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冉左右看了看,天色亮了,四周安静,空旷,无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应该是大海吧!她掂起脚尖,拉低他的头,飞快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脸色绯红地溜跑了。
谢桓愣了一下,几秒后反应过来,他被人偷袭了!舌尖舔了舔何希冉亲过地方,还留有一丝甜腻的味道,他笑得如靥粲然。
瞬间窜出五彩斑斓内心OS,何希冉,越来越称职了!
何希冉站在白色沙滩上对着他喊:“我想捉螃蟹,不玩水了!”
谢桓慢悠悠的走回沙滩,一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不一会儿,又被海浪抚平,了无痕迹。
“我在这儿,你走错了!”
谢桓闻声,往右边走了几步,清亮的嗓音在后面响起,“你又走错了,我在这儿!”
“我在右边一点,右边!”
一下子声音又变换地方,“不对,不对!我在前面一点。”
谢桓站着不动,听着脚尖踩上软沙细微响声,行着猫步偷偷躲到他身后,暗笑:“狡猾的螃蟹!”
何希冉蹑手蹑脚的走近,张着爪子,想背部袭击。还有0。3米的距离,谢桓一转身,长手一捞,环上她的柳腰。
“抓到了!”谢桓梏紧不安分的人儿,好心提点,“螃蟹都是横着走,专业点。”
何希冉咯咯的笑着,掰着腰上手,不管怎么扯啊,拉啊,推啊!都逃不掉。
谢桓的大掌抓住她的两只手摁着,放开柳腰的手沿着腰部有意无意地一路往上。
那种陌生的颤感又重现,这让她哭笑不得,只好投降,“谢大人,我投降,不玩了,不玩了!”
“好~这才乖!”谢桓笑着揉了揉何希冉的脑袋。
两人闹了一阵,有些累,干脆就地曲腿坐下,鱼尾不知道找了个什么贝壳,趴在一旁啃到现在,啃得不亦乐乎。
海浪依旧来去无踪,听着“哗~哗~”的海的脉搏,谢桓转过头问,“何希冉,你有没有什么事想问我的?我的过去,我的家人,我的生活,甚至是现在所做的事都可以问。”
何希冉滞了滞,看着他,真挚坦然的表情。
她懂。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样的行为在情侣之间稀松平常,但他不同,就拿他现在要做的事来说,哪一件不是机密要事,哪一件不是重中之重。
这个男人正在拿他的信任换她的心!
环上他的厚实的窄腰,小脸蛋埋进他的胸间,蹭了蹭,闻着属于他清爽的龙井香味,她轻轻的说:“不了,谢桓,我不现在问!你正在做的,将来要做的事,我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危险,我只希望,只希望事情尘埃落定后你能平安的无事的,亲口跟我说这一切的事!”
听着柔软细腻的喃喃,他的心柔成一滩春水,搂紧腰间的人,低头吻了她的发丝,坚定的给上承诺,“好!”
鱼尾看着沙里突然钻出一只不明物体,小小只,身子扁平,却横行霸道地飞速爬走,这勾起了他的兴趣,立马嫌弃贝壳,蹬腿追着新宠跑。
“汪~汪~”
何希冉被那边的大动静吸引,抬起脑袋看了看,鱼尾正左拐右拐地追着一只螃蟹跑,他一个猛扑用爪子摁住螃蟹,那只螃蟹机灵挖沙遁地,从他身旁逃走了,傻二货竟然不知道,螃蟹都走了好几分钟了,他还用爪子捂着,左瞄瞄右瞧瞧。
何希冉看不下去从谢桓的怀里出来,起身走过去,把他的爪子拿来,盯着他,解释:“没了,螃蟹早就跑了!”
鱼尾瞪眼她,又看了眼地上空无一物,发狂地对着何希冉吼,“汪~呜~汪汪~呜!”
“你……你不会是以为是我干的吧!是螃蟹自己跑的!”何希冉指着他的鼻子,解释:“不是我,是它自己跑的!!!”
鱼尾仍然追着她狂吼,“我的螃蟹呢?我的螃蟹呢?汪~”
“呀~不要跟着我!!!”她哭腔向他求救,“谢桓,快把他拉开,他的样子快要吃了我了!”
谢桓听着这对活宝耍技,舒坦的笑出声。
“谢桓,他趴我身上了!你快来呀!啊!你……我……我帮你再捉一只,你下去啊!”
谢桓应了声,不急不躁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整理一下衣襟,慢吞吞过去帮她解围。
应该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醉心的了!不是吗?
爱的宠物和爱的人在都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甜一章,就……= ̄ω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
☆、第六十三章(捉虫)
KN壁球俱乐部。
高速旋转的黑壁球带着劲风,载着力道,飞向雪白的墙壁。空中的灰尘恐惧地让道给这个疯狂的“黑豹”,它“啪”的撞击在墙上,借着墙做跳板反弹急速向左。
梁凯霖勾起鹰目追锁目标,足下生风,一箭步就跨向左边,球拍灵巧换到左手,手臂肌肉张拉,握拍的骨节铮铮作响,他反手刀削壁球,此刻一用力原本筋脉突兀的手青筋道道显露。球与网面相触不过一秒,因为两道力量的相撞,壁球被蛮力甩走,可怜的球拍丝网还在铮铮发抖。
他黑亮的发丝湿透,几根落到额前的发尖托了豆大的汗珠,摇摇欲坠,发上的汗珠随着身体跑动溜进额上的黑头带,他刀削的脸庞依旧保持干爽,不过身上的白色运动衫被汗吸住紧贴后背,隐约映出他匀称结实的窄腰。
他动作依然狠烈决绝,敏捷如豹。挥拍干净利落,下手毫不留情,落拍的力度只增不减,鹰目暗藏唳气,犹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每挥下一拍,脸颊的骨骼节节分明,根根紧绷。开放式的壁球室内只有两种声音不断较量拉锯,一种是球鞋连续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噪声,另一种则是壁球愤怒打在墙上的巨响,它们交互攀比着,对抗着,奏出最恣意妄为的乐章,高调地向过往的人叫嚣着谁才能显露主人的狂傲。
后面玻璃墙走过的几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不禁驻足观看里面年轻又性感的身影,她们娇羞的谈论着这位投资界的恩宠,蠢蠢欲动但又安分守己。要知道,当一个男人的魅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时,先不管长相如何,他会是特别的,更何况是外貌出众,位居高位的男人,那么他注定是男人中的精品,女人的最爱。
可是,壁室外的女人敢欣赏未必敢靠近。并不是她们妄自菲薄,不自量力,能来KN的可不是泛泛之辈,用社会地位来定制的会员制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至于她们不敢踏雷池一步原因,应该女人天生对夜有无法克制的向往与恐惧。而此刻的梁凯霖,就如同暗透的夜,蛊惑着人心,牵制着悸动。诱惑,如丝丝缕缕的秀发一丝又一丝探入人心,无形的压迫感穿心掠肺,它量化成克制造次之心的牢笼,明里暗里告诫身后的人:只可远观,不能近触。
梁凯霖完全沉浸在与自己对抗的世界,壁室外的人他无暇关顾。他现在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打得多疯狂。
梁凯霖喘着气,几近全身的力气挥出最后一球,身体的机能到达极致,手中的球拍无力滑落地板,“哐当”的一声作为这乐章最后的一曲,嘎然制止这场对手只有自己的恶战。他仰面躺下,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胸口起伏剧烈就像汹涌的波浪激起接连不断的弧度。
微阖上眼,让呼吸逐渐平稳。刚刚还狂风暴雨的壁室,现在温顺得像羔羊。他灼热的皮肤触着微凉的地板,各路神经变得敏感,思绪不断绵长,回忆不断蔓延。不管脑海周遭怎样的清洗,一个清瘦的身影和一双清冽的眼睛挥之不去。
梁凯霖闭了一会儿,倏然睁开眼,低沉的嗓音轻轻念起,“何希冉,何希冉,何希冉!”
这个名字,拗口又难听,这个人,奇怪又执着。遇人不淑被挚友钻了空隙还不会保护自己,不知道说她是傻还是单纯;好像又不是真傻,伶牙俐齿、抬扛抢白的活儿不怵谁却又用不到正处,别人欺到头上了言语还以礼相待,放句狠话又如何;对他的打击明里装傻卖乖,温顺得很,暗里的弯弯绕绕不知道腹诽他多少次。。。。。。
在爱情中他从来都不会主动,也不需要主动。因为总有些女人自然而然就蜂拥而至。可她这个人,这个女人却让他的思念疯长,让他相信的飞蛾扑火定理土崩瓦解,他以前坚信他永远不会是那只扑火的蛾,也不是那把燃烧的火,他只做纵火的人,因此等一切恢复平静之后,他依然可以安然无事的置身事外。直到遇到她,他没有对她纵火,而她也没蓄意撩拨,原本一切就着预定的轨迹,两不相关,互不相干。最后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就变成如此境地,她无动于衷,他深陷其中,被她放了几把火,怎么也灭不了。甚至只要她对自己笑一笑都是奢侈,只要她稍微流露一丝喜欢都要偷笑,哪怕要他变成扑火的蛾也好,那把燃成灰烬的火也罢,只要是她,就值得。
就是这样人,他得不到,又忘不了!
“快要疯了,知道吗?你,知道吗?。。。。。。”微愠的话音渐渐落下几许无奈。语落无应,唯有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金灿灿。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暗处疯长的想念快要把他逼入绝路。
思念从来没有声音,却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他自嘲笑了几声,“什么时候对一个求而不得的人能这么想念过,这么上心过?”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是最近她乘坐206公交去向画苑时,他偷偷开着卡宴踽踽跟随的时候?
不是,那时候他的思念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以至于时常驱车到她学校寻找治愈的良方,哪怕只有她的背影就已经够他苦中作乐了。
如果不是,那应该是去年年会上,他无缘无故的一直寻找她清亮的眸光的时候?
好像也不是,不然他怎么会在她实习的一个月里,每天下班就跟在她背后,从风华大厦走到简陋的出租屋,从热闹的林青街的一头走到人烟稀少的尽头,陪她接受一路的风霜的侵袭。
在那一个月的光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