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为将魔尊之位传给他,会过得比较安宁。却没想到,他不仅不能和锦儿双宿双飞,还面临着辰溪这个大难题。
低妆自知没有锦儿聪明,做事欠缺了考虑,也怪不得锦儿会怪自己。
只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辰溪嘴角浅笑,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别急着伤心,我会用你的命,换回锦儿的命。”
他的手指闪过先前同样的光线,像是利剑一样将铁链轻而易举的砍断。
低妆冷不防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辰溪的面前。
嘭……
一声炸雷猛然响起,辰溪嘴角抽动:“瞧,我跪了你上万年,如今可好不容易等到你跪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能否像他们一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铜镜面前,是一副姣好的面貌。
文静的凤眸,好看的瓜子脸,精心勾勒的五官,没有一处瑕疵。
他今天穿着紫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挽起,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却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
“又在自恋,受不了你了。”
崇仁哈气连天的走到凉伞身旁,照了照镜子,做了个耍帅的动作。
凉伞翻了个白眼:“熊孩子受不了正常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大笑,满意的收回铜镜。
“就会贫嘴。”
崇仁坐在旁边,将腿靠在凉伞的肩膀。也不顾他是人前受万人敬仰的上仙,对他好不尊敬。
凉伞倒也不介意,嗅了嗅他的脚丫,直捂鼻子。
“下次你落在妖怪手里,我就没必要去救你了。你直接把鞋子脱掉,保准那妖魔全都离你十里远。”
“夸我直接说,别绕弯子。”
崇仁起身,给他敲了个爆栗。
“我打你……”
凉伞暴怒,这熊孩子居然敢对他下黑手。他猛的起身,抓住了崇仁的腿,狠狠一扭。
骨头的咔嚓声悦耳,凉伞挑衅的一笑。
“你……你……你……放手。”崇仁尖叫起来,想去抓凉伞。
可惜他柔韧性还不是很好,手也没脚长,抓到的都是空气。
“说,凉大爷对不起。”凉伞坏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尊敬。
“不说。”
“说不说!”凉伞加大了力气,崇仁又是疼得大叫几声。
“还不说?”
凉伞又问,语气坚决,没有一点点容许说情的表示。
可崇仁好歹也是一个仙界大将军,率领着十万的天兵,岂是那么没有骨气的男人?
他咬紧了牙……
记得当初,只有他带着部下前往谁都不愿意去,还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斩妖除魔。最后保得一方平安,百姓称赞,目前为止无一败绩。
他又咬紧了牙……
记得当初……
“凉大爷,对不起。”崇仁欲哭无泪,歇斯底里的喊道。
这回凉伞不满意了,又挠了挠。看着崇仁狗腿的样子,恨不得拍着桌子笑。
“知道你喜欢荷花,昨儿我院子天赐横福,不知是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是……哎哟……”原本颤抖的声音又是一声尖叫,满腹墨水也只能长话短说:“你去我院里坐坐吧,那儿荷花开了。”
“恩?”
凉伞挠了挠耳朵,似乎没听见。
可用在崇仁脚腕上的力气有增无少,崇仁张大了眼睛:“玉帝赐我的那院子,姑且送给你了。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了,对不对。”
“这就对了嘛!”
凉伞噗嗤一笑,得意洋洋的丢掉手里的羽毛,还勉为其难的给他穿好了鞋。
“哎哟……”崇仁摔在椅子上,为受尽委屈的脚悲哀:“你是如此的温柔,却想不到受的是虐待。苍天啊……”
可他更是心疼那处宅子,那可是玉帝亲自赐给他的呀。
“呜呜……”
“别恶心我了。”
凉伞张牙舞爪又来,崇仁踹了他一脚:“还嫌欺负我欺负得不够吗?我可怜的美脚脚,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他哭哭啼啼,好不凄凉。
凉伞无语……
“对了。”崇仁一叫,吓了凉伞一跳。
他难得正经起来,抱着脚问:“听说辰溪做魔尊了?”
凉伞抬眸,注视着崇仁,印象中他很少会这么八卦,自个自娱自乐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管其他的人。
面对凉伞的疑惑,崇仁又装作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个表情很怂唉。”
凉伞立即恢复了先前笑眯眯的样子,崇仁晕倒,爬都爬不起来:“我和你说认真的。”
凉伞耸耸肩。
“他当魔尊关我什么事,再过几年存够了钱,我就当散仙去,还管他什么辰溪低妆?”他说得极其认真。
仙人都把斩妖除魔,维护人间当做一生的理想。
身为上仙,又是仙界里唯一弹得了伏羲琴驱魔的仙人。凉伞本应该更加担忧仙界的安慰,这会云淡风轻的说要离开,着实有些不妥。
崇仁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认真一下好不好?”
“你说,咱两是不是也可以像低妆和锦儿一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凉伞眨了眨眼睛,十万伏的电压滚滚输出。
“别抬举你自己了!你长得太寒酸了。”崇仁嫌弃的说。
凉伞惨败,又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模样。
锦儿是出了名的温柔。
低妆是出了名的好看。
辰溪是出了名的风流。
凉伞呀,怕是出了名的懒惰自恋。比大街上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讨饭的乞丐还要懒,比天天照镜子的女人还要自恋。
崇仁是因为家族,他父亲就是大将军,也算是子承父业。
两人私交不错,你来我往的不亦说乎。
“辰溪没成魔尊前,我就听说了。”凉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
辰溪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但是锦儿又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他们都是彼此的克星,但只要锦儿在,辰溪就永远不可能翻身做地主。
可是锦儿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魔界,令低妆无措。
这明显是锦儿瞒着低妆离开的,不然低妆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找他。
又听说闭朔儿珍藏的酒,被低妆偷得一干二净,八成是没有找到锦儿。因为锦儿在,一定不会让低妆喝酒。
先前仙界专门收集了他们的资料,据说他们就像是一朵双生花,谁也离开不了谁,彼此都心意相通。更难能可贵的是,十几万年来,他们都真心的对待对方。
低妆尤其听锦儿的话。
这回,低妆天天借酒消愁,能想到锦儿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们一个逃,一个找。辰溪借机上位是必然的,谁又知道锦儿的离开,和他的算计脱不脱得了干系?
“你早就知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崇仁揪着凉伞的耳朵,很生气。
凉伞反击,捏着崇仁的脸,两人打成一团。
“谁知道你换喜好了?”凉伞觉得莫名其妙,捏着他的脸换成了拽。
“我喜好是什么?”
崇仁将凉伞的耳朵扭了个红,可惜没指甲,不能掐。
“你不就是喜欢看仙女吗?”
崇仁脸红,先松了手,凉伞也懒得跟他计较:“你要是有机会做上仙,你会轻易放弃吗?”
虽说崇仁是十万天兵的首领,但是却也只是高仙的级别。
他的性格漂浮,资历好却懒得修炼,所以几千年就是高仙,现在还是同样的级别。
不过崇仁倒是够义气,结交了很多狐朋狗友,凉伞算是最臭味相投的一个。
“废话,肯定争取啊!”
“那不就是了?”凉伞做了一个想当然的表情:“锦儿离开魔界的第一天,魔界就闹得沸沸扬扬。低妆虽然厉害,但还不是辰溪的对手,让位是必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起辰溪,不如看不起自己
“看不出来,你丫挺聪明的。”
“啧啧。”凉伞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真心不是他聪明,而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故事发展好不好?
不过这心思他可不能说出来,不然崇仁又该抓狂了。
“那你知道锦儿为什么离开吗?”崇仁又问。
他的问题很多,比如这是什么花啊,这是什么树,这是什么人啊,不知道的全都要问凉伞。可他偏偏就不喜欢自己去了解,只晓得问。凉伞算是他的万能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还真以为有永生永世吗?”
凉伞反问,语气带着不甘,又带着不得不认命的无奈。
崇仁想了半天,不由喟叹。
历朝历代,春夏秋冬,没有什么是永远不改变的。
就像昨日战仙还在玉帝面前俯首称臣,为天下苍生奔波。现在就联合几大仙人,意欲改朝换代,自己称帝。昨日还风光无限,现在就已经是阶下囚,被永远软禁在水墨仙画里。
事到如今,曾经纵横天下的英雄,也不过一纸传奇。
多少人站住了脚跟,又有多少人滚下了舞台?
不想还好,一想,又是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崇仁不由幻想,再过几万年,后人会如何赞扬自己的丰功伟绩,他会有多少个崇拜者,会有多少人仰慕他而誓要成仙……
看着他发呆,凉伞赶紧打了他爆栗,把他拉回现实:“锦儿和低妆的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彼此。或者,他们一同消失。就算他们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强大不过天。”
“不对不对。”崇仁插嘴:“连众神都退出了红尘,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这话说的……”凉伞伸手拍了拍额头:“你这不是自我矛盾吗?连众神都退出了六界纷扰,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做六界之主永生永世呢!有些事情,是完全完全不可能的,懂不?”
崇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不停的改变。
“真想知道还能有什么,能令锦儿突然离开!”
崇仁失望的说,可惜他不是锦儿,不知道他的选择。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