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不赊辞别四女。至于象大嘴那些妖怪、兽人就算了,吴妖王懒得和他们啰嗦。反正平日理事有颜如雪,吴不赊十天八天不露面,也不会有人怀疑。起疑也无所谓啊,还敢翻天不成。当即他化身为鹰,径往北飞,经过赵国,落下来找到浣花城。在城外果然找到了惜惜墓,有祠有坟,香火颇盛,这自然是顾惜惜父母的功劳。心爱的女儿早夭,父母苦心照拂,留下了这千年的香火。不过千年过去,女儿香烟永享,那做父母的,却在何方呢?他们就没为自己打算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吴不赊感慨一番,到顾惜惜坟前便往里钻。谁知那墓以青砖箍成,糯米熬浆夯土砌成,千年下来,墓墙比岩石还要硬上三分。吴不赊不免又是一番感叹,冲着樟古佬,也冲着顾惜惜父母爱女的苦心,他也不忍以强力毁了墓墙。将身一摇,他化出数十条树根,包着墓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条缝,慢慢钻了进去。
墓室极大,构造陈设便如一座大屋子。室中无光,但这个对吴不赊自然没什么影响。进入主室,中间一座石台,上面一具水晶棺材。吴不赊犹豫了一下,他不知看到的到底会是什么,虽然樟古佬说顾惜惜含了什么保颜珠,尸身千年不腐,可谁知道会是怎么样呢?到底过了这么多年哪!吴不赊不是怕死人,只是觉得,若见着一副白骨,未免可惜,既可惜了樟古佬的痴情,也可惜了顾惜惜父母的苦心。他心中却又想看一眼,这个让樟古佬千年不忘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略停一停,他还是跃身上了棺座。水晶面的棺板,落了厚厚一层灰,棺中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吴不赊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拂去部分灰尘,里面的景象显现出来,看到一双脚,白色的裙衫,既没腐化也没变色。吴不赊松了口气,把灰再拂去一块,斜着往里看。只见棺中躺着一个白衣少女,双手搭在腹前,眼眸轻闭,仿佛是睡着了,只是嘴唇上没有一点点血色。
生颜如旧,吴不赊却有些失望,这个女孩子,说实话,并不是很漂亮。难道是调包了,这女孩子不是顾惜惜?不过吴不赊一想,也就释然了。谁会拿一个死人来调包啊,这女孩子绝对就是顾惜惜。父母爱她、怜她之心,并不因她的美丑而有什么区别。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最美、最可爱的。至于樟古佬,也可以理解,那个老妖怪,当年还未修成人形,估计也没见过什么美女,突然见了顾惜惜,少女青春可爱,加上顾惜惜长得也不差,也就着了迷。事后被顾惜惜的父亲压在山底,爱了恨,恨了爱,千年纠缠下来,爱恨难分,容貌还重要吗?
吴不赊释然一笑,伸手去推棺板,却发现板上封有灵符。他倒也不怕,却有些担心毁了灵符于顾惜惜尸首不利,想了想,这事还是交给樟古佬处理好了。他取出樟古佬灵骨,樟古佬显出形来,还是那个小人模样。樟古佬倒是认得吴不赊,嘻嘻一笑,四下一看,突地变了脸色,一跃上了棺盖,顺着吴不赊拂去灰尘的那一块往里看,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叫,也不知叫的什么,蹲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吴不赊叫了两声,樟古佬仿佛石化了,充耳不闻。吴不赊能理解他那种感受,微微一笑,悄然出墓。余下的事,他也就管不着了,复又化鹰,往北飞去。
不止一日,到了尸莲城,化猫进了王宫,先去看西门紫烟。吹雪守在西门紫烟身边,拿条锦凳坐着,手中在绣个什么东西,嘴里却还念念叨叨。西门紫烟好好的,吴不赊也不急于现身,蹲在窗台上。只听吹雪碎碎念道:“小姐,今天是你睡着第七十天了。”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道,“老爷、夫人信上说得好,说姨丈会向天帝恳求,一定会求了春晓花来救小姐。可春晓就只一朵,姨丈真的能求来吗?”她有些出神,呆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我不太信啊!我倒是信得过吴大王。吴大王去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却一直没信来,人也不见回来,估计是被颜小姐她们迷住了。”念到这里,她自己却笑了起来。
“臭丫头!”吴不赊暗骂,“喵”地叫了一声。
吹雪扭头,看到了窗台上的吴不赊,骂了一声:“死猫,去!可别把虱子带到小姐身上来。”忽地神情一变,紧紧盯着吴不赊,有些疑惑地道:“你……你……你是吴大王?”原来吴不赊善变猫的事,她也听说过,只是拿不准。吴不赊又“喵”的一声,化出人身。吹雪呀的一声叫,急忙站起来:“吴大王,你回来了?”想着刚才还在说吴不赊的坏话,俏脸儿便是一红。吴不赊自然不会和个小丫头计较,装作没听见,轻声道:“西门小姐这段时间还好吧?”
“小姐挺好。”
“没什么人来骚扰吧?”
“没有,没有。”吹雪摇头,“花将军非常负责。尸莲国人对大王也异常尊敬,一直都好好的。”小四儿当然也姓花,花小四。
这个是实话,吴不赊点点头。看西门紫烟,这时的眼光与先前不同,西门紫烟绝美的睡姿中便带了无尽的诱惑。吹雪道:“大王,老爷回信了,说是姨丈会向天帝求禀,请天帝赐下春晓花救小姐,我拿信给你看。”
“哦。”吴不赊也不好紧盯着西门紫烟看,应了一声,道,“这事我知道了,信就不看了。”
有些话,吴不赊是不好跟吹雪说的,道:“总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替西门小姐采到春晓,救她醒来。”又与吹雪聊了几句,嘱她放心。
吴不赊随后出来,召见花长眉等人。吴不赊突然相召,花长眉等人颇为讶异。吴不赊自然已想好说辞,问了一下国中事务,也没什么大事。尸莲国是部族制政体,真要管,那事还真多,官僚体制不全啊!但要不管也容易,各族的事务交给族长就行了,无论征兵还是收税,只问各族要,其余的事统统不用管,倒也非常简单。现在花长眉等人代掌王权,更是用的大放羊的方式,只盯着几大族长,细务一概不管,所以也没什么事。
问国事,只是吴不赊的一个借口,不能安心静修,就是挂心国事。既然国中无事,那就彻底放下心来,要安安静静清修一百日了。花长眉等人自然没有异议,根本没去想吴不赊是在找延长失踪日期的借口。
又过了一日,吴不赊和吹雪打了声招呼,赶回追风城,临走时自然又安抚了吹雪一番。吹雪似有话说,却又迟疑着不肯开口。吴不赊眼尖,留意到了她脸上的神情,道:“怎么了吹雪,有话你就直说。是不是担心西门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春晓采来的。”
“我相信大王。”吹雪点头,略一犹豫,未开口,脸却先红了,道,“大王,你亲过女人吗?”咦,这问题太有趣了,吴不赊兴致大起,点头:“当然亲过,怎么了?”他心下寻思,莫非小丫头闲极无聊,发春了?敢问这样的问题,也算是极品了。
吹雪脸越发红得厉害,声音却越发小了下去:“我是说嘴,亲嘴。”
小丫头对男女之事看来完全不明白。照理说不应该啊,也有十六七了嘛,不过可能是待在西门紫烟身边的缘故吧!西门紫烟身份高贵,男女之间的话题可能听不到,吹雪紧跟着西门紫烟,自然也就缺少了这方面的经验。不像吴不赊这类市井中长大的,从小到大,这类事不知听了多少。
吴不赊点头:“当然。”眼光在吹雪嘴唇上溜了一转。吹雪不是特别漂亮,但也相当得清秀可人,嘴唇小小的、薄薄的,要是含在嘴里慢慢吮吸,味道不会差。吴不赊这猥亵人甚至起了念头:“贴身丫头,绝对是要跟着陪嫁过来的,难道她也知道,想要先和老爷我试试?”
王宫中美女自然多多,一般的女子,吴不赊念着颜如雪、叶轻红几女的感受,也不去招惹。但吹雪例外,既然是西门紫烟的丫头,又知道西门紫烟对他有好感,无论是西门紫烟做尸莲王妃的本分还是这一次救醒她的情分,都有可能嫁给他。那么,赶在小姐清醒之前,先尝尝丫头的味道也不错。
吹雪不敢与吴不赊对视,但女孩子对淫狼的眼光天生敏感。吹雪被吴不赊的神色吓得退了一步,小手紧紧绞着自己衣服,却仍开口问道:“男人和女人亲嘴,是不是有特别的魔力,可以……可以……”
吴不赊差点儿大笑出来,点头道:“男女亲嘴,确实是有魔力,不过具体怎么样,说是说不清楚的,要自己亲身体会才行。”说着往前走,他越发认定吹雪是故意在勾引他了。小丫头都鼓起了这么大勇气,后面的,他大老爷们儿,当然应该主动些。
谁知他脚步一动,吹雪忽地往外一蹿,远远蹿到了门外,口中羞叫道:“啊呀大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小丫头,居然还玩欲擒故纵不成?吴不赊嘿嘿笑道:“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啊呀!”吹雪顿足,小脸儿红得像三月的桃花,“总之不是这个意思了。算了,我不问了,大王你快走吧。”
一个小丫头,她要不情愿,吴不赊还真不好勉强她,心下暗叫:小丫头,等我娶了你家小姐,你也跑不了。他哈哈一笑:“那我先走了,不管这意思那意思,总之有意思就对了,哈、哈……”言毕,化鹰而起。
吹雪几乎要哭了:“我真的不是那意思啊!这下羞死人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到房里,却对西门紫烟发起了脾气,“小姐啊,都是你害的。”
不过她的话,西门紫烟听不见,吴不赊更听不见。
不一日,吴不赊回到追风城。小别胜新婚,与四女连场缠绵,那是不必说的,此外也没什么事。南释权那边联系得倒紧,各种细节反复讨论。近年关时,借着年节纳贡,又从追风城调了两千兵,扮着车夫,分别从西天门和南天门上天,到天界打了一转,没出什么娄子,也没引起任何人怀疑。无论从哪方面看,行动计划都切实可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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