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线的两侧留下绿色的光点。
经过一段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等待后,数据库完成了比对,一个绿色的英文单词在屏幕正中央闪烁。
“什么意思?”凌铮沉着声音问。
“……完全吻合。”
凌铮表情有一瞬间的异样,他手一翻,“报告。”
“现在就要?”法证直觉情况不太妙,刚才那个表情横看竖看都像是大仇已报,“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整理吧……”
“现在,”凌铮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法证只得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把比对结果打印出来,出于谨慎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你是怎么搞到证物的?要是手段非法的话,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你不用管,”凌铮无情地打断他。
法证把报告填好,“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申请逮捕令。”
法证眼睛都瞪圆了,“你上次不是说这人身份敏感,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不先给上级打个报告,这样直接去抓人没问题吗?”
凌铮一把扯过对方手里的纸,“证据确凿,管他什么身份,警察抓人还用得着查黄历吗?”
“哎,可是……”
法证话还没说完,凌铮就消失在了门口,法证无可奈何地搔了搔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小公关在秦嵘的办公室门口溜达,听到一阵气冲冲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重案组的凌队长。
“凌队?你怎么来了?”
凌铮不管他,径直往秦嵘的办公室走,却被拦了下来。
“等等凌队,你找秦科长?这会儿他不方便。”
凌铮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再要紧也麻烦等一等,”小公关死命地拦着他,“秦科在里面做直播,你现在进去就,喂……”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抗摄像机的,举闪光灯的,拿遮光板的……人人都对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面露惊讶。
记者还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女记者,突发状况让她忘记了原本要提的问题。
在众人的注视下,凌铮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前,秦嵘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对记者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凌铮扬了扬头,字正腔圆、一字一句道:“秦嵘,现在怀疑你与9月17日一起意外死亡案件有关,请你与我回去协助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方才微博上昙花一现的消息可能有些人看到了,虽然我平时总喜欢拿脖子以下开涮,但说实话,一次两次一笑而过,三次四次真心疲惫,最让我难受的就是看着作品一次又一次地被阉割得残次不全,从前有个小受他姓凌,然后他就被凌迟了。
趁着我还在外面,一次性把警犬放出来咬个痛快,你们就不要抗议我拉灯了,虽然我每天都抓好多人进警局,但我要是进去了,那就真的进去了……
局里释放了一大批不法分子,表示从今以后大赦天下,不再逮捕疑犯了。
孙小猫Aki、摸吾啊摸吾啊摸吾啊摸、禹生、月夕遥、核桃软糖、渣青、小喵、二参、JEWEL、沙拉过敏患者、风吹呆毛乱、核桃软糖、Intion、Cyint、莫莫、玉染尘薇、庆丰村卢永基、小透明1994、液液液液液、小喵娇X7、绿野草流、混沌初开、花梨、雨沉
为了钉死姓秦的,第六章做了几句话的小小修改。
接下来闭关一段时间,专心想新文,勿念。
感谢所有投雷的、留言的、看文的,如果能顺便点个作收就更感谢了,see you next time。
☆、九双皮鞋
“秦嵘,现在怀疑你与9月17日一起意外死亡案件有关,请你与我回去协助调查。”
他话音刚落,秦嵘但觉手腕一凉,一双明晃晃的手铐已经铐了上去。
秦嵘嘴角一抽,依旧低声道:“你又是在玩什么?”
“少废话,”凌铮不由分说地擒住他的胳膊,房间内所有人都被这一意外搞得目瞪口呆,小公关在门口掉了半天下巴,这才想起来扑到摄像头面前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哎,这是误会,误会。”摄像师身经百战,立刻左闪右晃,避开他的干扰,焦点始终在二人身上打转。此时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每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警察之星涉嫌死亡案件被逮捕,摇晃的镜头和混乱的现场让警方的解释显得如此欲盖弥彰。
这桩新闻如星火燎原一般迅速席卷了警局,重案组的人闻讯赶到,却只捕捉到自家队长动作粗鲁地将双手被铐的秦嵘推进了审讯室。
“凌、凌队,什么情况,”小刘忐忑地问又从审讯室里出来的队长,换来的却是被拍到胸口的一席搜查令。
“去搜!”
“搜?搜什么……”
“但凡有可疑的东西,统统给我带回来!”
小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冷静的凌铮,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只好揣着满腹疑惑带着两个人匆匆而去。
凌铮脚往后一蹬,咣的一声揣上了审讯室的门。
秦嵘不动声色地坐在桌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个全国性的直播,”秦嵘语气中不无讽刺,“你这次傲娇得有点过头了。”
凌铮把审讯簿往桌子上一摔,“姓名!”
秦嵘有点受不了地望了望天花板。
凌铮像是只是为了例行公事,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又接着问:“年龄!”
秦嵘叹了口气,摇摇头,果然又听凌铮继续道:“性别!”
凌铮一个男字写到一半,感到气氛不对劲,抬眼一看果然对方嘴角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待他体会到这笑容底下的含义后,整个人都炸了。
“你笑毛啊!”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对面的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抱歉,”他抬手掩饰了一下笑意,牵动着手铐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还以为凌警官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已经很深刻了……您继续。”
凌铮阴沉的脸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把陈刚的照片拍在桌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9月17日晚十点到十二点期间你在哪?”
“在外面散步。”
“大半夜的散什么步!”
“法律上还不允许人晚上在外面散步吗?”秦嵘欠了欠身子,“我也是警察啊。”
“是警察你还知法犯法!”
“散步和偷窃相比起来,不知道哪个更像是犯法?”秦嵘反问。
凌铮克制了一下情绪,“别以为你能威胁得到我。”
秦嵘一耸肩,偏了偏头。
“你跟谁一起散步?”他接着问。
“一个人。”
“没有不在场证人,也没有不在场证据。”
“听起来像是这样。”
“据目击者称,涉案人身材高大,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
秦嵘点了下头。
“他是步行离开的,证明他家里离现场很近,从日租屋到你家只需要步行十分钟。”
“你去过的。”
这样火药意味浓厚的审讯持续了数个回合,审讯室隔壁监听的人忧心忡忡地交换了个眼神,今天的凌铮可不是平时他们认识的那个头脑冷静的凌队长,更像一个易燃易爆的炮竹,被秦嵘一点就着。
“行,你可以什么都不承认,”凌铮忍无可忍,把铁证往他面前一丢,“那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事发现场发现的鞋印跟你的鞋印完全一致?”
秦嵘愣了下,拿起报告来逐字逐行读了下去,在看到最后的结果时凝起了眉。
“想起来了吗?”凌铮终于扳回一局,声音颇为得意,“你长期跟已婚男子保持不正当的苟且关系,却不知该人心脏患有隐疾,导致对方受刺激过度暴毙身亡。事后你用专业的手法清理了现场,然后跳窗而逃,却因此不慎扭伤脚踝,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秦嵘思忖片刻,“故事倒是挺精彩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那好,我问你,你的脚是怎么扭伤的?”
“我说过了,那天晚上散步,天太黑看不清楚,踩空了。”
“这些照片是不是你?”
秦嵘把一摞照片拿过来挨个看去,大大方方地承认,“都是。”
“你怎么解释死者手机里有你的照片?”
“这些照片我在公共平台上发布过,任何人都可以下载到手机上。”
“看不出来死者还是你的铁杆粉丝,”凌铮挖苦道。
“我的粉丝有很多,但不代表我要为他们的个人行为负责。”
“那鞋印的事你又如何解释!”
秦嵘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无法解释。我没有去过现场,我不知道为何我的鞋印会出现在那里。”
凌铮往后一仰,笔和审讯簿往桌子上一丢。
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凌铮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凌队,”小刘小心地说:“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凌铮不相信,“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凌铮没有采纳小刘的建议,而是大力推开了审讯室的门,三两步迈到秦嵘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说!那些东西呢?”
秦嵘因为他的粗暴举动而表现出不满,“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还装?你用来在死者身上留下伤痕的东西,还有你是用什么把他的手铐住的?你给藏去哪儿了?还是说已经丢弃了?以你的作风,应该已经销毁了吧?”
秦嵘勾了勾嘴角,“我不认识死者,也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有的话……”
他微微侧过身子,利用凌铮的遮挡避过了摄像头,用只有他能看到的口型说:那天晚上,不就用在你身上了吗?
凌铮先是一愣,随即看懂了他在说什么,怒火中烧,转身一拳将摄像头砸了个粉碎,继而四下寻找,最后抄起审讯室唯一一把能当做凶器用的椅子,举起来就要往秦嵘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