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血厚防高速度快,攻击虽然略弱,但连磨带蹭绝对是最后的赢家。
后来王雪明每次区分自己和风起的差别,总结风流喜欢的类型,都会想起这茬,这件事说明的不是风起比他博学多识,而是他看众生用归纳法,除了那么几个别的特殊对待,其它都一样。而风起总是从不同点分辨,眼中从来各个不同,独一无二。
许多年前这个人还是孤凤举,他就知道他虽然眼里只装着个孤鸿轩,心里却有一大片天地容纳万象。。。。。。他对其他人的直觉也像情敌这样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光影纪事
风流将风起的兜帽掀开,见他垂着眸子无法掩盖的黯然,捻他耳珠安慰道:“才第一次失败就这么沮丧,我可是做足了一千零一次的心理建设。”
其他几个看风起这样,未免自己继王雪明之后成为第二炮灰,全都识相的撤离了。
他用风流的手掌盖了眼睛,闷闷道:“明明建木和若木都没有问题。”
“所以它们才没有像这些花草一样漫山遍野。晚点咱们再取些天外天的土来培植试试。”
风流托着下巴,明明种树是他的主意,失败了该是他最受打击,反而他成了安慰人的那一方,但果然,安慰总比被安慰的心里好受,他的阿七从来有别样的贴心。
风起拨开一点他的指缝,这贴心还在继续,并且总算暴露真意:“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风流露出笑意:“我没有着急。”
“嗯,是我在着急。”
风流钻进他的斗篷,那里面是个自由空间,身在其中像在无尽的虚空里,只是因为抱着风起,才感觉有所依。
风起已将头从领口退进来,风流攀着他的颈子,表情仍不能释怀的看着他。
“阿七。”
“嗯?”
他看起来很想逃避但仍鼓起勇气看他的眼睛,问:“你。。。你仍然跟那时在轮回井前想的一样么。”
风起打了个哈欠:“三百年前的事,记不清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换个问题,如果现在有谁想同你相好,你愿意吗。”
风起不动声色笑:“混账话,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你再跟我装傻充愣就揍你。”
“还不是你教得好。”
风流冷笑:“你没学到精髓,我跟别人逗乐,待你从来都是认真的。你却正相反!”
“是的,我也是从来,从来都。”哀他所哀,爱他所爱,天外天和云梦泽,甚至通天教主和王雪明。
然后静默了一会儿,那个混账欣喜的望着他说:“阿七!我明天就去跟乖乖说,你是我的,叫他趁早断了念,不要再宵想你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认真说话:“我想我和乖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阿七,其实,我不相信你的判断力。”
“。。。。。。”也对,他是有前科的。
风流拍拍他的肩膀:“你不像我,你不坚定,没节操,什么都可以顺其自然的发生,结束,你总有理由,却一点定数都没有。”
“你有你把草种活啊。”
风流哈哈一笑,没皮没脸:“我早说了不一定能活。”
“这就是你所谓的定数?”
“比你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强。”
风起困的有点迷糊道:“能不翻旧账么。”
风流不再说话,这个斗篷的空间里就像经宝做的封印,因为风起也在,才没那么难以忍受,但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外面。
风起醒来感觉外面有点光,他有点迷糊,这里不可能有光系的东西。出来一看,还真有个白的扎眼的圆盘悬在不高的半空中发光,再仔细看看白光还微微的泛青,风流正蹲在下面松土种草籽。
好奢侈。
“你神力用不完渡给我啊。”
“给你你会发光吗。”
风起打着哈欠去湖边洗漱,一边抱怨:“发你妹的光啊,照瞎了,收起来。”
风流笑:“你是潮虫吗,害怕光。”
“不是说去天外天弄土么,怎么这就种了?”
“啊?哦,忘了。”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乖乖的事情。
“卧槽你老年痴呆么。”
风流也没反驳,心不在焉的将种子刨出来,边刨边看着风起哆嗦着脱了衣服,咬着牙用春天早上的湖水洗澡,感慨:“当凡人好麻烦。”
风起沉的只露个脑袋,听他这样说,想了想道:“还行。”
要花一些功夫保养就是,但毕竟两百多年,也用习惯了。
风流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叫:“我们去天外天吧!”
“。。。。。。等我洗完澡。”
到天外天,两个人又是蹲在一处捂着脸,半天没起来。好像不管来多少次,这里的光都不能轻易适应。
都广是大荒沃野最好的一块土地,风流觉得仅从字面理解,应该也包括土壤。
“阿七你去拣些喜欢的花草,我来挖土。”
种不活的。风起内心默念完这四个字,准备随便找些阴湿地方的植物回去交差,林子里茂密的树叶间有果子依稀可见,亮晶晶的挺好吃。
“怎么馋成这样?好像一百年没吃过。”有人站在疏影光涧,依稀熟悉的红衣。
“岂止,应该有一千年了。”风起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咱们一千年没见了,绯夷。”
当然只能是绯夷,将红衣穿出如此飘逸倜傥。风起自己也是红衣,但他的红都有点意味不明的肃穆,似乎不能被风拂动。
绯夷似乎愣了一愣,但仍是那样懒懒的笑:“那你多吃点。”
有一句话风流是说对了的,天外天仿佛总也不变,风景人物,什么都不变,随意一句话就能把人带到古久以前。
一千年说长不长,端看怎么过,发动诛仙阵时候他在场,事后也特地去凤凰城看过他们,只是那时风起已经在莲华里,风流看起来也好像随时会撑不下去。
然后他的日子就莫名的安静下来了,打了几届九重天的试练,本来没有风起,青笠就是第一,现在竟连他也数的着,诸神的没落真是很让过来人心惊。
而他这个曾经毕方在天外天盛极一时,最不中用的六殿下,如今反而在独自支撑着这一族的生息。自洪荒纪之始,他已经忘记多少年没有谁叫过他绯夷这个名字了,他们都叫他毕方。
刚开始他有点不适应,后来他终于也默认了,这二个字不再代表一个高贵的种族,而是单指他这个老神仙,以及天外天的诸神对这个种族最后的印象。
林子里静的只有隐约的风声,穿越千年扑面而来,他们同时问对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还是绯夷先开口:“我儿子跟我赌气,臭小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青笠非要我出来找,找不着不准回去。我还就不回去了,等他们一块儿来找我!”
风起一口果子忘了嚼:“你,当爹了?”
绯夷好气又好笑道:“本来没打算的,青笠那个家伙太奇怪了,问他飞升金仙要什么礼物,居然管我要个孩子!你说是不是脑子里有坑啊!”
风起想起来了,他飞升,似乎没礼物?也是的,天生命里带衰,什么好事都总是不能好好庆祝。。。等下回到妖魔界一定要庆祝他们这次又顺利的逃出天外天,顺便索要他突然很想要的某样礼物。
绯夷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本来没在这边找,但是这边突然有妖息波动,我担心我儿子遇到不测才匆忙赶过来的。”
风起无辜道:“难道是我?”
这时风流粗线,欢呼:“贤妻!”一头扎过来将绯夷扑倒,滚做一堆。
风起闲闲道:“人家现在是良母了。”
绯夷踢打劈踹:“你们才贤妻良母,你们全家都贤妻良母!”
风起贱笑:“我们流儿一向贤妻,不二良母预备。”
风流爬起来,害羞的脸都红了,绯夷苦劝他:“这不是好词儿!你相信我啊这绝对不是夸奖!”
但是风流置若罔闻的掏出乾坤袋,装风起挑拣的植物:“你这边弄完了么?”
“嗯。”
绯夷插一句:“不要无视我!”
风流点头,仍回风起道:“我们去趟女神那边。”
“你们这样妖气勃勃的满天跑真的没问题吗!”
风流凝眉一秒,恍然,左边拿出个荷包,右边拿出睡着一条龙的明月珠,装进去,妖气消失了。他笑看风起,好生羞赧。
绯夷恍惚道:“。。。。。。风起,你平时都是怎么对待你哥的,饥渴成这样。”
两人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兀自要走了,风流才回头道:“贤妻,我刚刚貌似遇见你儿子了,他说我有妖气,我把他给揍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风流挥挥手:“哭着说要回家叫他爹来收拾我呢。”
很多年前刚破了诛仙阵那会儿,风流就求过女娲给风起塑个身体,经过这些年流窜三界,风起的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灵元也正提升中,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女娲说补天时候剩下的材料正好溶了当用,和风流一样材质,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让他们隔几天再来。
两个人都觉得这几天可以先不回妖魔界,欢欣鼓舞的到梧桐宫去了。
妖魔界的贫瘠让他们有了些悍匪气,具体表现是看见什么那边没有但可以有的,都想搬走。嘀嘀咕咕说的全是这个放那边有用,那个放那边也有用,但是其实也没什么用,那些东西早先都是有的,只是飞快腐朽成泥了。
妖魔界就是那样一个沉浊的地方,除了石头,什么都会坏掉。
风采出主意说:“要不你们把扶桑树挖过去?”
风流大笑:“是啊就有光了。”
风起闲凉道:“就怕那几个小太阳果子冲不破妖魔界的封印,到时永暗之界就是凡间了。”
风采囧囧有神道:“难道不应该怕帝俊杀了你们吗。”
风流思忖脸:“是啊我们和九重天那边不熟。”
风衿献策:“你们可以和凡灵族商量一下,让他们拆掉封印,毕竟无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