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尽刹,是你害死了耿绶桑的吧?”民成大学10栋教学楼楼顶,寿尽刹被披散著一肩长发的男子推向栏杆,厉声质问著。
那名男子正是伊藤智灵。
“智灵!你疯了吗?为了那个下贱的平民这麽对待我!”一面抗拒著对方的迫近,寿尽刹一面大声地反问,语气中是难掩的愤怒与伤心。
“他不是下贱的平民,你这个恶心的杀人凶手!”狠狠扯住对方,伊藤智灵撕声大吼。
“你……”原本顾及到对方而步步想让,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是这麽地不堪,寿尽刹终於不再向伊藤智灵示弱,一个反扣,一脚扫去,便将暴怒中的伊藤智灵反制在自己的手中。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杀了那个贱民,我亲爱的表弟你可不能乱污蔑我呀。”一改原本的悲痛神情,寿尽刹贴近伊藤智灵的耳畔冷冷地说道,眼里是满满的不屑与一丝狠绝。
“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把你这个杀人犯送入监狱,让你在监狱中过上一辈子!我发誓!”伊藤智灵愤怒地赌咒道。
“哈~那麽,我就等著。”寿尽刹松开手,将伊藤智灵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轻蔑地道,“现在,你就少在我面前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说完,他便转身扬长而去,徒留伊藤智灵愤恨地望著他的背影。
哼!杀了那个愚蠢的水耿绶果然没错,智灵居然如此地在乎他!
背对著伊藤智灵离开的寿尽刹心中恨恨地想道。
寂寥如水的月,把座座高耸的楼宇照映得鬼魅重重。
阳台上,月的背光处,传出一阵响亮的器物破碎声响。
“连奕,你怎麽又在这里喝著闷酒了?”阳台的门被打开了,自明亮灯光下步入暗昧月色中的是学长。
光的阴影中滑出一颗摇晃著的脑袋,脸向学长慢慢地扬起,那张脸即使是在昏暗的夜中,依然能够见到上面的颓丧。
而那张脸的主人竟然就是平时那个脸上总是挂著爽朗笑容的连奕。
手高高地抬起,指著学长,连奕嘻嘻地笑道:“呵呵~他死了,你自然是不会受什麽影响的。我,可就做不来你的冷酷无情咯…。。嗝嗝~~~”说话的语调已经含了重重的鼻音。
自手指滴下颗颗液体,那液体隐隐地散发出血腥的气味,学长很轻易地便闻到了。
他微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丢至连奕脸上,愠怒地责备道:“哼!你可真够难看的,给我擦掉。”而对於连奕的话,他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做的来这麽冷酷的样子。
在看到“我”的尸体时,他没有悲伤流泪的冲动……
我被谋杀也是他首先提出疑点……
案件发生至今的一个月,学长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那个人。
“哈~小受他,怎麽会爱上你这种渣滓?”将学长的手帕甩开,连奕哽咽地向学长质问道。
“别再给我发酒疯了!小受受他没有死!”无法忍受连奕话语中的讽刺,学长甩手就是给了连奕一个耳光。
“啪~~~”清脆响亮的声响,连奕震惊而愤怒地瞪著学长,紧握著拳头,却迟迟没有向他发难。
片刻的沈寂後,他松开拳头,刷的站起身,抖落身上的尘土,语气执著而坚定地道:“没错!小受他一定没有死!他一定是躲在某个我们没找到的角落里!”
“呼~”学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再次找到他,就算要花上一辈子,我也一定要取得他的原谅,并让他爱上我!”他的语气中承载了他的决心与忏悔。
与他相隔数千里地的我自然无法听到他此刻的心声。
话音才落,学长便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连奕,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兜兜转转地围著郑雨,始终找不到丝毫线索。是否真如他所说的,是有人劫持了小受受?”
这麽匆忙打断连奕的话,学长不得不承认当连奕说出让我爱上他时,他心中产生了严重的排斥感。
“有人劫持了他?那他会不会真的是……”连奕不敢往下想。
若是我真的被人劫持,劫匪这麽久没向他们讨要赎金,偏偏又出现这麽具连他们都无法断定是不是我的尸体,我存活的几率更为渺茫。
“受受,你有没有去恐怖世界玩过?”向来提倡食不言寝不语的安心突然在饭桌上问出这麽个奇怪的问题。
此时,我正和他在餐馆中吃著饭後甜点。
“恐怖世界?没去过。听说那里挺恐怖的,我不敢玩。”我老实地回答他,却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一阵阵恐怖的声音。当你不小心碰到什麽东西时,就会有什麽凶恶的鬼脸、血腥的手脚之类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据说那些血是用真实的血涂上去的,鬼身也是人造皮肤缝制的,样子非常逼真。”安心微眯著眼,语带兴奋地说道。
我被他这副表情激得身体一阵哆嗦。
“不、不用说得这麽详细吧?你明知道我最怕黑了,再加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光听听就怪吓人的呢。”
“我这麽说可不是让你听的。”他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让我全身发寒。
“那、那你说来干吗?”我把身体往後退了退,他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今晚就带你去我亲自布置的私人恐怖世界,这必将让你玩得愉快。”他笑嘻嘻地说道。
“什麽?!”震惊之下,我手中的银色餐刀不慎落地。
虽然清楚这是安心为了考验我而给我出的难题,我也听话地任他将我的眼睛遮住,带入一个漆黑无比的空间。
但是,出自本能的恐惧依然让我原本以为已经变得强硬了的心回复成原来那般懦弱。
进入屋子以後,他将我领到一把椅子上,将我全身固定住,我眼睛上的黑布依然没有被揭下来。
“安心,你……”他究竟要干嘛?
“不去看,你只需用耳朵去听就可以了。”说完之後,他便放开了我的身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听到他脚步远去的声音。
当我无法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我直面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也开始了。
首先入耳的是一阵悠扬悦耳的音乐,我紧绷的心情在这曲乐声中慢慢缓和下来。
然而,紧绷的神经还未完全松懈下来,那音乐陡然升高,如鼓般击打人的脆弱,压抑而紧张。
因安心的离开而分了的心,也因此而高度集中起来了。
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是一阵盖过一阵的激昂音乐……
胸口开始窒息般的难受起来,喉咙好似卡了什麽东西,想要失声尖叫,却偏偏喊不出来,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僵硬成一条一条,将脸往里压去。果然,即使自认为变得多麽坚强,我依旧无法挣脱这种被束缚著的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感。
坐在监控室中,看著室内我的一举一动,安心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
他低下头抚弄著手中被撕去一半的双人照相框,喃喃道:“强迫这个孩子用自己的双手拔去他身上的脆弱,并为自己插入无法让人靠近的利刺…程程,我这麽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虽然我的手段太过卑鄙残忍…可是,我只是不想让他走上你的路,把自己的性命断送在那些豺狼的手里啊……”随即,他长叹一声,深情地望向照片中那空白的地方。
那个地方,曾经站著他挚爱的人。
而旁边,则是年少的自己。
少年安心的脸上挂著幸福的笑容。
用漫长的时间去直面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那种感受定不比在地狱的冰山与油锅翻滚一圈来得要轻松些许。明明只是一个小时,我却好似在那里经历了一世的痛苦。甚至连被安心称作是非常逼真的鬼手碰到,我也不觉得有多麽的恐惧。
只因我的恐惧全然付与那可怖而窒息的黑暗。
一个小时之後,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脸上的黑布也被掀开。
迷蒙著眼抬头望去,竟让我看到幽暗灯光下安心担忧的目光。
“安、安心……”明明那可怕的一个小时中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当我开了口说出话时,却发现我的喉咙异常嘶哑。
他解开捆绑著我身体的绳子,将我搂在怀里,温柔地哄道:“乖,一切都过去了,你的恐惧已经被你埋葬在这个地方,你以後再也不用害怕黑暗了。”
被他这麽一哄,原本干涸著的眼睛突然浮上一层雾气,心中也涌起了万般的委屈。
“呜呜呜~~~安心……”我嚎啕大哭,似把一生的委屈都在这个男人怀里哭尽。
将我轻搂在怀里,安心吻著我头顶的发梢,淡淡地道:“对不起…”
阴森森透著丝丝寒气的祠堂中,一位身著墨黑唐装的老者拄著手杖,望著面前被香火供奉著的牌位。
腐绣的铁门被轻轻打开,一名中年男子上前几步,跪於老者身後,恭敬地禀告道:“老爷,影子发现了孙少爷的踪影。”
“哦?那个小畜生倒是逍遥了,天涯海角还真是给他逃了十年,你给我跟牢了他。”老者的语气中有著隐忍的愤怒与狠戾。
“是!”应和之後,那中年男子却不告退,犹豫著跪在原地。
“还有什麽事情要说的吗?”
“影子…影子发现有一少年跟在孙少爷身旁…那个少年…他跟当年的那个人很像。”中年男子小心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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