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衫拍了拍手。 马上有一个人从门口出来。
她的手向前探了探,小心翼翼的一边用拐杖拄着,一边小步小步的走着。
“可以了!”
她停下来的时候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
卫大衫指着她对着王爽说:“注意她的耳朵,我们一说话的时候,她的耳朵就会向前倾。你呢,走的时候,还会先甩人两下耳朵,你扮盲人,她也扮盲人,你碰到有人会不自觉或煮想办法逃避,那就证明你绝对不是盲人。”
难道要她把眼/珠/子挖出来真当瞎子吗?
王爽曲起手指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花纹。
然后悄悄地伸出一条腿。
谁知道那人竟然敢直挺挺地就走过去,然后不出意料地摔了个狗吃屎。
那人还是不说话,继续走。
卫大衫让人在路中间摆了一只火盆。
那人好继续直挺挺地向前走。
王爽在旁边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她快到火盆时,肯定会停下。”
谁知道那人居然跨过去了。
王爽更有理由冷笑了。“你看?她不也是正常人的作派。”
“什么正常人?” 卫大衫让人把那人叫过来站在王爽的面前摘下墨镜。“她是真正的瞎子,”
王爽张大了嘴,指着她道: “但是她刚刚跨过了火盆。”
瞎子不是看不见的吗?
“小/姐。”那盲人慢慢地取下墨镜后摸索着拿来镜布擦了一下黑镜:“我是瞎子,又不是傻子!”
火盆是热的,只要人不傻,瞎子也会选择跨过去。
“你先别演戏了,先好好跟人练习一下怎么做盲人吧!”卫大衫直接下了决论。
王爽那一瞬间的立刻恢复了清醒:“戏都开拍了,你现在才叫我来练习。”
“行啊,不练习就不拍了。” 卫大衫痛快地回复她。
“我可是带资进组的!”
卫大衫不置可否:“就是因为你带资进组,所以才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快去练,练好了,宣发就有东西宣传了。”
王爽:“但是现在都要拍戏了。”
“磨刀不误砍柴功,你总能又花了钱,结果落的下场还是跟以前一样被人叫花瓶吧!我告诉你,你在我手里如果不能脱胎换骨,这戏我情愿不拍。”
王爽深深地被他的决心给震惊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导演觉得她的演技能调教好。
“我真的可以吗?”
“没有演不好戏的人,只有不想演好戏的人,你挑?”
“我选择你给我的选择。”
卫大衫听完后,让助理把王爽和她要面对的学习对像一块带走。
站在旁边的卫编剧不太满意爸爸的做法:“爸,你的思想太顽固了。现在的人爱看只是大场面,大动作,还有一张漂亮的脸就行了。”
卫大衫冷哼了一声。“我的电影我作主。”
“酒香也怕巷子深。”卫编剧劝着自家的老爸。“这年头要想赚钱,就得学会为自己吆喝。你看王爽多好啊,有她在,电影的宣传就不用愁了。”
卫大衫冷笑。“那我问你,这部戏的主角是?”
“刘越泽!”卫编剧毫不犹豫地回答。
“但是现在谁的声势浩大?”
“王爽!”
“所以是你没有分清主次。”卫大衫背着手向前走,儿子还是太嫩了。
而卫编剧看着老爸远去的背影却深有感触…这套路深的不见底,让人看不着摸不清,还以为你为了人好,这才是老江湖的套路。
在王爽跟人进行封闭式的训练时,卫大衫导演的戏悄然开拍了。
一曲琵琶凄声,如何道尽离殇……
背景则交代环境,是皇宫。
男配角拉着刘越泽缓缓地下台阶,然后不敢对视面对这位露出超深事业线的“性感佳人!”
在他胸里里面塞的大馒头真是太浪费了。
可是因为有这事业线在,所以让人一看就知道,虽然架空了,但是背影是唐代。
卫大衫拍的时候用的是倒序的方式。
刘越泽妆扮的女人十分惊艳,白皙无瑕的面容、狭长的凤眼一眨一闪中,透出的妩媚足以让真正的女性为之嫉妒。
当男配角入戏后,看着刘越泽的脸有些恍惚。
“我走了!”他这声线沉柔让耳朵发痒。
男配角正微微低头对面前的大美人说道:“留下来你会更好!”
“不,那是女人会做的事,而我是男人!”刘越泽的样子媚到极处,娇到极处,偏又毫无妖气。皮肉骨头反而都透着一股清气,难怪皇帝会喜欢他。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似笑非笑,反倒叫人看不真切。
你道皇宫锦簇,却不知地砖下铺了几层白骨。
三十年河西换了河东,他淡漠抬头,只是……这一切为什么牵扯上他?
那一刻,他的皱眉骤然定格。
却不知,他的眉头却牵引对面皇帝的绮丽情思。 “不走好吗?”
“后会有期,不,无期!”
刘越泽再次走的时候,显出稳重又心事重重。
皇帝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看着恋人那样追随着。
觉得天下间的女子都比不上他美,虽然他是男的。
虽然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英气,不过那显得他独立而独特,更为与众不同。
可惜,到最后,他都留不住他。
同是男人,都知道男人的心从来不在情长,而是在凌云壮志。
他站在原地看着美人渐渐地离去。
美人却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但是美人走的终点却是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面硕大的镜子。
他对着镜子把头上的首饰一件一件的拨下,片刻之间,美娇娥就成了男人模样,跟皇帝有些相像的模样,特别在套上龙袍后。
这里悬念开始迭起。
一把太监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该走了!”
进来请他的太监却不低眉顺目,反而脸带鄙视,明显地对他身上的龙袍视而不见。“您选择的,是您决定的事,但是别把现在的身份当真。走吧,该去听戏了。”
刘越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了。
聚光灯,在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长。
外面的配乐响起,似乎揭示好戏即将上演。
影片在这里冥冥之中先透漏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从始至终,刘越泽饰演的角色都身不由己。
十八年前的故事正式拉开帷幕。
接下来是谢梦涵的亮相。
兵荒马乱的背景。
有一位扭着身子的女人拉着一个男孩的手。
那男孩长得非常精致漂亮,但是头脸被裹得严严实实。
“走快点!”她毫不怜惜地拖着他向前走。“不走快点,你就等着被人抓住吃了,这里的人可没有人性的。”
“哟!这不是楼妈妈吗?”有一位登场的路人甲揭破了她的身份。“想当年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现在正好还我。”他说完后,一把抢过谢梦涵手里的包袱,眨眼间就融了人流里。
谢梦涵第一反应不是追上去,而是坐在地止嚎啕大哭,边哭边捏那小孩身上的肉。“都怪你这个丧家的走的那么慢,现在全完了。”
那小孩一动不动,看来是逆来顺受惯了。
在后面的剧情里,卫大衫的想法是干脆让乱兵把谢梦涵给砍了,正好来一个干脆利落的结尾,让那孩子在兵荒马乱中被太监救走,谢梦涵也可以顺便休息。
可是人刘越泽不肯。“让她在影片中死,那多不吉利啊!不行不行!”
卫大衫……
☆、第78章
电影里的死又不是真死。
有些人一天还要死几次呢。
别说谢梦涵,刘越泽在这次的电影里也得死。
卫大衫想了一会后,可能是刘越泽是想给谢梦涵加戏。
这是很正常的事,亏他以为刘越泽真的很清高呢,其实跟其它人也没有区别。
“你想她在电影里呆到什么时候?”卫大衫想着电影里面还有其它什么的小角色让谢梦涵客串一下,反正只是化个妆的事情。
“不用,只要让她不要死就行了。”
一直不死,除了主角,就没谁了。
卫大衫听得倒抽了一口气:“你想让她取代王爽的位置做女主角?”
没想到刘越泽的胃口那么大?
刘越泽疑惑地看着他:“卫导,我说的话很难懂吗?我的意思是让谢梦涵不要死,因为她今年流年不利,不能碰丧事!”
王锦绣亲自打电话和他偷偷说的,说谢梦涵今年流年利,最好不要去医院和碰跟死相关的东西。
再说了谢梦涵在电影上的死法也太难看了,据说是被人从头劈下后变成两半后再被马踩,然后成了一滩肉饼,他想如果再洒上番茄酱,看电影的人就能把谢梦涵联想成夹在汉堡包里面里的肉酱饼。
这种死法真是让人丑得失去了知觉。
卫大衫笑眯眯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怪不得谢梦涵有这么个影帝男友,但是演技却是十年没有进步。
行,你是男友,你得宠她,但这里拍电影的地方,我作主。
刘越泽也不会死说到底,他叫人送了一匹马进剧组,除此之外,剧组的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点心和下午茶,他全包了。
等到剧组的人发现自己身上都不自觉的贴了厚厚一层秋瞟的时候,卫大衫终于同意改动一下这个关于谢梦涵要不要死的小细节。
他一点头,卫编剧马上奉上其实早就已经改动好的剧情。
卫大衫还看见他偷偷发微信给刘越泽报信。
果然没多久,那个护短专门惯坏人的刘越泽带着谢梦涵来了。
刘越泽一来,满屋子里的人都高兴。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何况他们又吃又拿的。
所以看见刘越泽后比对着自己爹妈还热情。
刘越泽让助理打电话水果店的人订了水果和酸奶:“现在天气热,大家要多点吃水果!”
哎哟!那屋子里的人高兴的跟过大年似的,全然忘了卫大衫才是他们真正的金主。
卫大衫正在屋里装模作样的翻看狗儿子写的新剧情,其实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