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裹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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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裹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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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连喘带咳,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那么多的泪,汇成潺潺溪流,濡湿彼此的衣襟。
  睫尖上的一滴泪珠子溅入嘴里,苦涩得快要张不开口,她眼底充满了迷失的茫然,喃喃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了……”
  她害怕再回那个家,因为那里有他,有他的妻,他的身边,再无一丝可以容纳她的空隙,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就像个最可笑的胆小鬼,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跑了回来。
  所以今后,她究竟该怎么办?该去哪里?
  今夜她心神大乱,在怀中尽是胡言碎语,燕丰璃脸上心痛难当,一对狭长的眸却沉寂若水。
  是那个人,刺她骨,伤她心,害她难过落泪,害她神魂丢失,是那个人,把她伤得犹如遍体鳞伤的小兽,无家可归。然,也唯有那个人,令她一辈子刻骨铭心,明明痛到体无完肤,却又绝望而强烈的爱着。
  他是这样嫉妒,嫉妒着对方,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痛她的泪,她的忘不掉,完完全全属于着那个人。
  因此,当听到她问:“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忘记一个人。”
  点点泪水扑簌,宛然窗外的蝶影闪逝,美得惊心动魄。
  燕丰璃凝睇她,回答:“爱上我。”
  慕勉倏然一震,仰起头,那刻连泪也凝固在瞳仁中,显得不可思议。
  燕丰璃捧起她美如宝珠般的小脸,轻轻吻掉她的泪:“小勉,爱上我,然后把他彻彻底底的忘掉,好不好?”
  只要忘记了,就不会痛苦,就不会留恋,就不会日日夜夜,被折磨欲死。
  她傻了一样,活似一具不会动的精美娃娃,只是呆呆望着他。
  燕丰璃俯下首,薄色的唇慢慢靠近,试探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触碰上她的唇,而她,并没有抗拒,那一刹,燕丰璃只觉自己的心强烈地痉挛了下,她唇瓣的芳香,那种滋味,梦寐以求了太久,让人一失足就深深陷了下去,他扳住她的肩膀,将她桎梏在自己怀中,不再顾忌地去吻,沉醉渐变贪婪,像怕她跑了一样,舌尖死死缠住她的,从缱绻渐渐急遽索取,直至翻江倒海。
  慕勉阖紧双眸,当最后一串晶泪碎落,眼角从此干涸,便也是绝了那份念,绝了自己的心。
  她的气息太软,仿佛乳莺哝哝的呼吸,呵口气就能化掉,在怀里,只觉好像拥有着,又好像随时会失去,让人矛盾得恨不得把她撕成零碎,再揉入身体才能满足。
  原来,她的唇舌,她的呼吸,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能促使他发狂,燕丰璃把她逼至床角,吻过她的唇,又去细细舔吻她的耳垂,然后蜿蜒缠绵至脖颈、肩膀……明明知道该适可为止,不能继续,但怎么也停不下来,总是贪心地想要着更多更多……而她双目紧闭,昏暗间展着一对细细黑蝶羽睫,就像华贵致命的毒品,故意等待他的沾染,让他这一生都难戒掉。
  燕丰璃搂紧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他说过,如果再看到她流泪……他绝不会放手,因为看着她难过,他会心痛不已。
  抬起头,却见她傻傻地笑着,一张美丽的小脸红艳艳的,像发了烧一样,启唇吐字,幽幽宛如花的叹息:“你,帮我……”
  帮她,帮她忘掉那个人。
  付出一切也好,只要能忘掉。
  她眼波盈笑,似撒娇又似哀求,眉间更带着一种酒后不愿复醒的绝痛,偏是惊艳。
  燕丰璃眸光一震……如被诱惑了……手指发颤地抚上她的脸,那肌肤幽凉若碧,却又像火,连指灼心,烧坏了仅存的理智,他覆唇压倒她,终于不管不顾地亲近。
  衣衫渐褪,鼻息交缠。
  身体,很快就被他掌控。
  慕勉贝齿咬唇,两手死死揪住床单,身体亦如被撕成四分五裂,是从未经历过,陌生的疼,很疼很疼,快要将她逼近窒息。
  触目惊心的红,刺得燕丰璃双目也染上浓重的红,伴随而来,是无法形容的亢奋与狂喜,他俯下身来,亲着她皱起的眉心以及那额角的碎汗,竭力压抑着自己,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她,声音柔柔的:“小勉,小勉,把你完全交给我好吗……”
  慕勉情迷意乱地睁开眼,看着那张隽美魅华的男子容颜,与谁的影重叠下,随即破碎,她甫启张开口,就被他吮住了舌头,两个人的舌,勾缠相绕。
  他下身动起来,一次次嵌入,一次次递深,让她适应,让她体内有他,而他,渐渐失控,迷乱的神情被欲望濡染,灼热的火种在她身体里发狂膨胀,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流浃背,怜惜尽皆化作狂烈的占据,似乎想连她的骨头血液一起烧化融合,从此,世间无她,她已被他归为己有。
  二人拥抱着,密…处交叠缠绵,慕勉觉得自己像是空了一样,除去灵魂,身体全变为那个人,随着他颤动,随着他操纵,明明快要坏掉,却又是说不出的愉悦,被他几番抛上云端,人都灰飞烟灭了。
  真好啊……
  这样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理会,无论是对是错,心,更不会疼痛如斯。
  只要闭上眼,沉沦、沉沦、再沉沦……
  美至极乐之巅,她挺起腰身,仿佛疯狂地死去一般,亮灿的眼眸,变得空洞失神,呆呆注视上方,是他的脸容,呈现着一片足以溺死人的柔情。
  小楼外,雨声淅沥,嘀嘀嗒嗒敲在青檐上,宛然伊人的长泪歌,凑着一段凄悒幽绵的调子。
  ********
  天近拂晓,白雾甚浓,深处,渐渐化出一抹人影。
  慕勉正欲推开房门,却听一道女声破空传来:“小师妹今日起得好早啊,还是说,昨晚你一夜未归?”
  毕雁红好整以暇地墙角里走出来,就像捉到耗子尾巴的猫咪,一脸奸猾得意。
  慕勉面无表情,慢慢抽回正要推开门的手。
  毕雁红见她未束发带,一头青丝光滑得如黑缎子般,乌压压地覆了满肩,衣际间折着雨露莹光,衬得那本就有点失去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到近乎诡异,令毕雁红不由自主联想到动辄在山间徘徊的孤魂野鬼,心下竟冷不丁打个寒战。
  “毕师姐有什么事?”慕勉淡淡地问,声音像一缕袅烟,弥散在雾气之中。
  毕雁红闻言,就跟给自己壮胆似的,扯高了嗓门:“你说,你一晚上去了哪里?”
  慕勉言简意赅道:“我的事与毕师姐无关。”
  毕雁红目睹她要走,下意识伸手阻拦,暗施内力,隐隐生风,慕勉迅速闪避,一时间,彼此各不相让,转眼已交手四五招。
  “出什么事了?”她们这一打不要紧,惊动了方秀宜,她迷迷糊糊地推开门,看到二人正一左一右僵持原地。
  “毕师姐,慕师妹……你们……”她顿时困意全无,面对慕勉,脸上的担忧转化欣喜,“慕师妹,你没事吧,昨天你那个样子……”
  毕雁红冷笑一声:“小师妹脾气真是暴躁,师姐我好心问一句,她倒动起手来了。”
  对于她的恶人先告状,慕勉懒得驳斥。
  毕雁红又道:“师父与师兄昨日有事去了都城,而你也不知道慌慌张张地跑到哪里去了,按照谷中规矩,本门弟子如无缘由,擅自彻夜不归,就该受到惩罚。小师妹,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回来的吧?”
  方秀宜一惊,想慕勉昨日神情慌乱地离去,心里一直担忧不已,只是等到晚上,自己反而昏昏沉沉地睡着,并不晓得慕勉夜不归宿的事。
  这回毕雁红将她逮了个正着,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小师妹,你自己倒是说说看,这一晚上,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去了?”
  慕勉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秀宜察觉她精神委颓,又瞧毕雁红一脸的幸灾乐祸,忙替其开口:“慕师妹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一时来不及说,并非像毕师姐想的那样……”
  毕雁红嗤地一笑:“你怎么知道她有急事?这两年她连家都不肯回,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耐不住寂寞,私下跑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毕师姐!”方秀宜听她说得委实过分,也忍不住嚷出声。
  毕雁红不以为然:“总之,等师父回来,我看她怎么解释!”
  方秀宜望向前方,突然一惊:“纪师兄……”
  听到这三个字,慕勉恍若触电般,胸口砰地一跳,旋即抬起头。
  纪展岩一袭天青长衫,从薄雾处走来,缓缓站在她们面前。
  毕雁红也是大感意外,瞠目结舌:“纪师兄,你不是跟师父在……”
  纪展岩打手势:“师父有交待,让我陪同慕师妹先行回来,昨晚,慕师妹跟我在一起。”
  慕勉听他居然编造谎言,来为自己解围,心内更觉泡在坛醋里,酸涩不堪。
  “原、原来是这样啊。” 闻言是师父的交待,毕雁红态度大变,不敢再问,心有不甘地瞥了慕勉一眼,讪讪离去。
  方秀宜同样信以为真,松口气,笑着道:“慕师妹,你没事就好。”
  慕勉道:“方师姐,害你替我担心了。”
  方秀宜看出他们二人有话要谈,便知趣地借故走掉。
  慕勉甫进屋,就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纪展岩扳过她背对的身体,认真的眼神中蕴含着浓浓担忧,在她面前比划:“昨晚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雨淋到?”又不放心地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试探温度。
  慕勉呆呆的,像木人一样没有反应,许久才问:“师父呢?”
  纪展岩叹口气,抬手告诉她:“师父会在慕府停留几日,我先回来了。”
  分辨不清是羞愧是歉意,慕勉不愿直视他的眼睛,略偏过了脸,牵动着青丝滑落向肩后,露出颈项间一片雪白如瓷的肌肤:“纪师兄,我真的没有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她刚转身,却被纪展岩死死搦住柔荑,用劲之大,几乎把她吓了一跳。
  慕勉抬起头,发现纪展岩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脖颈——上面布满密密的青紫淤痕,在雪色肌肤间尤为清晰,那种暧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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