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华太后,面色是温和的,语气亦然:“不如说说你的烦心事吧?妈不一定帮的了你,但听一听还是可以的,你别跟妈藏着掖着,说出来心里痛快一点。”
华语敛了假笑,把脸贴在了母亲的手上,过了一会儿才缓声开口:“我交了个女朋友,人品不错,个性也还好,是可以谈婚论嫁的人,但她比我大两岁,大概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她逼的有点紧。”
华太后静静听完,没有表现出高兴来,脸色依旧淡淡的:“认识多久了?”
“两周。”
“才半个月,她逼再紧还能如何?”
华语无法回答,只能沉默。
“小语,妈是想你安定下来,可我更希望我的孩子开开心心的。”
“妈……”不知该如何继续的华语消了声,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华太后定定的瞧着儿子,半晌之后抽出了被儿子贴着的手,抚上了儿子忧郁的眉眼,叹声说:“不喜欢就算了,别逼自己,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油的太后让我各种不适应,还是比较喜欢雪姨,莫非我是抖M?不对啊,我明明是一货真价实的抖S,甩皮鞭,啪~啪~啪~!
第38章 要什么,怎么要
邹琦的酒馆位置有些偏,光顾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常客,闹事的捣乱的比冬天的苍蝇还少见,今天不知吹的什么风,竟然来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几人要了不少酒,喝的也很尽兴,邹琦不认为他们会痛痛快快的结账,不过他倒不在意几个酒钱,他只是很不喜欢那帮人的大嗓门,尤其是那个头发染的跟火烈鸟似的丫头片子,进门之后她就没闭过嘴,挺惬意的氛围都给她败坏了,邹琦的脸色随着逐渐增加的空位逐渐变黑,头顶上那片乌云越来越厚,随时都有可能电闪雷鸣,暴雨瓢泼。
周律也推门进来的时候,成一正忙着给邹琦顺毛,周律也见他俩没空招呼客人,就自己拿了存在这的酒,坐在了吧台外面的高脚凳上,邹琦那疯狗脾气只有成一受的了也只有他治的了,已经够不痛快的周律也可没心情再找不痛快。
周律也酒过三巡的时候,邹琦终于被丈夫说动了,他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走出了吧台,准备回休息室躲躲清净,可就在这时候,那只火烈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子一软靠在了周律也身上,一股子呛人的香水味差点给周律也熏个跟头。
按理说当惯了笑面虎的人的心理素质和和忍耐力都不会差,换做平常周律也最多皱皱眉,躲开她,可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周律也没比邹琦的心情好,他一个没留神,火烈鸟就飞出三米多远,那具娇弱的小身子‘kuang’的一声砸在了酒馆的木门上,酒馆里的谈笑声倏地弱了下去,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妈的,你敢打我!”火烈鸟跳了起来,他的同伴一拥而上,把周律也围在了中间,个个虎视眈眈。
“闪开,老娘要亲自教训他。”火烈鸟没好气的拨开同伴,站在了周律也面前,明明还没动手却让人觉的她已经张牙舞爪了。
应该和稀泥的邹老板乐呵呵的说:“从后门出去有条死胡同,非常适合群殴。”
“小琦!”成一沉声叫他,把他拖到了身侧。
邹老板往丈夫身上一靠,笑模笑样的说:“放心,我不搀和。”说着一拽丈夫的胳膊,“你也不许管!”这死洁癖男到现在还记恨周律也弄脏他床的仇,他要是放成一过去和稀泥那他就不是邹琦了。
成一把他惯坏了,除了莫可奈何的叹气之外,还真就站那没动,不过他会静观其变也是因为了解周律也的脾气,那个男人比成精的狐狸还狡猾三分,成一相信他不会把事情闹大。
不想被围在中间的周律也面不改色的对火烈鸟小姐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轻微的洁癖,下意识的就给你推出去了。”
成一傻眼,他吃错药了?怎么不息事宁人反而火上浇油啊?
果不其然,火烈鸟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往周律也那张精致勾人的俊脸上招呼,周律也身子一偏,躲过了对方的九阴白骨爪,面色依旧不温不火的:“冷静一点,在这闹事会被剁碎喂猫的,我不是说我,是你身后那个家伙。”
火烈鸟身后那个家伙乐呵呵的说:“我不介意你们闹事,但我介意你们在我店里闹事,所以还是拖他去后巷吧,我很乐意看你们群殴他。”
火烈鸟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见一个男人亲昵的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嫌恶的骂了句:“死基佬,恶心死了!”
笑着看戏的邹老板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会手下留情,成一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想阻拦,可邹琦不是想拦就能拦的人。
邹琦踹出去的那一脚又快又狠,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年纪不大却作的一手好死的鸟小姐飞了出去,这回她直接撞开木门飞到外面去了。
鸟小姐的小伙伴勃然大怒,酒馆里彻底炸窝了,邹琦扬声说:“今天不做生意了,没事儿的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走晚了我可不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坐在高脚凳上的周律也莞尔一笑,顺手抄起了吧台上的酒瓶,把它砸在了就近的一颗脑袋上,唯一一个注意到了周律也出手全过程的邹琦不由叹了一声:还他妈医者父母心呢,手真黑!
凌晨两点钟,才如梦没多久的华语被手机吵醒,他迷迷怔怔的接起手机放在了耳朵和枕头之间,就听一个冷漠的声音说:“你姘。头让人砍了,现在在市三院抢救,想见他最后一面就麻利儿过来。”
华语浑浑噩噩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一串代表陌生人的数字,于是说:“你打错了。”
那端的人问:“你不是华语?”
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完全醒过来的华语反问:“你是谁?”
“你没事儿吧?周律也都快咽气了,你还有心思管我是谁?”抛下重磅炸弹的邹琦翻了个白眼,不责任的挂了电话。
华语被那句‘周律也快咽气了’震傻了,傻了足有两分钟才大梦初醒似的跳起来穿衣服。
加班到凌晨的霍里满身疲惫的踏进家门时,正瞧见头发乱糟糟的华语在玄关穿鞋,那模样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霍里本想问他怎么在自己家,可看他那个慌里慌张的样子就把那个不太重要的疑问咽了回去,改口道:“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朋友受伤了。”踩上鞋没顾得系鞋带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霍里回过头看着那个仓促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华语朋友不多,能让他急成这样的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莫非受伤的是他那个损友兼拍?算了,不管他了,他应该能处理好。
霍里如是想着,准备去关门,却见华语一个急转弯又冲了回来,手一伸,言简意赅的说:“车钥匙。”
霍里把没来得及放下的车钥匙交给他,问:“你能开吗?”
“能。”话音落地时,华语已经跑出去好几米了。
依照他的驾驶技术,想开快车都不可能,所以霍里没再说什么,当然,即使他想说什么,已经跑远的华语也听不见了。
急诊室外,百无聊赖的邹琦大半个身子靠在丈夫怀里,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与丈夫亲昵耳语:“你总说姓周的和我是同类,我还不信,没想到被你给说对了。”
想起血流不止的周律也居然还有心叮咛准备给华语打电话的邹琦‘把人叫到了就可以了,别吓他。’成一不由摇了摇头:“其实不全对,你疯起来没有理智,而他即使疯起来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什么。”
理智的疯子是最可怕的,被这种人认定的人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我心里也住着个偏执的疯子,不然怎么会总把正常人写成神经病?
第39章 谁疼谁知道
被邹琦误导的华语被周律也血流成河,奄奄一息的画面纠缠了一路,怎么告诉自己不可能,不会的,那些画面都挥之不去,事实上周律也的伤势没有那么重,这点在见到周律也之前华语就该意识到的,因为被他抓着问周律也在哪的护士指给他的路是去普通病房的,而非手术室或重症监护室,可他那颗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这会儿乱的像团浆糊,连运转都勉勉强强,遑论推理分析了。
周律也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华语忐忑不安的推开那扇门时,安静的双人病房里只有周律也自己,他平躺在外侧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被子只搭住了腰腹以下,病号服下的胸膛规律的起伏着。
闭目养神的周律也听到有人进来,偏头看了过去,尽管隔着一些距离,可周律也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紧张与担心。
他似乎忘记了上前,周律也只得开口叫他:“过来。”声音有些虚弱。
华语如梦初醒似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依言走到近前,停在床边,问:“伤哪儿了?”
周律也除去脸色泛白,脖颈处有道状似指甲造成的细小伤痕之外并无异常,他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无奈似的说:“给我包扎的护士是个生手,包的有点夸张,其实没那么严重。”
似乎不太相信的华语稍作踌躇之后又问:“我能看看吗?”
“恩。”周律也把手放回身侧,定定的睨着华语,而华语并没与他对视,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解了病号服的扣子,专注于薄薄的纺织品下的那一片区域,纱布缠在胸口,绕过肩膀,看不出伤口到底有多深的华语不知道这样的包扎算不算夸张,他只知道这个人还在平稳的呼吸,还能对他微笑,还能用那双沉敛但也温和的眼睛看着他,就当他真的没事吧。
紧绷的神经一经松懈,华语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紧张,他的心理素质向来不好,但这种近乎心惊肉跳一般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因为家人以外的人出现,他记得不久之前他才和周律也说过,喜欢而已,可真的仅此而已吗?他现在不敢确定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这个人出事,甚至是害怕他有闪失。
华语揉着眉心,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神情倦怠的好像经过了一场小劫难,他问周律也怎么受的伤,周律也轻描淡写的说,遇上几个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