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一万次不许进我办公室!”方朝提高了声调,“你到底怎么进去的?”
“每次做的时候你也说不要不要,到最后我不还是进去了?”
“你……”方朝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存心的?”
“先生,这里是医院,”路过的小护士开口制止,“请不要大声喧哗。”
方朝深呼吸一口,扯了扯领口的领带,才缓和说道:“抱歉。”
小护士不由就脸一红,点点头侧身离开了。
“算了,事已至此。”方朝斜眼看了徐念一一眼,“以后别再进我办公室,否则别怪我下手狠。”
徐念一无所谓的笑笑,“除非你把我拷起来,否则……”
方朝手上的动作比说话还快,徐念一还没缓过神的功夫,右手手腕已经被手铐铐在了走廊边的扶手上,在灯光照射下银光闪闪。
“满足你。”方朝晃晃手里拿着的钥匙,转身离开。
空留徐念一西装笔挺一表人才……却被罪犯一样的铐在原地,引无数众人竞围观。
你还会什么
生活,往往就像海浪一样,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是一直波澜不惊,那恐怕也如同一潭死水,乏然无味,甚至腐朽。
张墨和金凯历经一番误会和解后,便过起了恩爱夫妻般的日子,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做那爱做的事。
周末,闲来无事,两人商量着从花店买了些种子回来,把院子里的土地挨个规划了下,开始一小片一小片的播种。
这期间,因为有只土拨鼠突然从泥地里钻了出来,吓的张墨哧溜一下就跳到了金凯怀里,于是惊魂平息后,张墨说什么也不肯动手去刨土了,就远远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时不时的给金凯递点水擦擦汗。
“除了花,要不要再种点菜?”站了一会后,张墨干脆找了个箱子过来,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看着金凯辛勤劳作。
“嗯?”金凯挑挑眉,“种点洋葱?”
“不要不要,辣死了。”张墨摸着下巴思索了下,“要不……卷心菜?”
“行。”正说着,又是一只调皮的土拨鼠窜了出来,被金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然后提溜着爪子乱扑腾的小小只,径直朝张墨走去。
“啊啊啊!别过来,你别过来!”张墨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一边躲闪一边求饶,“老师快扔了它,别……啊!”下一秒,便被金凯抱了个满怀。
“笨蛋,已经扔了。”金凯笑着贴在张墨耳边,轻轻说道。
“真扔了?”张墨躲在金凯怀里四下里看了一圈,确定安全后才长吐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
“是不是男人啊,这么胆小,嗯?”金凯含住软软的耳垂调戏着,“我本来还打算养条狗,看样子是不行了。”
“唔……狗,狗没事,我……”张墨敏感的打着颤,“我还养过猫呢。”
“咳!”一道声线苍老的干咳,突然从耳边传了过来。
两人下意识的便齐齐往栅栏外看去。
只见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夕阳下,旁边有位高瘦的俊朗青年搀扶着,金凯不由一阵眼熟,那天在机场看到的,陪张墨来英国的青年,正是眼前这位。
“下去吧,无影。”伴随着老人的话语,青年便像凭空消失了般,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老人本来被搀扶着的那只手,随之便空了下来,有些不自然的握了握拳,才放到背后道:“无影他,也跟了我四十多年了……”
金凯闻言便觉得爷爷有些老糊涂了,那青年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的模样,又怎么可能跟随他四十多年?
“几十年的感情,尚且……”爷爷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接着抬头扫了两人一眼,“何况你们,总共才相识了多少光景?”
“爷爷,你不给我们几十年的时间,又怎么知道我们走不到最后?”张墨这次像是有了底气,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
“呵,年轻人……”爷爷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摇摇头。
“其实,我不算年轻了。”金凯在一旁开口,“张墨他还小,但是我有成年人的思维和能力,不是一时冲动。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会有您担心的问题。”
“你叫金……什么来着?”爷爷似乎真的把金凯的名字忘了,无影突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凑到爷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爷爷才恍然道:“哦,金凯,你家里……是开赌场的?”
金凯倒不惊讶家底能被调查出来,淡淡回应,“家兄负责经营,我只是个教师。”
“正所谓,耳濡目染,”爷爷扫了眼两人身后的房子,“不妨,来陪老朽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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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四人步入房内,打开光源,一时灯火通明。
老人先是打量了下屋里的摆设,接着径自往主位的沙发上一座,用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无影。
无影自是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如数退出枪膛内子弹,最后只留了一发在里面,打乱顺序后递给金凯。
“想必,这种玩法你也见识过,”老人缓缓开口,“六个枪膛,只有一个有子弹,你拿着它对准脑袋,连开三枪,如果你不死,我便不再干涉你们。”
金凯抚摸着左轮枪的冰冷质感,干脆的应了一句,“好。”
“等等,”张墨却突然把枪夺了过去,“爷爷,要赌,就赌把大的,如果我死了,你就地也把金凯给杀了,如果我没死……”
“快把枪放下!”老人有些激动的打断了张墨,“走火了怎么办,你以为这是玩具枪?我要他赌,没让你来赌!”
“呵,”张墨冷冷一笑,“你以为他死了,我能活的了?”
“我来,”金凯过去握住张墨的手,顺势想把枪给拿过来,“不会有事的。”
张墨却固执的不肯松手,两人一时僵持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好,真是我的好孙子。”老人气极反笑的对金凯说,“你让他来,如果枪响了,你也别想活。”
金凯深深看了张墨一眼,放开了手。
张墨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啪嗒就开了第一枪。
紧接着,又开了第二枪。
金凯站在张墨对面,一直深深的注视着他,就在张墨又要扣动扳机之时,伸手拦住了他。
“第三枪,我来。”这次金凯比张墨还要固执,眼神里隐隐透出一股不可违抗之意,张墨说到底还是顺从金凯的,便听话的任由金凯把枪拿了过去。
只见金凯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张墨,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随即,闭上眼睛,扣下了扳机。
嘭!枪响一声,震耳欲聋,回音不绝。
金凯睁开眼睛,手里的枪偏离了轨道,枪口直冲着房顶,硬是打了个窟窿出来。
身边,无影抓着他的手腕抬高向上,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老人在一旁拍了拍手掌,“不错,金凯,有胆量。”
张墨站在金凯对面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想起来还有呼吸这码事,吭哧吭哧的连咳带喘差点没背过气去。
“老师,你……”张墨一边顺气一边说道,“你明明知道第三发有子弹!你明明知道!你……”
金凯没承认也没否认,把手枪递还给无影,点点头算作感谢。
“无影他,能通过声音听出子弹的位置,想不到你也……”老人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算你还有点本事。”
“罢了,人事天意,不能强求。”老人说着,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在无影的贴身搀扶下,缓步离去。
而金凯,则在张墨望着他的视线里,勾唇一笑。
“老师,你快告诉我,你以前在赌场里做什么的?你还会什么?摇三个六出来行不行?唔……”
话音未落,便被——以吻缄口。
要不是为了你
高考最后一天。
沈冰特地早早关了店门,挑着石朗爱吃的菜做了几道,然后又切了个西瓜,一半留给石朗,一半自己抱着,拿了个勺子一边挖着吃,一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某体育频道正在重播网球决赛,场上两位男选手技术不分伯仲,只是挥拍的时候发出的用力□声,让沈冰听的那叫一个不自在。
至于为什么不自在,沈冰也说不上来,勉强看了一场后,终于受不了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街边的天色逐渐阴沉下来,沈冰起身把西瓜皮丢掉,又转过头看了门外一眼,那道身影却迟迟不归。
就这样心不在焉,没着没落的又过了半小时,正当沈冰考虑要不要去给石朗送把伞的时候,就看到他提溜着书包浑身没个正形的走来,推了推店门发现又被反锁后,便隔着玻璃对上沈冰的视线抛了个媚眼。
“噗……咳!”沈冰不由被口水呛了一口,几步上前去把门打了开来。
“媳妇儿,咋又把门锁了?”石朗一进门就直奔沙发而去,呈抛物线状把自己丢进去,“我天,真扒层皮啊,累死老子了。”
沈冰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不是为了给某条狗做饭么?但还是很贤妻的倒了杯西瓜汁过来,“考得怎么样?”
“我跟你说,你老公我……”石朗接过去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那绝对清华北大的材料,没问题。”
沈冰把备好的菜品端上桌,倒也没理会被石朗吹的满天飞的牛,“吃饭吧,还温着。”
“媳妇儿,”石朗眼睛发亮的看向沈冰,“你是不是特担心我,特焦急,特无助?”
“啊?”
“你看啊,这菜应该放肉的,你放了鸡蛋,这菜应该放葱,你放了蒜,”石朗拿过筷子开始指指点点,“而这道菜,应该是酱汁的,你却一丁点儿酱油都没放,白的和白斩鸡似的。”
“……”沈冰显然刚发现这一问题,无语的拿过手机来,“叫订餐吧。”
“别,”石朗一手抓住沈冰的手腕,另只手夹了一筷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