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现在也能感受到,那个檀木桌是有多么的厉害,这整个阵法的关键之处就在那。
可破阵的关键定不是那,八卦图可以驱邪避凶,对魔虽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是却并不足以致命。
唯一能伤害他们的,便是八卦图和某一件神器合用。
也许昊天塔兴许就是其一,它有降服任何妖魔的能力。
“伞寨,你想回头么?”
桥东问他。
伞寨点了点头,他想看后面到底有什么。
看似他们走了很远,可是也不过几步的路程,此刻回头,还是能看到那间亭子,那张檀木桌。
“你想看我么?”
桥东又问他。
伞寨又点了点头,隔了万年,他还想看看那个总是迁就自己的桥东。
大雕对着他摇摇头:“他在害你,他已经不是桥东了。”
桥东笑道:“我不会告诉你,我这在是害你,还是在帮你。你离开我,有你的迫不得已,我如今害你帮你,也可以视为迫不得已。但至于你回不回头,却是你自己问题。或许,也是你信不信任我的问题。”
“这是我欠你的。”
暮然回首,伞寨信了他。
噗通……
小舟上的女人消失了,断桥塌陷,桥东掉在了那墨水里。
一道白光掠过,伞寨也不见了。
进蚕的面色难堪起来,大雕气愤的说:“他到底是中计了,他不是桥东,不过也只是执念化成的灵魂而已。如今伞寨死去,执念成空,便也就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叛徒
“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法宝等待着我们呢。”
安化走到禾滩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因为他是瞎子,所以有个人牵着他,这样就不会花自己太多的力气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毕竟在这里,尽量少用些法力好。
而禾滩是可靠的,虽然脾气不好,但处处都为魔界着想。虽然看起来进蚕也很可靠,但是进蚕现在不方便说话,所以选择禾滩也是有道理的。
澳~澳~
大雕叫了几声,边梳洗着自己的羽毛,边道:“主人在奇怪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扶罗虽然只有八百岁,但是道行不算弱,再说在这水墨仙阵里,本该有更大的把握对付我们才是?可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对付我们,他便已经羽化成仙?桥东道行也不算太低,为何回来只不过想和伞寨一起死?”
安化道:“你该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大雕问:“比如?”
“比如个鬼叻!依我看,这绝对不可能是水墨仙阵,我们现在唯一该考虑的是,该找法子出去才是。别忘记了,背叛我们的冷水冲也是一个,他幻术了得,说不定我们就在他的幻境里呢。”
禾滩气呼呼的说,刻意强调了那个‘该’字。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们几个长老会联合起来背叛辰溪。
但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浪费时间。
因为能令那么多长老都背叛辰溪,肯定是因为他们忌讳锦儿。
虽然他们先前是因为忌讳辰溪,全部毫无异议的让辰溪做上魔尊之位,但若锦儿卷土重来,他们觉得自己真正该忌讳的是锦儿。
低妆能逃出辰溪的魔爪,必然会去寻找锦儿,而锦儿若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轻易抛弃低妆。
倘若锦儿再次出现,辰溪必然不会好过。
当初一夕之间,辰溪便接手了魔界,并没有对魔界做大调整,也没有将自己所有的心腹各自安排或者除掉低妆曾经的‘忠臣’,而是按照原有的格局,命令各种各种的魔做各种各样的事。
能肯定的是,辰溪能管理好魔界这么多年,靠的是他的智慧。
但令人费解的是,江山易主,那些前朝元老怎么还能留下来?莫约辰溪自己也知道这八位长老里,总有一两个是忠于低妆他们的。
辰溪却没有将他们处死,这种种迹象看起来他做得不够好,但也隐隐的透露辰溪定然还留了一条后路给自己。
“我们中招也就算了,连大哥也中招,老四那家伙应该还没这个能耐吧?”大雕说。
禾滩思忖,想来也是。
那冷水冲再厉害,也不会是安化的对手。
就算冷水冲得到了什么法宝,来对付他们,依川水的性子肯定也是要进入这幻境来迷惑他们喝下剧毒的。但现在他们没有碰到任何算得上危险的危险。
再说,冷水冲的幻境只是一个幻境,并不能让里面的人失去所有法力,所以这绝不可能是冷水冲种在他们身上的幻境。唯一有可能的是,真如扶罗所说,一个画工极好的人,在诱引他们走上不归之路。
安化听此,嘴角狞笑:“这里一定运用了女娲石。”
“怎么说?”禾滩大雕异口同声的问。
“若是真的有人让我们走进了画中,画者除非只有在墨中加入女娲石才有这种神奇力量,让我们根本察觉不了关于此阵与真实场景的任何不同。”
禾滩一惊,来回踱步几圈才缓缓道出:“仙界派扶罗来,会不会只是想试探我们。”
“仙界就算是除去了凉伞,还有很多高人在。可是他们却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仙人来,确实可疑。我能感觉得到,刚遇见扶罗时他并未有仙籍,但是离开后反倒有了。”
进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雕又开始说话:“这里好像越来越干燥了,但我们没有了法力,很多事情都是做不了的。”
安化也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里的场景要开始变了。”
“是吗?”禾滩看了看周围:“不过失去了伞寨,太可惜了。”他惋惜的口气,拍了拍进蚕的肩膀。
进蚕是个杀手,就是腿脚不方便。
而且先前的伤至今还未痊愈,没有了擅长逃跑的伞寨和他一起,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要是遇到大灾难,他怕是逃都逃不赢的。
也因为重伤,导致他现在不能说话,就由这个和他心意相通的大雕替他说。却在禾滩的话语中,一向面无表情的进蚕,这时出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大雕拉长了喉咙:“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叛徒。”
“为什么这么说?”
“冷水冲背叛辰溪,是因为他是锦儿的人。川水背叛辰溪,是因为她是低妆的人。先前低妆逃出魔界,而只有芩庄在凡间,他也只有威胁胆小如鼠的芩庄。至于新桥,他和禾滩不和,怕是与川水合作就是为了除掉禾滩。”
“那剩下的叛徒又会因为什么原因而背叛魔界呢?”禾滩疑惑。
但说出这句话后,他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若是这样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叛徒。
他们三个人要是真的陷入了信任危机,那么极有可能是不用仙界出手,他们就会自相残杀。而安化抓紧了禾滩的手:“别听这鸟儿胡说,我们这里怎么会还有叛徒呢?”
“呵呵。”
进蚕不再让大雕说话,而是他本人冷笑了几声。
安化嘴角浅笑,看不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有人说,看一个人的情绪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但安化是个瞎子,别人又怎么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别样来?
也许上天夺去了他的眼睛,又在不经意间给了他另外一个求之不来的好。
“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原来这里已经变成了大沙漠。”禾滩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这里一眼之间,已从花园变成了一望无际,黄沙飞舞的沙漠。
“莫不是他们想烤死我们?”
“魔喜欢阴冷的地方,这里阳气太重,我们必然会承受不了。”大雕说。
安化俯身从地上捧起一捧黄沙,那样真的质感让他有种真的在沙漠的感觉。不由想,那画画之人技术了得,能让风带上花香,还能画出这么真实的东西来。
只是,只是……
禾滩慌张的说:“什么时候,这里不再是水墨画,而是真真正正的沙漠?”
“不再是水墨画?”
“恩,先前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墨黑色的。但是现在……刚开始看起来还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现在完全变成了真实的沙漠,不再掺有任何水墨。”
作者有话要说:
☆、辰溪虽然聪明,有些事却未必知道
凉伞带着锦儿来到魔界时,辰溪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看来,他从未打算和八大长老一起攻打仙界。
他要的不过只是锦儿的出现。不管低妆逃开与否,辰溪的手里都有一块筹码。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辰溪亲自接待锦儿,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样的。锦儿笑着跟着他:“好久不见,很是想念。”
“想念?”辰溪看向锦儿,触碰到他的眼又忙不迭的收回了视线,脸色一红:“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很久,可惜就是找不到。我……我对不起……”
“呵呵。”
锦儿莞尔。
他东张西望了很久,都不见低妆,问:“低妆呢?”
“低妆?又是低妆。”辰溪神色一暗:“我以为……低妆他离开了。”
他以为了很久,但是却找不到该说什么。
说这个又担心那个,担心那个又不能说这个,便将低妆离开的事实亲口告诉了锦儿。
反正,低妆是真的离开了,他辰溪又不曾欺骗锦儿。
而锦儿听此,转身就要走。
可是凉伞拉住了他:“锦儿,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毕竟都是老朋友,来了自然也是要说说话的。如今怕是也只有辰溪知道低妆在哪儿了,毕竟他不会轻易让低妆逃离自己魔爪的。
锦儿犹豫。
这会他犹豫,怕是一定会留下来的。
辰溪看着凉伞,他还是他,只是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能让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突然之间长大,会是因为怎样的原因呢?
记得以前的凉伞,很调皮。
见辰溪打量自己,凉伞抱拳:“魔尊,好久不见!”
辰溪‘啊’了一声,疑惑:“以前我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