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要把我的高中同学们叫来开个平民派对喽!我告诉你,我们平民的派对可跟你们的那什么绅士红酒的不一样哦。我们先是要一大堆烤串来一边喝酒一边撸串,然后放舞曲慢摇,然后再喝一轮,然后干扑克……”
高煤凰说得兴起,还真有些想找人聚聚了。便开始真的去四下里找手机。
两分钟后,宋掷成和高煤凰两两对着准备开始擦玻璃。
这是宋掷成这一辈子做体力活做得最多的一天!其间还要忍耐高煤凰不停的唠叨:“你先要用湿抹布把浮灰去掉,然后把报纸团成团,就这么擦。哎,不对不对,你那么划来划去就一团一团的‘画魂儿’了!哎哎哎,你到底听没听啊,你沿着一个方向擦不行吗?”
宋掷成顿时把脸摔下来:“让我擦就把嘴闭上。”
毕竟人家也是给自己帮工,高煤凰低声下气地赔笑说:“好好好,我就最后说一句啊。你要是哪儿有一小块儿还没弄干净,你就像这样,看见没?这样。呵出一口气,然后马上擦。看见没,看见没?亮吧?”
宋掷成烦的不行,但如果不做她不知道又要唠叨上多少次,就也没好气地从嘴里呵出一大口气。
他在朦胧的雾气里看着高煤凰的脸,觉得无比可恨。就在刚喷的雾气上,给对面的高煤凰画出了两个犄角。嗯,恶魔,她就是个恶魔!
高煤凰看见他对着那团雾气傻笑,马上反应过来。她也对着窗子呵出一口气,在他的脸上画出一张既贱又夸张的大嘴。
这样,两个人开始不停呵气不停画,边画边乐。有那么一刻,两个人同时低下身去呵气,两张嘴瞬间对上,离得近得不能再近。两人都没有料到,一下子怔在那里。
宋掷成看见对面有一张撅起来的娇艳欲滴的唇。撅得又厚又蠢。却怎么看怎么诱人。
高煤凰看见自己面前的是一张略薄线条略冷的很阳刚的唇。那个唇,平日里说出无数刻薄的话,这时看倒也有些好看。
“呸呸呸。”高煤凰率先缓过神来,赶紧撤回了嘴。“啊!我的初吻啊!初吻啊!下流!下流!”
“你以为我愿意?”宋掷成懊恼无比,为了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闪神:“这算什么吻,中间隔着玻璃,也没碰到!你,还没跟别人吻过?”宋掷成问。
“哼!怎么着?谁像你们这些沙猪!跟了一个又一个!”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理论,一下子把宋掷成定义成牡丹花下死、夜夜春*宵的花花公子。
有一小会儿的沉默。还是闲不住的高煤凰率先打破了局面:“你刚才笑得多开心啊!怎么平时老板着张苦瓜脸呢?”
宋掷成更懊恼了,刚才自己笑了?和对面那个白痴的人?笑得和那个白痴一样?!
他对抗起来的方式很单一,就是沉默。
高煤凰一看这个话题换来的是沉默,又换了下一个:“你的屋子里的照片上是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没有你弟弟呢?我看你弟弟也就比我们小个三两岁的样子,照那照片的时候应该有弟弟了啊?”
其实高煤凰只是没话找话地想找个话题来打破刚才的尴尬。却没想到一下子惹怒了宋掷成。
“你有完没完?还干不干了?”宋掷成“啪”地把抹布摔在玻璃上,发出很大很大的声音,大踏步走回他睡觉的屋子里去。
“又怎么了?我说什么了这么生气?又像上次一样眼睛都气红了,至于吗?”高煤凰一边自己继续擦玻璃,一边小声嘀咕。
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不对惹得这个家伙这么生气。一定是借机逃避劳动,对!一定是!
高煤凰自己擦完了整个屋子的玻璃,又出现在宋掷成房间的门口。门是开着的,但她也不敢造次。在敞开的门上“当当当”敲了几下。
床*上躺着的宋掷成支起身子扭过头,没说话,显然是在等她开口。
“跟我去超市买菜吧,你不饿吗,都下午两点了。”时间过得真快,擦着玻璃就过去了这么多个小时。宋掷成也不说饿。擦完玻璃,高煤凰才觉得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不去!”宋掷成扔出句硬邦邦的话后又躺了回去。
“哦。那好吧。本来想吃火锅的。我自己可拿不了那么多菜。要不然,我也不去了,家里就剩鸡蛋了,咱下午还是鸡蛋饼吧,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高煤凰善解人意地说着。
两分钟后,宋掷成出现在了家门口,准备和高煤凰一起去买菜。
☆、宾主斗
一顿火锅吃得宾主皆欢。宋掷成很久没有在家里这么劳累的吃过一顿饭了——饭前两个人还摘菜、洗菜、准备汤底、佐料……
以往梅嫂做饭,也没见得有这么多道程序呀。宋掷成暗暗想,回去应该给梅嫂涨点钱儿,天天这么干,得值多少钱啊?
让宋大少爷干了这么多活儿,高煤凰也有些过意不去了。吃过饭,放宋掷成单歇一会儿,高煤凰在厨房里忙活,把刚刚吃吃喝喝的东西都归位。
宋掷成坐在沙发上,看着高煤凰忙碌的背影,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高煤凰干嘛非要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副样子。
他,自从出生以来,也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时候,普通,忙碌,却也挺开心。他想,或许,这一生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吧。毕竟他身边,再没有另一个高煤凰这样的人。
放在他身边的高煤凰的手机响起来,他下意识地拿过来就接了起来:“喂,哪位?”
那边一个很迷惑的声音:“咦?怎么回事?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打错了。”
高煤凰听到声音跑出来,正看见宋掷成接了她的电话,又莫名其妙的挂断。
“喂,你干嘛?干嘛接我的电话?”她有些歇斯底里,把手机抢过来,正要看是谁,电话又打了过来:“喂。”那边的声音很小心翼翼。
“喂,萌萌。你怎么了?喝多了?你也就喝多了的时候才会装文静吧?”高煤凰很狗腿地吐槽。
“啊?是你呀?诶,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又确认了一遍,绝对没错!完了我就寻思你手机丢了呢,还想着好好跟人家讲讲好给咱们送回来啥的!说,刚才那个是谁啊?”
“哦。龙龙。”高煤凰的这个挡箭牌当真好用,田雨萌不疑有他,马上就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高煤凰!你死了吗?从那天把我一个人扔到那儿就音信全无!找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天多少钱?那天你花了1800!”
高煤凰自然而然地把电话拉远,大着嗓子喊:“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花1000,我就还你2000。你花了1800,我还你3600好了。”
沙发上的宋掷成很无奈地想:diao丝就是diao丝!账算得倒是清楚,也不说给人四千五千,还弄出个零头来!
“还还还!你还多少钱有什么用?我的脸丢大了!那天我兜里根本就没有1800!你以为我是您呢,千金大小姐!我就是一个寒门女、贫贱族!那么晚我给室友打电话打不通,我把身份证押到人家那儿人家不要,手机押到那儿根本不值那个数儿!我现在已经没有脸了,那天都丢没了,姐们儿。”
高煤凰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之举给好朋友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让门挤了,还积了水行了吧?”
宋掷成瞥了眼打电话也眉飞色舞、嬉皮笑脸的高煤凰,手舞足蹈、挤眉弄眼的,这是电话,又不是视频,弄那么多动作给谁看?还有这么说自己的?肚肠已经很简单了,脑子比肚肠还简单!宋掷成嗤笑一笑,接着看他的电视。
“行了行了,我要你的忏悔都没什么用。这样,你帮我件事儿,那天的事儿就算翻篇儿了,行不?”
田雨萌的声音里很明显含着算计的成分,可怜高煤凰只知道觉得对不起好友,没有想马上接茬:“好好好,什么事儿都行!”
“这是你说的啊!”田雨萌奸计得逞,欢呼了一声。
这时高煤凰才突然觉得不对,怎么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你说说,你要我帮的是什么事儿?”
“先说好啊,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答应帮我了。”田雨萌很怕她反悔。
“好好好。你说吧。怎么着也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高煤凰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因为每次田雨萌这种先痛骂后犯贱的表现,准没什么好事儿。
“我吧,周四我室友帮我揽了个活儿。可今天我又接到一个更赚钱的,促销白酒,一天就给我三百块哦。只要我端着白酒,在酒店里站着不停让人家免费喝,一天就是三百哦,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去啊,小鸟。”高煤凰觉得电话那边儿的田雨萌大概眉毛都要跳出脸了。
“说重点,你想让我干啥?”高煤凰可没在她的天花乱坠中迷失方向。
“我室友帮我揽那个活儿,你帮我干了就行。我不能伤了客情不是?那个是早就答应了人家的。人家主人明天就走了,我不能给人撂挑子。要不以后谁还给我介绍赚外快的活儿啊!”
田雨萌说话的语气越温柔,高煤凰心里边儿越惴惴不安:“难道你是想让我帮人家照顾宠物?”
“差不多吧。”田雨萌打着马虎眼。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儿。”
“呃,他们家有个小孩儿,主人出去参加老人家的葬礼,你就帮他们照顾到晚上四点就行。”田雨萌的声音已经从哄骗变成了哀求。
“带孩子啊。行,我最能跟小朋友玩儿了。小朋友几岁啊?”高煤凰放下了心,反正也是玩儿,跟个小朋友儿玩或许花样更多呢?不就捉捉迷藏、画个画、唱个儿歌做个游戏嘛,一天蛮好打发的。
“呃,一岁……不到。七个月的女宝宝。”田雨萌吞吞吐吐着。
“七个月?萌萌,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可不行。这么小的小朋友,我可弄不了。给人家弄出什么事儿来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呀!”
“小鸟,没你想的那么难,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