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白真突然猜想:“你该不会说你就是朝儿吧?”
黑晁用可怜兮兮的果冻眼看他。
白真赶紧把他的脸推开,“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很难看,做这个表情更难看啊。”
黑晁扑到床上,“不管,你一定要收留我。”
“随便,”白真挥挥手,“要是我睡地板的话,那我要换房间。”
黑晁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白真优哉游哉地走到床边躺下。
看到黑晁一脸郁闷的表情,白真心情大好。心情好,话就多了。
“你到底是怕他什么啊?”
黑晁闷闷的在地上铺草席。再铺棉被,不理他。
白真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道:“不就是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吗。有什么要逃的,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拒绝他啊。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黑晁什么也没说,铺好后,用黑布盖上夜明珠,躺下睡觉。
白真也不勉强,闭上眼准备睡觉。既然他这个当事人都不想谈,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黑晁开口了。
他说:“你不懂的。”
白真翻了一下白眼。你不说他怎么会懂,他又不是无心那个家伙,又不会读心术。
黑晁不理会白真,慢慢的开口,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阴阳两仪,五行八相,这是天地之理,违反自然的爱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轻轻的话语里带着心碎的无可奈何。
原来不是不爱,是害怕。
白真有些不忍,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会没有好结果。”
“清和五行就是一个例子,五行魂飞魄散,清再厉害,也差不多变成半个疯子了。”
白真皱眉,问道:“是天谴吗?”在地球都没有的事,这里难道有。
“不是,”黑晁摇头,虽然白真看不到。
“他们是被三十六城二十一派围攻。”
白真一下子坐起来,“为什么会被围攻?就因为他们的性别?”
“不只是性别的问题,”黑暗里,黑晁看着屋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是主要原因,清修行的方法也是一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问题啊,老天爷没反对啊。白真很不解。
“你说男男相恋是违反自然之理,那生老病死不就是顺应天理吗。你们为什么还有修行,想要追求长生不老,想要成仙,难道这就不是违反自然之理吗?”
黑晁愣住了。
“你们修行时会有天谴吧?可清和五行相爱却没有,那说明阴阳两仪并不包括恋爱。你又何必纠结这个无所谓的自然之理,那是人说出来的,那又不是老天爷说的。”
说完,他看着黑晁,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白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等了一会儿,黑晁还是没说话。
“你睡了吗?”白真冲他小声喊:“你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讲的话?”
还是没有声音。
白真并并肩,既然他不想说,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了那些话,白真却睡不着了。
他想到了张峰,又想到了无心。
对于张峰,他可以明明白白的拒绝,可是对于无心……
对于无心,白真有些害怕。他的态度暧昧不明,好像在逗一只小猫,懒懒的态度,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暧昧没有感情,白真很肯定,要是有,白真可以像很干脆的对他说清楚。
可他不是,他的温柔,他的笑,看起来好像是很安全,很温暖。但那太远,太虚幻。永远让人抓不到。
白真叹气,无心真的太可怕了,他不敢靠近他,怕他一转眼就被杀死。
无心就像一台机器,完美的机器人。
白真像了一夜,然后失眠了。
土灵(一)
白真这两天都待在房间里,黑晁也一样,可是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白真是吃了就睡,黑晁是没事都在发呆。
玩笑没来找他,黑叶则是来到水之阁后就在也没见过了。
到了第三天时,黑晁一大清早的把白真拉了起来。
白真并不困,但天还没亮就被人挖了起来,没有起床气的人也很火大。
正想发火,黑晁淡淡的一句话将他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脏话堵得严严实实的。
“少主在下面等你。”
白真只能闭上嘴,乖乖的下楼。
走下楼,还要七拐八拐,拐得白真脑子都大街了还没到。
直到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他总算被带到一个广场前。
广场上亮如白昼,大约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很有秩序的站好,围成一个半圆,半圆中间又是一个半圆的石台。
白色的石头项坠在地上,每个石头都联系在一起,形成透明的水幕,将所有人都围在里面。光是从水幕上法出来的。
白真嘴巴张得老大,指着那个透明度水幕,问道:“那是什么?”
黑晁低着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没听清白真在说什么,直接走进半圆的水幕里。
白真看他像游魂一样飘了进去,也没再问,也跟着进去。他很理解他正在和月洛闹变扭,心情不好。
走进去就直接走到前面,无心正坐在那里,白真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没喝茶,每次看到他,他老是在喝茶,他就感觉喝茶的人就是在装逼。
最前面的地方都有桌子和椅子,全都坐满了其他的地方也有空位了,还有人站在坐的人旁边还有些站着。无心也坐着,黑叶也站在他旁边,他的旁边还有一张椅子。
白真直接坐上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站在一旁的黑叶斜眼看他。
白真赶紧站起来。
至始至终就黑晁没反应,他走到无心的旁边后就没过抬头,无心没说什么,白真坐下他没拦,白真起来他也没说什么。
白真有点郁闷,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他挪挪位置,挪到黑晁身边。黑晁还是低着头。
他恨恨地想,谁做那椅子谁屁股生疮!
月洛突然坐了下去。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谁都没有吃惊,就白真死死的盯着他的屁股。
月洛转头看他。
白真赶紧收回视线,他刚刚只是在想他坐的太快了,他没对他的屁股有什么想法。
白真拉拉黑晁的衣袖,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
白真朝月洛努努嘴,黑晁看来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白真讶异,反应很怪,他前几天不是这样的啊。他应该对月洛有感情的,一定有原因。
他看向无心,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信息。没想到无心也看着他,他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他,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想什么,正等待他询问。
白真有些不自在的转移视线。
再看向无心时,他正跟月洛说些什么。他在心里胡思乱想,无心是不是和月洛有一腿。
白真好奇心在拼命的挠他的心,他实在是痒的不行了。他只好又去骚扰黑晁。
这次黑晁连头都没抬,直接无视他。
白真继承了革命先驱不屈不挠永不放弃的抗日精神继续骚扰黑晁,不过这次他放弃了和黑晁沟通了解的过程直奔主题。
他偷偷的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道:“无心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这次黑晁抬头了。白真认真的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神情。
黑晁看着他,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白真一脸得意,他果然聪明过人。
黑晁道:“你怎么直呼少主的名字。”
白真眯着眼睛看他,用表情告诉他:你这是转移话题。
黑晁没说什么,转过头看向前方,很明确的告诉他,他不想说。
刚有一点八卦的苗头,白真怎么会让它消失。他正想再接再厉,半圆的石台突然一声巨响,漫天的鲜花纷飞。不是漫无目的的乱飞,好像有只手在操控着鲜花,它们慢慢的旋转,飞向半空中,聚成一个大花苞,在慢慢的打开。
花的中心出现一个女子,长发如瀑,红衣似血,红色的薄纱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她那玉脂般的雪肤和曼妙的身姿。细长的凤眼含情脉脉,欲语还休,好不诱人。
白真口水快流下来了。
来这里快半个月了,总算看到一个美女了。
视线里突然闯入月洛的侧脸,比起月洛,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似天神雕刻的完美玉器,光眼睛,那女子就比不过他。不同于那个红衣的美女,月洛也是凤眼,但却没有她那样诱人,月洛的眼里没有那样是红尘之气,有的是冷漠和……密密麻麻的思念。
白真直觉黑晁和月洛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往事。
他看向黑晁,在内心腹诽。明明他们两人都是郎有情,妾,咳……郎有意,还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更何况,像他那样的能销得出去就不错了,他还挑什么挑啊。
胡思乱想间,那红衣美女伴着鲜花缓缓落下,姿势优雅。
她落下后,一个旋转,红衣随她飞舞,一个简简单单的转身,就像跳舞那样优美。
当她正面对着人群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根奶白色半透明的树根形状物体悬浮在她手上,泛着淡淡的香气,香甜的味道让白真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想能多闻一下。
正想问黑晁那是什么东西,转头就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挫,身影摇摇欲坠,好像快要断气一样。
白真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
黑晁抖着苍白的嘴唇,说不出话。
转头看向月洛,发现他也看着这边。当他看到黑晁的情况时,他眼神瞬间冰冷。
他转头看向无心,凤眼微眯,表情很危险。白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心慢慢的扇着扇子,脸上还是挂着他的招牌微笑,他好似感觉不到月洛的怒气。
黑叶双手抱胸,看到黑晁的异常,什么表情和动作也没有,好像它们两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白真感觉奇怪而危险的气氛在包围着他,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爆发。
看到无心没有主动开口解释,月洛直接问:“这是怎么回事?”
无心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