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了、、、”原本是要说他跟凌霏霏很配来着。话到嘴边,穆秋朗很明智的把住了门。
施飞鸿眼神霎时凌厉:“关于东海,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些?”
穆秋朗不解的看过去:“我跟他又不熟,要跟你说什么?”
“好!”施飞鸿的口吻直接转换成冰冷。“下车,我困了。”
“喂、、、”
车门关上,车里,只剩下穆秋朗一个人。望着施飞鸿走远的高大背影,一阵出神。这又是怎么了,又是那句话不得体把少爷得罪了?穆秋朗气急,又无能发泄,只得憋在心里,将仅存的一丁点开怀活生生的闷死在哑口无言中。
想着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一路上了楼。以为施飞鸿真的睡了,一进门,那人已洗完澡坐在了钢琴前。
又是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穆秋朗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施飞鸿专注严肃的神情甚是忘我,似乎时间早已静止,万物皆休,旁若无人。
一曲终了,男人慢慢的舒缓了情绪,抬起头,看向还呆立在门口的人:“过来。”
穆秋朗皱皱眉头,说句真心话,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可是,施飞鸿这种忽冷忽热,时阴时晴的态度,却偏偏屡试不爽。并且穆秋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债主。每次被施飞鸿气到郁结的时候,穆秋朗就千百次的说服自己,听话就好,总不至于吃亏。
顺从的走过去,施飞鸿如同昨日,把人抱住。拿着穆秋朗的手指,慢慢敲击着琴键。
“你不觉得教一个年近30的人学这玩意,有点为时过晚吗?”穆秋朗实在受不了施飞鸿莫名奇妙的强迫,对着钢琴就把心里的话全盘脱出。“何况,我也不是那块料。”
“你应该尝试做一些有涵养的事情。”
“弹钢琴我就有涵养了?”
“嗯,至少会有提高。”
“我一直没涵养,就不用费心了吧。”听施飞鸿那样说,穆秋朗心中大为不快,虽然他没涵养是事实。却也不希望因此而遭到鄙视,尤其是来自眼前这人的。
“你只学会一首曲子就好。”
“就你弹的这首?”穆秋朗面无表情。“对不起,不会。我是音盲不认识五线谱。”
施飞鸿抬眼:“我教你。”
“施大少爷,我工作还很忙,你总不会想我每天熬夜回来之后还要坐在这学琴吧?”
“你不愿意?”施飞鸿眯起眼。
穆秋朗咬咬牙:“如果你让我说实话,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愿意。”
“哐啷!”一声巨响,琴盖被狠狠合上。
穆秋朗被吓了一跳:“你不用这样糟蹋东西吧,我不懂琴也知道这玩意儿很贵,会摔坏的。”
施飞鸿白眼都没翻一个,将人丢下,独自回房,接着就传来房门摔上的声音。
客厅里,穆秋朗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热气腾腾难受不已。
浑身颤抖的人心里反复安慰着自己:“习以为常、、、习以为常、、、还好只是三个月,三个月而已!”
19、十九章
19、
穆秋朗悲哀的发现,自从认识了施飞鸿,每天早晨醒来基本上都是顶着一圈熊猫眼的。
今日也不例外。因为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所以,他还是照旧6点就起床。意外的是,施飞鸿居然比他还早就出了门。偌大的房子里,清清冷冷,让穆秋朗很不习惯。
偷偷溜进去那人的卧室,床铺还是乱糟糟一片,说明他只是出去跑步,肯定会回来的。因为每次在这里共度良宵后,收拾战场的任务肯定是施飞鸿完成的,虽然身为豪门公子,对于整洁的要求度那还是相当之高的。鬼使神差的把床铺整理好,穆秋朗呆立在那好一会,才退了出去。
又是里里外外一顿忙,丰盛的早餐摆在了桌子上,看看表,7点了也差不多该出门了。
站在楼下的车库前,穆秋朗又开始要考虑一个新的问题,那便是这车,开还是不开。本来昨天好好的,自己也打算今天开车去上班。可是既然算是吵了架,再开人家车,是不是有些厚颜无耻。
叹口气,真是难办。想想自己也真是的,何必顶撞他呢?知道他翻脸比脱裤子还快,顺着他的话应付一下不就好了吗?弹钢琴就弹呗,反正也学不会,拖过三个月谁还认识谁?
穆秋朗不是个记仇的人,生气也不过就一阵的功夫,掉头就忘。加上本性纯良,此刻细细回忆晚上之事,是不是自己也有些责任,或许真的是哪句话说的过分了,才会惹得那人怒不可遏?
“唉,怎么办?”开吧,不好意思的,不开吧,万一施飞鸿又不高兴就等于雪上加霜。
思忖之际身后就响起一个淡然的声音:“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在这看着车出神?”
穆秋朗回头,施飞鸿正缓缓走来。他身着一件白色短袖体恤,□穿着配套的运动短裤,简洁的装扮把整个人衬托的格外阳光,好看的身形让看者赞叹。
刚刚跑完步的他满头大汗,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甩甩头上的汗珠,施飞鸿走到正犹豫不决的人面前:“还不走?”
穆秋朗抿抿嘴,脸色微红不敢正视他的双眼:“这就走。那什么、、、早餐准备好了,如果凉了你热热吃,在微波炉里打50秒就好,牛奶你喜欢喝冰的我就没倒在杯子里,你自己倒来喝,鸡蛋今天是煮的,在锅里我剥好了,总是吃煎蛋胆固醇会增高。还有、、、、唔、、、、”
剩下的话未能说的完整,唇已然被吻住。穆秋朗惊讶的睁大了眼,施飞鸿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表情陶醉忘我。
心跳就这样加速,跳的穆秋朗气喘吁吁。
长吻结束,施飞鸿又轻轻奉送一个亲吻在他脸颊,接着把人圈进了怀中:“快走吧,不然会迟到。小心开车!”
穆秋朗咽口唾沫,慌乱的心还未平复。气息不稳的点点头,满面通红的脱离那人的怀抱:“我,我走了、、、”
几步小跑进了车库,出溜一下钻进车里,硬是在大脑缺氧的状态下把车快速的开出了小区。
一路上思想格外混沌,要不是生命重于一切,穆秋朗指不定得出点什么乱子。
这是怎么了?施飞鸿的那个吻,温柔,难耐,让人欲罢不能。先前就在转身去往车库的一瞬间,穆秋朗发觉□竟然有了反应,还好公司离的远,不然这脸丢大发了。
真是搞不懂那个家伙,他到底怎么想的。一会一个样,前一秒还笑嘻嘻的下一秒就冷冰冰,再过一阵子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真擅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妈的,穆秋朗你有点出息没?人家不过就是亲亲你,就能把你轻易俘虏,连气都消的一干二净?
心里不停的唾骂着自己好打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去了公司。把车停好才真的虚惊一场,那么长的一段路,竟然在这种精神无法集中的情况下开过来了?天啊,真是不要命了!
一天的工作,就是在激动莫名又前思后想中完成的。走神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其中出了一些小错误就不提了,总之穆秋朗及时改正才能小事化无,有惊无险。
下班时间很快就到来。说起来,两人“同居”的这些日子以来还没好好的吃过一顿晚饭。不是施飞鸿脾气上来搅黄了就是自己加班回不去,总也凑不到一起。
正想着今天有空可以给那人做点什么好吃的,韩臣的召唤击碎了他的打算。
“老大,又加班?”穆秋朗哭丧着脸倚在韩臣办公室门前。“人都走光了,难道要打电话一个个揪回来。”
“孺子可教。”韩臣打趣着。“不过,就你和我加班,与人无尤。”
“啊?”穆秋朗头一次听说两个人单独加班。
韩臣起身,抓起车钥匙:“走吧。”
“去哪?”穆秋朗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出门。
“请你吃饭。”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穆秋朗奇怪的问。
“别说你没时间啊。”
“如果真的只是吃饭,我确实没时间。”
韩臣看他一眼笑道:“架子还挺大。难道你不知道应酬上司也是工作的一种?”
穆秋朗撇嘴:“不会跟嫂子吵架被禁止入门了吧。”
“不瞒你说,我们俩这么多年没吵过架。”
“哇,嫂子真贤惠。”穆秋朗赞叹着。
“贤惠我没看出来。异于常人的冷静才是真的。”韩臣摆摆手。“不提了,力的对抗和较量你不懂。”
“我这个门外汉当然不懂,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来,你最近被嫂子管的好像很严,平时没事就去酒吧消遣的习惯突然消失了。”
韩臣温柔的笑着:“两个人相处,总要为对方稍微的改变一下。没有包容和让步,无论什么浪漫都会很快就到头的。”
穆秋朗忽然就沉默了。韩臣的话里,有一种可以触动心弦的情绪,让他不禁怅然。
“一定要这样吗?”穆秋朗讷讷的问。
韩臣点头:“是啊,要不怎么证明是互相爱着的。嘴上说说,太假了。你没恋爱过,不能领会也正常。”
相爱?改变?去往酒店的路上,穆秋朗依然是魂不守舍的开着车,好在是跟在韩臣车后面才不至于迷路。
所到之处,居然是香格里拉。
“吃顿饭你不用那么破费吧。”穆秋朗讶异至极。
“进去就知道了。”韩臣拖着他往里走。“华佳银行的CASE,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该做点事了。”
雍容华贵安静优雅的西餐厅穆秋朗来过一次,说起来不算陌生。
一进门,悠扬的琴声缓缓入耳,又是那首熟悉的曲调。
韩臣早已经订好了位子。出于好奇,穆秋朗入座之后就看向大厅中央,那厢抚琴之人,让他格外震惊。
“杜以聪?”穆秋朗看向韩臣,韩臣只是喝着咖啡。穆秋朗习惯性的环视周围,却没有找到陈儒的身影。
“不用找了。”韩臣全神贯注的听着琴。“陈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