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难道牧风真的会……”
经泠曦这么一说,纯谷倒是想起了被泠曦带走的话题。
“死不了。”泠曦笑道,“当然,这是在他的意志非常坚定的情况下,放心吧,只要熬过了,他的内力将会大增。”
“那要是熬不过呢?”纯谷弱弱地问了句。
“不知道。”泠曦淡淡地答道。
☆、第九十八回
“那要是熬不过呢?”纯谷弱弱地问了句。
“不知道。”泠曦淡淡地答道。“程牧风就先留在叶府,等药性过了再说,至于其他人,你们教官说了,你们有七天的假期,这七天你们不必回军营,想去哪里去哪里,七天后归队。”
“是!”十个男儿答道。
“叶公子,我想留下来照顾牧风可以吗?”纯谷在解散后对泠曦这样请示。
泠曦点头,“随你高兴,但这内院你们便别再进来了。”
“多谢叶公子成全。”纯谷笑着行礼道。
安排好洛奕手下这些热血少年后,泠曦便去了黎府,之后又随着黎砜进了宫。
“他带的兵怎么样?”夭邪天鸣在宣二人进养心殿后便问了这么一句,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都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问谁。
小太监不知道,但黎砜和泠曦都很清楚,皇上这句话是在问泠曦,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虽然笨了点,能力差了点,不过如今能留下来的人应该能信七分。”泠曦笑道。
“七分?”夭邪天鸣的手指敲打着案桌,“他带出来的兵竟只能信七分。”
“对于皇上来说,他们只能信七分。”泠曦直言不讳道。
“叶方,你好大胆子,朕也是你能评论的。”夭邪天鸣突然翻脸怒道。
帝王一怒,在场之人无论是对是错,都是罪该万死的。所以,除却黎砜之外,包括泠曦在内都忙跪下请罪。
“皇上息怒,叶方知罪,请皇上责罚。”泠曦说了一套套话。
夭邪天鸣一听这话,便知跪着的这个少年绝对是在敷衍自己。便被气笑了,他看了黎砜一眼,见黎砜虽是因为自己的怒气而站了起来,却没有开口替自家徒儿求情,便对泠曦道“你既请罚,朕便成全你,来人……”
“皇上,礼部尚书有急事求见。”一小太监倒是应声进来了殿內,只是他是来给礼部尚书通传的。
“宣。”
得了皇上的令,小太监立刻出去请礼部尚书。
“皇上万安。”礼部尚书进殿后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便是跪倒在地向夭邪天鸣行礼。
夭邪天鸣也不为难礼部尚书,便直接让他起来了。
“既然崔大人有急事要与皇上相议,那臣与劣徒便告退了。”黎砜在大兴虽然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他从来都是个明人。
夭邪天鸣听了黎砜的话,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戴着面具的少年,便允了。
黎砜和泠曦二人便行礼离开,不同的是黎砜行的礼只是微微低了低头,泠曦则是得磕头之后起身弯腰后退三四步。
对此,泠曦只能感慨差距啊,谁叫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悲催的学徒呢。
出了养心殿后,黎砜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理泠曦,径直去了太医院,泠曦忙上前去。等到了下值之后,黎砜仍旧摆着一张冷漠的脸回了黎府。
泠曦见黎砜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再加上自从养心殿出来后便没有再和自己讲过一句话,对自己奉上的茶,水果还有别的东西动都不动一下,就算她是个傻子也知道黎砜生气了。
可是,她不明白,黎砜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黎砜由始至终都冷淡对泠曦,所以晚上伺候黎砜洗脚的事便被晚上不当值的庄狐飞给接过了。
黎砜见端来洗脚水的是庄狐飞他也不说什么,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你不给你师弟求情?”黎砜在庄狐飞给他擦脚时突然问道。
☆、第九十九回
“你不给你师弟求情?”黎砜在庄狐飞给他擦脚时突然问道。
庄狐飞停下手动作,笑道“那小子子昂也曾教导过一段时间,晓他聪明伶俐却也常恃才而傲,不拘世俗,所作所为基本上都是骇人听闻。
而今叶方成了我的师弟,不得不说,在天赋和勤奋方面,徒儿不如师弟。
且事情的前因后果徒儿也大致了解,因为师弟所犯的,是师父的底线,所以,徒儿不求情。”
听完庄狐飞的话后,黎砜便笑道“待会儿你拿本书去给叶方,叫他誊抄,不许错一个字,期限是明日辰时。”
“是。”庄狐飞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原谅自己的师弟了。
而泠曦从庄狐飞手上接过《史记》后,也知道这是黎砜在惩罚她,但对于这个有些为难的处罚,泠曦却还是甘之如贻,毕竟黎砜罚她比不理她要好很多。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泠曦就请黎府的一个下人去趟叶府,告诉他们自己今晚会住在黎府。
因为以前泠曦除了晚上会回家以外,其他时间都是跟着黎砜的,而黎砜自从回府后,除非想去或是皇帝相请,否则他基本上都是待在府上的,因此,黎府自然有专门给泠曦准备的房间。
好在此时不是严寒腊冬,否则熬夜抄书泠曦肯定得给冻死。
虽然这司马迁所著的《史记》泠曦背得,默写也基本上能写出来,但一个字都不错泠曦还没那么大本事。
可能是着急了点,泠曦才抄一页便见抄跳一列,错三字,没办法,只好重新来过。
先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平静下来,然后再开始重新抄书。不能因为赶时间就急着抄书,因为容易出错且字迹潦草,笔迹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回原来的簪花小楷,这样一来以自己师父的眼力,不识破自己的身份都没道理。
时间,总是在需要的时候一逝而过。
泠曦看着只抄了半本的《史记》,又看了看辰时的天色,无奈地拿起书来,走出房间,唤人来问,知黎砜此时在书房,便往黎砜的书房去了。
黎砜看着泠曦按时到自己面前报道,竟不惊讶,只是冷声问“抄完了?”
“没有。”泠曦简洁而干脆地回答。
“那你来做什么?”黎砜冷冷道,言语间,不怒而威。
泠曦也没有被黎砜的气场给吓到,毕竟一国之君的气场比之甚至强上一线,泠曦习以为常了。
所以她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抄的半本《史记》呈与黎砜。
黎砜见泠曦抄的是《史记》,心知是庄狐飞特意而为,便问泠曦“你可知你抄的是什么?”
泠曦抄的是《史记》,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但黎砜这样问了,泠曦虽不解其意,却也只得回答“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你倒是好文采。”黎砜这句话是既夸赞又讽刺。
泠曦也没有什么剽窃的愧疚感,虽然这话是后世鲁迅先生对《史记》的评价,但学以致用,再说,自己也没说这话就是自己对《史记》的评价不是,所以泠曦心安理得的将黎砜那半夸半讽的话当作夸奖。
“师父缪赞。”
黎砜威严的面孔,成功的因为泠曦这话破功了,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这徒弟是谦虚呢还是自满。
“你可知《史记》的问世只在太史公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泠曦最先想到的便是一念生,一念死,回顾了一下司马迁的生平,泠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了之后,泠曦很是感动,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师父绝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学徒,自己再怎么令龙颜大怒也不会牵连到自己师父的。
所以,很明显,自己师父气的是自己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
什么都不说了,泠曦时至今日才的认可了这位师父。
“君子不近危,这话叶方以后会放在心上。”
听了泠曦这话,黎砜放心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眼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甚至时刻处在危险边缘,但只要他能意识到珍惜自己也就够了。所以黎砜挥挥手,让泠曦退下了。
☆、第一百回
日子总是平平淡淡的过着无聊的一天又一天,为了使自己的日子不那么无聊,有些人没事也要找些事来做。
礼部和京卫这两日可算是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为何?几个被大兴称为番邦的地儿来了在当地几乎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使臣。
本来嘛,番邦来潮是件正常的事,每年都会有,但今年与往年不太一样,第一,这些人提前了大半年到大兴,第二,这些人所代表的番邦都是第一次来大兴朝拜,因为他们都是自家现在的主子将原来他那地儿的主子给推翻了然后上位的,换句话来说,此次来朝的都是乱臣贼子。
当然,这个乱臣贼子也只能大兴人在背后说说,当着人的面只能有一个表情——笑。
“听说这些个突然冒出来的番邦使臣正式觐见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三天后。”
“五月二十号,倒是个黄道吉日。”
因为同窗之宜,所以蓝霄,苏因和泠曦三个人有空没事的时候会聚一下。
本来都是去酒楼的,但因为使臣来的原因,京城的酒楼客栈都是高朋满座,想去蓝霄家打扰吧,可是蓝霄有个表妹对苏因那是青梅竹马花痴不已,尽管苏因再三表明自己不喜欢她,可人家为爱还真是什么什么脸面矜持统统都丢到护城河去了。所以蓝霄家去不得。
去苏因家?算了吧,去一次就够了,苏家家教太严,哥几个儿放不开,拘束,不爽。
去叶府,从前的话叶府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庄狐飞为了躲避雪凤国公主的大胆求婚而猫在了叶府。
为何不在黎府,呵呵……黎夫人见有人这么稀罕庄狐飞,是巴不得明天就让两人成亲,毕竟庄狐飞年纪大了,尽管才二十六七,可与他同龄的后进官员人家娃儿都能在外斗鸡遛狗,逗猫惹狗,咳咳,错了,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了。
这庄狐飞也算是黎夫人从小看大的,再加上黎砜夫妇一生无子,所以黎夫人对庄狐飞那是真心的给当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