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说,他自小就和他的师父在这里,可是十年前,这个冰火两重天的境地却闯入了一个凡人,那就是大皇兄的母后,茉知皇后,然后这里的火灵玉被盗,他的师父也至此也羽化成了虚无,而他在失去火灵玉制约的冰灵玉作用下,跟随着一切冰封。
三日前因为我的敲门声是他转醒复苏,我说这是偶然,连钰却诡魅一笑,说是必然。因为十年前,他的师父就已经预言了而今的一切,现在他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恢复这十年的生长,我暗忖这一定和那什么冰灵玉有关,虽然他没说明。
可是我始终觉得似乎有什么很有关系的东西被我忽略了,接下来的事让我来不及多想,可是,许久以后的那天,我才真的明白了我没来得及想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但唯有苦笑。
连钰走了进来,看我一眼“你不信我?”我没说话。他也没多做解释,从怀里掏出个白玉瓶子,长长的瓶颈,还用红布塞住了口。见我看着瓶子,连钰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心花荡漾,就被他的话吓了住了。“这里头装的可是妖王,这百拓山上最大的妖怪。”
我眨巴眨巴眼睛,“当真?”
连钰这下又懒得理我了“啧。”的一声不再开口。
过了片刻,他复又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可是费了好些术法才捉住她的,哼,以为师傅羽化了,我也沉睡了好些年,如今醒来就要离开这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语罢,他斜眼看了我一眼,凤眼一眯缝,真是好看。“你,看好了她,我需要闭关静养,想来,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是没法再施展什么了,我会研制一种能制住她的药,需要三个时辰,你断不可把这盖子给打开了,明白否?待明日我封印了她,我们就离开此地。”说完,连钰就往里屋走去,拂袖关上了屋门,不知道我点头他看没看到。
我趴在桌上呆呆的看了这白玉瓶子好久,算算时间,也快到三个时辰了吧。我往连钰待着的里屋看看,那小木门后面连钰在忙着制药呢吧?突然门开了,连钰出来了,我把眼睛揉揉,我去,这是连钰,真的没错,可是为冒穿的这般销魂,那笑容浪的,啧,我抹抹嘴角,没流口水。呵呵,干嘛一步一摇的往我这边走?嗯哼,我虽然不是个断袖,但是你个男子这样妖媚还是会有反应的好么。
他走近了,靠我很近,吐气如兰,身上好香,就在我的耳边,喘息。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充血的火辣辣的。“把白玉瓶打开。”我愣了一下,刚想问他不是不能开吗,就感觉嘴唇上薄薄的凉意,然后就什么都忘了,他打开我的牙关,肆意的吮吸,又重复那句话“打开,打开。”然后我脑袋发昏,就伸手把瓶子拂落了桌子下,只听清脆的一声玉碎,一缕紫色的烟冒了出来,化作人形,是一个美艳妖治的女子。可是连钰消失了,那个热情的连钰,我还沉浸在他的火热的吻里不能自拔,于是乎对着美女倒也没啥反应,显然这女人对我的眼里没有半点他的影子有点恼火,栖身上来坐在我的腿上,用白葱似得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这么俊的少年,你对那个黑衣罗刹起什么歪念头?姐姐风情万种倒不及他么?”语罢,红红的嘴唇就贴了过来,我闭上双眼,可是只听一声惨叫,身上一轻。我怔怔的睁开眼,美女不见了,只有连钰还是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衣裳,冷着一张脸站在我面前,原来我睡着了啊,刚才的都是梦?我悄悄地叹了口气。
连钰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刚才的不是梦。”
我惊喜道“那么,你是真的亲了我咯?”
看着我笑的满面桃花,连钰怔了一秒钟,然后用手扶额,“你究竟产生了什么幻想?那只是妖王造的幻象。还好我把药剂配好,不然你就被摄取心魄,成了白痴了。”我心下一惊,暗叹幸亏,可是,连钰接下来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我“虽然你现在也没比白痴精明在哪。”
我默默流了几滴眼泪突然想到“那么妖王呢?”连钰正待开口,就听门响,我抬眼一看,居然是淮官,旁边的是,那个紫发少年,然后,怀里抱着一个火红的毛团?见我看着他们,连钰淡淡开口“那红狐狸就是妖王,被束灵术打回原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了哎,嘿嘿,谨以此篇祭鬼神。
☆、拍天桥上十三阙(连钰篇)
我沉睡,十年。
这十年中,我梦到了很多事情,但是频率最高的始终是我师父裕华贤者羽化的那天发生的事。那一天是人间的四月天,正值山花烂漫,和现在的漫天飞雪不同,那时候的百拓山。我体内的冰灵玉师父说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我本是佛主座下的鲢鱼使者所幻化,师父说,我这一生是为了历劫才来到这里投身成了人。可是师父却没告诉我,我历的是什么劫。师父说他这一走可能就永生不回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拿走了师父体内的火灵玉?
后来我醒了,因为一个人敲了门,然后我就醒了。这是师父十年前就编好的剧本,我要起来给他开门,然后除去这百拓山上的妖王,之后离开这里。
可是,事情发生了变数。妖王迷惑了那个人,那个自称本皇子的祁红,那个女人的儿子。可是,后来又出现了的两个男人把妖王制住了,我便把他打回了原型,一只九尾的红狐狸。
红狐却告诉我一件事情,他说,去鬼市找到拍天桥上就可以找到师父。我本不信,但是,祁红这个傻瓜却说不着急回宫,非要拉着他的仙师陪我去找师父。我想他是想知道十年前他的大皇兄的母后和他的母妃之间的事情。
我们在室内点上三支红烛七支白烛,然后围桌而坐,等着子时的鬼船来接我们去鬼市。
其实,师父在世时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和他去鬼市见见他的好友谢必安,他和白老鬼感情很好,虽然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个修仙之人却和地府的无常相处的甚好。
祁红一直在和他的仙师打眼色,我心里有些小小的酸涩,不知道为甚,毕竟我才和他认识三日,可是这种感觉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好多年,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仙师淮官身边的那个茗银树神暝英老是和淮官走得很近,他大概是很关心这两人的关系罢?还有那个红狐狸毓案妖君不明所以的总是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时不时还朝祁红眨眨眼,然后祁红就会低头揉揉鼻子,顺道偷着瞥我一眼,不明所以。
子时到了,祁红显然很是激动,白玉似得面容染上了一抹红晕,我居然觉得很好看。定了定心性,我摇起摄魂铃,然后我叫他们闭上双眼,过了一时,耳边的风吹了一阵子,然后就是喧哗的闹市声音。我们睁开眼睛,便到了鬼市,身边穿梭的是来往的打扮着人模样的或作商贩或作买客的鬼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啊,还去了苏州一回,被那里的美景震撼到了,就是脚走肿了,好忧伤。= =。
☆、拍天桥上十三阙 下(连钰篇)
我们游荡在这里,淮官和暝瑛在半途中混离在人群之中,然后丢下傻呵呵的祁红皇子兀自絮絮叨叨东看西看。
待到祁红发现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他的仙师大人不见踪影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以后了……
“吖?仙师?”循着挂满红色灯笼的街道走到尽头便是忘川河,河里飘荡着很多未亡人给亡者寄来的莲花灯,河边的彼岸花开的正好。祁红盯着我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愣了一阵,口中呢喃着“传说彼岸花不是血色,为何此处皆是白色……”
我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到河边,盯着河水看,突然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好像我曾经这样凝望过好多年。
“因为这里是冥府和人界的交壤处,没有那没多的怨念让这些花儿来吸收,你沿着这忘川撑船往里面行,你会发现越靠近地狱的地方那花儿烧的越旺,也越红艳。”
祁红听着我的解释,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站着,看着水,蓦地,心里很难过,又是这种感觉,好像已经难过了好些年。
“我记事起就一直呆在师父身边。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的容貌没有改变过所以俗人不能容忍,说师父是妖怪,所以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肯同我玩耍。”我倚着岸边的柳树顺势坐下,看了看波光粼粼里祁红荡漾着的影子,晦暗不清。
祁红听我居然和他说这些事情,显然很是奇怪,他怔了一瞬,倏然把扇子往手上一拍,合起。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说“我若是那些孩童中的一人,断不会疏离了你,我会追随着你,形影不离。”
他的话显然只是说笑,可是我还是会莫名的感动,这还真是让我恼火得很。我摇头笑了一下,继续叙说。
祁红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坐着,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居然也没反感的挥开。
“官府还曾派兵来捉师父说师父是妖人为惑百姓。你可知道这幕后的主事人是谁?是你的母妃,她为了让当时的皇后你的大皇兄的母后茉知娘娘无法找到师父,这样便无法求得水灵玉为你的父皇延年。”
说话的同时,感到了祁红的手紧了紧,我等着他反驳,为他的母妃辩护,可是他没有,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居然那么用心的在看着我,心间一悸。
我咳了一声问“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祁红深深地看我一眼,“你没必要骗我,况且,我相信你。”
他的话说的很满,我回过头不再去看他,“那么你下次别再相信我了,相信我你可能会死。”
祁红半天没有说话,我心里感到很冷,把手从他手里抽回,起身拂袖往回走。
“我想了一下,为你死去,甘之如饴。”
他的话让我脚步顿了一下,心里的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却又似乎合情合理,想不起来的前生,今世师父却没猜中。我只好往前走,身后是祁红追上来的脚步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