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如游丝轻绾,窜入耳膜,让人沉醉期间,流连无觉。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身穿藕色衣服的女子,虽然脸被轻纱遮面,但依然可以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纱看到她姣好如画的面容。这样的绝色佳人,让身为女人的我都恨不能走过去揭开面纱一睹芳容,更何况是男人呢。
她的确符合我心里柳如是的样子,她有她的傲慢,有她的风骨,有她的不屈,她坐在那里安静地弹着古筝,就仿佛是从古代穿越而来一般,完全不在意听客是谁,只倾心投入那一段绝响,让人们从乐声中揣测她们的故事。
一曲毕,二人双双站了起来,藕色女子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江南女子所特有的甜腻:“小女名叫柳如是。”
另一名湖绿色裙装女子随即说:“小女名叫马湘云。”
然后两人一同行礼,异口同声地说:“这首曲子名叫《秦淮风月》,作曲人是我们的师傅苏畅。”
竟然是她?!!
我和靳言的脸上都呈现出一个大写的问号。难道她们口中的苏畅,就是和我们坐在一起的这位大美女?我两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苏畅。刑风微微一笑,苏畅则微微颔首,似乎是默认是她。
整个过程两个姑娘都没有揭去面纱,苏畅站起身来走到她们面前耳语了几句,两个姑娘随即就退下了。
两个姑娘退下后,刑风见我和靳言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于是笑道:“意外吧?苏畅是古筝演奏家,这里所有姑娘所弹奏的曲子皆出自她之手,在别的地方是听不到这些曲目的。”
“阿风你过誉了,我哪里称得上什么家,不过是一个喜爱乐曲之人罢了。”苏畅笑着接过话茬,从容地坐下,随后对我们说:“你们不要拘谨,像平时一样就好了。这里虽然仿古,但终归是现代,如果太讲究规矩,大家就得不到放松了,你们说呢?”
靳言听到这话简直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他顿时整个人松懈了许多,也懒得维持社交所该有的仪态了,又恢复了他一如既往地轻松:“苏姐,那这些女孩子都是从哪里选过来的?她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苏畅盈盈一笑,说道:“她们都是从各个培训机构精选出来的,必须外形和气质双双过关才能来到这里。到这里后,要接受这里的密训,通过层层选拔最后确定人选,之后直接签订五年合同,一般是从18岁到23岁。合同期结束就可以自由发展了,这里出去的姑娘大多要么嫁入豪门,要么进入演艺圈,要么发展自己的事业。这里还是很人性化的,这些姑娘们虽然顶着“秦淮八艳”的头衔,但是绝对不行污浊之事,只负责弹奏,偶尔有重量级客人出现,会摘取轻纱陪同一起喝茶或者饮酒。轻纱遮面,也是对这群姑娘们的一种保护,避免将来出去之后被人诟病,误以为这里是风月之所。”
“苏畅是这里当年选拔出来的第一批姑娘,如今已经身为这些姑娘的师傅了。所有姑娘的曲艺都由她调教,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秦淮八艳”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刑风紧接着话茬说道,言谈中透露着他无限钦佩之意。
像我这样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姑娘,听到这些大概只能感慨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了。
097 我只爱你一个人
于是乎,接下来整个饭局,我和靳言完全沦为了配角,干瞪眼地看着刑风和苏畅两个人你捧我来我捧你,无数的溢美之词从他们的嘴里不断冒出来,恨不能把对方捧上天。
我还好,像靳言这种火急火燎的性格,哪里受到了这种酸腐又虚伪的气氛,很快就坐不住了,但是又不好直接走人,只能偷偷在桌底下对我坐各种小动作,一会儿用脚勾我的脚,一会儿捏一下我的腿,一会儿偷偷地拉下我的手,我只能无奈地一边谨防着他的“咸猪手”,一边还得假装很认真很崇拜地倾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他们从互捧又上升到了禅理,开始说起了瑜伽、静修之类的事情,这对于我们而言更加地抽象了。曾经在本色娱乐会所的时候,就常常看到许多看起来肥头油耳的人常常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边喝着酒边搂着小姐边大谈佛理,我偶尔进入包厢,始终无法把佛与那包厢里的污浊之气连同到一起。
在我眼里,佛应该是在心中的,是每一个人所应该信奉的真理,真正有信仰的人,是心中有佛的人,而并非总是开口闭口谈禅而却做不到约束自身。
刑风大概看出了我和靳言的不耐烦,但是苏畅聊得正酣,他又不好打断,于是他只能对我们说:“小言,你不是说你订了8点钟的电影票吗?现在差不多你们可以出发了。”
“电影票?……噢,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小书,那我们先走了,让他们在这里好好聊一聊吧。”靳言连忙会意,以火箭的速度拉着我站了起来,恨不能立马逃离这儿。
我们道了别,靳言拉着我很不矜持地在过道上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地面之上。还没出大门口呢,靳言就感慨了一句:“我去,真是有一种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的感觉!”
“是啊!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也感慨道。
“刑风那小子现在真的是变了性子了,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太吓人了!”
当走出大门坐上车后,靳言再度感慨道。
我听得大为诧异,我说:“这难道不是你们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吗?琴棋书画什么都会,饱读诗书博古通今的。”
靳言摇了摇头,伸手过来把我揽入怀中,他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完美的女人,那种女人都是包装出来的。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生命力的女人,接地气,能走心。”
有生命力……我第一次听到用这个词形容一个女生。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无语地问道:“什么叫做有生命力?”
“就比如是在悬崖缝中生长出来的草,冰山上盛开的雪莲;就比如我身边这笑起来要人命的你。”他说完,捧起我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这是从他口中听到的最富有诗意的一句话了。我听得怦然心动,我突然意识到他是懂我的,他看得到我真实的内在。尽管,我可能还达不到他所说的那个标准。
“有生命力……”我呆呆地呢喃道,内心突然又多了无数的反思与领悟。
“嗯,我就喜欢你的不完美。好了,别琢磨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去!”靳言放开了我,紧接着发动了车,带着我飞快地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高级食府,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这是靳言第一次带我去看电影,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去看的一场电影。印象中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潘家小镇的经济还十分地落后,每一年暑假都有人在村里的晒谷场上支起白布和投影仪,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准时开映,无数男女老少搬着板凳簇拥在大屏幕前,边嗑着瓜子边兴致勃勃地看着白布上的演员们穿着古装飞来飞去。
在年纪很小的时候,我一度以为那屏幕中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那屏幕里的世界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并且一度有过很傻的想法,企图穿梭到屏幕中去与那屏幕里的人握手打招呼。
在路上,我和靳言说起了小时候的这些趣事。当然,这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他告诉我他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超大音响和私人影院,国内还没有人知道电脑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人生第一台电脑,从小到大他所享受的都是这个社会最顶尖的资源,他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一切。
当他听到我说这些的时候,他惊讶地望着我,似乎那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世界。他捏着我的脸问我:“你是从非洲来的么?我怎么感觉你像个小难民?”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可是这玩笑的背后,却是我们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所带来的截然不同的际遇。
他直接把我带到了h城最高级的盛达影院,在盛达影院直接包下了一个整场电影,买了两杯最大份的花生米,要了最昂贵的饮料,然后在两个工作人员的殷勤带领下我们坐在了整个电影厅的最中央。
“干嘛要这样浪费钱?和大家一起看就好了啊。”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做法,当看着他卡轻轻一划,好几千就这么进入别人腰包的那一刻,真的好肉疼,虽然钱并非是我的。
“因为你说了,这是你看的第一场电影。所以,我要给你最好的体验,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曾经有个人为了让你看场电影,包下了整场。”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伸过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又说:“以后我不会让你那么辛苦了。我要让你知道,做我靳言的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开始吻我,嘴唇轻柔地触碰着我的唇,双手轻柔地环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继续吻我。
灯光昏暗一片,屏幕开始闪烁,一阵前奏之后,电影正式开始了。我们第一次看的电影是《加勒比海盗3》,前两部我都没有看过,但靳言都已经看过了。他吻了我一阵之后,抱着我认真地投入了影片之中,边看着边告诉我他对杰克船长有多么喜欢。
看电影的间隙里,他时不时地低头吻我,吻我一会儿之后又认真地盯着屏幕,过一会儿又开始吻,我说我想坐在座位上,他并不让,他说:“女人,我的大腿就是你的椅子,独一无二且只属于你。”
层出不穷的情话从他的嘴里不断冒出来,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尖为他颤动。曾经的他并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只能去猜测;而如今,经过了一次分开之后,他的感情变得格外地炙热,他开始渐渐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满腔真心,他的所有情话都让我的心不断沸腾,当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所亲吻被他所呵护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能让我觉得比现在更幸福了。
“我爱你。”我忍不住地倾诉衷肠。
“再说一遍。”他惊喜地望着我,忍不住亲吻了我的眼睛。
“我爱你。”
“再大点儿声。”
“不要。”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我真的大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你爱谁?”他让我站起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