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揉揉小庄头发,把人捞到胸口:“宝贝,所长说了,生孩子时间太近,很伤身体。等咱们日子轻松点,你的身体再壮些,再要。咱两情况特殊,全世界可能独一份,要把眼光放长远……”
小庄埋头咬梁冰,吭哧吭哧笑:“‘放长远’,你还想要多少孩子啊……”
10月初,气温徘徊在零度左右。
丧尸基地的越冬物资比前一年多准备出将近两倍多,人员总数在吸收、外派的流动中基本没变。人们只能期望,这个注定漫长的冬季,可以有个正常的春季来及时结束。
研究所的两位所长、杜峰与梁冰亲眼看到蛋黄和蛋青在室外不畏寒冷,摸爬滚打照旧,也没有因此感冒、发烧后,决定同意小庄“留孩子在地面过冬”的提议。杜峰陪同,做适当的观测记录和可能需要的护理治疗。
梁冰把蛋黄放床上,忍俊不禁的看小庄对蛋青戳来戳去等蛋青翻脸,笑道:“咱的孩子越皮实,你越高兴,看他们像看结实的玩具似的,好能让你随心所欲,哈?”
小庄专心逗蛋青,胡乱点头:“当然高兴,咱孩子多有意思。对,该给他们多弄点玩具……嘻嘻,蛋青,你翻脸呀,你翻脸爹就不戳了……”
“咔!”
小庄蔫了。
蛋青狠狠叼着小庄的手指,对蛋黄哼了两声。
蛋黄拼命摇头:“啊啊……啊……”
小庄被咬得有点小疼,却不敢动,就怕伤到蛋青牙齿,只能擎着手指等蛋青自己松。
杜峰笑得扑桌子。他忘了桌子是折叠式的,桌子被他这一扑,就地弹起回折。
杜峰“嗷”一声惨叫,弓着腰并着腿扶墙离开。
10月8日,原是寒露节气,当天气温受寒流影响,骤降8至10度。
丧尸基地当地最高气温零下7度,最低气温零下15度。
避冬事务管理组已全面展开工作,有老、弱、病、残、孕的活人先行进入避冬所;丧尸专用防冻剂已发放完毕,各等级丧尸尸手一份;少量外地南下过冬的丧尸有专门的接待处收留、安排;丧尸主基地与其他分支基地进行物资交流的通道的主大门已经关闭,只留小门出入……
随后一周,基地地面成员陆续进入地下避冬所。而同前一年一样,部分高级丧尸将留守地面,小庄则陪梁冰一起在地面上过冬,当然,这次还有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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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蛋青叼着小庄的手指,对蛋黄哼了两声:弟弟,爹很好吃哦,你不尝尝父的味道咩?
蛋黄拼命摇头:不咬,坚决不咬!妹妹,你想我死吗?父是我能咬得吗?!
☆、“捡”活动
地下避冬所在前一年的严冬中,经受住了极寒考验,仅大门略有变形,好在没影响开关。另外,7月份包括地震在内频繁到访的各种自然灾害,只基地地下室的几个墙体没经受住,整个地下室包括地下避冬所的立柱都安然无恙。而地下避冬所的墙面、地面保存完好,出乎所有人预料。
即便如此,丧尸基地的几个工程师在检查后,还是对避冬所的大门、支柱等处做了维护和加固。
有活人提出“给避冬所加个小门,方便临时出入”的建议,当场被所有工程师一致否掉。避冬所的整体结构已经定型,一旦改动,在零下二三十度甚至可能突破零下四十度的情况下,改动处必会成为抵抗低温侵入的薄弱环节。这样的改动,也极有可能成为墙体被冰冻破坏的第一薄弱处……此外,等外面到了零下几十度的天气,谁有多大的事,非得弄个小门进进出出?真有事,大门可以紧急打开,到时小门哪够用?!
于是,没多少变化的避冬所,对于基地的老人来说,是熟悉可亲的,大多数活人找到前一年呆过的位置,继续窝在“老地方”……
避冬所封门的那天,丧尸基地迎来了第一场雪。
雪不大,只在地面覆了薄薄的一层,随人走动,飘起,散开。
蛋黄和蛋青挣扎着跳出梁冰、小庄的怀抱,扑到地上抓雪。
没有人像前一年那样,在封门的时候站在门两侧,彼此挥手告别。
那一次,大家一边挥手一边会想:开门会是什么时候?自己那时还能走出这道门吗?这样极寒的冬季真的能渡过吗……
而这一次,走进避冬所的时候,大家会随意的同留在地面上的熟人/尸打个招呼:“春天见!”
高级丧尸们在空旷的基地里忙碌,扫雪敲冰,检查管道、墙面,巡视外护墙,观测基地外围风吹草动等等,各司其职。
梁冰清早陪孩子,白天大部分时间用在巡视、驯养食腐动物上,傍晚通过视频与避冬所交流彼此情况,聊天安抚地下人员的心情,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和小庄在一起。偶尔,冻潮过境的时候,他还得同其他高级丧尸增加值班的次数,如前一年那样将冻潮切割,以保护基地,能陪小庄的时间就更少了。
就是这样有限的时间,梁冰有几次还要在床上等到深夜,才等回小庄。
小庄的事情没有梁冰多样、复杂。照顾、教导蛋黄、蛋青之外,小庄只忙一件事,就是到基地外,捡人捡尸捡动物!
大概因为这一年常见风雪交加,还是那种泡沫粒一样的雪,干扰视线,不少在外的活人、丧尸、动物会不知不觉迷路。迷路的,加上有些稀里糊涂还认准南下能避冬的,都是小庄捡的范围。
这是小庄自己找的活。基地内有高级丧尸管着,很多事他都伸不上手。在给蛋黄、蛋青上“实物认知课”,从基地内认到基地外护墙上时,小庄发现几个迷路人,便想到了这个活。
捡到后交给基地的接待处,小庄就算完工。这事说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基地没有人和交通工具空出来帮他,小庄只能步行,穿的多、带简易生命探测器、带简易定位装置、带防身武器、带酒和少量药品……还要不时停下四处观察……
小庄通常要花半个多小时,才能走出百来米,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如此,他的体重直线下滑,已近75kg,而且渐渐有了肌肉的雏形。梁冰对此态度暧昧:“……胖胖软软的小庄庄就要变成硬邦邦的肌肉男了吗?不一样的手感和撞击也很值得期待啊……”
捡回的一切活人、丧尸、动物,不论多少,不论之后他们去向,在小庄,都颇有成就感。小庄随身携带一支录音笔,记录自己每日“捡”活动的见闻和体会。
梁冰很喜欢这支录音笔,每天都会听听,偶尔听的兴奋了,不管小庄睡得多沉,都要抱着人亲热一阵,以示感动和欣赏。
梁冰明白,小庄顶风冒雪的忙活,只因他理解自己的合作理念,并给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
蛋黄、蛋青也会听录音笔,只是毕竟年幼,相比小庄说的内容,他们更关心自己爹的声音,还有那些风雪交加,经常掺着被捡的活人呼救、丧尸嚎叫、动物哼唧的丰富背景音。两孩子用他们独特的丧尸电波触角,已将基地的一砖一瓦摸个遍。除了没有睁眼,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成长飞快的蛋黄和蛋青领会到的东西,已与三岁的孩子相当,甚至要超过。于是,录音笔带来的新鲜感受,相当吸引着两孩子。
10月底,天气已零下二十多度,小庄能捡到的,越来越少。但他仍然每天坚持,于是回家也越晚。
31日那天,北面的分基地送来新猎杀宰好的半片野猪,以及酸菜和一些面食,高级丧尸们撸胳膊挽袖,包起酸菜陷饺子。
小庄还没回来,杜峰抱着两孩子找到梁冰,也跟着一起包。
留守的高级丧尸们对蛋黄和蛋青的小电波早有感知,加上梁冰和小庄与孩子之间的肢体交流,隐约都有猜测。只是他们一方面不敢相信某种可能性,另一方面也看出梁冰态度,都知趣的闭紧嘴巴,不闻不问。于是,两孩子的身份,在这些尸中,有点公开的秘密的意思。
时针跑过下午三点,阳光收敛。
频频看表的梁冰越发坐立不安,两孩子也奇怪的显出焦躁,拍着窗户“啊啊”大叫。
“再过半个小时,小庄就该回来了。”杜峰看看表,看看窗外:“今天风大,小庄走不远。”
梁冰站起来又坐下,勉强点点头,也不知自己是着急还是怎么,就觉有些心慌,想快点看到小庄。
早上两人腻床,梁冰做了一次还意犹未尽,小庄答应他今天“早回”。
想到这,梁冰深吸口气,又看眼表,心想那就再等半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ps:回评。
网友:草。祭
啊 真不知道说什么 就请继续加油吧@_@
ok,加油!:)
pps:me要双休。嗯,就这样。
☆、遇狼
此时基地外一百一、二十米处,小庄正看着脚下的雪中,两只瘦巴巴的灰毛小狗陷在雪里,笨拙的挣扎,叫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若不是小庄身上的仪器探测到生命迹象,凭肉眼小庄可发现不了它们。
摆弄生命探测仪,小庄尝试探测小狗的父母,一边心想,如果找不到,正好把它们抱回去给蛋黄、蛋青,梁冰应该不会反对。
小狗挣扎着蹭到小庄脚边,小庄弯腰,准备一手一只,把它们抱起来。
探测生命迹象的仪器忽的尖叫起来。
小庄辨明仪器感应到的方向,用望远镜一瞄,略感遗憾——狗宝宝原来有父母……再一瞄,小庄惊了,镜筒那头,“狗”父母两眼寒光,尾巴下垂,带着大批小弟,正向他冲过来!
那是狼!竟是不下百只的狼群!
小庄直起腰,哪还管两小狼伪装诱饵,掉头狂奔。
身上那点装备,面对狼群,小庄心知肚明,跟手无寸铁没两样。头两天通讯器就出了故障,在基地外百米能说清听清,但超出百米就都是杂音。小庄一直忘了送修,刚刚喊了两声没回音,才想起来。
玩命的跑到树下,小庄也不管衣服、手和脸被树枝划破,疯了一样往上爬。
领头体形健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