的残酷。
一只翠绿色的草编蚂蚱突然在他眼皮底下一跳一跳的,蚂蚱也就手指头粗细,但是小巧,活灵活现,简直比真正的蚂蚱还多了三分神气。捻着细长草叶的手指头,比寻常男子的还粗些,很长,但是指甲长的很慢,指节见带着厚茧。不知为何,皮肤却很苍白,不大看得出血色。
“林耳,给你玩。”蛇男哈比兴高采烈地抖着蚂蚱,青色的蚂蚱欢快地蹦跶。
“林耳,送你这个。”夏木林的双手从脖子后面绕过来,手里也捻着一只草编蚂蚱。
他第一次拿到这种小玩意,欢喜坏了,不停地追问他怎么做出来的。夏木就折下细长草叶,一步一步地教他。可惜,林耳这方面迟钝,花了好大力气还是没弄出来,还被草叶割开了手指。
夏木林很心疼,怪自己不该教他这个,拿着纸巾擦干血迹,还给他上了药才放过这只手指,“以后想要,我给你做就好了。你这笨手笨脚的小笨蛋。”他的脸上永远没有不耐烦,那张斯文、儒雅的脸,始终散发着令人眷恋的温暖气质。如同亲大哥一样,对自己关怀备至。
“发什么呆?”哈比捏着小东西的双颊,使劲揉捏着。他好像只是随手编了一直蚂蚱,没做过分的事吧,怎么小东西的表情这么,伤心?应该是伤心吧,深蓝说,伤心就是一种很想哭的表情。
夏木林的脸被眼前的妖孽面相取代,哈比的脸靠的很近,林耳都能看到他还发红的尖尖耳朵,银色的小蛇亲昵地贴着林耳的脸颊,带来轻微的痒。又是幻觉,往事与现实重叠,林耳,你又该怎么办?
林耳接过草蚂蚱,默默转身回到洞里。他不理会深蓝等人的叫唤,甚至对一直很容忍的朱容都发了火,径直走到那张从君子岛扛回来的竹床边,顾不上身上汗水粘糊糊的就躺了上去。他把自己蜷缩得厉害,眼睛闭上,竟然很快睡着了。
哈比低声喝止深蓝和朱容的吵闹,站在床边,看到林耳侧着身体躺着,膝盖都快贴到下巴,把自己的身体压绷得很紧张。脸色出人意料,十分平静,或者说,麻木。林耳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只草蚂蚱,指甲都抠到肉里面去了,手心渗出一滴圆润鲜红的血,缓缓地滑落。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哈比对于坏事的直觉向来微妙地灵验。哈比探探他的呼吸,发现十分平稳,想是睡得熟了。他才轻手轻脚地拉开林耳弓起的双腿,放直,又试图去掰开他的手心,但是林耳即使睡着了却还执着地不肯放手,哈比无奈,坏心眼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去,轻轻啃咬着他的手指尖。
林耳无所察觉,但是身体有了反应,他嘴唇微张,手的力道松了点,哈比趁机将他的手扣在自己手里,十指相扣,从掌心里传来奇妙的感觉,好像在西陵岛喝过的蜂蜜,甜丝丝的,又像四月的阳光暖融融的。
哈比喟叹一声,也就势躺下来,从背后搂紧林耳的身体,鼻子里充满了他诱人的混合青草气息的体香。哈比忍不住用唇舌亲吻着他的脖子和耳朵,尤其是犹未褪色干净的伤痕,更是加以照顾。哈比不明白这种想亲吻想拥抱的情绪是什么,怀里的人让他不自觉就像细心照顾,那种照顾与对深蓝的感情不一样,带着疑问他也合上了眼睛。
林耳来到一座漂浮在天空的大陆上,周围的景物,又陌生又熟悉。视线中只有一条林中小路,顺着小路走过去,一座高大的石像拦住了他,这不是在考察的时候把自己变成石像的祭坛吗?左右再无其他道路,好像已是尽头。
只见岿然不动的石像忽然光芒大作,额头上的红色宝石流转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芒,伴随着红色光芒的出现,石像开口说话:“机会只有一次,所有的人都要选择。前进,或者后退。生,或者死。生命之花从死亡的邪恶中绽放。”不知为何,林耳觉得这句话犹如写在他的记忆里。
石像没入地面。一条路忽然渐次延伸向远方。林耳犹豫了下,沿着小路继续前进。道路越来越曲折,高大的树木逐渐消失,只剩下低矮的灌木丛,最后,连灌木都没有了。一种奇怪的紫色花朵,遍地都是,犹如一片巨大的湖泊。
风吹过,但是没有任何声响。紫色花朵有花无叶,花瓣如同一缕缕细丝,蓬松而诡异。花瓣宛若有着生命,肆意地张扬卷曲。
“你来了。”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夹杂着金属的冷硬,忽然凭空响起。林耳惊惶寻找,却空无一人。
正当他左顾右盼的时候,面前的紫色花瓣纷纷萎顿,凋零,从紫色的花泥里,冒出一颗人头。银色长发服帖地垂下来,长眉入鬓,紫色竖瞳,红色的蔷薇花胎记仿佛在嘲笑着林耳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