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像吃宵夜。
我想吃银耳莲子汤。
你洗澡了没,不如我们一起洗。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你去洗澡吧。
你再不洗,我就兑现刚才的话了喔。
夏笙,我真的饿了,我想吃……
就像是真的在耳边听到了这些话,她竟身临其境的蠕动嘴唇:
死流氓……
唇展开幸福的弧度,眼睛却留下了泪。眼前的画面像是隔着层起着雾的玻璃,朦朦胧胧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个人在模糊之中,渐渐走进她。
拉着门把的手因心中的涟漪,不受控制的一推,闭门声倏忽响起,将眼前的幻境打散。
画面回归,客厅依旧是空旷漆黑。
收了收眼泪,用袖子好没形象的擦了擦眼泪,开了灯。
漆黑顺变光明,却依旧空荡荡的。
明明,在印式悠没有来之前,回家的画面都是这样。
可是,现在偏偏却无法再接受了。
吐气,吸气。告诉自己,以后,这屋子,不会再有那个人。
不会。
小腿被软绵绵的东西挠了挠,低头看向源头。
yuki……
是呢,当初第一次离开悠悠的时候,你出现了。现在,这空荡荡的家,不会再了无生气,因为有你。
“yuki……”她蹲下身,将小小的、毛茸茸的yuki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抚摸着。
*
印式悠的视线是模糊的,细小的。胃的疼痛,使眼睛本能地微合。然而,眼前竟出现视线区域所不可能存在的脸庞。
闭上眼,原来那不是眼睛所见到的,而是脑中所想的。
匆忙的开门声,他知道,贝胥瑗回来了。
“来,小悠哥,把药吃了。”贝胥瑗进来时已经倒好了水,将药拿出了两颗。
扶着他的头,将药拿给了他,喂他喝水。
“谢了……”
“你何必谢我。”
药是吃了,但是止疼效果真那么快就来的话,那就是神药了。
“你先休息休息吧,你怎么会忽然就胃疼了呢。”
他沉默了许久,才小声说着:“太久没吃泡面了,想要回味一下。”
贝胥瑗显然是没信,“是不是因为夏笙姐?”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她更加笃信,“为什么要这样,好好吃晚饭,不好吗?”
他依旧沉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久久,当她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说话时,他才幽幽开口:
我答应过她,以后只吃她做的。
“你……”
“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兑现的,承诺。”
因为,他对她,有太多的欺骗了。
他只能守护这唯一的,真实。
贝胥瑗将卧室门拉上,心中的复杂情绪无以形容。
小悠哥说,不要让林夏笙知道,他胃病又犯了。这只是他单方面想要遵守这个约定,这样,他才不会觉得他与夏笙姐只存有欺骗。
他还说,不要她帮他去说话,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问题。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会去把她追回来。
只是,小悠哥,你知道的吧。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却总是那么直接地向我表达你对林夏笙的感情。简直是,将我拒绝了个彻底呢。
也许,这就是属于你的温柔。让我明白,你非林夏笙不可。
‘我答应过她,以后只吃她做的。’
亦如:我,只许她一人。
“呜呜呜,胥瑗想回家,这里好恐怖……”
“没事了喔,小贝。没事了喔,哥哥在这里!你看,哥哥的手在这里。”他将自己的手放置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小贝,牵着哥哥的手,哥哥会在你身边的。”
“呜呜呜,回家……”小人儿依旧缩在墙角,放肆大哭。
他看了她几秒,转而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胥瑗不想起来的话,哥哥陪着你坐在这。”
不知是哭了多久,小人儿终于有了停歇迹象。
小小悠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卡瑞纳小姐还在等我们回去喔。”
小胥瑗吸吸鼻子,满脸湿哒哒的,傻傻地点点头。
小悠哥哥,真的好温柔好温柔。
“胥瑗以后,想做小悠哥哥的新娘!”
小悠哥哥的新娘!
只可惜,此心依旧,彼心已洵。
她确确实实的输了,输得很彻底。
自从郭叔叔走后,小悠哥失去了常有的笑容,变得沉默。
直到最近她任务回归,才发现,小悠哥又重拾回了年幼时的样子。
不仅如此,肠胃一直不太好的小悠哥,也很少犯病了。
可,离开林夏笙的小悠哥,变得不再健康。不可否认,林夏笙在的时候,小悠哥的肠胃确实很好,脸色红润,身体健康。
林夏笙在的时候,小悠哥甚至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贝胥瑗年纪虽小,但她看得出,林夏笙对小悠哥的感情,不比小悠哥少。
相处不长,但是生活细节她却看得很透彻。林夏笙,是在用真心去照顾小悠哥的一切。
就像夏笙姐说的:印式悠,生活自理能力全无。
才导致了他那要命的胃病。而她,从一开始或许就选错了路。
小悠哥需要的,是个能照顾到他生活的女人,一个平静过日子的女人,而不是什么默契十足的战友。
深深吸了口气,再用力地吐出。
“好啦好啦,输了啦,不挣扎了!至少,我争取过了,不会后悔了!”
我输给了你,印式悠。
☆、番外4
物是人非的以后
“从今天起,你就住这了,胥瑗。”
爸爸牵着小胥瑗的手,将她带到了一间陌生又奢华的屋子。眼前,站着名身着西服的男子,抽着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握着爸爸的小手紧了些,心里有些害怕紧张。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爸爸。因为,她被送到了世界联邦的中国分部,成为了所谓的特工培训生,进行了封闭式教育。
在那年,她十岁的时候,就与父亲开始相距两地。一年里可以见到父母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那里的训练种类很多。
最原先一开始的时候,便是一群小孩被关在了一起,然后进行体格训练。她的身子虽说不上弱,但也禁不住这接连不断的训练。
心里,开始想家。
心里,开始害怕。
在那里,她认识了大她两岁的男孩——印式悠。
那个男孩,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孩,好看的像是只洋娃娃。这么形容显得好像他像个女孩子,但是他确实有这张比女孩还像洋娃娃的脸。
印式悠总是跟在一个看着非常性感的金发姐姐身后,毕恭毕敬的,脸上的表情也并不算多,但是为人却很温柔。
后来她知道,小悠哥来训练营的日子比她还早。她十岁才来,已经算很晚的了。
而小悠哥,在六岁的时候,就被送来了。然后十岁的时候,跟从了卡瑞纳。
日子很快,每天的训练很充实。一转眼,她的训练项目也到了合格的地步。运气和很好的,她被分配到了卡瑞纳小姐的手下。
她被身边很多人羡慕,因为她不仅跟了个风评很好的上司,而且同事还是印式悠。
小悠哥跟着他的导师一起出任务,总是胜利而归。几乎战无不胜。
“以后啊,估计你就能和印式悠一起出任务了呢!他那么强大,你都可以在旁边摸鱼了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小悠哥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到能让我摸鱼的地步。”
即便真的强大到可以摸鱼,她也想要帮助小悠哥,不拖后腿。
脑海中回想起一年前的某一日——
她因为过多的繁杂训练,以及残酷的知识,刺激得整个人都很消极。
整天就躲在角落里哭泣。
“呜呜呜,胥瑗想回家,这里好恐怖……”她躲在墙角,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总是躲起来哭。
只是她以为,不会被发现。
温柔的男声从她头顶扬起:“没事了喔,小贝。没事了喔,哥哥在这里!你看,哥哥的手在这里。”他将自己的手放置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小贝,牵着哥哥的手,哥哥会在你身边的。”
听到了这个声音,她的泪水更加放肆起来,越哭越猛:“呜呜呜,回家……”
小小悠看了她几秒,转而在她身边坐下,嘴里淡淡地说:“小贝不想起来的话,哥哥陪着你坐在这。”
不是责骂和教育,只是陪伴。
让她的情绪更加无法控制起来,哭声渐渐放大。
不知是哭了多久,她才终于有了停歇迹象。
小小悠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卡瑞纳小姐还在等我们回去喔。”
小悠哥的声音,像是初春的暖风,瓜得人心痒痒的、想忍不住一直停留在他余音的回荡中。
那时,微笑的小悠哥哥,迎着阳光,披上了层自然色的滤镜,让人永远无法忘记。
——那个温暖又阳光的少年。
明明,这个地方,枯燥乏味又神经紧绷,好多人明明都只是孩子,却承受着如同社会人般的压力。
甚至不少孩子,无法忍受,有的放弃、有的甚至做了更极端的选择。
如果不是小悠哥那时的鼓舞,或许她也会成为这些茫茫放弃的人海中的一员吧。
毕竟,她并不聪明,很多事情学的很慢。
只是,一旦有了希望,人生就又会光明起来。
小孩子的世界,便是如此纯粹。
那时的她,明明还没有从基础训练班毕业,卡瑞纳小姐明明就还不是她的上司。可是,卡瑞纳小姐却对她很好,就像是姐姐一样。而且宿舍也是分在了卡瑞纳小姐的管辖宿舍。
小胥瑗吸吸鼻子,满脸湿哒哒的,傻傻地点点头。
小悠哥哥……真的好温柔。
到了卡瑞纳的部队宿舍后,小胥瑗定睛,“胥瑗以后,想做小悠哥哥的新娘!”
卡瑞纳笑开了花,眼泪都快掉下来,捧着肚子直敲桌子:“哈哈哈!你想做这小面摊的新娘啊哈哈哈……听到没有啊小悠,竟然有人想要你啊!哈哈哈哈……”
笑声很夸张,小悠哥的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