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去意大利啊?”虞美人看了请柬,“就是这个月底呢!”
筠笙看了日期,是的,就是这个月月底,之前没有听到一点的消息,“美人,我想婚礼放在意大利办,你说怎么样?”
“那可得要好好准备了。”
……
燕飞,燕安城办公室。
Ada敲门进来,办公室里面燕安城和连年肆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情,但是看燕安城桌面上,放着的是国外的几个教堂的信息,什么时候,燕安城需要亲自过问这些事情了?
“燕总,从意大利寄过来的快递。”Ada放下快递,另外道,“您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是空的。”
Ada不知道燕安城为什么非要将未来一个月的时间都空出来,导致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员工疯狂的加班,燕安城自己也是高强度的工作。
“意大利?”燕安城拿过快递,上面寄件人的那一栏,写着的,是穆穆的名字。
他打开来看,是穆穆演奏会的请柬。
燕安城和穆穆也不过是见过两三面,这么特意的送过来一张演奏会的请柬,她真的相信他会抽空飞去意大利看她的演奏会?
可是燕安城的手,指着桌面上的几张教堂的信息,最后停在了热那亚的San Lorenzo教堂图片上面。
“这个教堂。”
连年肆明白过来,准备去办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六爷,这件事真的不需要和苏小姐商量一下吗?”虽然说他们上司想要给筠笙一个惊喜,但是,这么没有通知,没有预告的,会不会只有惊,没有喜?
但是,燕安城决定的事情,又怎么是轻易能够改变的呢?
他摇头。
他想要给筠笙一个意想不到的婚礼,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不求盛大,只求能够在筠笙的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将那些不好的,全部都抹杀掉。
连年肆不再多问什么,和Ada一起出了办公室。
Ada就有些不淡定了,刚才在燕安城办公室里面就很惊讶。
因为之前都没有听到一点点关于燕安城要结婚的消息,只以为他将工作提前是有别的安排,没想到竟然是去结婚!
而结婚对象,是苏小姐,苏筠笙!
“连特助,你嘴巴真紧,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失态!”Ada压抑着声音,才不让办公室里面的燕安城听到声响。
连年肆好像是特别神秘的笑了一下。
Ada要疯了好么,给燕安城当了秘书这么多年,也就和连年肆做了那么多年的同事,还没有见过连年肆笑得这样过!
“燕家,总不可能没有一个燕夫人吧!”
“真的还是苏小姐吗?真的吗?”
“不是苏小姐,还能是谁?”
是啊,不是苏小姐,还能是谁?
……
意大利,热那亚。
“Francis,你说,我要是凭空消失了,会有人去找我吗?”穆穆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将脑袋靠在扶手上。
她身旁放着的是一个精美小圆桌,上面摆放着醇香奶茶和蛋糕,如同每一个下午一样,她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么悠闲。
坐在另外一个藤椅上的意大利男人,看了看似乎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穆穆,想到一句特别适合穆穆的话——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彻底治愈了。
“那我肯定是第一个去找你的人。”
穆穆不说话了,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她忽然间站了起来,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面,冲着被吓到的Francis说道:“我要去练琴了,马上就是我和你的联袂演奏会,不能出任何差错。”
对于一惊一乍的穆穆,Francis显然已经习惯,可他什么也没说。
穆穆从中国回来,就一直特别的奇怪,以前一直都厌恶的演奏会,现在竟然主动提起要举办一场。
邀请了许多朋友,剩下的票都卖出去,门票收益全部都捐了出去。
穆穆没有再看Francis一眼,直直的往琴房走去。
可她还没有穿鞋子,穿着象牙白裙子的她走过古堡的走廊,微风将她的裙摆和长发都吹拂起来。
Francis只是少看了一眼,穆穆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穆穆总是和他说,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古堡,但是他们家的人都必须住在这里。
Francis一直都觉得穆穆是个奇怪的女孩子,现在,他的这个看法,依旧没有改变。
穆穆回到琴房,诺大的琴房里面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和一把大提琴,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摆设。
琴房的窗户没有关上,轻风从窗户里面吹进来,将白色的纱帘都吹了起来。
琴房里面很安静,安静到让她都能够想到不就之前,就在这个琴房里面,夜凉坐在钢琴椅凳上,弹奏出一首。
她走过去,坐在钢琴椅凳上,打开了琴盖,黑白分明的琴键赫然映入眼帘。
就算不用谱子,她也能够清楚准确的弹奏出整首曲子。
手指轻轻拂过琴键,感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的温度。
她拿出手机,点了录音,道:“我演奏会那天,你一定要来。你来了,我就放手。”
……
热那亚海边的一栋别墅。
天色渐渐暗下来,但是别墅里面的人并没有开灯,他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在昏暗的环境当中,熟练的将腰腹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绷带解开的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血腥味和药味。
夜凉有些燥地将废弃的绷带扔到茶几上,从医药箱里面拿了消毒药水,直接往伤口上浇去。
瞬间,夜凉的表情都皱在了一起。
不是没有受过伤,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
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之前一直挂在嘴上的,黑道前老大,是用来消遣的。
可他依旧还是被列在好几个国家暗杀名单上榜首上的。
换好药,夜凉穿上衬衫,准备联系阿标,热那亚可能是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他们必须离开这里。
刚刚打开手机,就接收到一条来自穆穆的消息。
这两个字久久地停留在夜凉的眼前,犹豫着要不要点开来。
是直接删掉,还是看最后一眼。
夜凉发现在这个问题上面,竟然会犹豫。
到底,是别开眼去,在拨号盘里面输入了阿标的新号码。
“阿标,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船30号开,到了公海,我们就可以上邮轮,你想在什么地方下,就在什么地方下。”
“好,这两天你注意点,不要被人发现了。”
“我没事,倒是你,伤成这样……”
“行了,啰嗦的像个女人,挂了。”确定了阿标没事,夜凉才挂了电话。
准备关机的时候,到底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穆穆的那条语音消息。
“……你来了,我就放手。”穆穆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夜凉一听,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面,眉头紧紧地皱着。
穆穆的话只有一句,后面是一段钢琴曲。
紧绷的情绪在听到曲子的时候,整个都放松下下来。
在他杀伐不断的人生里面,穆穆的出现,大概就是那唯一的美好。
可正因为她的美好,她的单纯,夜凉不想将穆穆扯进来。
金盆洗手,哪里是那么容易。
现在,他孑然一身,能给穆穆什么?
舒缓的音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响起。
忽然间,夜凉像是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他瞬间拿起了手机,关掉了语音,可还是来不及,他看到手机上面已经被定位!
他彻底关掉手机,刚刚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面,就听到了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面朝大海的那一面落地窗前,来了好几个意大利男人,在夜凉还未将枪拿出来的之前,他们就已经先发制人的将窗户给打碎。
冲进来二十几个拿着枪的男人,纷纷用枪指着夜凉。
为首的那个人阴冷地看着夜凉。
“夜,你跑不了了!”
是的,二十多个人拿着枪指着一个受伤的,手中的洛洛克手枪只有18发子弹的男人,大概是,插翅难逃了。
昏暗的环境当中,夜凉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次,他和非洲自由党派交易军火,送货途中被恐怖分子挟持,那些人,比现在这些人还要疯狂,武器也比他们更加的多。
但是,夜凉还是站在了这里。
这样的生活,他可以过。
穆穆不行。
“砰——”不知道是双方谁先开了枪,然后是一片混战。
……
筠笙知道燕安城收到了请柬,燕安城也知道筠笙收到了,就是奇怪明明可以快递一张请柬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分两张?
28号,两人启程往意大利去。
到了意大利,燕安城就将筠笙扔给了一个意大利当地的地陪,他自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不过也好,筠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有燕安城在身边多不方便啊!
虞美人是坐随后的航班过来的,忙着过来给筠笙一起准备婚礼的呢,不然筠笙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刚开始对要自己筹办婚礼这件事,筠笙觉得特别的麻烦,但是真的亲力亲为下来之后,却觉得格外有意思,想想,这到底也是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原本,筠笙是想要联系夜凉的,但是想到之前的关系已经那么尴尬了,索性就没有通知他。
何况燕安城还在这里,虽然觉得他可能并不介意夜凉的存在了,但是以防万一~
转眼间就到了30号,筠笙穿上礼服,化了淡妆,化妆品都是天然无刺激的,鞋子照样是平底鞋,反正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筠笙都没有看到过高跟鞋。
燕安城也穿着合体的西装,领结的颜色,还和筠笙的衣服,照相呼应。
等到去了音乐厅,燕安城和筠笙才知道,原来这场演奏会是筠笙和一个叫Francis的魔术师合作演出。
对于这么一个奇怪的组合,燕安城和筠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