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沙好像读出了陆飞笑容里耐人寻味的意思。他眯起眼睛,对陆飞说:“怎么,你不信我?”
陆飞笑道:“你能说服我信你吗?”
老沙啧啧嘴,道:“少瞧不起人,这个服务生叫Luigi,我和他搭讪过,他对我很有好感。”
陆飞嗤笑:“据说Luigi在意大利就跟Jack在美国一样烂俗,人家连名字都不想告诉你,你怎么知道他对你很有好感?”
“ONE NIGHT STAND需要什么名字?不管叫Luigi还是Jack,能喊就成了,深夜场注重的是感情投入,又不是鉴宝节目,还要明辨真假。”老沙说着,拍了拍胸口,“他对我真的很有好感,我昨天约他在酒吧楼上的包厢里见面,他答应了。”
“噗。”陆飞刚喝到嘴里的酒一滴不差地喷了出来,随后一脸震惊地瞪着老沙,“你他娘的不是在开玩笑吧?”
事实证明老沙确实没有在开玩笑,他是在诱/奸。
在陆飞不死心的追问下,老沙才道出了真相,原来他不过是要求那个服务生今天晚上来他的包厢帮他整理一下房间,废话,这是人家分内的事,人家能不答应吗?
老沙把坏主意全部打好了,他前些日子从朋友手里搞到了一些猛药,准备给那服务生磕了,直接
放到在床上。老沙说这话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甚至还拿出药给陆飞看。
药是浅黄色的小圆片状,直接用纸头包着,一共三粒,
看上去很不可靠。陆飞不禁暗暗替老沙担忧,也替那个待就业大学毕业生担忧。
可是老沙不听劝,还一个劲地给这个药做广告,什么“虎猛熊威”“精气旺盛”,听得陆飞太阳穴都疼,摆摆手制止了老沙的扯淡。
美男当前,眼见着是劝不住了。大约九点多的时候,老沙真的就撩了撩头发,然后昂首阔步绕上了大型陈列柜遮掩后的楼梯,上了二楼。
陆飞一个人在楼下呆坐了十分钟左右,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喝酒,老沙这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好歹是兄弟一场,万一那药有什么问题,在楼上出个状况,那陆飞说什么也是不该袖手旁观的。
想到这里,还是放不下心的陆飞终于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地上了二楼。
他这一来,可发现自己的知觉真没错。老沙的衣服被扯得狼狈不堪,人却在房门外站着,还使劲儿拿屁股顶住门,不让里面的人出来。Luigi砰砰地拍着门板,在里面恼羞成怒地骂着,震得门板直响,灰尘都簌簌往下掉。旁边的人不知道状况,但酒吧里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权当小情人吵架,各自笑笑,也就散了。
老沙一见陆飞,如蒙大赦,赶忙叫道:“快来快来!操,这犊子长得斯文,力气倒是很大,老子都快撑不住了,赶快过来搭把手!”
陆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沙拽着按在了门上,门板后的Luigj先生似乎已经进入了HP红血状态,撞门撞得跟不要命似的,即使隔着门板也能感受到房间里那困兽般的怒意。
陆飞简直气噎于胸:“你真给他磕药了?!!”
“我要知道是这效果我也不会给他磕啊!!”老沙慌慌张张地说,“你在这里撑一会儿,我去找几个朋友来帮忙。”
“喂!”还没等陆飞说什么,老沙就一溜小跑往楼下去了,气得陆飞两眼翻白,只能喊道,“你他妈的速度快一点!老子也撑不了太久!”
又抵了一会儿门板,里面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Luigi不再撞门,也不再骂人了。
陆飞终于得以稍稍放松,靠在门上喘了口气,等着老沙求助场外热心观众归来。可是等了一会儿,又觉得屋内突然而来的安静让他非常不安。
药这种东西是万万不能乱吃的,如果是无关痛痒的糖果冒充的倒还好,万一是什么老鼠药之类的……
陆飞背后刷刷地起了层白毛汗,也
不敢多想了,转身朝里面喊了几句话,可是屋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几番喊话下来,陆飞慌神了。他一直都是良好公民,万一屋子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还真是担当不起的。
想到这里,陆飞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喀哒一下转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内。
比起光线原本就很黯淡的走廊,包厢里更是漆黑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慌,陆飞还没走几步,突然从旁边的黑暗里就窜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背,陆飞一惊,连叫都还没叫出来,房门就被砰地狠狠甩上了,紧接着他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就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毫不留情地推到了地上,一具沉重而燥热的男性身体就这样压了下来。
☆、排错队伍了
陆飞没料到汪精卫看上去很清瘦,力道竟然那么大,压在自己身上简直像个重型坦克推都推不开。他死命挣扎着,心里已经问候了这位仁兄祖宗十八代,但紧接着一双滚烫的嘴唇就饥渴地覆了下来,陆飞连忙偏转过脸,那狼崽子只吻到了他的脸颊,炽烈的亲吻毫无理性地蔓延,酥酥麻麻的痒意就像蚂蚁一样从面颊沿着脖子爬到锁骨处。
陆飞背后刷刷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承认汪精卫的确是个美青年,而且是长得很对他胃口的,很柔和的美青年,如果有机会和这样的美青年上床,他当然不会拒绝。
但是前提是他操别人!妈的不是别人操他!!
当Luigi粗重喘息的脑袋凑到他胸前,手也开始焦躁地扯着陆飞的皮带时,陆飞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就击打在青年侧胸肋上,陆飞年轻时在工地给包工头搬过砖头,这一拳的力道可想而知。兽性大发的美青年被殴得闷哼一声,吃痛地往后稍顿。
陆飞把握住这个空档,猛地推开他,抓着凌乱的衣襟踉跄爬起来,仓惶着想要逃离,可是还没逃出几步,胳膊就被狠狠拽住,接着向后一扯,陆飞整个人都被掀带到床上,这次他只来得及骂出个“操!”,嘴唇就被堵住了。
Luigj压在他身上,一双原本沉冷的黑色瞳眸变得血红,陆飞心下大骇,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伸手就想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找老沙求援,可是他还没来掏出手机,双手就被Luigi反剪,然后被一个冷冰冰的铁器“咔哒”铐住。
陆飞简直气的吐血,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妈的,是包厢里摆着的情趣手铐!!
“滚开!你他妈想干什么?!老子从来都只做一号的!你要发情找鸭子去!!”可是任凭陆飞怎样叫骂,被灌了药的青年都像没有听到似的,急促地喘息着,把陆飞重重扔到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就开始没头没脑地扯他的裤子。
无奈陆飞双手被束缚,Luigj只扯了没几下,陆飞的裤子就沦陷了,被随手扔到一边,皮带撞到地板的声音听得陆飞寒毛倒竖。
药性已经完全吞噬了青年的理智,他一手撑在床垫上,一手撕扯着陆飞的衬衫,那青年因为欲望得不到宣泄而变得愈发焦躁,硬生生就把膝盖顶撞进了陆飞的双腿之间。
“滚你妈的小兔崽子!!你要做也看清楚对象!!”陆飞全然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道。
Luigi用沙哑却不耐烦的
声音低低吐出一句:“吵死了!”然后又再次低下脸,将面庞埋进陆飞肩窝处,侧过头啃咬着陆飞的脖颈。
陆飞的脑子“嗡”的一声闷响,简直产生了一种被吸血的错觉。Luigi亲完他的脖颈,就抬起陆飞的腿,陆飞已经完全受不了了,他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玩弄过,就算他有和同性做的前科,可那也都是他压别人,被别人压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过,所以此时陆飞吓得脸色苍白,只觉得知道如果再没有人来制止的话,自己今天可能就真得交待在这狼崽子手里了。
黑暗中还能模模糊糊看到Luigi的脸,人长得年轻英俊就是好,即使双目赤红,做着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他看起来仍旧是那么挺秀,甚至多了几分迷乱的诱惑。
陆飞突然很不适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现在被压在下面的人是Luigj的话,说不定这会是个很美好的夜晚……
也许是老天觉得自己对这个失败的男人一直都很疏忽,从来没有倾听过他的心声,这次良心发现,终于开眼了。
反正在陆飞几乎都快死心的时候,准备接受自己晚节不保的事实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啪”紧接是开灯的声音。
包厢顶上那盏内嵌的照明灯发出微弱地闷响,然后明亮的光线洒了下来,突兀地淌进陆飞眼里。陆飞被刺的几乎要流泪,想用手盖住眼睛,可是手被铐住了,他只好选择闭上眼睛。
灯光把眼皮的血色都洇了出来,陆飞双眸紧闭,觉得世界是红色的,有一些捉摸不定的模糊光晕。
“陆飞!”老沙那一把大粗嗓门在包厢内响起的时候,陆飞浑身肌肉都僵住了,随即喉咙一哽,几乎就要老泪纵横。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凉,只在暗地里大骂——操,什么狗屁朋友,等老子都快被人扒光了你他妈的才赶来救驾,幸好你没出生在抗日战争时期,否则日本鬼子早就打过母亲黄河了。
从强/奸门事件中回过神来,花了陆飞大概有一周的时间,陆飞对老沙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那么开放,受了刺激也不容易恢复。只希望以后不要因此而落下阴影,从此不举就好了。”
这话说得老沙心惊胆寒悔不当初,发下毒誓说如果陆飞不举,他就举刀自宫以谢其罪,于是在陆飞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里,老沙每天都来看望他,而且每次都笑得心虚而谄媚,还顺带着拿了很多补品,大多是生
蚝,牛鞭这类壮/□,他唯恐陆飞真的痿了,自己还得兑现诺言,跟着去做人妖。
陆飞其实也没怪老沙,他知道老沙不是故意的,这么做只是纯粹憋气没地方发泄,拿老沙当出气筒。这天晚上,门铃又按时响了,陆飞打开门,外面的老沙兴冲冲地提了一盒子伟哥塞给他,他终于无可奈何地笑了,拍了老沙的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