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朗努努嘴:“搞定是一码事,完成又是另一码事。我等奖金也得等上一段时间,奢的起来吗?”
“你眼睛怎么回事?”韩臣明知故问。
“没事!”穆秋朗一脸垂头丧气样。
韩臣笑笑递过去一杯咖啡:“提提神,接下来将会是一番苦战。今早8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了杜以聪的电话,他说要考虑跟我们合作。”
“真的?”穆秋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改变初衷了?”
韩臣纠结的看他一眼,这个不开窍的!
“怎么想通的我不知道。他说要听听我们的新创意。”
“什么时间,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全权负责!”
韩臣这句话给了穆秋朗不小的冲击,人瞬间石化,磕磕巴巴瞪大了眼:“你说、、、我全权负责?”
“嗯哼!”韩臣点点头。“杜以聪要求的。或者说,是华佳要求的?”
“为什么?”穆秋朗不明所以。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杜以聪说了,唯一答应合作的条件,就是你来接洽。”韩臣无所谓的起身,将一摞厚厚的文件从橱柜拿出扔给他。“这是创意文案,你回去好好看看。杜以聪说他下午三点有时间,让你去华佳找他。”
天啊,这太匆忙了吧?所有PAPER都是韩臣亲自策划经手的,自己虽然做了参与可是要一下子全部洽谈、讲解,对他来说简直比高考还难。
“秋朗,不管你跟施飞鸿之间有什么问题,该解决的想必也解决完了吧?”韩臣十指交叉抵着下巴,胳膊撑在办公桌上,深沉的看着他。“那么,该正八景的工作了。我跟云开说了,这件CASE顺利完成的话,我的奖金全部算你的。”
“算、、、算我的?”所有收益除去成本再扣除税金,按照这个价值几百万的合同和韩臣的奖金比例,算下来能拿到至少十几二十万。穆秋朗想清楚之后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抢你功劳,再说我还欠你钱呢,你不就是等于变相给我减轻负担吗?不行、、、、”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话!”韩臣打断他。“华佳指定你出面,那便是你的机会和功劳。我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因为你是我学弟而偏私。再说就算我想,云开也不会这么做。既然他都没意见,那就证明我们都认可你的能力,你别急着自我贬低。有这个时间赶紧出去熟悉业务吧,不能让杜以聪满意的话,什么奖金都是空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穆秋朗有些惊魂未定的站起身,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人点背到了极限慢慢就开始转运了。此刻,复杂的心情无以形容,老天爷真TM会玩人。
韩臣看着他木讷的背影哭笑不得。其实他也不太明白究竟为何杜以聪会提出这种要求,不管是陈儒的离开,还是杜以聪突然改变主意的举动,总觉得这些事里面跟施飞鸿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至于是因公还是因私,就不好妄断了。身为局外人,也不能多做揣测。谜底到底如何,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揭开吧。
对着文件看了一天的人,到下午三点时已经头昏脑胀。为了尽快熟悉全部方案,一天都没敢喝几口水,少去几趟厕所,就可以省下一点时间,穆秋朗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争分夺秒过。
大夏天的午后,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穆秋朗倒了几趟车,走进银行时已然汗流浃背。
华佳银行他还是头一次来。一踏进来,就被银行井然有序的场景给震住了。迎宾的职员面带笑容,妆扮得体的走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这里的顾客一点不比其他银行少,但是却没听到一句抱怨声。坐着等待窗口叫号的顾客们,人手一杯凉茶,抚平了烦躁夏天里的火气。
穆秋朗看了看四周,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大厅里视察工作,不经意一瞥,四目相对。
穆秋朗下意识的迅速移开了惊慌的目光。
刚要躲去他处,那人阔步走了过来。
“施总,下午好!”漂亮高挑的美女职员毕恭毕敬不卑不吭的一鞠躬。
施飞鸿礼貌点头回应:“这位客人我来接待吧。”
美女对穆秋朗报以微笑,退身而去。
来之前,心里就一直乱跳。想到有可能会在这见到他,没想到那么快。
该说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最好?穆秋朗觉得特别扭。
“你来了。”施飞鸿温和的看着他,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好似早晨之事从未发生。眼里闪过疼惜。“怎么热成这样,打个车就是了。”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少爷?打车!哥穷!你给我报销?穆秋朗低头不语。
“给,擦擦汗先。”
一张纸巾递到了眼前,穆秋朗迟疑几秒,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去我办公室喝点东西吧、、、”
“我来找杜先生的!”穆秋朗赶紧说明来意。“麻烦你告诉我他办公室怎么走。”
“三楼第二间,有标注牌。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连忙退后几步,唯恐避之不及。“我自己上去。谢谢。”
说完,一溜烟的就踩着楼梯往上跑。
见他这样,施飞顿觉火大又不好发作,同时,心头也被那个急着跑开的身影给撞击的直疼。
直到站在了杜以聪办公室的门口,穆秋朗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手撑着门板,心情久久无能平静。先缓口气再说,不然这样敲门进去,实在是太狼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跑步来的华佳。
怎么说那也是情敌,虽然只是自己心里假想的罢了,人家才没当回事。可也不能让杜以聪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偏偏事情就不随人愿,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正当某人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一只手轻轻拍过肩头,尔后就响起一声温语询问:“穆先生?”
穆秋朗回头,杜以聪英俊的容颜就在眼前放大,他正满脸不解的看过来:“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喘的那么厉害?”
心里哀号一声,真是无地自容!
26、二十七
27、
杜以聪的办公室很大,而且养了很多鱼。各种鱼缸,大小不一,感觉像是到了水族馆。其中有一条磷光发蓝的龙鱼,在一个偌大的缸里游来游去,十分自在。
他的办公桌也非常的整洁,文件放置有序,电脑安置中间,还有他的职位牌,上面用工整楷体刻写着他的中英文名还有职位。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主人的干练。
“请坐。”杜以聪招呼他入座,然后按下电话呼叫键。“YOYO,麻烦送杯咖啡。”
没一会儿,优雅大方的秘书小姐将咖啡端了进来,递到穆秋朗面前,奉送一个礼貌的笑容,又迅速消失。
穆秋朗的心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杜以聪竟然有些紧张。
杜以聪倒是很坦然,从进门起就一直保持着笑容。
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穆秋朗情不自禁的感叹,神情更加慌乱了。本来准备了一天的说辞,此刻都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穆先生,不如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杜以聪看过来,打断了穆秋朗的思绪。
慌忙之中从包里把文件掏出来,铺了一桌子。
杜以聪瞬间傻眼:“你不是要一张张念给我听吧?”
穆秋朗这才意识到有多失态,这种事本身就应该口述,哪能跟考试一样照葫芦画瓢,还是开卷的。
明明信心十足准备充分才过来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什么都给忘了。
为难的挠挠头,又把文件收了回去,喝口咖啡,穆秋朗不好意思的看过去:“其实这个CASE一直都是韩臣负责的,我匆忙之间肯定说不出重点,杜先生,不如、、、、、、”
“穆先生,我不希望在听贵司的创意和策划上浪费太多时间。”杜以聪指指表。“现在三点多了,我今天四点下班。”
言外之意就是机会就这么一次,不要算了。
穆秋朗咬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成你别怪我啊韩臣!
捧起咖啡,咕嘟两口全部喝完,嘭的一声放了下去。声音过大,让杜以聪有点吃惊。
穆秋朗抹把嘴,昂起头:“我们会找好莱坞著名华裔导演王诺一来拍这个宣传片。拍摄内容全部围绕华佳银行进行,从企业文化到业务办理,以及细节方面,融合成一部小短片。届时需要从贵行挑选几名英俊不凡的帅哥来做片中的主角。拍摄时间差不多需要一个周。拍摄分成两组,一组人是取外景,将贵行香港总行以及其他分行都拍摄入内;另一组就是在这里进行拍摄。”
杜以聪听完,想了想:“可是这部宣传片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你说的那么多内容,能控制在时间内吗?还有,为什么广告片里不出现女员工,不是太奇怪了吗?再者、、、王诺一这种腕儿,片酬比我们给的广告费要高吧?你们韩经理这么做,不是以本伤人得不偿失吗?”
“拍那么多内容肯定不会全部用上,到时候会剪辑的。这些都是由我们来处理。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的解释就是背道而驰。因为大多数的银行或者企业,来做宣传广告的时候,都会用美女来当噱头,没什么新意。如果杜先生留意过我们公司的广告,会发觉基本上都很另类。最后一点,王诺一的片酬问题,肯定是由我们公司负责,绝不会追加贵行一分钱的费用。”
其实,关于王诺一的问题,穆秋朗心里也很没谱。因为韩臣给他的资料里,预算一栏中,根本没有写过支付片酬。以韩臣的做事风格来看,绝不可能漏掉这么重要的事宜,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韩臣做事,心中有数,不会坑爹的。
杜以聪笑笑:“也对,韩臣一般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这也是他在广告界立足的根本。
“还有,这个大成本的广告,我们不仅仅是要在电视或者网络上传送,也不仅仅会在你们银行大厅屏幕上播放。”穆秋朗继续说。“我们韩经理的意思是,高低端路线,双管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