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该去“警局”上班了,凌铮还在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想去秦嵘家,无所事事地开着车闲逛,不知不觉中又开到了第三次犯案的现场。
现场仍然在戒严中,留下一个值班警察负责看守,见了凌铮,他很开心地打招呼,“凌队来啦……怎么不见秦科?”
“……”凌铮刚想跟他问好,就被后半句话噎了回去,“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问起他?”
“诶?最近你们两个都是捆绑出没的,我还以为你俩搭档了。”
“陈处!”
陈处望着怒气冲冲闯入自己办公室的凌铮,没好气地问:“怎么?你也想来逮捕我吗?”
凌铮目不旁视地冲到陈处办公桌前,“陈处!我申请复职!”
“我不是跟你交代得很清楚了么?你的证件在我这里,只有秦嵘才可以拿走。”
“秦嵘跟我有私人恩怨,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帮我复职!”
“是吗?”陈处面带戏谑地瞄准凌铮的身后,“怎么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个样子啊?”
凌铮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秦嵘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
秦嵘笑了笑,“来找陈处谈点事。”
“什、什么事?”他硬巴巴地问。
“关于让某个人复职的事,”秦嵘一副调侃的口吻。
凌铮又僵硬着身子转过来,陈处已经低下头看面前摊开的一份文件了。
“不过我看某个人对错误认识的态度还不够端正啊,现在又得加上一条擅闯上级办公室,秦嵘,你可得好好检讨检讨。”
秦嵘笑接,“是我教导无方。”
“既然当事人无心改过,我看你刚才的提议还是暂缓吧,至于你们的私人恩怨,麻烦私下去解决。”
秦嵘站起来,“那不打扰陈处办公了。”
陈处头也不抬地摆摆手,“去去,把你的跟班也带走。”
凌铮麻木地跟着秦嵘走出了陈处的办公室,走廊里,秦嵘似笑非笑地对他道:“你也听到了,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
凌铮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接下来,”秦嵘摸摸他的头,“我们要不要好好讨论一下私人恩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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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周末一大清早要出来跟你跑步啊?还有,凭什么你可以骑车啊?”
“我这是在磨练你啊,”秦嵘悠哉悠哉地骑着单车,旁边跟着一身运动装已经跑了三公里的凌铮,“我可是答应了陈处要好好教育你,当然是从体能到智商全方位的锻炼。”
“我看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你说得没错,我至今还对你不喜欢我那件事耿耿于怀。”
“我跪求你别自恋了好吗?别以为是个人就得喜欢你,”凌铮嫌弃地说。
“你先跪求我再考虑考虑。”
秦嵘一路带着他跑出了市区,凌铮从警校毕业后也不忘时时锻炼,体能算是相当不错的,可冷不丁来上这么个马拉松任谁也受不了。
“我说,”凌铮边喘边说:“你有完没完?锻炼和体罚能划等号吗?”
“跑不动了就上来。”
凌铮在死撑和服软二者间犹豫了一下,最后心理还是败给了生理,脚下加速了两步,伸手扶住秦嵘的腰一个跃身稳稳地坐上了车后座。
自行车只略微晃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原有路线,秦嵘之前为了照顾他骑得比较慢,见他乖乖上来了也加快了速度。凌铮跑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微风拂面,别提有多舒服。
“我都好多年没坐过车后座了,”他眯起眼睛,享受这种惬意的感觉。
“我的车后座也好多年没载过人了,”秦嵘在前面说。
“念书的时候载过姑娘吧,”凌铮幸灾乐祸地说:“我可比姑娘沉多了。”
“嗯,”秦嵘像是认真地感受了一下,“没觉出来。”
“靠,”凌铮忿忿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热散了,汗消了,疲惫的凌铮在颠簸下就有些昏昏入睡,好在秦嵘在他睡过去之前叫住了他。
“到了,”车子停了下来。
凌铮揉了揉眼睛,观察着周围,顿时好无语。
“你居然骑车带我来现场,”要知道杀人犯找这么个荒郊野岭远离市区的地儿杀人也不容易,他之前开车来也要近半个钟头。
秦嵘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我说了,从体能到智商全方位,体力已经锻炼过了,现在该轮到脑力了,你不是喜欢代入被害人吗?走,我陪你演习去。”
一牵扯到案子凌铮立刻又精神了,跟秦嵘一起将凶手和被害人可能走过的路线模拟了个遍。虽说他以前也经常跟小刘进行这种罪案重演,但小刘大多数时间只是听从他的指挥,可秦嵘不一样,不仅有自己的想法,时不时还能提出意见,凌铮简直如鱼得水,兴奋至极。
“这里,被害人应该是在这里摔了一跤,你看,附近的植被有被压过的痕迹,然后又爬起来接着跑。”
“我感觉你不应该追那么快,凶手应该是像猫捉耗子那样,走走停停,有点玩弄猎物的意思。”
“这里是被害人最后摔倒的位置,”凌铮看了看脚下,“有块大石头。”
他原地躺了下去,感受了一下周围。
秦嵘也走了过去,作势就压住了对方肩膀。
“……你干什么,”凌铮觉得这个姿势太微妙,让他本能地起了戒备。
“我们不是在案件重演吗?”
“你也不用这么敬业啊,”凌铮皱眉。
“但死者确实是被奸杀的。”
“你知道是先杀后奸还是先奸后杀?”
“……”秦嵘想了想,“管它呢,先奸了再说。”
“靠,”凌铮抬腿作势欲踢,秦嵘警觉地躲过了。
摆脱了身上的人,凌铮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凶手应该是个高智商,但是有心理疾病的人。”
“哦?”
“普通的杀人犯不会这样子把人当猎物玩,犯案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会恐惧,但是我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出来。”
“你说的是反社会人格?”
“很有可能。”
秦嵘伸手把地上的凌铮拽了起来,“这样的凶手最难应付,因为他们留下的线索相当少。”
凌铮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所以之所以会把匕首丢在中途我觉得也是个意外,今天的过程我会整理成报告,你帮我拿去重案组。”
秦嵘点点头,“OK了吗?OK了就走。”
凌铮一坐上车后座又开始昏昏欲睡。
“想睡就睡,”秦嵘不用回头就察觉到了。
这句话就像个指令一样,秦嵘感到后背一沉,某人已经毫不自觉地靠了上来,车把也因此而晃动了一下。
“抱好了,”秦嵘受不了他,“你也不怕睡着了一头栽下去。”
已经在睡梦边缘的凌铮无意识地就听从了他的话,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秦嵘很满意今天选择了骑车而不是开车,看来以后每天都要带出去拉练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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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铮从秦嵘的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发梢还往下滴着水。
“你就没有再短一点的裤子吗?”他边擦头发边问,秦嵘这家伙看着不比他高多少,裤子居然比他的长出一截,腿长的人真是可恶。
秦嵘瞄着他折起的裤脚,“真抱歉,我没有穿七分裤的习惯。”
凌铮后悔了,他果然不该多嘴有此一问。
“今天的训练还没结束呢,俯卧撑仰卧起坐各五十个,我帮你计数。”
凌铮手上的动作僵住了,“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秦嵘正色道。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怎么折腾怎么来,把凌铮累到走不动留宿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累,我不做,”凌铮拒绝。
“警、员、证。”
凌铮:“……”
“我后悔极了,”凌铮边做边说,“我当初怀疑你的时候就不该顾忌你的身份,直接申请搜查令把你的鞋拿去取证。”
“那时候我的鞋还没有被拿错,你就会发现我是无辜的。”
“哼,”凌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让你成天在网上发照片那么自恋,一点都没白冤枉你。”
“四十九、五十,”秦嵘按下计数器,凌铮一个翻身倒在了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着。
“还有俯卧撑,”秦嵘好心地提醒他。
凌铮无力地抬了下手,眼睛都没睁,“太累了,歇会儿。”
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上方,遮住了头顶的灯光,凌铮睁眼一看,竟然是秦嵘再一次半跪在他胯间,双手撑在他两侧。
“刚才在现场没做完的事,不如继续把它做完吧,”秦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凌铮浑身一个激灵,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又重现脑海,而秦嵘此刻侵略性十足的姿势足以将他带回到那一夜的回忆中去。
喝醉的秦嵘他打不过,清醒状态下的就更别说了,凌铮紧张地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这是袭警你懂吗?”凌铮警告他。
“会吗?”秦嵘思索着,“最多算是内部切磋吧。”
“职场性骚扰。”
“拉近同事关系。”
“你说过你不对身边人出手的。”
“你怎么知道?”秦嵘略惊讶,“你看了我微博?”
不过他立马话锋一转,“那是建立在没出手之前,一旦出了手,就不会放手了。”
凌铮打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他又道:“上次是我喝多了,这次保证会温柔些……”
凌铮眼见贞操二次不保,揪住他衣领用尽吃奶的劲使出一记巴投,把秦嵘摔了出去,秦嵘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空翻,潇潇洒洒地落了地。
凌铮哪还顾得上欣赏秦嵘的英姿,一朝摆脱禁锢,立刻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曾经的冷静和镇定都丢到了爪哇国。
就见秦嵘一点点转过身,脸上明显带着不爽的痕迹,“我讨厌别人揪着我的衣领,你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凌铮傻眼。
“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