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左以思颇为不屑的一哼,“怎么?终于意识到自己责任重大,要来挑担子了?我房里正堆着一堆阁内大小事务的文件等着呢!亲爱的阁主大人,您是不是该转身回去处理才对?”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委屈的阁主吗?连个下属都管不动,呜……等回去,他一定要……
“是不是又想捏十几个和我一样的小包子,一口一个啃掉?”左以思不客气的点破了沈予慕的想法,“云惜让我转达,你再敢拿她捏泥人的手艺来捏包子,就剁了你的手!”
沈予慕彻底悲催了!云大小姐,神机阁高层唯一的女性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阴暗的想法?一定是被小右那个自恋暴力狂给教坏的,呜……
正当沈公子正努力死抓着缰绳,努力想着怎么让大家长同意自己出行的时候,一辆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马车慢慢的驶了过来。
左以思和北凌垣同时警惕了起来,到时东方青空依旧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沈予慕。
驾车的事一名穿着素衣,带着渔夫帽的年轻人。待他将马车停在了沈予慕他们身旁,车夫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拿下了帽子,顿时恢复了书生摸样,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看着几人。
“你是……以清?”左以思先认出了人来,有些诧异着道。
来人正是魔教书部的现任书主,左以清。他是左以思的弟弟,曾在魔教时,引沈予慕去了西塔。
“小思!好久不见了!”左以清微笑着和左以思打了招呼,又转眼看了看沈予慕,“沈阁主别来无恙啊!”
“托福!”沈予慕早换掉了哀怨的表情,淡笑着回道。
“你们俩见过面?”左以思警惕的的站在沈予慕面前,隔离了俩人的视线,质问沈予慕道,“你为什么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沈予慕奇怪的看着左以思:“他不是你弟弟吗?我在枉作山的时候,你还让他给我传过话,带我去……”
说到这个,也发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向左以清。
左以清已经拿出了他的扇子,轻轻扇着,歪着头,对着几人轻笑。
左以思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没好气的道:“他不是我弟弟!而是那个飘忽不定,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哥哥!最大的兴趣就是装嫩,明明比我多活了七年,还以我的弟弟自称!”讽刺的意味越发得浓厚了。
“哎呀呀!”左以清摇着扇子。
沈予慕一面想着小左好像不太待见自己的兄长,一面微眯起了眼:“你那日与我看的折扇上的字,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左以清并不是神机阁在魔教的暗庄,那么那天他看到的折扇,是谁写的?
沈予慕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猜测,这些事情也来自楼逸风的授意。
左以清开口,还未回答,马车内便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只要见过一次,以清便能模仿任何人的字体及说话的语气。”
边说着话,楼逸风已经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来,双眼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沈予慕身上,便没一再移开半分。
楼逸风一出现,左以清的轻佻便收敛了几分,他躬身对沈予慕歉意歉意着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沈阁主!我那天会引您去西塔,并不是教主授意的,只是纯粹好玩儿而已。您知道,魔教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难得有非魔教的人出现,所以就难免表现得‘热情’了些!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并无恶意,在枉作山上陷害您的,也与我不是同伙。”
在说完话后,左以清恭敬的站在了一侧,不再开口说话。
左以清清楚的知道自己玩错了地方,在沈予慕愤然离去之后,自家教主极快的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得到的教训,估计在半辈子之内,都不敢再对沈予慕动任何一丝歪念头了。
就算左以清这么说,沈予慕还是觉得气恼,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枉说了自己能够洞察天意。连人心都没能看懂!
楼逸风自然知道沈予慕起了小性子了,直接将人揽了过去,自然而然的低头,轻轻的碰了碰沈予慕的双唇,带着些温柔的道:“不是说,要去玄云庄吗?该上车了!”
“小左不让我去!”沈予慕在楼逸风怀里抬头,控诉着道。
楼逸风牵住了沈予慕的手,淡淡一笑:“我让就行!”只要楼逸风想,就算是整个神机阁加起来,也阻止不了他要做的事情。
找到了大靠山,也确定了这个大靠山向着自己之后,沈予慕满意了!扯扯手中的缰绳,对着楼逸风笑:“那走吧!”
“不能骑马!”楼逸风只是握住了沈予慕牵着马缰的手,哪缰绳就从沈予慕的手中滑落了下去,“你伤还未痊愈,上马车把!”
沈予慕眨眨眼,随即抗议道:“上次我才笑话白宇宸是伤患,才需要坐马车。现在换我坐着马车去玄云庄,会被他笑死的。”沈予慕确定白宇宸绝对会笑出来的。
“等到了白玉城,我们再骑马去玄云庄。”对于沈予慕的固执,楼逸风选用折中的办法。
沈予慕想了想,一脸不太想妥协的样子。
楼逸风头靠着沈予慕的头,淡淡一笑:“坐车……嗯?”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瞬间被晃花了眼的人,迷迷糊糊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被楼逸风塞进了马车里。暗自咬牙,懊恼了一番,在楼逸风跟着上车,打开了小巧的桌几下的暗格之后,所有的怨念都化作了食欲,抢过小点心就开吃。
马车外,目睹了从两人无视旁人的亲亲密密,到楼逸风迅速收服沈予慕,以及最后楼逸风那倾城一笑的所有人,一时之间都没回过神来。特别是刚刚和沈予慕抬了半天杠的左以思,此刻正是心中乱流翻滚,自己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说小弟!”左以清扇面掩住忍不住抽搐的唇角,“别太介意!沈大阁主再多变,也没有我魔教教主给人的冲击力打。”哪个从来脸色淡淡的楼大教主竟然笑了……笑了……笑了……重点是,他,他,他……竟然还用了美男计!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们这群人疯了?
“以清!”淡雅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我们该出发了!”
“遵命!教主”
左以清恭敬的回道,随即重新戴上了渔夫帽,收起了白面扇……便听见左以思呲笑了一声,不由无奈的看着自家早熟的弟弟:自己也不愿意这样自毁形象啊!他们现在一群人可是要去攻打魔教,自己一个魔教中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四大势力联盟间,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左以思根本就懒得理会从不付责任的兄长,转头对东方青空和北凌垣道:“我们也该走了!”
东方青空二话不说纵身上马,北凌垣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极不识相的钻进了马车里。楼逸风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加上明卫和暗卫,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卷三 第九章 一笑倾城
马车一路上稳稳当当的朝白玉城驶去,沈予慕靠在楼逸风的怀里,闭着双眼,一路上都很安静,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索什么。楼逸风一手抱着他,头靠在沈予慕的发漩处,另一手搁在桌几上一本书上。马车里安静着,只能三不五时的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北凌垣有些无聊的双手撑着脑袋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明明一个万分耀眼,一个平凡无奇;一个宁静淡然,一个闹腾八卦。这样两个极端的人靠在一起,竟会给人一种诡异的协调感,好似那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旁人无法融入一般。
这样想着,心口便有些酸涩了起来。难怪东方青空和左以思以前的反应这么大!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的神机阁主要(或许是“已经”)被一个男人抢走了,呜……而且看趋势,绝对是被压的那一个。自己是不是应该偷偷为小慕子准备点“事后药”?据说……会很疼的!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啊!可是能怎么样呢?化魂散也下过了,泻药也用过了,毒蛇也放过了——之前左以思背着沈予慕偷偷做的——结果根本拿楼大教主没辙。现在一个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一小小的大夫,能力有限,反抗无能啊!
马车外,正驾着车的左以清和骑着马,跟在一旁的左以思正在用互相讽刺的方式交流感情。左以思的什么话,似乎逗笑了左以清,只听见一阵轻快的笑声传来。
沈予慕突然半睁开了眼,看向了北凌垣。指了指北凌垣,又指了指外面。北凌垣眨了眨眼。
没弄清沈予慕想做什么的楼逸风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询问的看着沈予慕。沈予慕回以淡淡的一笑,便重新闭上了眼,窝回了楼逸风怀里。
这两人又甜甜蜜蜜的把他这个旁人遗忘了。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北凌垣爬出了马车车厢,决定还是改坐在车夫旁边,继续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儿好了!
没一会儿,北凌垣就又有些后悔了!眼看着快入冬了,自己在马车里呆着还暖和些,一坐在着个名义上的车夫,实际上的神机阁大当家的哥哥身旁,除了忍受秋风过处的寒意外,还额外的附加了兄弟两“挤眉弄眼”衍生的杀气。
“小孩儿!”驾着马车的左以清侧头对北凌垣一笑,“你们神机阁是没人了吗?怎么还雇佣童工。”
北凌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左以思看过来的眼神,则诡异的多了某种叫“期待”的情绪。
“果然不能高估了我家以思。”左以清笑着道,“来,告诉哥哥,你今年几岁了?”
“你觉得……我几岁?”那样期待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可爱。
左以清道:“看着很小的样子,我猜,应该也只有十六岁吧!
原本可爱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在左以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马车蒙的晃荡了一下,突然停了下来,左以清一声惊呼,被踹下了马车。
北凌垣原本不想对这个麻烦人物怎么样的!只怪他戳中了自己的死穴!那么就去死吧!
“丫的!你才十六岁!你全家都是十六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