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的她比他们都漂亮,但认定了他们的人只会觉得他无知。
有些人,决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的坏话。
辰溪就是一个。
“你喜欢锦儿?”影子离微笑着,模样毫无敌意。算准了他现在对辰溪的重要性,什么问题他都能问。
只不过是辰溪愿不愿意答的问题。
“只要谁有眼睛,都会欣赏他,都会喜欢他。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辰溪毫不隐瞒自己对锦儿的喜欢,因为没有必要。
隐瞒也只会添加别人的怀疑,倒不如实实在在。现在他和锦儿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承认与否都无关紧要。
他大肆集结锦儿的东西,便也是一个小小的证明。
只不过这种关系很难让别人理解。
魔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出现吗?当神已经断绝七情六欲,那么魔又要开始这种有违常理的规律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
“我也喜欢他。”
影子离看着辰溪的眸子笑着道,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魔界,也没有真正认识过锦儿。
但仅凭传闻,他就可以猜出一二。
辰溪说笑:“若你不是你,若我不是我,我们也没有这种合作关系,那么我们很有可能是情敌哦!”
影子离答:“可我比你机会大!”
“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所以机会大么?”
别把辰溪当傻子,他能管理魔界几万年,那需要多大的智慧?
影子离嘴角上扬,却未曾说话。
魔界已经越来越乱了,那些魔鬼在这里到处搜刮。开启的大魔门一点有人进来,他们就群攻。
抢不到尸体,他们便自己吃自己的同伴。
现在他们很饿,一旦有了鲜活的尸体诱惑,他们还会更加饿。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没带走的,只是辰溪
魔界的落浮花被无数鬼踩烂,花瓣里流出来的黑色液体将整个陆地染黑。
这里已经不再拥有半江花,因为半江已经不再魔界,他离开魔界时,带走了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唯一没带走的,是辰溪。
可这样也不会遗憾,因为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争取也不会属于你。
几个魔头因痛苦彻夜哀嚎,让整个魔界更是犹如地狱。若此刻是在凡间,怕是再怎么低调的助研仙山,都会派人来收拾这个伏在地上的怪物。
他们都是忠于低妆的,在低妆和辰溪的新婚之夜,闯进魔殿准备营救他的。
但是辰溪把他们抓住了,像禁锢屏玉和忠于屏玉的魔一样,将他们禁锢在魔界大陆,任百兽厮杀,到最后痛苦死去。
这里实在也是太乱了,鬼和鬼之间互相撕咬,妖和妖之间互相敌对。
然后他们会吃掉自己父母配偶或孩子,每吃掉一个身体里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分,来自脑袋再传入心脏里的痛楚也就少了一分。
先前这里的秩序已经被瘟疫打断,除了魔殿外面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那些鬼或妖魔就在那样的地方,吃死去的尸体,杀能杀到的对手。
因为不能触碰魔殿一分,他们早已不在奢求会有人去救他们,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去让自己活下来。
一个妖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魔殿上的女子。
定眼一看,这女子正是影子离。她一身貂皮大衣,站在偏殿围栏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顺着她的目光,又看见了久违的伞寨。
他赤裸着身子,在用落浮花铺成的床上,他的身上压着一个面容可怖,极其庞大的怪物。
那怪物的胸前排列着十多个乳房,如蜈蚣般纤长的手爪死死的捏着伞寨的手臂。
他的舌头是暗红色的,不停的添在伞寨的身体上。伞寨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却奈何没有他的力气大。
然,那怪物每一次用力,伞寨的表情都会由恐惧转换成绝望和痛苦。
落浮花的汁液没有半点沾染上他白皙的身子,但是他身体上慢慢涌出来的血液,将他染成了一只血尸。
这时,影子离开口了,声音很是冷清:“舒服吗?”
伞寨捏紧了拳头,想张开口说话,嘴里涌出的却是一大口血。
只能隐隐的听见:“你也想来试试么?”
影子离轻哼,甩袖扭头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芩庄提着镰刀走了过来,只是轻轻一勾那怪物就灰飞烟灭。
在去看伞寨时,就连芩庄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伞寨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看那伤口竟像是被生生扯断的一样,巨大的裂口在他的下身隐秘处,已经溃烂得血肉模糊。
他的肚子也鼓鼓的,像是待临盆的孕妇。
“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芩庄居高临下的望着伞寨。
伞寨的眼睛里充满了血,只是轻微的一个眨眼,血就流了出来。
“桥……桥……”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里就涌出来密密麻麻的怪物,每一个怪物都各不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很恐怖。
芩庄的手放低的镰刀,转身离开。
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有任何情绪,那些小怪物跟着他的脚步,就像是那把镰刀是他们的主人一样。
到最后伞寨的肚皮全部被穿烂,死一般的望着上空。
他想说:桥东。
并不是很特别的一句话,只是两个字,一个人单纯的名字。
这名字里,有他所有的寄托,和所有的歉意。
就在昨天,影子离解开了水墨仙阵的封印,将所有困在里面的长老救了出来。仙界本来胜券在握的战争,变得危机重重。
辰溪已经完全不管魔界的事务,一直将低妆关在大牢里,自己躲在寝殿不见任何人。影子离得到了魔界所有的权利,她本来自身不能杀害人,但是她控制了安化。
目光扭转,是禾滩。
他被十几把刀钉在墙壁上,脑袋和四肢都是分离的。
乍一看,正像凡间的酷刑,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再瞧站在他旁边的诡异男子,竟是先前已经死在辰溪手里的新桥。只是他的身体虚虚实实,多半是重生的怨气。
他拿着一把匕首看着禾滩,咯咯的笑着。他的眼神很不善,像是曾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他可以尽情折磨的表情。
他用匕首慢条斯理的切着禾滩手指上的肉,嘴里念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魔界的奉献很伟大?是不是伟大得连鬼神都要为你悲哀?是不是悲哀到全世界都觉得你应该就是魔界唯一的大功臣?是不是你成了唯一的大功臣,你才觉得天地不会负你。是不是不会负你,你就不会觉得上天对你有多不公平”
新桥的话说得很慢,像是在思考一样。
他手上的动作也很慢,慢得好像在雕一件什么东西一样小心翼翼。
禾滩的脸上在抽搐,想吼却吼不出来,想大口喘气却也只能浅浅的呼吸一丁点。
除了窒息般的疼痛,就是无法言述的难受。
“你想说话?”新桥看了一眼禾滩,只是深深的一笑:“这么久不见,你一定会有很多话和我说吧?我想,你会说什么呢?会向我求饶,求我别折磨你了?可是这是魔尊下的命令让我好好招待你。那么,你会和我聊天?可是你曾经最讨厌的便是我,只要我一说话,你就会用眼神瞪我,吓得我一惊一乍的。我在魔界也没有依靠,我生怕你联合他们对付我。那么,你一定是想要骂我一顿了,可是我生怕最怕被别人骂,既然明知道你会骂我,我又何苦自讨苦吃?”
新桥靠近了禾滩的耳朵,很急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
禾滩吃不消新桥的啰嗦,眼睛又开始瞪着新桥。只是因为常年被腐水浸泡,禾滩一瞪他,眼睛便掉了下来。
若不是还有一根线连着,怕是已经掉在地上,被新桥不小心给踩爆了。
新桥弹了弹从禾滩断肢上连接断臂上的那根神经,禾滩一下就觉得全身都麻木了。
这种感觉比死在千万魔兵下还要难受,整个神经骤然紧缩,那些分散的身体都开始抖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的人,你也敢动
魔殿,低妆曾住了上万年的寝宫里。
辰溪对着一面大铜镜,似是在整理衣服。
能看出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应是当年锦儿常穿的那一件。
半江伪装的新桥曾说这件衣服是锦儿在魔界里留下的最后东西,可是辰溪不以为然。
因为锦儿还把低妆留下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锦儿在哪里,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辰溪寻了又寻,跑尽了天涯海角都没有找到一丝关于锦儿的气息。
担心被仙界抓了去,他们就将仙界搅得天翻地覆。担心是助研仙山拐了去,就将助研仙山弄得鸡犬不宁。
可是哪里都寻遍了,就是没有锦儿的影子。
于是辰溪带低妆回了魔界,他的脸上并没有伤心欲绝,而是一种释然。
像是将最棘手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那种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自从回来魔界以后,也很少有谁会看见他了。就连影子离,也没有进他的寝宫半步。
影子离将魔界治理得乱七八糟,辰溪也毫不介怀。
他已是魔尊,替低妆管理了上万年的魔界,如今从井井有条到杂乱无章,他都不介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穿上了锦儿的衣服,用锦儿常用的语言,动作,表情。
他却不迈出寝宫半步,就是为了来来回回都在学锦儿的模样。
可这个样子的辰溪,变得比以前更可怕。
“我伟大而又神圣的魔尊,求你绕过我一次吧,我将永生永世为你效忠,绝不背叛你!”
重重的磕头声响在用金刚石铺成的地板上,一声更比一声重。
可辰溪在仰天呼吸,静静的,磕头声丝毫不影响他。
“魔尊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些年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全做了,如今只求你留我一条活命!狡兔死,走狗烹,可你不要忘记了,狡兔终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