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冉,让他们进来。”
何希冉迟疑,望向站在客厅的人,平淡肯定的笑着。
“希冉。。。”
她侧身让道,两人大步跨进。
她还在玄关站着,面色凝重,看着两位又走着刚才的程序,出示证件,搜查令,解释。她担忧地看着谢桓,他只是神态自若接过搜查令。
无缘无故的搜查,莫名其妙的强制,难道还想不明不白的定罪?
她的手紧紧握着门把,几乎快把它掐断了。甩了身上裹着的毛巾,一脑门走过去客厅,厉声逼视,“搜查令、证件,呵!当事人看不到,从法律层面你们程序走完了吗?从警察的身份你们做好尽职了吗?”
老警察骤然停步,认真的打量起何希冉,“姑娘,这样的规定不是让你钻空子。只要有第三方在证明,我们依然有权。别忘了,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第三方。”
何希冉还想上前理论,谢桓在旁边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她停止。她担心的,何尝不是他早就预料的,不管是不是董事会的人在做事,既然来了也不屑挡了,只不过妨碍司法办事。锁人可是随时的。
“希冉,没事!不要阻止。”一手按在她肩上,扬起一个轻松的弧度,最大诚意地安慰她,“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搜查一下,或者他们还会搜出不知道谁塞进来的人民币呢!”
她真服了!
一秒破笑,小手给了他胸口一拳,“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嗯!你不是也笑了!”
俩警察搜罗一轮,似乎没找到有用的消息,老警察尴尬致歉,“谢先生,打扰了你们,不好意思!”
谢桓搂紧身旁刚才惴惴不安的人,笑道:“你们尽职罢了!”
何希冉心里的千斤巨石放下了,舒展了眉结。
老警察叫了声另一边还不死心翻看客厅沙发的人,沙发那边应声,“诶,来了!来了!副队。”
这位副队目光瞥向沙发的一边,何希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沙发上是她半开拉链的大单肩包,副队径直走过去,问:“小宋,这个包你检查过了吗?”
小宋茫然回答,“副队,不是你负责检查客厅吗?我以为你。。。。。。”
小宋一拍脑门,“呀!我马上检查。”
“副队,有个包裹。”小宋从包里翻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上面的收件人是,是。。。。。。雨水模糊了,寄件人是是,我再看看,真的是木落溪。”
谢桓心里一震,隐约嗅出这警察这句惊喜的话背后的别样的意思。
真的是木落溪!真的是木落溪!这样的语气,分明是预先知道,只是来确认的意思。
何希冉惊诧。
包裹?何来的包裹?
她从来没有收过木落溪的包裹!何时有个包裹在她包里了?
☆、第六十七章
她从来没有收过木落溪的包裹!何时有个包裹在她的包里?
“拆开。”老副队嘱咐小宋拆包裹。
“好嘞!”
嘶啦~撕开上面的胶带,打开,小宋惊言:“副队,光盘。”
老副队转头对着谢桓平淡说道:“谢先生,恐怕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谢桓大掌扣住身边想上前的细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的问:“什么案?”
“确切来说是,商业泄密。不过只是调查,至于你是证人还是疑犯,或者是主谋,回局里调查再说!”老副队说得像唠家常一样。
“还有另外的疑犯?”
“嗯!木洛溪。”
“等等!”何希冉猛拽着谢桓的手,对着老副队厉厉而视,“你们凭什么带他走,一个光盘,一个光盘能带他走?”
“希冉!”
她继续逼视老副队,“况且,你们那个包知道是……。”
“何希冉!!”谢桓突然拔高声音打断。
她被她突然如雷的声音吓愣了。
谢桓偏头,有点恳求的语气对老副队说:“十分钟,可以吗?”。
老副队看了几眼,斟酌了一下,默认了。负手走向大门,小宋独留原地瞠目结舌,心里在打滚,这这是怎么回事?副队竟然会给人留时间。
瞅了几下谢桓和何希冉,也走向玄关。大步跟上老副队,偷偷打量起自己上司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副队……你认识的?”
老副队瞪他一眼,兜里拖出一包烟,抽了两根,扔小宋一根,自己点上一根。
小宋接了个满怀,眼珠子溜了溜,明白!
也难怪接到搜查令副队亲自出马,只带他一人来,原来是另有隐情!
“沙发上的包是我的!我的!”何希冉双手摇了摇他的手臂,大声强调着。
明明是从她那里搜出来的,却要她回警局协助调查!荒唐。。。。。。
谢桓正了正脸色,“难道他们会不知道?”
何希冉语塞,是啊!任何一个正常的有思维的成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们还看不出来么!
“所以,不管包是谁的,从哪里搜出来的,带你走是一定的?”
谢桓微微点头,讲得尽量轻松诙谐,“过两天我就回来了!就当我是去旅游,免吃喝包住宿,报销来回车票!”
何希冉盯着他看,他怎么还可以笑得这么随心所欲,讲得那么……
一头撞进他怀里,咬牙怒声,“一点都不好笑!一点也不……”
谢桓也抬起手臂拥紧着她,揉了揉她背后及肩的秀发,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饱满的额头,柔声,“等我!”
带谢桓走是很快的事,三五分钟,客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个人!
她茫然的矗立原地,找谁帮他?谁?
木大哥!对,打电话!打电话!
她几乎将脚下的障碍物熟视无睹,扑向沙发,脚自然磕到了茶几,整个身子伏倒在沙发上,疼得她眼泪真奔在眼眶打转。她讪讪的爬起来,拽过单肩包,狠狠的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翻找着手机,幸好手机夹在厚书里,没湿。
她摁亮屏幕,有三个未接电话,她无暇兼顾,翻找木洛明的电话,拨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急得手一直在打颤,声音哽咽,“木大哥,你去哪了?快接,快啊!”
其实,木洛明真的没空接她的电话,他一回到家,他家的阿姨就说木洛溪被警察带走了!
他急忙冒着大雨飞车而去,电话扔在一角。
何希冉一边着急地打电话,一边脑里飞速搜寻着还有谁能帮上忙的。
猛然,一个军装的身影冲进脑里,许上校!
她急忙在手机电话簿里翻找。
没有!没有!
谢桓手机、电脑一并带走,更是找不到联系号码。她也不明住宅地址,即使她去过,只依稀记得一座古老的清风老宅。
她瞬间燃起的希望被掐断,有种绝望透顶的无助,她颓然坐在地上,无力地伏在沙发边缘,掩面而泣。
有些时候,无助起来连老天都不想帮!
有些事发生起来就像这场大雨,没有预警,也没有道理!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没有预警!”她嘤嘤喃喃道,“没有预警!”
“没有预兆?”她反问自己。
这场大雨,这场大雨!对了,那通突然而至的电话,那把猛然掉出钥匙,那个热心肠的快递小哥,那个莫名其妙的包裹,最后谢桓无辜被带走。
这一连串的事一定有联系!不是没有预警,而是她没有看清!
大雨倾盆之前有预兆,她只是没有看到被遮蔽的乌云,事情突临而至之前她一定没注意到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鬼魅。
她倏然明白,是那个瞬间,就是那个瞬间!她急忙俯身去钥匙的时候。
单肩包是敞开的!
于是,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不露声色地投进了包裹,行动罪证不留下一丝一毫。
嘴角滑下自责的苦笑,眼泪汲汲落下,手机也无力滑落。她眼里满是懊恼,如果我能留点心,谢桓还安然无恙坐在家里!如果我能不去理会那通电话,没有人可以趁虚而动!如果我能不……
等等,那通电话!那通电话!真的那么巧?真是来得那么及时?那通电话是谁打来?
她急忙捡起手机,点开未接来电,眼眶盛满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胡乱地试擦。
视线清明,低头定睛一看,眼里一紧,梁凯霖。
他波云诡谲的残影与回荡在苍茫夜色里的声音在她脑海逐渐融合,恍如梁凯霖此刻就伫立眼前,冷冷的重申这句话,“你以后会知道的!”
疑惑又重新燃起,这和他有没有关系?
她半是疑惑半是求证,忐忑的拨了号码。
“梁凯……”
姚娟开声阻断,“何小姐,总经理正在跟人会谈。他嘱咐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明天去e饮等他!他会解释。”
何希冉一顿,惊诧,他会预料到她想问什么?
“何小姐!何小姐?!”
何希冉迟了几秒才回答:“哦,请转告他,我一定到!”
姚娟完成了梁凯霖吩咐,推门进了古色古香的包间。
她绕过典雅的雕花屏风,看到梁凯霖与年过五旬的风华一把手,真正的一把手相对而坐。
姚娟觉得这个林耀辉,林懂事长,神情总是带着深入社会体验人生百般刁难的从容和沉静,又恰如其分地驾驭着沉默,却给人一种沧桑、老态、病秧的感觉,但看得她心虚,看得她方寸大乱。
姚娟正了正脸色,走到梁凯霖旁边,颔首低眉,低声:“总经理,何小姐应了明天到e饮。”
梁凯霖点点头,扬手示意。姚娟会意,退了出去。
檀香木屑,橘灯柔和。
“林董,凡事讲效率,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讲!”
“我不仅要稳坐风华总经理的位置,还要进入风华的董事局做第二股东。”讲得有点笃定。
林耀辉动了动眉梢,哼笑一声,摩挲着交叠的手背,沉声道:“宣战?”
梁凯霖往椅子深处一靠,举起艳红的葡萄酒,黑瞳不合时宜地染上了朦胧的橘光显得人似笑非笑,性感浑厚的嗓音,“谈判!”
林耀辉摩挲着的手一顿,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