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上,停住了打开车门下车的动作,呆呆地坐着。
她看见褚学望牵了温子如的手,靠在温子如的耳边和温子如亲密地说这话,温子如低着头,没有拒绝。然后褚学望忽然伸手捧住了温子如的脸,低头吻住了温子如,同样的,温子如也没有拒绝。
陆洁的耳朵,瞬间有了“嗡嗡”声响起,头更疼了,疼的心跳开始不规律像是要跳出来了。她插好钥匙,让自己镇定,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惊慌失措。用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开出医院。
温子如的唇紧紧地闭着,强忍着要推开褚学望的冲动,被迫地接受,因为褚学望说,子如,妈妈在楼上看着我们。余光里,有一辆车子急速地驶出医院,温子如觉得眼熟。她心下一惊,急忙重重地推开了褚学望,转过身子看去,看到那渐行渐远但却熟悉的车牌号时,温子如觉得心凉了半截……
她顾不上褚学望的惊愕,更顾不上此时温妈妈还在看着,急急地跑到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快速地坐上去,消失在了褚学望的视线底下。
温子如知道,陆洁一定看到了。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陆洁差点撞到自己后,陆洁开车平稳了很多。而这一路上,她已经让司机开的很快了,却还是连陆洁的影子都没看到,足可以想象,陆洁开的是有多快了。
温子如觉得很慌,她猜想陆洁一定是误会了……她还担心着,陆洁为什么会去医院?生病了吗?严重么?她更觉得愧疚,作为陆洁的恋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她看见了陆洁的步伐很快,迅速向楼里走去。温子如急急地从钱包里拿了张百元钞票,没等得及司机给她找钱,便往小区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陆洁……陆洁你等等……”可是陆洁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快速地走进去了……
昨晚的雨下的太大了,路面还没有全部干透,温子如穿着高跟,走的太急,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她平衡住了身子,没顾得上脚上的痛楚,继续快步走着。
到陆洁家门口的时候,温子如已经全身都是汗了。她掏出钥匙开门,左转右转几遍,却还是打不开门,门被陆洁从里面反锁住了。
温子如放弃了要开门,伸手按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可是,门内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声响,门更是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温子如着急了,换成拍门,一边拍一边喊:“陆洁,开门……你先把门打开,你听我解释,陆洁……”
陆洁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抱着头哭泣……解释,又是解释……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温子如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说让她等,她就傻傻地等,她说她会解释,自己就傻傻地愿意相信她的解释,温子如说她会离婚,她就相信她真的会离婚和自己在一起……可是最后,她让自己看到了的是什么,是那样一副男才女貌的亲密场面吗?这就是她一直没有离婚的真是答案吗?
自己太傻了,怎么会相信温子如是真的爱自己,愿意为了自己离婚呢?只要褚学望的一个电话,温子如便可以二话不说地抛下自己回去,只要褚学望的一个电话,温子如便可以不顾一切地离开自己……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想明白,看清楚了……
陆洁伸手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傻子……怎么会这么傻……
温子如还是在门外喊着她的名字,可是陆洁却感觉很累了,头很疼,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了。她扶着墙壁站起了身子,不顾外面温子如已经沙哑的喊声,走进了卧室。
陆洁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进了嘴里,眼泪的味道,有一些咸……她走的很慢,哭得很喘,她骂自己,你就是个饭桶,为什么这个时候听到她嘶哑的声音,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傻子……
温子如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了,手上是火辣辣的疼痛,脚疼的让她站不稳身子,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顺着门坐了下去,靠着门蜷着身子把头掩在膝盖上哭泣。
温子如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憋着声音,让她闷的心口发疼,可是再怎么疼,都疼不过她心里的疼痛……
她知道她错了,不论她没有推开褚学望的原因是什么,她没有推开,就是错了……
可是陆洁不能这样,连她的一句解释都不听,就这样把她拒之门外了,至少,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啊。她很累,很想继续这样,勇敢地撑下去,可是不可以,她撑不下去了……
妈妈的决绝,把她逼到了绝境,爸爸的病重,让她愧疚到了极点,还有褚学望的乘机而入,一切都让她的心无比疲累,只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陆洁,放弃她们的爱情。可是陆洁现在不相信她了,她不听自己的任何解释,不愿意给自己任何机会,温子如哭得很委屈,这种痛楚,比父母那边施加的强上百倍千倍。
天黑了,温子如已经没有眼泪了,偶尔有人从楼梯走上楼看见她,向她投去诧异的眼神,温子如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任何反应。
她像是一个人在一个幽黑的巷陌里走着,前面没有光,没有尽头,曾经这条路是有人牵着她一起走的,所以她没有胆怯和害怕,可是现在充斥着她周身的是摆脱不掉的恐惧,因为那双牵着她的手,抽离开了。
温子如又想哭了,泪水又肆意地流了下来,其实,一开始就错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她们的相遇,太晚了,陆洁的钟情,放在自己的身上,伤的太多了。而自己,承担的,太累了……
温子如从包里抽出纸和笔,用已经麻了的手艰难地写着,纸上的字不复她往日的清秀娟丽:陆洁,请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
她把纸条从门缝下面递进去,然后又靠着门坐了一会,站起身子。
脚麻麻的,脚腕处隐隐的有些疼痛,不清晰……她用手撑着扶手,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楼梯……
不想回去,可是她终究还是要回去,也许,又是一场狂风骤雨……真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没有尽头,也许,在半道上,陆洁会叫住自己,是不是……
安逸起了个大早,看到小孩还在睡,就没有叫醒她,在小区外的早餐店买了粥便送去医院。
书爸爸和书妈妈都已经醒了,安逸把粥递给她们,刚准备说话,手机就响了。安逸看到是书瑾的电话,便向书爸爸和书妈妈点了点表示出去接电话。
书瑾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她询问道:“安逸,爸爸怎么样了?”
安逸安慰她:“书瑾,放心,不会有事情的。只是伯父现在年龄大了,摔倒了比较危险,所以想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没有事情。”
书瑾沉默了许久,说道:“安逸,爸爸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安逸“恩”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不打电话给他们亲口询问一下吗?”
书瑾笑了一下,说道:“不了,安逸,等下他们可能会嘱咐你不要告诉我,你就装作还没有告诉我,知道吗?”
安逸一怔,半晌才回答道:“恩……”
果然,接完电话回病房的时候,书妈妈就问了:“是书瑾的电话吗?”
安逸一愣,直觉书瑾说的话可能要应验了,于是她有些犹豫地回答说:“额,不是……是同事的电话。”
然后书爸爸就接着说下去了:“安逸,我这没什么大碍,你先不要告诉书瑾,让她在那边安心工作吧。”
安逸愣愣地点了头,还是书瑾了解他们啊……
安逸看见他们已经把粥喝完了,她看了看表,说道:“伯母,宝宝该醒了,我回去照顾她,中午的时候我带饭过来,好吗?”
书妈妈突然疑惑地问道:“你这几天不是都在上班吗?今天不用上班吗?”
安逸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现在在放假,前几天是因为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干,所以就去上班整理整理东西了。”
书妈妈“哦……”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安逸转过身准备离开,书妈妈却又发声叫住了安逸:“宝宝放假的时候,都睡得比较晚,现在应该还没醒。安逸,能说说当年你和书瑾的事情吗?”
安逸脚步一顿,微讶,她转回身子,看着书妈妈认真地表情,点了点头。
书妈妈坐在床边,把椅子让了出来,说道:“坐下来说吧。”
安逸挪动了椅子,坐下,看着他们,组织着语言,开始述说。
她说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她们一起笑过,哭过,闹过,也曾因为小小的事情吵过,冷战过,说分手过,可是一次次地争吵分别后,她们一次次地成长成熟,又牵起了彼此的手,继续走下去。安逸说起了她最不愿意回忆的,让她们分开七年的那次争吵,那时候,她太脆弱了太狭隘了,也许是年轻,所以承担不起,一边是母亲的阻扰哭泣,一边又是突如其来书瑾莫名的毁约,她一瞬间就崩溃了。她也说起了她的懊恼和后悔,她说她和书瑾,相爱在彼此最美好的岁月里,却也因为那是都太过年少而承担不起那份爱情,她走错了一步,便错过了七年,人生的七年太少了,下面的每一个七年,她都希望,能够和书瑾牵手一起度过。
安逸说的过程中,书爸爸书妈妈都很沉默,不发一语。安逸说道最后,看着他们,很郑重地说道:“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的阅历告诉你,承诺的事太飘渺了,所以我不说我对书瑾的承诺,我只用我的行动,表现给你们看。我和书瑾都不是那时候的小孩子了,会承担起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履行我们对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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