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仙子,只有一条手臂。”
大雕补充,令在场的魔,都倒吸了一口气。
辰溪,握在手里的杯子,也发出了碎裂的响声,怕是放下来都已经成了灰。因为他不由想起了一个故人,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故人。
而众魔想的是,独臂的仙人,居然都可以那么厉害,令八位魔都束手无策。就是不知道是谁,可这样的祸患留在仙界,迟早都是魔界的威胁,需尽早铲除以绝后患。
可,谁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找不到他,是因为我藏在了心底
“这独臂仙破坏我们的好事,还多着呢!”
安化又抿了一口茶,说得很轻。似是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可是这个局外人,却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不只看得多,还看得仔细,别人热火朝天时,他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将所有的事里里外外分析了个透顶。
他是很聪敏,可惜却是个瞎子。
据说,那是在上古时期,神魔大战时,战神用神器刺伤的。
那会他眼睛刚瞎,急急忙忙的为自己配过很多对眼睛。有妖的,有魔的,也有人的。几乎都是从别人眼窝里生生挖下的,可是他还是无法看见光明。
时间久了,他也适应了这种黑暗生活,索性就这样了。毕竟到底是神器所伤,要是那么轻易好完全,他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
但眼睛瞎是瞎了,他的敏锐感却强了很多,听觉更是比以前强了两倍。
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眼睛瞎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没有人能蛊惑他。
“前些年安化带领我们攻打茅山,眼看就要把那些个碍眼的道士个个杀掉。却不曾那个独臂仙提着轩辕剑,破了我们的阵。”
沉默良久的七长老芩庄愤愤不平的说,此仇实在让他无比后悔。
他参加的战役很少,唯一一次就是那次除掉茅山的大好机会。魔界很多魔都曾栽在那几个道士手里,所以他们在各魔头心里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若不是独臂仙从中阻挠,那群道士就算不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会暂时消停一段时间。
“还不是新桥废话多,光杀人就够了,还和他们废话。若不是念他这些年对魔界的忠心耿耿,我还以为你是仙界派来的奸细呢。”。
禾滩记仇,用尽身上剩下的力气狠狠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新桥,报复先前他对自己的讽刺。
新桥从滚落的地方爬了起来,自知理亏,瞪了禾滩一眼开始碎碎念:“我们魔界重要的是气派,当时若不是我这么说,怎么显得我们魔界的威风呢?魔界本来就威风,既然威风也要有气概。在他们临死前给他们说说我们魔界,说不定他们就想投靠我们魔界了呢?就算不投靠我们魔界,他们死后在地府也会畏惧我们魔界的威严。你说,我若是不在他们临死前,说说我们魔界,怎么显得……”
话还没说完,川水就又给了他一锤子。
新桥疼得嗷嗷叫,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又哀怨的说了一声:“就会欺负我。”
很多魔头都怕得罪新桥,因为只要有那个机会,新桥就会把得罪自己的那个魔头抓住,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直到那个魔头半死不活为止。
他是魔界里耐心最好的,若是念一千年的话都没把那个人念死,他就会继续再念一千年。
但这次新桥不得不无奈,他真不敢有什么动作,显然最怕这个女魔头了。
新装排行虽然最次,道行却不弱。和川水打斗,也见不得谁输谁赢。但是川水用毒的技术太高,他才不想开完会后,苦苦哀求她给自己解药。
到时候被奚落一番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才不想禾滩看自己的笑话。
川水看着新装狗腿的模样,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可惜闭朔儿不是魔界中人,不然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闭朔儿说话厉害,还是新桥更胜一筹。”她笑吟吟的模样,不禁让人背后冷飕飕的。
辰溪低眸:“闭朔儿不来魔界,兴许全是因为新桥!”
川水饶有兴致的看向他,往常他每次出现,都是站得直直的,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大将军,今天对他的印象却犹如邻家公子一般。
这个风格,和锦儿相似得紧。
锦儿模样不丑,是美得让人小瞧的容颜。
很少有人觉得拥有这般美貌容颜的人,怎会是大名鼎鼎的魔头锦儿呢?
或许谁都会小瞧锦儿的容颜,因为这种美不是妖冶的,而是清纯。清纯到令神也忘记了一句俗话: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
但只要你领教过锦儿的高招,就再也不会相信美丽的东西,因为和他过招的人都死了。
六界里关于他的传闻,无一不是狠毒血腥的。
可真正看见他的模样时,那些喊打喊杀的人只有这样一个念想:他死了以后,或许寻遍六界,也再找不出比他更优雅如画,更倔强入骨的男子。
这个风格,却与低妆不同,用天壤之别来形容才恰到好处。
低妆有着伟岸的身材,优雅的气质。被精心雕刻的五官,只一眼便能被其迷住,甘心沦落其中。
大魔会上,他总穿那件绯色的长袍,在魔位上冷漠的看着下面数以万计的魔头。不管是大到神界杀到了家门口,还是小到哪个魔死于谁手,他都不会有太多的反应。
他的冷漠,仿佛是天生,导致没人敢看他的脸。
却对他那一件绯色的长袍印象深刻,那件长袍绣着一只从袍底盘旋到胸前,再蔓延广袖的骨蝶,昭示着他尊贵的身份。乌黑浓密的头发已经长到臀部,整整齐齐半点不乱。
价值连城的血玉簪子就插在他的发间,整个人像是从天外来的,与凡人产生了一道隐形的距离墙。不管是偶然相遇,还是天天相见都无法打破这难以接触的感觉。
却将唯一的笑容,毫无保留的只展现在锦儿面前。既安详,又温柔。不管是谁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对锦儿以外,其他人再怎么企图接近,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川水淡然一笑:“何以见得?”
“低妆的话里。”
“唔,那可要好好听听了。”川水起哄,就连安化也忍不住说:“听魔尊大人分享趣事,不听是悔不来的可惜。”
众魔严阵以待,安静下来。
“当年,低妆总爱偷闭朔儿的酒喝。我想在场的所有人,对她忌讳不已,可是低妆却不怕。”
原来是关于上任魔尊的。
众魔颇有兴致的听着,难得低妆被八卦一回。
“所以锦儿就对低妆说‘若是闭朔儿知道你偷了她精心酿制,又秘密私藏的醉潇湘,备好词儿跑到魔界来骂你个狗血淋头,这该如何是好?我怕是想帮也帮不了,毕竟我打不过死神就罢了,偏偏你小嘴还念不过闭朔儿,倒是难为情了。’可是,低妆毫无畏惧,淡淡的说‘她来了,我让新桥接待就是。’”辰溪自己都被自己的回忆逗笑了,那种笑容很美。就如女子有了心仪对象,时而想到他的那种甜甜笑容。
众魔也不管好笑不好笑,都笑了起来,但那句‘她来了,我就让新桥接待’。着实证明了闭朔儿和新桥的能力,着实有得一拼。
等他们笑完,辰溪也不着痕迹的收回看向左边的视线。
那里,现在以后都会是空空荡荡。
记得以前他们三个私下时不时的斗嘴,现在却都已经成了过去。
低妆不做魔尊了,自是离开魔界。就算不离开,他也不会站在那两个位置当中任何一个。
而锦儿已知天命,自是……
作者有话要说:
☆、杀不了他,就让他无法守护
新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大名鼎鼎的酿酒师都这么怕他。小心思不禁自豪起来:“你们全都小心点,要是得罪了我,我跑别处去。到时候闭朔儿知道魔界没有了新桥,新仇旧恨一起算,你们可就倒霉诺。”
新桥翘起二郎腿,一番大少爷的模样。
川水忍住了笑,其他的魔却都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
新装也不做反应,脸皮厚得犹如铜墙铁壁:“只是到时候,你们想我了,就让禾滩一步一叩接我回来吧。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禾哥哥对不对……”
新桥刻意拉低了声线,放长了尾音,温柔得能直接掐出血来。
禾滩愣了愣,直接晕倒。你丫的,老子懒得和你计较。继续呕,噗……
“到时候辛苦水儿把你抓回来,毒哑了将就着送给闭朔儿。去她那当个千年百年的男宠,姑且当做这些年欠下的酒钱可好!”
辰溪若有所思的说,这个方法着实可行。
就算闭朔儿不需要男宠,送给她做苦力都行。
新桥不说话时的模样是非常很好看的,在九大长老里属于一表人才的那种,闭朔儿一定不会拒绝如此尤物。
“魔……魔尊饶……命。”新桥猛的被口水噎到,张牙舞爪的喊道。
去闭朔儿那里,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是毒哑了,这不是折磨他么?他一生里,就说话这个爱好,要他不说,比要他命还难受。
众魔又笑。
辰溪和闭朔儿是认识的。
以前低妆偷了酒,被闭朔儿晓得,不管怎样都会派死神来教训一番。
死神终究是神,拥有不死之身,就算再厉害的人物都会顾忌几分。
锦儿懒得理会这档子事,估摸着觉得侮辱智商。低妆又只管喝酒,对死神的‘造访’不闻不问。所以只有掌管魔界大小事务的右使者辰溪来处理这事,不知不觉就和闭朔儿熟络了起来。
但是若说魔是邪教,那闭朔儿必是邪教中的邪教。
辰溪什么人都可以杀,死在他手里的大人物小人物不计其数。
但是闭朔儿的风格却是取他之心脏,赠他之愿望。手段说残忍不残忍,毕竟都是他们自投罗网的。但当真正在抽丝剥茧中被取走心脏,那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