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周围的宾客一片哗然,仿佛都赞同宫佐幅的话。
“那就……”
“不可以。”还没等宫佐游发话,林奴生就将宫弥月护在身后,并且对着满堂的宾客吼道:“那么想要看挨鞭子的话回家鞭打自己的孩子去,在这里看别人有意思吗?我强调一句,虽然少主相貌异常,我也绝对不觉得他是妖物,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看着你们鞭打我的少主。没有错的人为什么要受到你们这样的对待?太不公平了。你们已经折磨他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吗?你们问一问你们自己,如果少主真的受得起鞭刑,你们就真的不再惧怕了吗?即使看到他那异样的相貌也会当成平常人一样对待了吗?你们有几个人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回答我!”
“林奴生!你不要太放肆了!”宫佐游坐在那里几乎要拍桌子。
“林大哥说的没错。”站在一边的赵宇化突然开口说:“虽然我也并不觉得少主是怪物,甚至觉得少主那通体的雪白简直美丽到了极致,但是我却不能放下对少主的偏见,因为少主不一样,所以多多少少想要躲避他。随身侍奉,对少主那般了解的我们都是这样觉得的,更何况是不了解少主的人……”
“宇化……”
宫弥月望了站在一边的宇化一眼,随后从后面将手拍在林奴生肩上。
“少主……”林奴生转过身来看着宫弥月。
宫弥月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就算是无意义的事情我也想要试试看。就算众人的表现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至少我会有所感觉。至少我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人。很可笑吧!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自己都觉得怀疑了。”
“少主……”
“也不是一定会被鞭打的吧!”宫弥月继续说:“只要刚才的那个人回来的话,不就没事了吗?明天晚上,我希望执鞭的人是你。”
“为什么?即使是看着都已经不忍心了,为什么少主要让我做这样的事情?”
宫弥月笑笑说:“除了你,还有谁敢接触我?拜托了。”
头深深的低着仿佛是在鞠躬一般。
“我知道了……”
今夜在一片沉默中度过,即使各自回到了家中,众人的心也是忐忑的。反省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思考今日宫弥月的决心,想象未来能够正常面对。或者说,还有没有未来。就算是妖魔,一样从小在自己面前这样长大的孩子就这样突然消失的话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而且还不是能够换生或转生的存在,而是彻彻底底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就算是妖魔,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也太过残忍了?回想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将这十几岁的孩子逼到了什么地步,才让他有决心做出这样的决定。
“少主……”林奴生推开门对着正坐这的宫弥月呼唤道。
“时间到了吗?这十二个时辰过的还真是漫长。”宫弥月说着站了起来往房外走去。
“少主!”林奴生从后面拉住宫弥月的手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明明已经对什么都不在意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决定?别人怎么想就随他们不就好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度过的吗?少主只要在意我就好了,只要有我陪在少主身边就好了。”
宫弥月松开他的手说:“以前我也曾经这样想过,相比什么都不在意,我认为自己在意的人只有你,因为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带着罪恶感陪在我身边,但这样却让自己觉得更加喘不过气,仿佛绑你在身边的不是主人的牵绊,也不是心理的羁绊,更加像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的我罪恶和后悔。我不要这样的东西。相信吧!我是人,你没有做过任何值得你后悔的事情,我还好好的,所以你不需要罪恶,不需要后悔,我只想让你了解到这一点。”
“少主……”
“以前很可笑的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是想要这么做的,因为有你一切都顺从的陪伴,所以才更让我觉得你不是因为想留在这里才在我身边的,所以才会让我更加的火大。或者说更多的是想要将你赶离我身边也不一定。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说过很多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今天说不定是最后的道别了,你还能原谅我吗?”宫弥月郑重的望着林奴生说。
“少主……”
“快点走吧!外面肯定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居民。不能再让他们就这样继续等着了。”宫弥月说着又往外面走去。
“少主!”
“林奴生……”
宫弥月被林奴生从身后突然抱住。
“就一会儿就好,最后让我再接触到少主的秀发和身体。说不定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林奴生……”
“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小巽……”
☆、起始篇5。鞭刑少主
起始篇5。鞭刑少主
才出门口没几步,迎面就碰上了正往宫弥月哪儿赶的宫佐幅。
“少主已经来了,就不用三老爷再跑一趟了。”林奴生正对着宫佐幅就说。
宫佐幅讽刺一般的笑了笑说:“不愧是二哥的弟子,说话都那么冲,怎么?在宴会上那样放肆都没有被惩罚吗?还是说,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延后了?不过能亲手鞭打自己的主人也是一种福气吧!你倒是可以趁此发发这么多年来所受的气了。”
宫佐幅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提醒林奴生今天可能将宫弥月至于死地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无聊的事不说也罢!。”宫弥月说:“不过不知叔父这次又想做什么,正如您所见,我们已经要往大堂去了,不用叔父跑来将我捆去。”
宫弥月说着将目光转向侍者手中的捆妖绳。
“这个啊!”宫佐幅说:“捆妖绳的作用可不只是用来捆妖精的,最主要的是止住妖气,为了防止贤侄你等一会儿会用什么奇怪的法术,还是要委屈你一下了。”
“你别太过分。”林奴生忍不住喊道。
“放肆!”宫佐幅说:“主人们在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吗?别以为二哥教了你几招就真把自己当成二哥的徒弟了。说穿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大哥捡回来的弃婴而已。地位根本就跟门口的看门狗差不了多少,这儿有狗说话的份吗?”
“你……”
“林奴生!”宫弥月伸手阻止随时都想要冲上去的林奴生说:“竟然叔父觉得有必要的话,那就绑吧!”
“少主!”林奴生吃惊的盯着宫弥月。
“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宫弥月轻轻转身说道。
来到堂内,首先面对的就是正坐在前的宫佐游和宫佐善,随后就是坐在两边的宫氏子孙,以及想要了解事态结果而来的村民。当然,宫家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给每个前来看热闹的人准备椅子,所以无关人等就只有站在门口看的份了。
“这是怎么回事?”宫佐善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宫弥月说:“怎么给绑来了?”
宫佐幅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要是某些人一使妖术跑了怎么办?”
“竟然事情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又怎么会食言?放开吧!”宫佐善说着向身边的侍者挥了挥手,示意侍者去解开宫弥月身上的绳子。
“不可!”宫佐幅阻止了侍者,又向众人说道:“现在宫弥月身份未明,如果在过程中因为无法忍受而妖性大发该如何是好?捆妖绳能镇压妖气,就算他真的大发妖性也决计做不出什么,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方法,难道在坐的众位都忘了八年前那狐妖的凶残了吗?”
虽说众人心中仍然觉得这样怀疑别人,甚至这样对待实在很过分,但却也顾虑了宫佐幅所言,也就只能把话从口中憋了回去了。若对方真有过去妖狐的本领,在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兽性大发,到时恐怕在坐众人联手也未必制服的了啊!
“弥月,跪下!”
正坐在前的宫佐游表情严肃没有一丝慈祥模样,简直就好像面前之人根本就和自己毫无关系,也难怪林奴生会说,如果他知道宫弥月的妖狐封印被破坏,会连同宫弥月一起杀死了呢!
宫弥月上前不做多说面向宫佐游直直跪下。
宫佐游开口道:“今日之刑,原是责你任意妄为,不明情由放走怨灵,但不说你也明白,封印在你身上的妖狐并不能忍受神圣之物,稍有不慎,恐怕又性命之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用了!”宫弥月说:“多余的话已经在昨晚就说的够多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离最后时限不过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了而已,难道还要让众人看笑话不成?”
宫弥月的口气未见任何恐惧,仿佛面前坐着的人于人于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不是父亲,只是一个领主要处罚自己的手下而已。
“我知道了……”
时间缓缓过去,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堂前人的呼吸声和屋外树上的蝉鸣。时间缓缓流逝,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后时限,门外却始终未见该回来的怨灵身影。
分明没有和怨灵说过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来,即使会回来,今天晚上就可以了吗?说不定事情处理要更加的费事,说不定要回来的更加迟呢?可是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这简直就好像在自找死路不是吗?先不说自己本身的条件,就是那流露出来的几天的妖狐形象,就足以证明身体的封印应该已经被消除了一部分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做出这样的约定……
“取鞭……”
宫佐游对外高喊,没一会儿弟子就从外面拿来了一根几尺长的长鞭,那鞭子反射着蜡烛的火焰,散发出一股青色般的光芒,犹如一条正卧睡着的青蛇。
“林奴生。”宫佐游面向林奴生说:“身为我最得意的弟子,原本这些事是不用你做的。但你却尊卑不分,原本因重重处罚,如今竟然弥月指定了你,我也就不做额外的处罚了。”
宫佐游说完对拿鞭进来的弟子说:“把鞭子给他。”
手中的降魔鞭仿佛又千斤之重,压在手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