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姐妹,目前想另投他处……”
说这话的时候,裴霓裳的目光瞥了何所思一眼,意味深长。
这个时候,何所思才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大脑这才开始对一件事进行了处理。
然后他从心底发出了这样的惨叫——
妈妈,我和原至公睡了啊!!!
这并非是他反射弧太长(虽然也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而是那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令他目不暇接,直到这时被裴霓裳刺激,才猛地爆发出来。
是的,他和原至公睡了。
他曾经以为会保留到和老婆的新婚之夜的处男之身!居然就这样,没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虽然意识模糊,自己却确实深陷其中,而在突破了那层屏障之后,何所思突然觉得,自己对原至公,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纯白无暇。
就比如说,他挺想再来一发→_→
于是乎,现在困扰何所思的问题便只剩下了一个。
一个多月了,原至公居然没有来找他,难道说,他真的放弃了?
刚刚闭关结束的原至公打了个喷嚏。
此次闭关水到渠成,自然没花多久,雷劫过后,他便自然而然成了一个渡劫期修士,至此之后,也要开始为各种各样的修行劫难困扰了。
他揉了揉揉鼻子,颇有些沉重地想:心劫应该会过不了吧……
但是目前为止,原至公还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行动,不断自我催眠着: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
——根本放弃不了啊!
意识到这点之后,吃饭睡觉想何所思的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
从中川境到北海境又到了荒奇鬼域的何所思,也发现了一件令他的心肝脾肺肾都雷焦了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一天,裴霓裳突然想到,她要把一直向往修行的明敏,也招进她新成立的暂名为太阴门的纯女修门派。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宗门人太少了。”裴霓裳如此狡辩着,去了北海,却带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消息回来了。
“明敏不见了。”
跟着这个消息一起出现的是——
“是被于翼鹏抢走的!”
何所思沉默半晌,问:“谁啊?”
裴霓裳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地对何所思说:“小!黑!”
何所思懂了。
然后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问:“它为什么要带走明敏?唉那么说起来从一个月前开始就没见过它。”
裴霓裳皱着眉头:“它或许是想投神火珠,神火珠自明敏修行之后就成了明敏的本命法宝,他强抢不了,干脆把明敏也一起带走了。”
然后裴霓裳闭上眼睛,手指掐诀,疑惑道:“契约也追踪不到它了,这可真奇怪。”
何所思不觉得奇怪,他其实一直觉得小黑藏着什么秘密。
就比如说它一只明明在藏匿上天赋异禀的鸟,为什么要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大鹏。
但是这个时候他很显然不能说自己的猜测,只皱眉谴责道:“没想到它是这样的鸟。”
王重葛和裴霓裳便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他。
何所思顿感不妙,后退一步,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裴霓裳微微一笑:“你的鸟带走了我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何所思:“……”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何所思便有了找鸟和人的一个任务。
他先去北海境找了罗观景,把罗观景打趴下以后得知了并不是特别准确的消息,那就是小黑去了荒奇鬼域。
“它查了它在罗门看过的玉简,发现它对这方面的事特别感兴趣,所以想必是去了荒奇鬼域吧。”罗观景这样说。
何所思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因为原至公久久不来找自己愤怒起来。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是这么情绪化的人,这会儿居然连这种情绪不对劲都没有觉察到,直接去了荒奇鬼域,并定义为顺便散心。
然后,在在荒奇鬼域晃荡了三个月后。
这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酒楼一掷千金地吃大餐听小曲儿的时候,突然就吐了。
他很纳闷地给自己号了号脉。
从没听说过一个渡劫修士还能因为吃撑了吐的好不好。
他号完了脉,看了看自己号脉的那只手。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手出问题了。
不然为什么,出现的——
会是喜脉?
☆、74|7。26。27。18
黄大夫看了看眼前这个用衣服盖住头的高大的妇人。
其实,原本他真看不出这是个妇人。
对方宽肩窄腰,是一个令年近五十的他羡慕不已的身材,但是一号脉,黄大夫便觉得自己更羡慕了。
一个怀孕的妇人竟然能有这样的身材,一定特别会干活,她的丈夫运气可实在太好啦。
若实在要说美中不足,只能说这妇人声音太粗,胸脯也不够大,看上去不好下奶。
对方压着嗓子,连连问:“真的怀孕了?喜脉?是喜脉?”
黄大夫理解初为人母的女人的兴奋,于是慈祥地连连点头。
“是啊,三个月了,胎很稳,一定是个健壮的大胖小子。”
一个被定义为不好下奶的妇人——实际上为渡劫道君的千秋道君何所思,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妈呀,一个男人!居然怀孕了!
何所思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一定有阴谋。
可能是他被人下了显孕的诅咒,也可能是他中了毒。
但是他思来想去,也不觉得最近自己得罪了人,要说得罪了云传,那他已经死了,要说得罪了罗观景,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了,正好三个月这件事确实也很令人在意,因为上次和原至公酱酱酿酿,确实是在三个月之前……
但是都是男人啊……
何所思思索了三天,最后暂时放弃了寻找小黑,去了幻海仙境附近的海域,找到了上次被最先作为小白鼠的两人。
陆宏达最近很烦。
自从那日被那两怪人抓去,又发生了那等令人难以启齿之事后,王飞翼和陆宏达便一直相对无言,尴尬不已地一同好不容易回了之前的岛,却发现首领早已易人,他们俩没有容身之地,反被人迫害,只好远走他岛,隐姓埋名度日。
而自从他上月开始,他便开始胃口不佳,人日渐消瘦,肚子却越来越大。
出现问题之后,陆宏达内视自身,只见腹腔内竟渐渐多了一团血肉,以为是被那两怪人种下了什么邪异之物,消除失败之后,无能为力,也只好终日借酒消愁。
不过因为此事,他和王飞翼到又能自然相处,因自觉是将死之人,又何来什么尴尬之情。
这日在院中和王翼飞喝酒,又提及此事,正说着要是某日身死,要被葬在此地,便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大步向他走来。
陆宏达和王翼飞第一时间提起武器应战,看见来人,却头皮发麻,两股战战。
“怎……怎么是你……”王翼飞有种末日来临之感,悲愤道,“你又想干什么!”
这人正是上次将他们掳入不堪之地的大肥羊。
大肥羊冲进院子,直接抓起陆宏达的手,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腹。
陆宏达吓得快要失禁,却见对方将手放在他小腹之上,整个人像被定身般一动不动。
陆宏达与王翼飞面面相觑,半晌,突心生一念,交换眼神后,便趁大肥羊发呆的功夫,暴起发难。
然而他们还没有完成一个动作,便皆是脚下一轻,向后飞去,不同的是,王翼飞直接被扔在了石桌上,整个石桌被震得粉碎,陆宏达却又掉了个头,被对方拎在了手上。
对方拎着他,把他扔在了王飞翼的身上,动作竟还算轻手轻脚。
陆宏达正纳闷着,便听那人冷冷道:“怀孕了就别作死了,挑衅比你强的人,还喝酒,小心一尸两命。”
陆宏达听着这话,一时还不能理解,直到接触到王飞翼震惊至极的眼神,才只觉得有一道九天玄雷,从头顶落下。
陆宏达不会知道,有一个人的感受和他相同。
说不定,还比他更震惊点。
何所思确定了小白鼠也怀孕后,第一反应便是,这件事原至公知不知道。
这是原至公故意设计的?还是仅仅是一个意外?
不管哪种情况,何所思都觉得自己暂时无法接受。
他茫茫然在路上走着,撞了好几个人,被骂了好多次,却没什么真实感,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都没这件事离奇好不好。
他一时没了做其他事的兴趣,只在北海诸岛四处流浪,流浪了几日之后,他的思维总算回归了正道,开始有了思考。
思考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个孩子,该生?该留?
何所思真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这件事。
就算曾经想到此事时,想到的也是未来的妻子因为这件事不舒服发脾气时,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躲,或者思考着怎么样令孩子听自己的话。
他可从没想过,这个孩子会从他的肚子里爬出来,他需要负起生养孩子的责任。
——这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律。
何所思从恍惚的状态开始思索,就立刻崩溃了。
他兜兜转转,来到了八方阁境内,因神思混乱,也没想过隐藏修为,很快便被谢时英找到了。
谢时英带了好几坛美酒找到何所思的时候,何所思坐在悬崖边上,夜风吹得他的广袖长袍烈烈作响,对方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吹走。
谢时英走到何所思身前,上下细细看了对方两眼,说了一句他觉得这辈子绝不会对何所思说的话:“你瘦了。”
向来没心没肺的何所思,居然瘦了。
而且在仔细看看的话,他甚至有点憔悴,有点虚弱,脸色有点苍白,眼神有点涣散。
谢时英思索了一下,问:“你在渡心劫么?”
何所思:“……”
何所思不知道谢时英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对方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面瘫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