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长安,半世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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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长安,半世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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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第一次来,第一次来。”我一阵尴尬。
“不知这位公子擅长喝什么酒?”说着便朝我身上攀。
我退了两步,心中暗暗后悔来到这地方,殊不知这里的姑娘如此奔放大胆啊。
“我不擅长喝酒,喝酒伤身,喝酒伤身。”
我转身便要出去,乍一晃眼,一个手持桃花扇的翩翩公子和一个姑娘拐进了走廊。
沈玦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中疑惑,兴许是看错了。罢了,还是确定一番吧。
我离开那一个劲粘着我的姑娘朝沈玦的方向走去。
“公子,公子,去哪啊?”
这里的走廊安静得多,真是沈玦吗?他们去了哪里?
我沿着走廊走着,一时竟不知到了何处。
“沈公子的字画可谓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如清水淌过的女声从一间屋子传出来。
“鸢姑娘谬赞,在下哪里到得了那个地步?”
是沈玦的声音。
“听闻流玦公子在长安是第一美男子,有多少姑娘对你是芳心暗许,只是你这风流公子却对那半块玉感兴趣。”接着,我便听见了倒茶的声音,也或许是酒。
“姑娘对那半块玉知情?”沈玦似乎来了兴致。
“不知,只是略有耳闻。”
“沈公子喜欢这碧螺春?我记得外人相传你只喝洞庭产的君山银针。”
“姑娘又从何得知?”他的语气充满戏谑。
“外人传的而已,小女子只是误以为真罢了。不过我却喜欢君山银针,和沈公子的初心一样。”
听了这话,我僵硬地转过身,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浑浑噩噩走出了翠红楼。
原来沈玦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陪同他来这蜀地的同伴而已,连他要办什么事也不曾告诉我。或许他早就知道我只是个骗子,像他那么聪明绝顶的人,也许也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不,他也许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为何不拆穿,为何故意被我骗?没有那么傻的人故意被人骗,更何况他那么聪明。
我的大脑一片糊涂,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只是反反复复承认,否认。
夜空挂满了的星星在闪耀,没有月亮啊,或许只有我知道圆圆的月亮被黑云遮住了,或许那轮圆月只是不要我一个人看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出自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第6章 半块青玉
 不经意间吐露的心声似乎石沉大海,找不到半点出现的踪迹,泊在江上的小船还在风中流浪,不会放逐的心情,就像那些说的真心实意的醉话,在清醒后不再被提及,那就像一个本来清醒的人,迷糊在幽深的暗巷。
天空阴沉沉的,群燕归巢,先是稀稀拉拉的雨点声,接着突然下大了,雨打在树叶上噼噼啪啪的,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很快院子就全湿了,迷迷蒙蒙的,看得好不真切,倒有点像一幅被浸湿的水墨画。
“祁还,这雨要下到几时?”我将脑袋撑着靠在桌上问他。
“恐怕要下到明日早上。”他在宣纸上画着一幅山水画。
“这雨那么大,竹林里的酒会不会被淋坏?”
“不会。”
“你为何要来到这巴蜀之地?”
“听闻这里有奇花异草,来看看,兴许能弄上几株。”
“你是否去过青楼?”
“你问这做甚?”他停下笔饶有兴趣地问道,薄唇微微上翘,明亮的眸子充满玩味,“你去过。”
“嗯,确实去过。”我懒懒地答道。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坦诚地承认,一时没有了话语。
“对了,沈玦在煮酒,你是否要去喝两杯?”他转了一个话题。
“不了,我怕醉,又要说胡话了。”说完我便回了房间。
夜晚,雨小了,渐渐地就只听见树叶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偶尔有夏虫在鸣叫,唧唧唧唧的,夏风吹过窗外,便觉得有了些凉爽之意。
沈玦要我跟着他干什么呢?突然觉得我对他一无所知,慢慢的,我的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其实喜欢喝君山银针而不是我喜欢的碧螺春……在如潮的想法中我找不到一丝的慰藉和答案,不禁忧从中来,竟怎么也睡不着了。
无奈,起床拿本书看吧。
摸着黑来到书房,我轻手轻脚的点上了蜡烛,书房才有了些许亮光。
《前朝纪事》?不要,《群雄录》?不要……
咦?这是什么?我看见一个画卷夹杂在堆积如山的书中,边缘有些泛黄,看来有些年份了。
我慢慢地打开卷轴,卷轴上画了半块青玉,右上方写道:
玉如其人,潇潇雨歇,子耽良人,维以怀思。
冬之槒兮,匪卧夏木,瞻彼伤兮,不得携游。
我看得一头雾水,以我的粗浅理解,倒像是一首情诗。
“好一首情诗啊。”
我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见沈玦在身后,继续感叹:“悲,实在是悲。”
一时无话。
“那么晚了,小冬怎么还不睡觉?”他将画卷收起来放回原位。
“你不也没睡呢嘛?”
“小冬是想和我一起睡?”
我脸一阵红,心中知晓他是在拿上次我醉酒的经历打趣。
“呀,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我回房去看月亮啦!”我说着便跑回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
“今晚哪里来的月亮?”他一个人嘀咕。
躺在床榻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上次在翠红楼听见沈玦对半块玉感兴趣,今天又看见一张画有半块青玉的画卷,他是在找那半块青玉吗?
一宿未眠。
雨后的清晨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在这样的自然气息中,我仿佛感受到新鲜的绿色。叽叽喳喳的鸟语更衬得夏日早晨的清新。
我思考了一宿,觉得那是沈玦的个人隐私,我是不必窥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比如我是女子,我是骗子。这样一想,我释然了。

“祁还,你是怎么混到阁主之位的?”我拉着正在练字的祁还问道。
“小冬感兴趣的事还真多啊。”他头也不抬,只专注于草书的写法。
“我猜你可能是夺了你老爹的位置,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端了一杯茶进了你爹的房间,殊不知你已经在茶里……”
“小冬,你以后还是少听那说书的乱讲吧,太离谱了。”
“哦?不是吗?那一定是你和你的几位兄弟争夺阁主之位,在机关算尽之后拔得头筹……”
“我可没有兄弟。小冬不要乱猜了吧。”
看他对我的话题没了兴致,我只得离开,去逗弄前几天捉来的蛐蛐儿。
一上午沈玦都在研究茶艺,祁还练书法,只有我一个人游荡,唉,好生无聊。
正午的太阳甚是毒辣,夏蝉鸣叫不停,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最终只有光束穿过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在这样的生机勃勃中,我却十分倦懒,只趴在椅子上看着过路的蚂蚁,数着它们抗着的米粒儿。
“小冬,咱们去酒楼吃饭吧。”沈玦和祁还问我。
我立马丢掉手上的杂草,笑着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路上总是有姑娘对沈玦和祁还侧目,他们两个人像没事儿人似的闲聊。
“小冬想吃什么?”沈玦笑着问我,一双眼睛别提有多勾人了。
“我,随,随便,随便。”我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没出息,垂涎这男人的美色,还结巴。
“那咱们去吃清炖猪蹄儿,蒜炒茄子?”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这是你爱吃的。”
我感到我的整张脸更烫了。
“还不如去吃红烧鸡肉,酸菜水煮鱼。”祁还漫不经心地说道。
“也好,也好。”我答道。
来到了这醉香楼,小二领我们上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我们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夏风吹来,消减了些许暑意。突然听到外面街上突然热闹了起来。我立马站起来朝窗外看去,发现有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和一行军队在街上前行。
“看来是卓将军回来了。”祁还端着茶杯站在我旁边。
“卓将军是谁?”我问道。
“当然是卓风,卓将军。”沈玦手持桃花扇微微扇着风。
“这卓将军很厉害?”
“才是弱冠之年便平定了匈奴,接着又平定了内乱,可谓是年少有为。”沈玦侧头对我说。
“看这将军样貌才是二十几岁的年纪。真有如此赫赫战功?”我好奇地问。
“大约二十有三。说他战功赫赫是不为过的。”祁还坐到椅子上又倒了杯茶。
很快菜便上来了,我们拿起筷子便享用起来。
“听说这卓将军才从长安回来,皇上赏赐了他许多奇珍异宝。”邻桌的人说道。
“是啊,有几大箱子呢!”
“听说其中有半块青玉,色泽佳,外形圆润无划痕棱角。”
“可不是嘛,听说这是前朝公主……”
“这话可说不得,要掉脑袋的!”
接着便是一片安静。
半块青玉……
我抬眼看了看沈玦,只见他一脸平常地吃着饭菜。
兴许是我想多了吧。





第7章 暗夜交易
只有那句独白,在暗香浮动中飘渺,不愿说出。水墨丹青,眉间朱砂,在朝朝暮暮中,刻满了追忆的痕迹,无数牵扯不休的墨线,在流年中晕湿成了一大片墨迹。
月来思君,肠断白频,一个人的留白,江湖缱绻,巴蜀雨季,梦不离江,君不入梦,是相忘,还是相知?
夏天的尾声里,少了些许蝉鸣,青葱的树在院子里依然茂盛,园子的竹林依然绿意盎然,从这些小范围中,我终于明白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的意味。
“祁还,你的箫能吹吗?”我盯着他那制作精细的玉箫。
“怎么?你想吹?”他放下手中的书问我。
“吹倒是不想吹,只是好奇它值得了多少钱。”我仰着脸对他说。
“这个嘛,没想过。”他低下头做思考状。
“其实我有一个身份一直没有公开。”我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身份?”他来了兴致。
“我能够珠宝鉴定。”我说着,握拳,“嗯,我的眼光很厉害。”
“得了吧,就你掉钱眼子里去的姑娘,我可信不过。”他戏谑。
“我能鉴定。”趁他拿起书看的空档,我快速便从他的腰间夺了那支觊觎已久玉箫。
“喂!”
一看不妙,我快速朝门外跑去。
还没出门,便撞进了一个带有竹叶清香的怀里。
“才一会儿不见,小冬就投怀送抱啦?”沈玦的语气中充满调笑。
“我怀疑你有断袖之癖。”我小声嘟囔。
“哈哈,你们两个断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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