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是拿酒壶去了——在桌子上,放着黄师傅的酒杯。但,酒杯里却没有酒!
当黄师傅走进厨房的时候,倪经理和黄叶两个人已经在吃着晚饭了。黄师傅拿着酒壶,倒着满满的一杯酒。黄叶看着黄师傅手中的酒壶,不知道说些什么——黄师傅手中的一壶酒,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在这一段时间里,黄师傅喝酒很厉害。一壶酒,不到十天半个月被喝得一干二净了。
黄叶的饭量依旧还是没有减少,吃过了两碗饭之后,黄叶洗好自己的碗筷之后,走进了房间。黄叶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看着之前被扎伤了的右脚。这时候感觉好多了,但总是感觉自己的右脚里有着风——被扎伤的地方!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动态。过一段时间之后,黄师傅和倪经理走进来了。黄师傅坐在黄叶的床上,倪经理坐在自己的床上,他们两个人在说着话。
“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又没有了,明天再给老大打一个电话,看他是怎么说的。”
“这里的生活还是要做好的,这些天都不容易。”
……
黄叶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时候——黄叶睡着了。当黄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拿着放在床头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七点了。
黄叶坐在床上,穿着衣服,而这时候,倪经理也醒了。他醒了的第一件事是揉着自己的双眼,而后揉着自己的双手,揉着自己的双脚。
这或许,是一种养生之道!但,黄叶却不懂!
黄叶穿好了衣服鞋子之后,走出来,站在场地上,没有一点吵闹的声音——早晨的宁静,黄叶是多么的喜欢啊!
虽然世界的宁静并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但是自己的宁静却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聆听着宁静的声音,无限遐想……
在黄师傅的房间里,很安静——并没有传来播放电视的声音。或许,在昨夜他回到房间里之后,躺在床上睡着了吧。
黄叶走进办公室,倒着一杯水,喝着。而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拿着杯子,拿着牙膏牙刷,舀了一杯水,洗漱着。
三分钟之后——一首歌的时间还未过去,黄叶已经洗好了!当黄师傅打开他的房门时,倪经理也洗好了。
黄师傅穿着衣服从黄叶的面前经过——黄叶坐在办公室里拿着一支笔,写着今天的心情!没有十几分钟,黄师傅在喊着黄叶吃饭了。
煮稀饭没有这么快的时间吧?黄叶想着。
黄叶走进厨房,知道为什么了——今天不吃稀饭了,而吃馒头了——黄师傅出去买馒头去了。在桌子上,是黄师傅自己做的泡菜。
早饭,简简单单……
其实,生活,简简单单挺好!
三个人吃好了之后,开始今天的任务了——继续搬运着钢筋!虽然三个人在昨天已经把柱钢筋给搬运好了,但是还有着其他钢筋也要搬运在一堆。
在这一段时间里,黄叶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掉了——都是麻麻的感觉,还有一点疼!
上午的时间,只搬运了一点点的钢筋。下午的时间,也只是搬运了一点钢筋——明天还要搬运一天的时间。
黄师傅在厨房里做饭,黄叶在一边打着电话。在这一段时间里,除了清理场地还是清理场地——还是有时间给朋友打电话的。
“小黄,吃饭了。”
当黄师傅在喊着黄叶吃饭的时候,黄叶还在给一个朋友打着电话。虽然自己和这一个朋友的联系并不是很多,但是关系却很好!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一点事,要去忙一会儿了。”黄叶说着。
“好吧。你去忙吧。我也要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吧。”肖霞说着。
“好的,下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嗯。”
肖霞挂掉了电话之后,黄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家乡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家里的人也休息了!
黄叶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走进了厨房。倪经理已经盛好了自己的饭,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在黄叶坐的位置,已经有一碗饭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给黄叶盛的饭。黄叶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夹着盘子中的菜,吃着饭。
黄师傅还是和往昔没有区别——给自己倒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喝到最后的时候,黄师傅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
“老大,我们这里的生活费没有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没有想过,黄师傅会在这时候给庞总打电话。而且,自己还喝了酒——庞总不抽烟,偶尔会喝酒!
“我明天就过来了。”他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没有喝酒!”
“你那里清理怎么样了?”
“没有人,还没有清理好。”
“清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清理好,你们做什么去了?我下个星期一准备验收,你们弄快一点。”
“没有人。”
“没有人你自己想办法。”
“可不可以请人啊?”黄师傅说,“喂,喂……”黄师傅转过头,拿着桌子上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大把电话挂了,他说明天过来。”他说,“今天星期几?”
“星期三。”黄叶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日期说着。
“他说下一个星期一要来验收,叫我们做快一点。你说,还有四天的时间,我们怎么做得完?”
“做不完也要做啊!”黄叶说着。对于这样的结果,黄叶已经知道了。还有,在这一段时间里,黄叶已经习惯这样了。虽然自己并不喜欢每一天都这样的累着,但是你不累着就没有了你想要的一切!
“慢慢的做吧。”倪经理说着。
“还有什么法呢?只有慢慢的做了。”
黄叶没有说话,拿着放在桌子上的碗筷,站起来,走在一边,洗着碗筷。之后,一个人走进办公室,把办公室里的灯给关掉了。而后,走出来,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
走进房间,脱着鞋子,脱着衣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今天,黄叶不想洗澡了——感觉自己没有洗澡的力气了!既然自己不想洗,那么不洗吧。
这样的感觉挺好!有时候,真想这样一直下去——做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
在这一个现实的社会里,社会就像是一个大染缸。有的人被染成了黑色,有的人却还是白色,还有的人是五颜六色……
没有过多久,倪经理也走进来了。之后,脱着自己的鞋子,脱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床上,揉着自己的双眼……
在清理场地的这一段时间里,倪经理很少出去了。偶尔的时候,倪经理还是会出去逛一圈!一圈之后,倪经理回来的时候也不到十二点。
在这里,黄叶很少出去——即使这里很安全!
“小黄,明天庞总要过来了,你要不要给他谈一下你的工资呢?”
“不谈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黄叶觉得自己还是不用去谈自己的工资了——只有是没有工资,这样已经可以了。若是有工资,也不会很低——至少,黄叶觉得不会低于八百元!第一年出来实习,都是廉价劳动力!
每一个人,为了生活来源,不得不成为廉价劳动力!在中国,什么是最不值钱的呢?人——中国的人很多,你不做这一份工作,在你的后面还有人排着队抢着做这一份工作。甚至,他们的工资要求比你还要低!
“庞总能找到你这样的人,真的要省一部分钱了。”他说,“现在在外面随便叫一个小工,都是一百二百了,你平均下来还不到几十元。”
黄叶听着倪经理的话,没有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的确,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黄叶也知道那些小工的价格了。做一天的时间,早上的六点到下午天黑,一天也有一百二十元!一个月,有三千六百元!也许,自己只有他们的一个零头!
“是啊!”黄叶简单地用这两个字表达着自己的心情。黄叶没有问倪经理的工资,但黄叶知道倪经理的工资肯定比三千六要多得多。
有时候想一想,做着同样的事,为什么工资待遇不一样呢?其实,不用去多想了,一切都是经验问题!
曾经,一位大学老师说过一句话:我们做建筑这一行,做的时间越久,越是一个宝;做的时间越短,越是没人要!因为黄叶在当时正在看一本关于建筑的书,所以这一句话也被黄叶给记住了!
做建筑这一行,需要经验的。没有经验,只是纸上谈兵!一切纸上谈兵,都是纸老虎!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不知道生死的滋味!
☆、四七
庞总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场地上收拾着钢筋。华师傅把车子停在一边,庞总从里面走下来。随之走下来的还有两个人——黄叶并不认识。
那两个人戴着白色帽子,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胖胖的那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办公包,瘦瘦的那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工具包。
瘦瘦的那一个人走在塔吊下方的配电柜前,检查着什么。一会时间之后,他爬上了塔吊。然后,在场地里,传来了塔吊的声响——近十天没有听见塔吊转动的声音了。
没有塔吊转动的声音,一个工地,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没有一会时间,那一个瘦瘦的人从塔吊上面走下来了。之后,在对着庞总说着什么。这一个塔吊,在这之前听黄师傅说过有一点问题。
刚刚下来的那一个人,又再一次的爬到了塔吊上面去了……
三个人,依旧还是在一边搬运着钢筋。这时候的黄叶,像是一个搬运工一般!
是谁,曾经说过一段很经典的段子:当你的双手在抱着砖头的时候,你抱不了你的爱人;你抱着你的爱人,你抱不了砖头!
在黄叶第一次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顿时,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就像是我们想旅游,却没有钱;等我们有钱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能去旅游了!
总是在患得患失之间,我们生活着……
在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