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救命啊。”
大夫?喊的谁?周大夫,咳,周医生从药瓶室跑出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生抱着个一脸血的小男生孤独无助的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赶紧把人让进里间:“快把人放床上,这么多血,伤口深啊。你倒是把人放床上啊。”
“手僵了,医生快把我的手扯开。”
“……”
“你就这么抱着他跑下来的?看你校服,高中部的吧,好家伙,不僵才怪。”
“这也不能随便就扯,算了你抱着他坐床上。我得给他擦脸。”
擦完脸,仔细观察额头伤口,这也不深啊这,怎么流这么多血,周医生有点纳闷。
等贴好纱布后,亦微悠悠转醒,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这是惊吓过度伤心过度太激动了才晕过去的,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伤口,他大概毛细血管很密集,所以出血吓人。不过我不太确定,你让他有空去做个血检。”
“亦微醒了,疼吗?”一边听着医生说话一边看着亦微的骆久思很快发现亦微醒了。
“疼。”
“他这额头,我看他皮肤这么白嫩,估计容易留疤啊。”周医生转身就出去配药了。
“呜呜,疤!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说我可爱了,呜呜。”
“放心吧,肯定不会留疤的。”骆久思握拳。
“呜呜呜呜……
疼,哇哇,呜呜呜呜。”一边哭的抽抽嗒嗒,一边勾过身子伸一只手去帮骆久思把裤链拉上。
“……”
作者有话要说:˙0˙
☆、老妈来了
“高一班骆久思同学请赶紧到校长室,高一班骆久思同学请赶紧到校长室。”
今天轮到亦微值日,额头上还是包着纱布,他抄着扫把颠颠地跑另一头正在擦黑板的骆久思身边,仰脸:“久思,你舅,是不是知道你打架了?哎呀,你看你脸还是绿的。不会打架就不要学人打架啊!”
听到这骆久思脸更绿了。
好,好像是差点没打赢。
那天带着一脸青肿走进亦微的绿房子(亦微的房间墙纸是嫩绿色的),亦微正抓耳挠腮的扑着呢。
段亦微:“哇,你被打劫了?”
“嗯,打了一架。”骆久思骄傲语气。
段亦微:“被揍的挺惨吧?”
“我妈说了,遇上打劫的要什么给什么。你……”亦微歪头瞟久思,“你被劫色了?”
“……”
“那你这样,要不我出去买晚餐吧。看,我们俩都受伤了,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出去。唔,我想吃……”后来亦微和久思一起住以后,他放假就不到李小康家里吃了。
两个人一起几乎吃遍了小镇上所有美食。
这都四天了还没好,脸确实很绿。“亦微,你等会儿在教室里等我,我去下校长室回来找你一起去吃饭。”
“那你去吧,我帮你把黑板擦了。”亦微从久思手里拿过板擦垫着脚要擦上面,久思拿过来分分钟给他弄好了,然后摸头让他处理下面的。
“嗯。”严肃脸。
骆久思:“报告。”
骆久思:“……”
“小思你的脸怎么绿了?”
“妈,你怎么来了。”小厮你妹。
“妈来看你啊。”
这才刚开学一个星期而已,郝西音女士。
“我问你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哼,给。”
“面?”
“……”
“哦,那是我去你舅家做的,你这几个假期一有空就做这东西,我想你爱吃,给你带的。”
“那……药”
“带了带了带了,国外最新研制的,效果最好的。你要来做什么的?”
“舅呢?”
“他去找小沧了。”
“他跟楚叔住一起了?”
“你不知道?”,“他们大概是要成了,你舅不好意思吧,不让我见他呢。”
骆久思:“……”怎么我忘记跟郝女士说了吗?
骆久思:“我”,“我住在亦微家,这两年。”
“亦微?谁?”
骆久思:“你等会儿。”说完转身跑开,不一会儿拉回来一个羽绒服裹得圆滚滚的男孩子。
“亦微。”
“我妈。”
段亦微:“˙ ˙ ”
挪挪挪,挪久思屁股后面,探头。
骆久思宠溺地摸自己肩旁男孩子的头,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郝西音知道儿子很高兴。
“这……”郝西音觉得不太妙。
“嗯,阿姨好。”
“你你你,你好。”有什么事好像超出自己的设想了。
“来,亦微,你最爱吃的。”
看着一旁坐着注视那个一脸幸福吃面男孩的自家儿子,郝西音觉得这回自己一定会被骆钦揍的。内心呐喊脸:完蛋了。
“真好吃,没有妈妈弄的好吃,呼呼,好好吃,没有妈妈弄的好吃。”口是心非的某货请自重。
“久思给你吃一半。”好大的“一半”啊。
“乖,你吃。”我一定会成功的,握拳。
要不要告诉儿子,自己故意用酱油瓶装的陈醋。
还,还是算了。
郝西音:“老公啊,老公啊,要不咱再生一个吧?”
骆钦:“怎么了?”
郝西音:“你跟不跟老娘生?呜呜呜呜,你儿子交了个小男朋友了啦。骆家要绝后了,呜呜呜呜。”
骆钦:“……”,“你办的好事。”
骆钦:“好了,早点回来,不怪你。”
搁下电话,郝西音沉下脸,轻轻叹了口气,手抚胸口。
结婚十五年,只要了久思这一个孩子,现在他……你也毫不在意,你终究,还是忘不了她吗?
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年是不是不应该。
年轻时候的郝西音是个大美人,年轻温婉,本是沉静如海的一个人。可为了骆钦,这样一个人嬉笑怒骂,这样一个人挽起长发,任四面楚歌,自岿然不动,骆征病重,董事们步步为营,骆氏经济岌岌可危,新嫁娘扛起本该骆钦扛起的一切,只为放任他沉迷。
骆钦少年风流,红颜天下,多少女人为他沉醉,他又为多少女人折腰。
军家女儿为何这般柔情似水,当我长成,足以睥睨天下时,骆钦你可还看我入眼?毫不犹豫的在骆钦提出移职的时候矮□子,即使这是骆征骆老爷亲自给的,即使自己知道他会要自己走。
他竟没有。
没有更好一点,也没有更坏一点,十五年,即使无数次骗过自己他已然忘了她,可是胸口那阵
痛清楚的提醒自己他此生再过不了她。
苏轻微,怎样的一个女子。
为他生,为他死。
他们相遇在自己和骆钦的婚礼上。
你百无聊赖的站在自己身旁,直到她在台前唱起一首婉转的歌,我看见你痴迷的望着她。
你走向前,折身邀舞。
自己穿着白纱,站在一旁看你携另一个女子的手起第一支舞,骆老爷子捶拐杖,大骂孽子,他和她依旧谈笑风生。
你说:“郝西音,你能如愿嫁给我,却不能让我真娶了你。”
后来……
你们一直保持着知己好友般的关系,偶尔见面,偶尔出游,直到……
她为你挡了一枪。
我看见她死在你的怀里,我知道的,她该是深爱你的。
此后我总是会胸口疼痛难耐。
我看见她胸口染开的红,我知道的,遇见你,盛开。
“姐,想什么呢,叫你好多遍了。你今天给我那么多电话什么事啊,我带楚观沧去购东西了。你也知道他好不容易答应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没什么,不,有什么,有啊有。”,“你知道那个叫亦微的孩子吗?”
郝赫有点心虚的撇嘴:“知道啊,久思的同学吗。”
“臭小子,我儿子也弯了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打哪听说的?”额,这什么?
“儿子为了他去学煮面都两年了,而且他们都住一起了,呜呜。”
“……”,“小外甥很纯的,就我知道的全校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喜欢他,给他递情书送点心,可是他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哟。”
“……”郝赫你还不如不说。
“什么,百分之八十啊,他一个也不喜欢吗?完了,他一定是喜欢那个什么亦微,呜呜,你不知道他对他那个好,还……还把我给他做的面给那个小不点吃了。”,“虽然我是拿着面去炫耀的。”最后一句嘀嘀咕咕的小小声说。
郝赫望天翻白眼。
“那好吧,就当他喜欢亦微。唔,楚观沧也喜欢亦微,据说亦微长的非常可爱。”
“是啊是啊,比小思小时候还要可爱啊,都高一了还跟个正太似的,唔,实在是太萌了。”
“……”姐你的立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 m( _ _ )m 求戳
☆、过往
送自家姐姐到市里的机场再回来都半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来去如风的,姐嫁过去以后这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变成这么闹腾的一个人。
开门换了鞋,走进漆黑的房子,还是控制不住想去看看楚观沧,扭了扭门把,果然没有关。
楚观沧租住的房子房东有用,赔了些礼让楚观沧今天就搬了,电话刚好被郝赫听见,就把人强势地拉了过来。
其实楚观沧来这个小镇也才三年余,一个教书的外乡人到底没什么根基,突然遇上这事有点慌,没什么主意,就任着郝赫拉了自己走。
郝赫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他在熟睡。
手不受控猂制的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包着他的半边脸,感受手下的温热。
随着关门声响起,楚观沧用猂力的翻了个身,朝着窗子,头使劲的磨枕头,磨了一两分钟,泄气的抽猂出手抚猂摸自己的头发,不是第一次抓到他亲吻自己的头发了。
那天只觉得他身上浓浓的伤感,坐在自己的床头,借着月光在看自己的脸,我不知道。
发上久久没有散去的温热,我惊醒,藏在被子下面的眼睛看见散着水光的一双眼,他伤心的想要落泪,我知道。
楚观沧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