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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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如船-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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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千里迢迢赶来贺寿,还是压根就待在盛都没走啊,这倒还省事儿了,我就想问一句,份子钱带够了吗╮(╯▽╰)╭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楚湛端起酒杯遥遥地向我示意了一下,我也回以官方微笑一个。
  再看向左边,原本卧病在床的花丞相居然也到场了,身后站着的是花家的管家席盛,我第一眼看到这人就觉得他十分精干。上殿面圣是不能携带兵器的,可我总觉得席盛那握在宽大袖子里的手随时蓄势待发着。我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再仔细看花务,脸色确实显得有些憔悴,倒像真的经历了丧子之痛。
  殿内的各色人等依次献上寿礼,父皇则依次地答谢,其乐融融,殿内一片祥和。但这些奇珍异宝在皇姐献上百家针线所绣四季龙袍的时候全都黯然失色了,能看得出父皇是打心底里开心,眼睛里流露出帝皇不常见的温情。底下坐着的人也都议论不断,赞叹皇姐的巧思。
  这时,花务起身出列道,“禀告陛下,臣也有一份寿礼想献与陛下,臣命镜歌府准备了一出歌舞,为陛下助兴。”
  “好,传他们上来吧。”父皇道。
  于是花丞相一挥手,下面的人就开始在殿中央布置舞台。当领舞的人一出现,下面的人传出一阵轻呼,我也看得呆了,我的窝瓜喂,这也太美了吧?!
  此人应该就是镜歌府里的招牌姻娇,虽然极少有人见过她,但每天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去,趋之若鹜,幻想着能否见上美人儿一面。
  据说,她的幕下之臣就是风流倜傥,前段时间“葬身大火”的花家三少爷,如今,终于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倒也没叫大家失望。
  她今日跳的是白纻舞,白纻舞衣不仅质地轻软,而且袖子很长。最能衬出舞者的身段体态,舞动起来也最具观赏性。姻娇长袖飘曳生姿,掩袖时半遮娇态,尤其是那一双白玉般的赤足,将人三魂勾去了七魄。
  白纻舞的表演节奏,是从徐缓转为急促的。节奏逐渐加快后,舞步和动作都随之加快,但她仍然保持轻快的姿态。这样的云步其实很费力气,但我看她全程都不带喘的,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
  这样一个特别的美人儿,应该不仅仅是小花的相好这么简单吧,好个小花,处处留情,处处埋线啊。
  台上的姻娇几乎迷倒了在场所有人,只见她此时放缓了舞步。在一旁奏乐的丝竹班子停住,换成一个男子独奏着一把玉萧,那玉萧远远望去通体泛着淡淡的光泽。
  那人的萧声一出,姻娇开始缓缓随着萧声舞动,这般空灵的画面与刚才的美比起来又高了一个境界,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回旋的萧声和面前翩然起舞的美人。
  我觉得全身都很放松,忽然一股睡意不断地袭来,可又觉得不对,我坐在位子上静静地观察,宇文胥此时同平常无异,淡然的拿着酒杯应付着身旁人的搭话,看来这厮对美人儿还有几分抵抗力。
  皇姐望着台上的姻娇闪过些异样的神色后又复归平静了。花务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对面的楚湛却笑得别有深意。其余的人则是一脸迷醉。
  我心里激起了警惕,忙提起微薄的内力抵制睡意,以及这蛊惑人心的萧声。
  我猜到了花务会有所行动,也许他会向花洛陵一般找个金蝉脱壳之法潜回卞西继续效忠他的主子,却没猜到他继续留在章丘的真正目的。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台上舞着的姻娇忽然飞身向龙椅而去,从袖内抽出的匕首寒光一现。
  就在同一时刻,宇文胥不知使了什么暗器,姻娇轻呼一声,匕首一偏,失去了准头,只划伤了父皇的手臂。她正欲再刺,却被一抹黑色的身影攻击,两人缠斗在一起,是严齐。
  身后的木木立刻紧张地叫道,“严齐小心!”
  御前侍卫卓锦城第一时间率领殿外的侍卫们挡在了父皇面前,就在这时,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进来许多手持武器的人,不过很快就分出来是两方不同阵营的人,看来双方在寿宴前都部署好了人马。
  那吹箫的人也被宇文胥的人拿下,这样一来,刚才还沉浸在萧声中的人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清醒倒还好,清醒了反而发了慌,有些人忙着仓皇逃命,有些人高喊着“救驾!”,现场顿时混乱不堪。
  这个时候聪明人都知道想冲出殿外就是送死,刚才那些喊着救驾的,连同想逃命的一并找到父皇这边躲着。
  卓锦城带着侍卫围成一圈掩护着一众人。殿内此时分成两拨人马缠斗在一起,宇文胥对阵席盛,席盛招招急迫,却被宇文胥巧妙地化解了招数,看样子不一会儿就得分出胜负。
  花务似乎看准了我们这个角落,打算改变攻击的重点,除了大部分人在殿中央,有些敌人开始朝我们这边过来。木木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短剑挡在我身前,将我看得目瞪口呆( ⊙ o ⊙ )。
  父皇啊父皇,你规定殿上不得佩带兵器,可如今除了您自个儿,连木木这妮子都随身带着短剑而来。来不及想木木是什么时候会了武功,又是什么时候偷偷藏了短剑在身,只得紧张地关注着局势,还有,在人群中找到皇姐。
  这时我身前又多了一个人,是却满。他急匆匆地说道,“属下奉公子之命保护公主殿下。”
  

☆、慌乱

  第四十一章慌乱
  看到却满,我的心安稳了些。于是专心在人群中找寻皇姐,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身穿淡紫色衣衫的皇姐,她手上拿着剑招招如行云流水,姜夙以及一些侍卫也在她的附近,我松了一口气。
  再看父皇,现在已经清醒了些,吩咐了卓锦城什么,只见卓锦城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侍卫过来道,“二公主,皇上下令让我们掩护你们先从密道撤退。”
  我转过身去,后面有我认识的人,也有我不认识的。有些朝廷官员已经垂垂老矣,还有些官员的女眷,居然还有带孩子来的!再看我认识的人,钟斐已经泫然欲泣,双手抓着钟太傅的衣袖,柳笙离直接快要晕过去了,石恭石刚才已经加入了战斗,那分钟我觉得石教授在我心里前所未有的伟岸。
  我做了一个决定,对那些侍卫说,“你们先掩护老人,妇女和孩子撤退,全部走人太不现实,目标太大。”
  情况危急,我的命令一下,人群中就分离出弱势群体由侍卫们掩护着撤退。殿中央的打斗还在继续,席盛此时已经处于下风,花务脸上闪过些焦急,似乎想快点结束,向身旁的人命令着什么。
  我望向皇姐,皇姐身边围攻的敌人变得越来越多,她的攻击范围只能越来越小,我有些着急,对身前的却满喊道,“却满,你去帮皇姐。”
  “恕属下不能从命,公子交代了属下要在二公主身边寸步不离。”
  却满的语气很坚决,我只能放弃。父皇也发现了皇姐的困境,于是让卓锦城去保护皇姐。卓锦城一离开,就有大量的敌人往父皇那边攻去,糟糕,难道这是花务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屏住了呼吸,花务也在攻击父皇的敌人之中,原以为他只是文弱老朽一个,没想到如此深藏不露。
  父皇早年也是御驾亲征的一代帝皇,此刻怎么会任人宰割?他抽出旁边侍卫的剑,迎上了花务的攻击。
  一直以为,我只是穿越到这个异世的一抹孤魂,觉得自己早已看穿生死,没有羁绊,没想到我早已落了温情的网,会为每一个关心我的人担心。
  父皇和花务离我们这边越来越近,且父皇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只能勉力接住花务出的招数,花务的招式于是更加凌厉,几乎招招只取要害之处。
  忽然,父皇的手臂被花务刺中,我再也按耐不住,拿了地上散落的兵器跃到了花务身后。
  我与父皇共同对战花务,虽然杯水车薪,但让我看着父皇受伤,我做不到。花务对我似乎有所忌惮,但与我对了几招之后,显得有些烦躁,开始加大了攻击力度。
  看他的软剑白光一闪,只取我心房而来,我已经来不及躲开,只能偏身让出我的肩膀。我听到宇文胥带着焦急的惊呼,等待着下一秒的刺痛感。但却满飞身过来,顿时,两剑相击,发出铿锵的声音。
  却满此时顾不了这么多,只将我护在身后,花务似乎被逼急了,间不容发之时,改剑为掌,直取父皇而去。父皇手握兵器迎上,没想到却被花务使了诈,花务赌上了命。
  父皇刺中了花务的肩膀,离心脏只有一寸之遥,却受了花务带着十成内力的一掌。
  花务踉跄地退后,父皇的剑离开了他的身体,他捂着胸口提步逃离。我飞奔过去扶住父皇,父皇的脸色惨白,但仍然坚持着不倒下,我先扶他坐到台阶上。
  宇文胥制服了席盛,便赶忙向我这边而来。花务受了重伤,决定牺牲殿上的随从自己逃命,可我已经顾不得他了。
  宇文胥到了我们身边,我朝他喊道,“阿胥,快救父皇!”
  宇文胥不似我这般激动,冷静地点了父皇的|穴,先护住心脉。花务带着几个高手一逃,剩下的人群龙无首,来不及阻止,竟然全部自尽而亡。
  兵器相接的声音顿时停止,随之如潮水般涌来的是无声的死寂和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皇姐跑了过来,看着受伤的父皇脸色惨白。宇文胥命人带来了御医,将父皇送往流光殿。
  这一夜,麒麟殿血流成河,花务逃了出去,宫里的人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到处挂着的大大小小的喜庆的装饰物都被撤了下去。刚才没有从密道撤退的大小官员们惊魂未定,宇文胥安排人将他们护送回府。
  御医们提着药箱鱼贯而入,出来的时候都满头大汗,神情严肃。外殿只留下很少的人候着,虽然没有如实透露出父皇的伤势,但宫里仍旧被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笼罩着,人人都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噤若寒蝉。
  皇姐坐在另一头,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衣服上还有血迹。我的心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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