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大师在石榴背上溜达了一大圈,此时已经稍稍缓了过来,但是听到聂仁衍的话,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又开始扑腾了。但是他把聂仁衍和叶昭呆着的水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嘛,“难道你们又开始出血了?但是老夫看这水球外面没围多少雾——”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未落,大师就傻在那里了。
叶昭和聂仁衍在水球内,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们只是下意识地感觉有些古怪,毕竟黑色烟雾和水球都是受他们操控的,虽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但多少有些微微的感应。他们知识隐隐觉得,外面围着的雾比起先前轻薄了一些。
不过事实比他们想的要再不对劲一些,因为他们的水球之外围着的那一大团雾,在刚才停歇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不但没再增多,反而朝四周缓缓地散了开来。
而傻了的大师这才发现,能看见叶昭和聂仁衍的水球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他们看到的明明应该是一个硕大的雾团才对啊!:“对啊——你们这水球上包裹的雾都去哪儿了?”
蒋琪和石头相对他们算是年纪小的,他们连带着小黑都被大师和聂仁衍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石头才指着某一处道:“师父你看。”
他们因为习惯,且石榴本身体积也相当大的关系,离叶昭和聂仁衍说起来算是挺近的,但实际上也有个百来米的距离,要不大师也不用继续贴着扩音符喊话。而石头此时恰恰指的就是他们和叶昭、聂仁衍之间的这块地方。
原本,周遭的雾被他们两个吸走之后,会在周围形成一片没有雾的相对安全区——包括石榴下意识停着的地方,也包括他们和叶昭、聂仁衍相隔的这白来米中的一部分。
然而,现在这块相对安全已经变成了雾蒙蒙的状态,就像是原本应该裹着叶昭和聂仁衍的雾慢慢散了开来,使得周围都有些朦胧一般。越靠近叶昭他们的越浓,越靠近大师他们的越淡,就像有人在这之间拉了个白色渐变。
而这片由浓及浅的朦胧薄雾此时正在慢慢地朝大师蔓延,越靠越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雾又从你们身上慢慢散开来了?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大师有些懵,脑子还没能理顺这种反常的影响。
“说明我们对这雾的吸引力在慢慢消失。”叶昭淡淡道,“就好比容器已经满了,在灌水进去只会溢出来,没必要了。”
“也就是说,我们和你们对雾的吸引程度快差不多了。”聂仁衍补充道,“没有人能把雾从正常人身边引开来,弄出一块安全的空间了……老头子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嗯?”
102Chapter102
大师听完这两人的话;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茫茫然盯着叶昭和聂仁衍两秒之后,猛地窜起来,动作迅猛如年轻小伙儿一般扑向了石榴的脑袋。此时的石榴可不比平日里可以托在掌心的大小;光是脑袋加脖子就有一个大师那么高。
飞扑过去的大师双手双脚缠在石榴的脖子上,把它勒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猛拍石榴的脑袋道:“乖仔快快快快快!快走!趁着这雾还没蔓延得到处都是;挑空隙走,直奔昆仑!老夫可不想就此交代在这里!”
石榴狠狠白了他一眼;扭动脖子把大师甩回背上,接着尖鸣一声;加大翅膀的扑扇弧度;稍稍倾斜了一点身体;便带着背上的人飞到了叶昭和聂仁衍旁边。
叶昭和聂仁衍见自己几乎不再会引得大团的雾聚拢过来,便将包裹在身上的黑雾撤开了一些,以便能看见外界的情况来分辨方向。聂仁衍把拖在后面引路的黑色细细袅袅的烟雾收了回来,重新抛了个短一些的给石榴。后者聪明地理解了他的用意,低头张开鸟喙叼住那一小截被实体化的黑烟。
“大师、蒋琪,你们抓紧一点。”叶昭冲后面提醒道,然后和聂仁衍对视一眼,同步朝前一晃。
雾团渐渐融散在整个天空间,因为速度不快,所以大多地方看起来似乎只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一般,朦朦胧胧中,隐约可见一条虚影一闪而过,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眨眼即逝,如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或许可以发现那条虚影前半截是黑色,后半截是红色——
正是叶昭和聂仁衍拖着火红的石榴以及它背上大师他们直奔昆仑。
空中的雾气虽然还处于朦胧状态,离恢复到它一贯浓稠的乳白色状态还有一会儿工夫,但是再淡的雾气也有一定的伤害性。不过此时的大师他们倒是不怕了,这种赶路方式对他们来说相当有利。在前面的聂仁衍和叶昭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带着湿意的雾气,再加上他们的前进速度极快,在空中的轨迹呈一条圆柱,而石榴和大师他们就正好处于圆柱的后半截,几乎沾不到一点雾。
只是这样的速度对大师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要命了,尽管聂仁衍和叶昭两个禽兽完全不用绕路,霸气侧漏地一直在走直通昆仑的最短直线,没啥东西能挡得住他们,不会像石榴一样为了在雾团中找安全空间而飞得忽上忽下忽快忽慢。但也正因为这样,一路上的劲风都在以同一个角度对着大师他们吹,整张脸都被吹得麻木变形了。
大师满脸的褶子被这要命的风吹得溜平,嘴巴都被吹大了,他艰难地挪了挪头的角度,把自己藏在了石头相对宽大的肩背之后,顺便把蒋琪也朝这边拉了拉,小丫头嘛,把脸吹毁容了就不好了=_=
身为唯一一个年轻汉子的石头顶着一张变了形的脸,眼神淡定中隐隐含着一股子悲壮:“……………………………………”
不过他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他们骑着的石榴。它一直十分珍视自己这一身光亮华丽的火红色羽毛,引以为傲,但是现在看这风的架势,不止要把它尖利的鸟喙给刮秃了,简直想把它浑身都刮秃了。他们这一路下来,除了在空中留下的虚影,就是飘飘落落的红色鸟毛,每掉几根,石榴就想揪一把大师的头发以求心理安慰……
昆仑山距离他们先前所在的省市路途相当遥远,即便是走直线也得很久,但是对叶昭和聂仁衍来说,也不过就是几十分钟的功夫。
不过,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可以发生的变数却不少。其中最让他们忧心头疼的,还是这要命的雾。
这东西可以说是整个城市、国家、乃至世界崩溃的起点,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会是终点——
先前各处还未全散开的雾团此时已经全都没了,整个世界重新陷入在越来越浓的的白色粘稠中,所有古兽草木对雾的特殊吸引力几乎消失殆尽,这片被大家猜测为过于浓郁的灵气的雾,终于还是回到了它刚开始出现时的状态——无差别攻击,遇到什么腐蚀什么!
叶昭和聂仁衍一边继续全速朝昆仑山疾行,一边皱着眉头,就在刚才,重新变得均匀的白雾有几缕穿过了叶昭裹在最外层的硕大水球,其中有极细的一丝雾气穿过了里面聂仁衍裹着的黑色烟雾,在他们未曾注意的时候,刮过聂仁衍的脸侧,留下的一道血印。
“嘶——”聂仁衍皱着眉,手指按了按脸上那一道正在愈合的血印,对叶昭道:“这雾钻来游去的累不累啊它。”
“它如果自己知道适可而止的话,还用我们来昆仑?”叶昭用指尖帮他把脸上滚下的一粒血珠抹掉,便把视线收回去,继续仔细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以免再有雾泄露进来而没被他们注意。
聂仁衍“啧”了一声:“如果白泽也不知道——”
“它知道。”他话未说完,就被叶昭打断了,他看到又有一缕雾钻了进来,恰巧从两人之间穿过,倒是没擦伤谁。
“媳妇儿,不能盲目崇拜。”聂仁衍闲着的那只手一把拽过叶昭,带着他避让开一缕从他身后钻进来的白雾,那白雾堪堪从他腰后擦过,只蹭到了一点衣服边。他把叶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要崇拜也只能崇拜老子!摸到没?老子胸肌饱满的坚实怀抱欢迎你的投送!”
叶昭:“…………………………”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聂仁衍,心道:这货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不是盲目崇拜,而是越靠近昆仑,我越有种很……怪的感觉,尤其是想到白泽,潜意识里好像觉得它一定有——”
话刚说了一半,他突然顿住了,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引了过去:“等等,你别动!”
聂仁衍只觉得叶昭有些凉的手指重新摸上自己的脸,在刚刚那个伤口上蹭了蹭,蹭得他心里就跟有个爪子在撩似的,“媳妇儿,你这是真的打算主动投送进老子的怀抱么?!百年难遇啊卧槽,今天几号老子一定要纪念一下!”
“啧——”叶昭顺势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他闭嘴别瞎搅和,然后开口道:“你以往这么大的伤口多久会好?”
“老子又看不见究竟多大。”聂仁衍觉得叶昭那轻拍一下其实是在调情【……】,顿时一脸愉悦,随口答道。
叶昭手指离开他的脸,拇指食指拉开约两寸长的距离,道:“这么长,刚见血,不算很深。我记得你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叶昭微微皱了眉,“医院那次你嘴角边也蹭了个口子吧?当时不过上个电梯的功夫就好了。”
聂仁衍用舌头顶了顶脸颊,感觉刚才的口子稍稍又有些撑开,也愣了一下:“确实慢了嘛,照你形容的这种口子,以往几秒就能长合,最多看起来稍微有点泛红,毕竟是新肉,跟周围的颜色有点不同。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咱俩都说了这么多话了,我舌头顶一下,它居然还开了……”
叶昭皱着眉,指尖再次摸上那条口子,把刚才渗出来的一条极细的血线抹干净:“所以,这雾对我们的伤害程度变强了?”
“不只,咱们被蹭到了口子都这么难长合,对普通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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